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地面和墙壁全是肮脏的血污以及锈斑,我对这里有印象,应该是警察局里西侧的走廊,里昂将我领往暗房的时候曾经过这里。但我不是从大厅雕像下方的通道离开警察局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转身看向背后的红门,推开后发现是一个类似于指挥室的地方,而不是记忆中的大厅。
“小狗!里昂!里昂·肯尼迪!你们在哪?”我高喊着两人的名字,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场所反弹出回音。我喊了很久都没有回应,好像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这个认识令我感到恐惧。我退出指挥室,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返回大厅。
在我推开遍布锈斑的门后,熟悉的接待室映入眼帘——大厅一片漆黑,和记忆中的不太相似。我没管那么多,只是加快步伐来到雕像前。
我愣住了,雕像下方没有小门,地盘上本该镶嵌着奖章的地方也空无一物。我站在原地转了一圈,环视着四周的景象,大厅内和记忆中的分毫不差,但唯独多一丝……破败,本该干净的地面上全是血迹和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印痕,临近门口的桌椅沙发被掀翻,雪白的女神雕像也变得灰蒙蒙、脏兮兮的,脑袋消失只留下半截脖颈。
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目前来看,我不仅像是走进了传送门一样被扔到西侧走廊,与我同行的小狗和里昂也消失了。里昂有可能会抛弃我独自跑路,但小狗绝对不会,如果发现我没有跟上,一定会返回来找我。凭借它出色的嗅觉,定位到我不是什么难事。
难不成是里昂干掉了小狗,然后独自离开?这也不对,小狗没那么脆弱,它的表皮连电锯都割不破,子弹根本打不穿,里昂在它身上讨不到便宜。况且大厅里如今破败的模样明显不是片刻就能形成的,距离走进红门到再次回到这里,差不多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电影里一场算不上激烈的枪战都没这么快,更别提将大厅毁成现在的这幅模样。
我抱着赌一把的心态俯下身子,曲起指节敲了敲底座,“有人吗?”
“吼。”
有声音!虽然声音很奇怪,不像是人类可以发出的,我声音提高了一度,“是我,丽莎·王,里昂你们在里面吗?”
“吼。”
“能不能回个话,不要用这种奇怪的音调。”
“吼……”
等等,这声音清晰无比,不像是隔着一层板子。我后知后觉,声音来处在我身旁。我偏了个头,与地上趴着的腐烂尸体对上视线。
“啊——!”我尖叫着跳了起来。
尸体竟然在动,左腿膝盖以下的部分消失不见,无法站立只能趴在地上爬。它一只手撑着地面,身体蠕动,另一只手企图抓我。
我一脚踩上那只手,手持撬棍往尸体头上砸。尸体腐烂的程度很高,没砸几下脑袋就彻底烂了,红白色的脑浆散落在地,小虫子们在脑袋碎裂的那一刻四下逃散。
太恶心了。我连忙拉开距离,捂住嘴移开视线,害怕再多看一眼就要吐出来。我将撬棍往地上敲了敲,稀碎的肉块和皮肤组织掉在地上,但仍有一些粘着甩不掉。我掏出手帕擦干净,然后把手帕扔到尸体旁边。
尸体带来的血腥和腐臭味在大厅里环绕,我找了个远离它的地方——在台阶上坐下。台阶表面也很脏,但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两腿发软。
我一片平复着激烈跳动的心脏,一边在脑海中梳理现状。
首先,里昂和小狗确实不见了,他们不一定抛弃了我,但我肯定是和他们走丢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只能将所遇到的一切都归类为超自然现象,否则无法解释是如何做到仅靠一扇门便能跨越空间。其次,要想追上他们只能仿照里昂的方式,找齐三个奖章来打开雕像底座下的暗道。
我愁的头疼欲裂,手撑着脑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警察局这么大,去哪找……等等,几个回忆画面浮现在脑海中。之前我和小狗在到处乱跑的时候,好像看到过两座雕像,一座就在大厅的二楼,另一个西侧区域的二楼。在我看到的时候,它们身上都缺少了一个东西,空无一物的凹陷处是圆形的,可以和奖章形状对上!
就是这个!我一拍大腿。虽然剩下的那个不知道在哪,但是估计也不会太难找。
我起身朝楼上跑去,期间不可避免的又瞥见躺在女神雕像前的尸体。差点忘了还有最后一件要注意的问题,这里有怪物,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我握紧了手中的撬棍。
大厅二楼坐立着一座雄狮雕像,盾牌上镶嵌着一块圆形奖章,嵌的严丝合缝,撬棍也撬不动。我琢磨半天,才在左下方的底盘上发现了一个类似于密码锁的东西。我不知道密码,也无所谓,反正只有三位,我干脆用穷举法一点点试了出来。
奖章看起来很漂亮,花纹繁琐精致,被放入雕像底盘时,底座自动关下移,露出了半扇白色铁门。看来我猜的没错。
自成功了一次以后,我信心满满,决定离开大厅去探索那些位置领域。我相信哪怕仅凭借自己一人,也能成功……
话说早了,这是我站在图书馆被腐烂尸体围绕时的脑子里冒出的想法。
眼前的尸体比大厅里遇到的那个更恐怖,它们没有四肢,断裂面的肉早已失去了鲜红色,被腐肉所代替。按理来说没有四肢活动受限,威胁性会大大减弱,可这仅限于数量少的情况。
我从交谊厅拿完奖章,打算通过图书馆回到大厅,刚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几十只人|彘尸体在听到开门声时,全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朝我的方向蠕动,嘴巴大张着企图隔空咬我。我被堵在角落里,打地鼠般来一个揍一个。这些尸体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凶猛,嘴巴像订书机一样上下牙齿疯狂敲击,但都还挺脆的,轻轻松松一撬棍就爆了头。
直到两只胳膊都挥舞地发酸了,尸体们才都死光。我背靠着墙深深地吐了口气,休息片刻后才动身。撬棍上脏的要死我懒得擦,直接甩了甩然后抓着末端唯一一点干净的地方在地上拖行,地板上全是血,脚踩上发出啪嗒啪嗒的水声。
回到大厅将奖牌放到该放的位子后,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在精神病院里的时候大部分时候都不给乱跑,出院后所找的工作也是居家型,每天能走两步就算不错了,察局里这短暂的片刻差不多能抵得上我一个月的活动量。
我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蹲下,打算喘口气。大厅内安静如寂,偶尔有嘶吼声从楼顶传来……话说回来这些尸体都是什么,为什么浑身腐烂成这样还没死,甚至有的脑子都掉出来只靠一根神经连着还能自由活动。
想了很久后,我回忆起过去四年里接触过的一些影视作品。精神病院里虽然生活枯燥但并非所有乐趣都没有,每当到周五的时候护士长就会把所有病人聚集在稍大些的房间里,给大家播放电影。
其中有一部我印象特别深刻,好像叫……《丧尸围城》?应该是这个。当时看得时候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血腥恐怖,等到晚上关灯睡觉时,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的世界昏暗扭曲但异常真实。我在被丧尸追赶,与我同行的男人带着我逃命。楼道里除了我们精疲力竭的喘息,就是身后丧尸的嘶吼,男人让我不要回头,但是不间断的枪声暴露了事态严峻。
梦醒后我就犯了病,被强行注射镇定剂,绑在病床上两天两夜。在那之后,病院就不许该病人看这种过于刺激的影片了。
那段记忆应该是四年前,我刚失忆不久。其实大部分剧情都比较模糊了,只有那丧尸令人头皮发麻的吼叫声始终无法忘却。警察局里尸体发出的声音和记忆里的几乎一模一样,想来它们应该就是丧尸了。
我抱住脑袋沉沉地叹了口气。老天奶啊,这种东西不应该是虚构的吗,怎么会如此逼真的出现在现实中。
难道是梦?我狠狠地拧了自己胳膊一下,疼得我差点嗷嗷叫。看来不是。
时间不等人,在体力稍稍恢复后我就起身前往三楼。
在到达三楼的那一刻我很紧张,比之前两个楼层都要紧张数倍。我对这个楼层不熟悉,之前还没得及探索就被里昂揪回了暗房。
我双手紧抓撬棍,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遇到丧尸扑脸。就我对丧尸浅显的了解来看,它是一种攻击力和伤害力皆成正比的恐怖存在。如果用游戏来做类比,那么普通的怪物需要好几口才能咬清血线,丧尸只需要一口,还能把对方变成自己的队友。简直恐怖如斯。
走廊明明不算长且宛如走了一个世纪,刚看到有门我就闪了进去。
一股霉灰味扑面而来,我被呛得咳嗽。这间房间好像是个杂物间,里面堆满了各种款七八糟的东西,柜子也是到处乱放。
我打着手电筒找了一通,总算在一个牢房样的区域看到了一坐金属雕像,材质和另两个奖章所在的雕像差不多。不过奇怪的是没有看到想要的东西,我伸着脖子观察好久,决定还是先进去探查一番。
“牢房”的门被好几条木板封的严丝合缝,层层叠叠。真不知道那雕像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要这样防备。还有奖章,打开暗道的钥匙竟然是奖章而不是什么密码锁或者特殊钥匙,真是奇葩,这座警局的建造者是不是想象力过于丰富奈何工资性质问题无处发散,全都用在这种地方了。
我一边在嘴里念念叨叨地抱怨,一边用撬棍掰木条。我一条腿踩在铁栏上上,双手握着撬棍末端向后拉,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只听哐的一声,一根木条掉下来了。总算弄下来一根,我也快掉了半条命。
接连掰了三根以后,我终于吃不消了,掌心被磨的通红,胳膊也快拽的脱臼。
我撑着墙面喘了好久。
这样不行,我用一些更快更加简单的方法,比如找把锯子或者炸药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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