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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遇袭

“美月,听说你是【世界】最亲密的后辈,你对她的失联有什么看法吗?她的失联是否拥有隐情呢?”

沿海的大城市除了空气中的湿度似乎和内陆的东京没什么区别。市中心同样的嘈杂,同样的有活力,同样有世界之窗般的大屏幕。

自从偶像活动的偶像【世界】不再出现在偶像活动中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但只要有关于她的新闻出现,市中心的大屏幕下总会停驻不少人。

屏幕里精致可爱的紫发女孩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主持人会这样问。

“......我想我和屏幕前的各位一样,对【世界】姐姐的失联感到不可思议。”脸上带着丝婴儿肥看上去不过才十二岁左右的神崎美月微微垂下眼眸有些难过的拢了拢耳边的头发。

“但我相信【世界】姐姐,对偶像活动那样热爱的她,一定不会轻易离开我们。”

正寻找咲乐发出地址的世界有爱停顿了下,看向大屏幕。

“......对不起,美月。”在大屏幕下驻足的世界有爱低低回应,她大概要食言了。

世界有爱埋头继续寻找咲乐给的地址。

咲乐给的地址在一栋办公楼的三层。世界有爱默默吐槽,办公楼的三层,真的会有人去吃吗?

到达目的地推翻了世界有爱的想法。红墙砖瓦欧式复古,设施虽然看上去老旧不少,但还是离市中心不远,不至于没有客人。

办公楼一楼是个咖啡厅。

世界有爱站到电梯门口按下了第三层。等电梯的空档她朝咖啡厅内部仔细观察了下。

欧式复古风。

正好奇看着室内摆设的世界有爱和里边的一只三花猫对上了双眼。她的指尖微微弯了弯没再动作收回了视线。

不久电梯停靠,里边吵吵嚷嚷着,世界有爱不觉靠后了些。

电梯上下来了三个人。

一头凌乱灰白毛看上去有些拘谨的少年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灰色不算合身的衣服率先下了电梯,身后跟着世界有爱早上遇到的落水男子。

她连忙背过身去。

“喂太宰,快走。”随之下来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世界有爱听到对方手里纸页翻滚的声音。

“好——”声音渐远。

办公楼三层,招牌名:辣味狂欢。

“欢迎光临!”

世界有爱推开门朝在店内帮忙,穿着浅红和服充满活力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咲乐笑了笑。

现在还不到饭点,这间还不算小的咖喱店内没有客人,厨房前的深红色挂满红辣椒壁纸的墙面挂着一个屏幕,正播放着新闻。

“横滨气象中心提醒,今日傍晚至明日凌晨,将有暴雨至大暴雨,请诸位市民朋友多加防范,不要太靠近海边与悬崖,谨防雨后出现地震,海啸,落石等自然灾害。据东京气象观测,截至目前,全国春季降水量已达历史峰值,横滨有望突破历史记录。”

世界有爱瞥了眼新闻,随咲乐走进店内。店铺内部座位背对着门坐着一个男子,似乎在写着什么,另一只手苦恼的揪着他早已凌乱的棕色头发。

咲乐将她引入位置问:“这位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呢?”

“咲乐,是我啦。”世界有爱压低声音朝疑惑的咲乐眨了眨眼。

“啊,你——”咲乐听着熟悉的嗓音震惊片刻,惊喜溢于言表。

咲乐将她重新安排到店铺深处坐着男人的旁边位置,倒了杯水回来眯着眼仔仔细细盯着世界有爱看了半天。

世界有爱被看得发毛。

“怎,怎么了咲乐?”

“爱酱,你的伪装不行啊。”咲乐郑重地说。

“既然你已经染了头发,化了妆,那就没必要戴帽子和口罩了吧,这走在街上不明摆着说自己有问题嘛?”

“横滨和东京不太一样,如果你这样伪装的话很可能会被某些人注意到,得不偿失噢。”咲乐无奈摊手。

“……好厉害咲乐,你有当侦探的潜质呢~”世界有爱摘掉帽子和口罩笑着说。

“哼哼!跟治哥哥和乱步哥哥学的!”

她得意洋洋又朝隔壁还在苦恼的男子喊了声。

“织田作!这就是当年我和小优他们的救命恩人,世界有爱!”

对方从桌面冒头,世界有爱这才注意这个男人。

看上去不修边幅,二十七八岁左右,嘴巴下还留着青碴,但即使这样世界有爱第一时间对他周围的亲和产生好感。

“初次见面,救命恩人。我叫织田作之助,是咲乐他们的监护人。织田是我的姓氏。”织田作之助温和解释道。

“但是,咲乐,这么多年你怎么都没和我说你和恩人认识。”

“对不起织田作,当时爱酱救下我们就走了,我也是后来看到她的表演才拿到她的联系方式。星光学园的理事长告诉我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所以不能把我知道我们的救命恩人是谁这件事告诉你,对不起……”

一旁的咲乐有些苦恼。

“实际上,我以前的身份被学园隐藏,咲乐通过理事长联系我时我还吓了一大跳呢。”世界有爱接着咲乐的话回复。

“等等,你之前是?”织田作之助有些疑惑。

咲乐指了指墙壁,壁挂的电视上正放着关于偶像【世界】失联的相关新闻。

十岁时,看到了偶像活动假面舞会组合相关表演后,准备按部就班生活的世界有爱突然有了梦想实现的机会。

想要和她们一样闪闪发光。

于是五年前,小学毕业的世界有爱告别齐木夫妇登上电车去了东京星光学园进行入学海选。

途经横滨等待在东京工作的哥哥来接她转车期间,世界有爱和他约在一家看评论还不错的咖喱店内等待他并用餐。

没想到会遇到恐袭。

“那时候听到楼下有枪声,小优他们都害怕得躲在楼上。过了会儿没再听到动静的我悄悄打开门缝下楼,在拐角处却看到一个超级可爱的银发女孩子站在店内!而那些倒在地上的坏人被吞在房子里无法动弹!”咲乐眼睛亮晶晶的。

世界有爱拄着侧脸听着她的描述回忆着。

那是她第一次开始使用自己的能力进行战斗护卫。没有什么经验,除了当时不会战斗的小爱,她只能第一时间摸向自己手下房子的一部分成为她的‘朋友’来保护她。

“但门外却突然又丢进来几颗炸弹……”

“我只能害怕的闭上眼,恐惧到甚至无法尖叫,本以为爆炸而来的火焰会将我们吞噬,但奇迹的是,火焰只在我们周围燃烧,我感受不到任何热量,但呼吸很困难。我以为我要死了,直到呼吸恢复,直到我睁开眼却看到破破烂烂的店铺门被火焰熔化出了一个大洞,能够看到整个天空!”

几年来咲乐无数次意犹未尽的向织田作之助他们讲述着自己获救的经历,从绝望到新生,不可思议的奇迹。

“我没那么厉害啦。”世界有爱不好意思道,只是多亏了她的‘朋友’们。

“等我安定下来的时候爱酱早被一个十分焦急的男人带走了,没来得及联系。”咲乐低叹了口气,想起了什么担忧得看了看世界有爱的手。

“还好现在看不出什么痕迹了,爱酱为了保护我,那时手上全是......”似想到不忍的回忆,咲乐纠结着眉头闭了闭眼。

“早就好啦。”

世界有爱朝担忧的咲乐友好笑笑摊开完好得看不出一丝伤痕的双手朝她示意后又微微往后收了收看向织田作之助。

“不过,我当时只救了咲乐他们和店长,至于织田先生,当时并不在场吧?”世界有爱问。

“我当时不在,所以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你,在咲乐他们去世后我也会陪他们去。”织田作之助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世界有爱一愣,看向对方掺着温和暖融的蓝色眼睛,其中似有流动的光芒在其中闪烁。

“......那我可真是了不起呢。”

世界有爱收回目光微微笑了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看织田先生刚刚一直在位置上写着什么?是店铺宣传之类的吗?”

“啊,不是,是我想写的小说。”织田作之助扬了扬手中微薄的纸页尴尬一笑。

但是目测,才不过几行呢。

“这样啊,很期待你的著作。”

*

“关于我的事,请你们帮我保守秘密。”在店内用过午餐,世界有爱告别二人。

想着咲乐说的伪装问题,世界有爱决定不再戴伪装的帽子和口罩。

“好!先去购物!”世界有爱随意扎了扎自己微卷的长发,走向市中心。

追过来的好奇目光确实减少了许多。

但还没靠近市中心,世界有爱就有些后悔。

市中心的屏幕上还在放着偶像活动的歌曲,远远听来却是她唱的舒缓情歌。

啊——理事长为了逼她回去在宣传上可真是够下血本的。站在十字路口等绿灯的世界有爱望着有些拥挤的街道扶额叹息。

关于她的失联实际上是她和学园理事长光石织姬的博弈结果。

一个月前,她便将想要离开偶像活动的想法告诉了光石织姬,她在星光学园里最憧憬最尊敬的人。

可惜对方并不支持。

“有爱?!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化着精致妆容的前偶像团体[假面舞会]中的【姬】以及现任星光学园理事长的光石织姬失了平日的优雅。

她的桌前是一盘世界有爱早已录制好的退隐宣言录像带。

“当然,理事长。我认为,拥有这种能力的我在接下来的人生就算继续偶像活动,也没办法实现我的梦想。”世界有爱回答。

“但是——你根本没去试过在表演中使用你的能力!在外界眼里你仍是个普通人!”光石织姬厉声道。

“就算你不愿意在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只要瞒住,你仍然可以是给人带来希望的【世界】!”

之后二人不欢而散,世界有爱最终只对她说自己要去横滨读书,就直接离开了东京。而光石织姬一直僵持着,直到现在都没有将自己录制好的视频放出来。

她拿起手机,点开联系人列表,光石织姬的名字上仍有不少消息点在闪烁。世界有爱沉默关闭。

她抬头看向不怎么动弹的人群,按这个情况,自己购物完回家估计要很晚了。

再这样宣传下去,恐怕失联的偶像【世界】,要比此前正火的偶像【世界】名气还要高了。

*

横滨沿海港口中心地带矗立着五座高耸的黑色大楼,港口黑手党是这座城市的阴暗面本身,没人敢询问此处为何会明目张胆的建造这样的楼层。

原本内部的五大干部目前余其四。

“呜呜是的,小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善良明媚美好的女孩呜呜呜......她到底去哪儿了……”分明是穷凶极恶的存在,在其中一栋大楼里画风却不一样。

一把鼻涕一把泪本应沉默守口的黑色西装青年们正站在门前小声讨论着自己推的失踪偶像。为黑暗世界工作的他们不免十分担心自己所推偶像的生命安全。

一门之隔,室内偌大的办公室靠后的位置有一堆文件小山。文件后是一个即使在室内也要戴着一顶黑色礼帽的赭发青年。半长的赭发落在脖颈处,随着覆着黑色手套的手上动作微微摆动,露出黑色的choker。

室内处理堆积文件的中原中也听着门外越来越大的哭声额角突突直跳。

“喂!出去任务了!”

“你们因为一个小偶像失联了在那哭哭啼啼什么呢?”中原中也坐到车上,微长的赭色刘海下,如大海般钴蓝的眼眸中盛满了不耐。

车上的下属们满脸难过。

于是赭发青年又看向车窗外小声嘀咕了句:“......不会有事的。”

不知在安慰谁。

“……中也大人?”下属皆是一愣。

“……再叽叽歪歪就给我下去!”浑身不自在的中原中也放出狠话,将自己头上的黑色帽子盖住整张脸闭目养神。

今天早上首领森鸥外给他派了任务,曾经他接手的宝石生意出了叛徒,现在要去市中心的珠宝店排查。想到对方很有可能是那个当年帮过自己的人,他的脑海中便感到一阵钝痛。

手下闭了嘴,发觉自家上司心情不好的他,好心打开了车载音响准备播放一首【世界】唱的舒缓情歌缓解其忧虑。

甜美抒情的前奏在车中流淌。

中原中也额角狠狠跳了两下,随即眼中露出些许忧郁看向景色疾逝而去的窗外。

快到市中心,车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中也大人,前边堵车了。”手下下车查看后对后座闭目养神的中原中也道。

中原中也应了一声,叫上人准备走过去。

*

周围民众走走停停,有的不堪受堵直接掉头回去了,可世界有爱不能,她要去街对面的商场,这地方只能从这个路口过去。

“对【世界】的离去,我深感遗憾。”大屏幕上仍在放着关于偶像【世界】相关访谈。

我只是没回你消息,不是真的死了。

站在路口角落的世界有爱看着屏幕里眼中含泪被粉丝称作‘雪姬’的少女偶像那如同哀悼友人逝去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世界】?啊对,曾经是和她有过一些合作。私下?私下没有什么交流。哈?说我喜欢她?你这家伙在说什么!我的妹妹要比她好一百倍!一千倍!”

屏幕内的蓝发青年艺名六神通,靠着那张帅气的脸作为最顶级的青年偶像在演艺界活跃,和她合作不多。

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妹控。

和他接触过几次的世界有爱在心里吐槽。

“【世界】吗?身为A级英雄第一位的我对普通偶像没什么兴趣。”屏幕里的帅气的金眸青年优雅说着。

那是英雄协会的喉舌,A级英雄甜心假面,也在演艺界活跃,他们没怎么交流过。

周围声音越来越嘈杂,有人对这种堵塞心生暴躁,在远处破口大骂着。

离得远,世界有爱听不清也不想听,却没想到人群变得躁动,身后突然空出一块。站了许久的她一时没站稳直接被人带翻。

史上最恶性踩踏事件即将在横滨发生。

世界有爱在跌倒前这样唏嘘却没太害怕,她身下的影子瞬间爆裂抖动,在将要推住世界有爱前定住返回了地面。

“没事吧。”

周围黑漆漆的人群中,感受到自己背后被一只有力而温热的手捧住的世界有爱仰视着头上挡住半片天空的俊美赭发青年。

世界有爱望向对方背光赭色刘海下钴蓝中略带担忧的眼眸,耳中只听到心脏要跳出来一般的咚鸣声。

她的脑海里莫名浮现起不久前在店里的咲乐激动中的描述。

【直到我睁开眼却看到破破烂烂的店铺门被火焰熔化出了一个大洞,能够看到整个天空】

这次不是天空,是大海。

“......没,没事......谢谢!”

重新站起身的世界有爱顺着他的脸往下看到脚底。

对方看上去价值不菲的昂贵黑色长西装外套没穿,只披在肩上,内部穿戴得整整齐齐,只在领口的领带解得松松垮垮,露出脖颈处的绑带略含几抹狂野色气。

世界有爱有点好奇,对方这么大动作外套居然都没甩掉。

她趁机垂下了头后知后觉对方似乎没比自己高多少。她只觉脸上一阵燥热难以掩盖,心中略微后悔刚刚没戴上帽子和口罩。

等世界有爱脸上的燥热逐渐消退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走远了。

中原中也让手下将冲突的人带走,又疏散了拥挤的人群,进了对街的珠宝店。

“阿嚏——阿嚏——”

“中也大人!你怎么了?”手下疑问。

“没事。”刚刚那人身上化妆品味真重,不难闻,但粉尘多。中原中也的视线略过店门外关于宝石“人鱼之泪”的宣传进了店。

仿古式的珠宝店内光线和以往比有些昏暗,展柜后西装革履的老绅士朝中原中也微笑。

“中也大人,许久不见。”

中原中也若无其事坐到了店内的待客沙发上仰头透过后方的窗玻璃望着窗外人来人往。

眼前掠过一串蓝影,是他刚刚扶住的深蓝女孩。头发是深蓝色的,眼眸也是深蓝色的。

面貌是很普通,但对方似乎天生拥有一种很温和的温柔气质,当时透过她眼眸里的光特别吸引人。

对方似乎没看到他,黑框眼镜下的深蓝眼眸只平淡的从店铺略过往商场走去。

确实。

外边光线更亮的情况,就算仅是一片玻璃窗遮挡,在外看来窗内也只是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

他抬起头视线直指店内的欧洲面孔的老绅士。

这家店是当年他从首领手里拿到的第一个任务。

而现在。

“‘人鱼之泪’的账本给我。”

“中也大人,请。”老绅士将早已准备好的账本,从展柜后拿出递给他。

“博纳德,我是说,真的账本。”

中原中也戴着黑手套的手不耐烦的点点沙发,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

【没有他我也可以救下你。】

商场内采购的世界有爱有些心不在焉,了解她的影子在无人的角落里朝她低语。

“我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的。”

“不过……”

回想起刚刚对方低垂的眼眸中闪动的坚定与浓厚担忧中因微微怒火而起的光芒。

世界有爱的眼睛亮了下:“……好特别。”

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光了。

【我认为你现在的状态可能和吊桥效应有关,而且也可能是因为视觉效应。】

“.....”

回想起对方确实拥有一张英俊的脸,世界有爱无法反驳,轻哼一声。

转了个拐角却撞到个人。

“嘶——对不起!”世界有爱没事,只是胸口被撞了下有些疼,她急忙查看被撞倒在地的人。

“我,我没事。”被撞倒在地的女生年龄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橙灿灿的及肩长发落在双耳两侧,正捂着撞到的头。

七海露西亚被世界有爱扶了起来,褐色的眼睛看向一脸担忧的世界有爱时,脸颊却控制不住的红了。

刚刚好像撞到了——

“对不起!”

“?”世界有爱疑惑的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

商场旁的宝石店似乎出事了,阵阵烟尘从中喷涌而出。

“中也大人,博纳德的手下收到消息早已把账本转移走,目前我们还在追查。”店内中原中也的下属凑近将博纳德与他的手下制伏的他耳边轻声说。

中原中也应了声,他的脚边,原本一丝不苟的英国绅士,正狼狈地趴在开裂的地板上。

“把他们带回去审讯。”中原中也转身准备离开。

“嗬——嗬——中也——大人——”博纳德的声音有些虚弱,含着些许期盼。

“中也大人!他在牙齿里藏了毒药!”凑近查看的属下对他喊。

“你!”中原中也立刻蹲下掐住博纳德的脖子想要制止他的吞咽但无济于事。

毒药很快发作,博纳德的眼中慢慢渗出鲜血,盯着离他咫尺面含忧虑的男人。

“真正的——人鱼之泪——遇到——救救——她——”

“喂!博纳德!”

博纳德眼中的饱含怀念的余光望向窗外深蓝的天空,直到光芒黯淡,生命戛然而止。

店内寂静。

中原中也怔然地松开了手压低帽檐。

“......回总部。”

*

世界有爱想买辆自行车代步。别墅离学校较远,但因为学业跳级,很遗憾,她目前还没成年无法开车,只能骑行至站台搭乘电车到学校。

从商场出来的世界有爱吸入了一大口带着硝烟的空气,被呛了几声,眼皮直跳。

她眼泪汪汪的指使商场工作人员将自己购买的一系列物品和自行车搬上叫来的车一起回家。

*

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顶部,中原中也站在首领面前汇报。

房间内正对大海的墙面被一片完整的巨大落地玻璃窗所替代。

窗前复古低调纹面的镶金沙发椅上坐着一位穿着长款西装的中年男子,优雅的深红眸淡淡注视着手中的报告,黑色碎发也如中原中也般在脑后扎成了小辫。

这就是执掌整个港口黑手党之人。

“真正的人鱼之泪?”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沉思着。

“那是什么?人鱼的泪水吗?呐呐林太郎,真的有人鱼吗?人鱼也有公主?她们哭的时候真的会掉小珍珠吗?林太郎,我想见人鱼!”

森鸥外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精致得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金发女孩从手中的童话书中抬头,碧蓝的眼眸充满对中原中也口中所说人鱼的兴趣,那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爱丽丝。

“爱丽丝酱~如果见到人鱼了你一定要穿我给你挑的小裙子哦~”

“哼,我才不要!”爱丽丝背过身去一脸娇蛮。

“中也君,黑市除了人虎的悬赏,又出现了一个悬赏。”森鸥外恢复平淡的态度,起身转向背后玻璃墙后深邃的大海。

“悬赏人:博士。悬赏内容:找到人鱼,活着交付给他,可以获得一次异能力觉醒的机会。”森鸥外注视海洋的眼眸波澜不惊。

“......能力觉醒?”递交报告后便安静立在一旁的中原中也在其中字眼中惊讶道。

在这个能力者还是少数存在的世界里,这个悬赏人将这个消息发出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要变天了。

“需要我从大海中寻找人鱼吗?”

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重力使’,异能力可以操控重力的他,在深海里也没法自由活动。

“呵呵,当然不是。博纳德身后的势力估计也听到了些风声,所以在这种关头选择背叛。我要你尽快找到账本。”

“是,BOSS。”

中原中也脱下礼帽朝森鸥外行了个礼离开了。

“林太郎,我们的人鱼也会上岸吗?”爱丽丝扑闪着碧蓝的眼睛指着绘本里为爱吃下魔药最终化作泡沫的人鱼童话故事问。

“不知道呢~到底会不会是因为爱呢~爱丽丝酱,穿嘛穿嘛!”森鸥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条华丽洋裙。

会上岸的人鱼,只是,活着交付,到底是人鱼活着还是交付人也要活着?

森鸥外笑着给生气的爱丽丝换上裙装,深邃的目光循向正孕育着风暴的海面。

*

天色渐暗,海风的湿度在增大。就要下雨了。

回到家的世界有爱打开门锁后却皱起了眉。

她没有开灯,在有些昏暗的室内若无其事的指挥工人将物品放到一楼大厅便让他们回去了。

直到所有人离开,世界有爱关上门,脚下的黑影冲向室内,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十一个人。两个在楼梯拐角,六个在二楼,三个在三楼。】回到世界有爱脚下的小爱幽幽道。

世界有爱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警惕地点点头。

黑暗中,身边所有看似无动于衷的家具瞬间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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