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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于夏末的咒术师——五条贞

“真垃圾啊,这个世界。”

五条悟抱臂冷笑。

“那个眼睛……六眼也是他所谓的‘失去的一切’里的吧?沦落到这个地步,还要让自己的小孩一起去杀人。”

【五条悟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神智不清醒,但他会在一定程度上顺从五条贞的指引,少年拉着他往前走,他就跟着少年,亦步亦趋的走,父亲与儿子手拉着手,跨过焦土与尸体,共同行走在疯狂混乱的世界里。

“小贞会帮爸爸把他们都杀掉的。”

名为五条贞的少年保证一样的说。

画面定格在少年认真的侧脸,在电影蒙太奇的手法下,那张脸渐渐扭曲缩小,最后变形成更小一些,孩童模样时在被窝里沉睡的样子。】

“这个时候应该要小几岁岁,这孩子笑起来时真的很可爱。”

校医女士如是评价。

“长大后也很可爱,小贞可是会帮爸爸杀人的好孩子啊。”

五条悟似乎终于从来到这个陌生空间的应激中缓了过来。

他招呼着人坐下,自然的像是他就是这个空间的主人公一样。

“这边这边,硝子喝啤酒,野蔷薇呢?奶茶还是可乐?”

“你个失格教师在说什么啊喂?对自己的小孩倒是负责一点啊!”

气冲冲走过来的钉崎野蔷薇犹豫了一下。

观影的屏幕在正前方,似远似近,接近不了,但无论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能清楚的看到画面。

下面散落着的沙发有单人座也有双人座,三人座……她的两个男同期早就在之前观影时和老师坐到了一起,此时五条悟正兴冲冲的把三人座用想像重捏成了四人座,挥手示意野蔷薇也坐过去。

野蔷薇并不是很想加入他们。

于是她拖了一个单人座挨在同样单人座的家入医生旁边,当然,奶茶和可乐都不是想要保持身材的美少女的好选择,钉崎野蔷薇拿过桌子上随着心意出现的苏打水——竟然还是她平时喜欢喝的牌子。

总觉得细思极恐,但反正也没能力反抗,不如就好好看故事好了。

钉崎野蔷薇接过旁边老师递给她的半桶爆米花,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

她倒是没想那么多,那个悲惨的未来她没有代入感,此时反而很多是对‘故事’的好奇与探究。

屏幕没有管他们的骚动,它自顾自的演绎着五条贞的故事。

【熟睡的五条贞正爬起来,揉着眼睛去推和室的拉门。

“失败品……”

五条贞推门的手顿下。

“贞少爷完全没有继承到一点优良的才能,是彻底的失败品……”

“被放弃也是理所当然,可怜夕玉夫人,在长子死亡后,生出来这样一个没用的……”

“贞少爷的弟妹天赋都不错……”

白卷发的小孩子蹲在薄薄的木板前听了很久,他似乎听到过很多类似的话,并没有多少触动。】

门外的闲聊进行时,屏幕里五条贞的脑袋上方适时浮现一个气泡,起泡里用卡通简笔画的方式,体现着五条贞的想法。

比如,提到夕玉夫人——也就是母亲,还有父亲弟妹时,简笔画统统都是模糊人影,两大两小的人影都没有脸,充分说明五条贞和这些人不熟,脸都没记住。

提到才能时,五条贞想像的是好几个卡通小人,有的在吐火,有的在打雷,还有的小人一拳砸掉了一面前,看来是看过家族内的其他咒术师使用咒术的。

提到失败品时——是一片发呆的空白。

【五条贞的父母是五条家的旁系,在他们天赋出色的独子意外死于咒灵之手后,五条贞作为补偿和代替出生了。

但他出生时没有任何咒力,判定是天与咒缚,那对父母只看了他一眼就放弃了他,把五条贞送到最偏僻的角落,让仆人提供给他一些基础的照料。

之后他们很快又生育了两个有咒术师才能的孩子。

今年八岁的五条贞独自一人生活,仆人会送来一日三餐,定期清洁,补充必要生活物资,但不会和五条贞交流。】

这和冷暴力有什么区别!

钉崎野蔷薇愤而拍桌。

“五条老师,我支持你把别人家小孩抢来自己养!”

五条悟叉腰,一脸理所当然。

“这孩子既然叫我爸爸那肯定就归我了,话说回来,惠要是想叫的话也是可以的呦。”

伏黑惠敬谢不敏并表示十分嫌弃。

【五条贞静静等待到外面没有交谈声才出门。

轻轻拉开门,四肢并用爬出去,他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习惯性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走了好久,五条贞才从最偏僻角落的院子走到厨房,在没有人的厨房接了杯水,捧着那杯水原路返回。】

这孩子境地实在不太好——虽然如此,他也算是磕磕绊绊,正常的长大了。

五条悟想。

直到这个时候,五条贞这个主角还生活在五条家,是个普通的小朋友,与他没有交集。

六年后,五条贞却带着失去神智的父亲五条悟,生活在地狱一样的末世,父子俩一起杀人。

仅仅六年而已。

屏幕里喝了水的五条贞正捧着脸出神。

幼年的他的确比十四岁时还要更可爱,脸颊圆润,卷发缺乏打理稍有些长,再加上浅蓝色的眼睛,令人幻视一些长毛蓝瞳小猫崽。

【五条贞还不到觉得寂寞的年纪。

他只是偶尔会有些疑惑。

他看过的所有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为什么只有他从没被人需要过呢?

不过他还太小了,甚至不太能理解门外那些人说的‘失败品’的具体含义,没清醒多长时间,小脑袋就一点一点,重睡过去了。

“砰——”

“快,这边!”

剧烈的碰撞声,哭声,咒骂和剧烈争吵,一开始只是隐隐骚动,到最后,声音已经大到能将住在偏僻角落的五条贞惊醒。

在这个很平常的深夜,五条贞抱着被子守在木板前,看着窗外的火光,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惊叫。

“——神子大人被封印了!”

五条贞不懂那些,没人为他讲过神子是谁神子有多重要,他只是隐隐约约被慌乱的氛围感染,守在门前不敢回去睡。】

镜头猛地拉远。

悠悠的,慢速越过城市的繁华夜景,和那些仍然懵懂无知的,沉浸在夜生活或美梦中的普通人。

最终,定格在……半个身体被烧焦的金发成年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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