“吱呀~哐当！”隔壁喜提新邻居，嘈杂声打断艾斯的回忆
“放开我！”被关进深海监狱的鱼人依旧声嘶力竭在咆哮“赤犬，你知道你们海军在做什么吗？”
“和白胡子海贼团开战，必定两败俱伤！”战国什么时候这么勇了！？
“白胡子？”旁边沙鳄鱼冷嗤了一声
“艾斯可是维易欧斯巴赫家尊贵的殿下！”天龙人的名号都不好使了吗？
“傻逼天龙人！”邻近的巴·雷·特呲着个大牙
“艾斯是阿曦的干儿子，他的养母是那个蔻蔻·海克梅迪亚，花之都放了话【帝姬】就是波特卡斯·D·艾斯！”甚平气都来不及喘地爆出大料“这是战争，海军真的要与半个伟大航路为敌吗！”
沙鳄鱼错愕，巴·雷·特惊诧，艾斯微垂着眼，低声喃喃“不会有人来的，我早就......”
“战争？”海底监狱的空气突然灼热起来，赤犬猛地攥紧拳头，掌心瞬间腾起暗红色的岩浆，滚烫的液滴落在甲板上，“滋啦” 一声灼出焦黑的印记
“让他们放马过来好了！”监牢中的艾斯直面赤犬那股几乎要将钢铁战舰融化的怒意“白胡子、海克梅迪亚、花之都、七王侯、神明妖鬼......愿意来殉葬的，我一个个亲手处决！”
【萨卡，如果有一天，帝姬真的现世，帮我护他一次，一次就好！】
狗屁的帝姬，狗屎的花之都......该死的安洁莉娅！
.................
总在雾色浓稠的梦里撞进那座阁楼，亭台楼阁在记忆里洇得模糊，唯有檐角垂落的红灯笼，亮得能烧穿二十年的光阴。
听蔻蔻妈妈说，艾斯他出生于南海巴苔里拉岛，却是从花之都移居香波地群岛
酒馆里的醉鬼总是艳羡又轻佻“花之都啊，那是海上的仙馆。”
幼时记忆早已经模糊，艾斯对花之都的印象全来自于《帝姬》
安出生、成长、死去的地方就在那海上宫殿
朱红廊柱雕着曼珠沙华，花瓣的纹路里嵌着细碎的金箔，每道金线都描得极实，仿佛指尖能摸到鎏金的凸起。
纸页中央，安正提着橘色纱裙旋身，仰头浅笑的模样、眼尾那颗漂亮的泪痣、鼻梁下微抿的唇、唇角扬起的弧度......尤其是那双眼睛，雾光里映着灯笼，太亮了，亮得艾斯心头发怔
萨博离去那年，艾斯与路飞傍晚时分于海边祭奠，海边陡然升起点点星光火焰
“艾斯你看！” 路飞指着雾中渐渐显形的朱红亭台。
那是座浮在海上的楼，每隔三步便立着一盏红灯笼，灯壁上刻着彼岸花的剪影，风一吹就晃出暗红的花影
朱红的亭柱在浪尖上轻轻晃，每根栏杆顶端都托着朵玉雕的曼珠沙华，花蕊里燃着永不熄灭的磷火，楼里飘出的丝竹声裹着咸腥的海风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温柔的声音从雾里传来。
艾斯抬头，看见个穿朱红襦裙的姐姐站在甲板上，发间别着赤金步摇，裙摆像燃着的橘色火焰，她眼尾那颗漂亮的泪痣简直和安一模一样！
“这是花之都吗？”艾斯望着和画册中一般无二的漂亮亭台
路飞已经扑过去，抓着她的裙摆问：“漂亮姐姐，你是艾斯的姐姐吗？你是安吗？”
姐姐被逗笑了，眼尾泪痣更为她增添几分绝色
她指尖凝出朵小小的火焰，火焰里竟浮着颗晶亮的糖。
“我叫阿离。” 她把糖递给路飞，又看向警惕的艾斯，“艾斯，我为你而来。”
.................
阿离走在前面，赤金裙摆扫过鎏金栏杆，留下细碎的焰痕。
艾斯牵着路飞，跟着她穿过雕花廊柱，阿离推开廊柱后暗门时，门轴发出轻响，混着密室里飘出的旧墨香。
艾斯攥着路飞的手跟进去，只见密室中央的木桌上，摊着本烫金封皮的画册，那是《帝姬》！
比艾斯手里那本旧画册，精致得不止一星半点，画册边缘的页角有些微卷，显然是被人反复翻看
精致画册里，细节处更加到位，安旋身舞蹈时，发丝飞扬的弧度、裙角细碎的彼岸花纹路、每一丝走向都清晰可见
一个个线条婉转的文字犹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藏在细碎的光斑之下
艾斯回忆着阿曦的教授，念出画册角落里不为人知的暗语“......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那是给世界看的”阿离缓缓摇头“阿曦想要留给你的，不是这个！”
艾斯迷茫抬起头
“寻常眼睛，看不见她留下的讯息”阿离指尖凝出一点橘色妖火
不知道为什么，阿曦连自家兄长都信不过，防窥叠了一层又一层
妖火燃起的时刻，纸页上渐渐浮起淡橘色的纹路，像有生命般在纸上游走，慢慢织成连贯的语句——那是妖精的文字！
艾斯屏住呼吸，只见画中安垂眸的眼尾泪痣旁，一行文字正缓缓显形：“但愿吾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他下意识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纸面，文字突然泛起更亮的光，竟在他眼前映出模糊的虚影
女子坐在藤椅上，浅杏色长裙铺在草编地毯上，手轻轻护着微隆的小腹，唇角弯着温柔的笑。
她的眉眼艾斯太熟悉了，那是《帝姬》中的安，却没了那颗漂亮的泪痣
或者说，被阿曦特意以泪痣区别开的，这是艾斯的生母——波特卡斯·D·露玖！
露玖身边，站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手轻轻搭在她的椅背上，目光落在她小腹上——那是罗杰，是只存在于传说和别人描述里的海贼王！
“这是……” 艾斯的声音发颤
“她总喜欢记录那些‘未完成的圆满’” 阿离的妖火始终悬在画册上方，随着她指尖的轻动，画册翻开下一页
下一页里，露玖和罗杰并肩坐在海边，手边的木桌上，婴儿摇篮里，小小艾斯正在酣睡
路飞凑过来，指着画里的摇篮问：“那是艾斯小时候吗？”
艾斯没说话，眼眶却渐渐红了。
他曾无数次想象过 “家” 的模样，却从不敢奢望这样的场景
母亲不会因为他的出生而离世，父亲也不会缺席他的成长，一家三口能这样安静地待在一起
画里的阳光透过树荫落在他们身上，是现实里从未有过的、属于他的 “圆满”。
阿离站在他身后：“有些相遇，或许是命运早就写好的。”
..................
花之都出现在东海并不罕见，偏偏却在哥亚王国停靠一晚
那天，天空阴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细密的雨丝裹挟在雾气中，悄然飘落。
阴沉的苍穹下，海洋隐匿在厚重的雾色里，只能听见海浪沉闷的轰鸣。
卡普老头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非要带他们去马林梵多
“我可是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孩子”艾斯定定地盯着他“你要我去自投罗网吗？”
卡普狠揍了嚷着要当海贼王的路飞，大笑着将两个小鬼拎上了狗头军舰“你们未来可是会成为伟大的海上战士，先去马林梵多熟悉一下环境罢了！”
他在说谎！老头子已经烦躁得肉都吃不下去，第N次试图说服副官返航回风车村了
“卡普中将，您知道的”戴着白手套、穿着燕尾服、艾斯以为是卡普副官的人温和笑着“这是维易欧斯巴赫殿下的意志！”
艾斯从未见过老头子这样吃瘪难看的脸色
回到内舱，卡普开始骂娘“该死的多弗朗明哥！该死的维易欧斯巴赫！”
路飞满脸天真还在啃肉，艾斯已经察觉了不对，他站到卡普身前，不大的小鬼却学着成人的严肃模样“谁要见我？”
维易欧斯巴赫......吗？
“......小鬼想太多会长不高的！”卡普的大手揉搓了艾斯的小脑袋瓜，他扬起蒙奇家特有大大咧咧的笑意“一切有我呢~”
一觉睡醒，艾斯发现他脖子上多了一块牌子。巴掌大的令牌，许是纯金制作，挂在脖子上坠得慌
“艾斯艾斯~”路飞同样扯着衣领“爷爷往我脖子上挂了个什么啊，好重！”
他和路飞的牌子一模一样，一面是金色的、些许挑染着赤色的彼岸花，另一面是倒五芒星图，图案下方有一排字: Michaelis
艾斯仔仔细细翻看两块牌子，终于又找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侧棱角落的方块字图案不同！路飞那块写的是【里昂纳德】，他脖子上这块是【安洁莉娅】！
“不就是一块牌子，哪里有多重”卡普爱的铁拳镇压了两个孙子的不满“给我好好戴着，不准取下来！”
................
他们来得不巧，马林梵多正逢七武海会议
王下七武海是世界政府公认的大海贼，拥有灾难性的破坏力量和与国家匹敌的巨大战力。只有知名度很高或实力强大能震慑众人的海贼才有资格被选为七武海。
海军本部时常召开七武海会议，探讨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重大事件。
一般来说，七武海们都心高气傲不屑于参会。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四个七武海，足足来了三个！
“明明只有四个人，还非要跟风叫王下七武海！”老头子这样吐槽，脚步却十分诚实地绕开了七武海可能途经的地方
风沙龙卷迷人眼，身披黑色毛皮大衣的身影伴随着风沙出现，出手就是杀招“沙暴！”
“沙鳄鱼？”卡普戒备地挡在两个孩子身前，却发现杀招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呋呋呋呋呋~这样暴躁可不好啊，鳄鱼！”奇怪的笑声过后，一只身穿粉色大衣的鸟人（？）从尘暴中心钻了出来“你都能抢来一个席位，我自然也能！”
沙鳄鱼恶狠狠咬着雪茄“呵，那要这样说，剩下三个席位，霓虹王、力库王、人妖王各占一席好啦！”
“这样算的话，我这个席位”粉毛鸟人多弗朗明哥的墨镜闪着寒光，看不见的利线无情毁坏着周边的建筑，他张扬笑着“啊，是奥特兰的蔷薇王拱手让出来的噢~”
“你这家伙！”沙鳄鱼狠狠咬断雪茄，手里的毒钩蓄势待发
............
一下子见了两个七武海，艾斯还没来得及震惊，很快他就见到了第三个
一头黑色短发、满身鱼腥味的蓝胖子坐在海军元帅办公室里“您也见到了，那位殿下属意的七武海人选并不是我......”
卡普直接推门入内“他看谁都不爽，他属意的人都死了......甚平你就不要推辞了，你们龙宫王国合该有一个席位！”
“卡普中将！”元帅办公室的人皆起身行礼
路飞微微拉着艾斯的衣角，艾斯稍稍安抚了他一下，抬眼看去，未来三大将皆在此间
坐在上首的空元帅不作声，战国大将神色纠结
库赞中将挠着头皮欲言又止，波鲁萨利诺中将“耶~”了一声，被卡普的冷眼刺回
萨卡斯基中将目光深邃，视线直直越过卡普对着两个孩子来回打探
鹤参谋不在，没人缓和气氛，办公室的气氛冷凝又死寂。
“那么，我就带两个孩子回去了”燕尾服副官还能笑着出声
艾斯猛地抓住了卡普的衣角，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路飞。路飞同样牢牢靠紧艾斯，沉闷的氛围让他感到害怕
这个副官怪怪的，他们才不要跟着他走呢！
甚平陡然察觉整个办公室就他一个外人，他不该在屋里，他该在海底！
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古怪了
............
“呋呋呋呋呋~那个家伙怎么舍得从他的猪窝里爬出来？”事实证明，多弗朗明哥永远是拉仇恨的好手
“罗西南迪死的时候他说什么来着......再也不想见到我？呋呋呋呋呋~”
战国大将处骤然爆发出强烈杀意，未来的三大将皆恶意腾腾冲那粉毛鸟人而去
“耶~也不知道罗西南迪小少爷见到亲人，会不会哭着告状啊？”波鲁萨利诺中将率先发难
“啊啦啦~安洁莉娅宫最疼那个弟弟了，大概会一直骂人吧”库赞中将唱着双簧
萨卡斯基......萨卡斯基中将都已经开始冒岩浆了
路飞好奇心大起，试图伸手感受一下岩浆的烈焰。还没靠近，萨卡斯基中将瞥了他一眼，主要是看见了这两个小鬼脖子上都带着某个纯金的护身符
他收回果实能力，人身肉手拍到小鬼脑袋上，脸上难得露出笑意，回首又是一指头弹了艾斯一个脑瓜崩
艾斯和路飞皆一脸懵逼望着他，库赞和波鲁萨利诺都见鬼一样盯着他
“......咳”萨卡斯基收回手，仿佛他刚才什么都没有做，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不见，又恢复成死板棺材脸模样
萨卡斯基的异常吸引的可不止同僚，那边三个七武海同样将视线放到两个孩子身上
甚平沉默不说话，沙鳄鱼勾唇冷笑
天夜叉却站起了身，他伸出了手，眼底杀意与恶意沸腾，他带着迟疑“这两个孩子......”
“多弗朗明哥大人！”燕尾服的副官带着笑容假面拦下他的动作，卡普的铁拳也蓄势待发“维易欧斯巴赫殿下将至，还请您......”
副官带着最温和的笑意说出最嘲讽的话“滚出马林梵多！”
“呋呋呋呋呋~”天夜叉笑得凄厉“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不算什么东西”那人躬身行礼“但这代表了维易欧斯巴赫家的意志！”
.................
艾斯再次见到维易欧斯巴赫圣时，路飞正骑在库赞脖子上，库赞中将相当有童心地带着小路飞体验高空冰溜滑滑梯，惹得路飞又兴奋又激动，尖叫得都破音了
而艾斯面前，正蹲着一个怪蜀黍，波鲁萨利诺一手捏着艾斯的小脸，一手拿着一本《帝姬（十周年精装版）》诱哄道“耶~这可是珍藏限量版哦~小艾斯想要么，叫声舅舅就给你哦~”
《帝姬》！
这可是**，寻常商铺里都没有卖的！
十周年精装！限量珍藏版！
想要，真的很想要！
艾斯憋红了小脸
“舅舅！！”路飞呲着大牙，伸长了手臂，火箭炮一样从库赞脖子上窜过来，缠到了波鲁萨利诺身上，撞得波鲁萨利诺一个踉跄“舅舅舅舅！！最好的舅舅！”
“哎呀你这小家伙！”波鲁萨利诺故作恼怒“不对不对，你不该叫我舅舅，你该......”
“舅舅！舅舅！！”路飞是个黏人的小鬼
“哎呀哎呀~”以诡谲著称的波鲁萨利诺中将脸笑得像朵菊花
“啊啦啦，有人想吃冰淇淋么，巧克力冰淇淋、草莓冰淇淋、酸奶冰淇淋都有哦~”库赞中将不甘示弱开始争宠
“要到吃饭的时间了，吃什么冰淇淋！”萨卡斯基中将不赞同地斥责，手里却递出麻辣鲜香的炒饭“今天的炒饭加了海兽肉，绝对比昨天的更好吃！”
热热闹闹的欢乐时光，却总是有不长眼的跳出来打扰
十六人大轿的奢侈代步，以吨位计算的油腻身材
“波鲁萨利诺中将，多年不见你爬得真快啊，都要升大将了”那位高贵的天龙贵族，被人尊称为【维易欧斯巴赫圣】的肥猪，发出难听又刺耳的笑声“你说，【黄猴子】这个称号怎么样？”
“......维易欧斯巴赫殿下也是风采依旧啊！”波鲁萨利诺中将的涵养是真的好...忽略掉磨牙声的话
“奥特兰的蔷薇花快开了吧？”维易欧斯巴赫圣朝萨卡斯基喊话“萨卡斯基中将不回去看看吗？”
萨卡斯基脸色如常，只是手心已经气化出水雾，岩浆开始滴落腐蚀地面
那位维易欧斯巴赫圣却半点儿没有自觉，拉仇恨的能力比天夜叉还强“啊，我忘了，奥特兰已经种不出来蔷薇花了！”
维易欧斯巴赫圣就像个暴躁土拨鼠，看哪都不爽，瞥哪哪遭殃“马林梵多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哪怕这个肥猪天龙人砸了他们摆在办公室的漂亮屏风，推了他们新兵训练场旁边的休闲凉亭......
有时候艾斯真的很佩服海军这群人的面部神经，真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啊！
“若有一天海军本部不再位于马林梵多”库赞中将说着冷笑话“想必新海军本部就再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吧！”
“说得有理！”维易欧斯巴赫圣还饶有兴致拍着手
“这是哪来的两个小鬼？”他终于注意到艾斯和路飞
卡普轻轻推了艾斯一下，艾斯踉跄了两步，下意识挺直了胸膛，目光紧盯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所谓亲眷，却不知该如何称谓
旁边路飞同样站得笔直，胸前的小牌子灿烂闪着光
“......两个小杂种！”维易欧斯巴赫家的殿下仰起头，眼神轻蔑目露不屑，眼底的阴森恶毒化作毒液无情喷洒“恶心臭虫一样的东西，也配出现在我面前？”
当晚，维易欧斯巴赫圣被揍得面目全非，侍卫将他从马林梵多的垃圾场救回来
第二天，维易欧斯巴赫家新出炉的两位继承人名单，被甩在了五老星的桌面上
纯金的巴掌令牌，第2章就出现的，阿曦给罗杰的令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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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艾斯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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