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德国血液替代品研究失败。”
“伦敦今天发生暴动,警察与反对新血液配给计划的抗议人员发生冲突。示威者称血液配给量过于苛刻。”
“本地新闻:与血液有关的犯罪率正在上升。上个月,有十分之一的群众滋滋……”
突如其来的噪音迫使江宇摁下蓝牙耳机的转接按钮,接通了突然打来的电话。
“弗兰基·多尔顿——”
“多尔顿下士,明天立即到Bromley Marks企业报道,不得违背军令。”
“嘟——”通话不到一分钟就被对面挂断,电台新闻被重新播放。江宇抓稳机车把手,暗骂部队那群没事找事的老狐狸。
BM企业的boss是富可敌国的查尔斯·布罗姆利,同样拥有直接掌管“维和”部队的权力,能成为这个野兽掌权世界的主宰者肯定是拥有不一般的本事,但他想不通这个大老板需要他做什么——更巧的是,他哥哥也在这家企业工作。
距离被“放逐在外”已将近三个月,这三个月以来他不用担心有心人放冷箭,也不用承担来自人性道德上的谴责,近乎逍遥地和哥哥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自从上次摊牌之后,他们俩的关系明显有了质的飞跃,爱德华不再抗拒吸食人血,江宇也没有再故意激怒他。一切似乎倒回他们曾是人类的那些时光,各自心照不宣避谈某些事后回想起来令人尴尬的事实。
江宇本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尴尬,但自家哥哥脸皮一向很薄,他也舍不得为难爱德华,于是就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维持目前这看似完美的“兄友弟恭”。
想到爱德华,江宇看了眼机车储藏层,嘴角忍不住上扬。
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要熬。等到服役期满,他就立刻退伍,带着爱德华离那些肮脏的工作越远越好。
他看了眼时间,估摸着爱德华快到家了,便关掉电台加快了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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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一道新鲜的抓痕映入他的眼帘。江宇把蛋糕放下,回头观察附近的情况。
爱德华的房子位于郊区之外,平时除了雇佣的临时工人,基本不会有其他人上门拜访。回来的时候江宇在车库看到了爱德华的车,所以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家里了。江宇走近大门前的花坛,低头一看,没有一棵花草正常生长,全长得参差不齐。
刚想责备拿钱不干活的员工时,江宇突然感到空气变得异常浑浊,一股寒意从身后袭来,随之传来的是宛如吸溜口水的噪音和低沉的吼声。
江宇下意识往腰间摸去,摸空的瞬间又迅速估算了一下从原地跑回机车处取武器所用时间。他小心翼翼地挪动了脚步,然后迅速往车库方向冲去。
耳边响起一阵凌冽的破风声,江宇感到头上有阴影掠过,忍住抬头的冲动边掏钥匙边加快速度。等到他终于跑到车库前时,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他的前方。
它有着老鼠一般的样貌,耳朵尖到似乎能轻易割开喉咙,嘴里的獠牙长到下巴处,不断有污浊的涎液往下滴落,皮肤仿佛一张透明的皮贴合在毫无血色的身体外。它张开蝙蝠似的翅膀,发出刺耳的长啸。
“真倒霉。”江宇低骂着后退一步,脚突然碰到一个硬物。他低头捡起脚边的园艺剪刀,尽可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怕。
今晚的庆生计划可能要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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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地上的蛋糕,他拿起蛋糕仔细观察,却没有发现任何卡片的存在。他把蛋糕放回地上,打开手电筒循着刚听到的骚动方向靠近。越接近越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腐臭味,他捂住鼻子谨慎地前进,手电筒灯光照射到地上躺着的人。
“弗兰基?!”爱德华冲过去扶起弗兰基,手上粘到了黏腻的液体,弗兰基躺在他怀里,胸口和嘴里不断涌出鲜血。
“……爱德?”
“是…是我,发生了什么,弗兰基,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生日快乐,哥哥咳——希望你没有被我的礼物吓到。”
“都这种时候你还说什么傻话!我马上叫救护车,你撑住——”
“顺便报个警吧……”江宇颤抖地指着他的前方。爱德华顺着方向照去,只见一具几近残尸的巨型蝙蝠头上插了一把园艺剪刀,被剖开的腹部流出一地的污血,整个尸体散发出下水道死老鼠般的臭味。
爱德华吞了下口水,讪讪开口道。
“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礼物……”
另一边,一个黑发女性站在住宅的大门前,被频频响起的安保警告拦在门外。
“艾维斯,他不在家,我是不是该回去?”
“——我明白了。”
她挂掉电话,俯视地上的蛋糕许久,伸手把它抬了起来,把一张画有地图的纸压在下面。想到今天无意看到的名片,她又掏出随身携带的笔,在纸的空白处加上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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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坐在弗兰基的病床前,把警察在事发现场之外发现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打开警察交给他的纸张。
上面画着一个陌生的地形示意图,空白处用红笔标注几行文字——
“星期三中午单独到戈登河来。”
“以及,生日快乐。”
他恍然想起回家途中救下的一群逃亡人类,还有那个美丽的人类女性,缓缓折起纸条,回头看着陷入昏睡的弗兰基。
沉睡的弗兰基不似平日浑身散发着嚣张跋扈,反倒多了些让他不适应的平静和陌生。爱德华想起他们的每一天相处,每一次争吵,每一次外出旅行,每一次愉快的打闹,每一次不敢回味的触碰——那些时候,弟弟内心真的和表现出来的一样没有感觉吗?似乎从他变成吸血鬼以来,爱德华就再也未能琢磨透他的心思。难道瘟疫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思绪飘远,爱德华摸上他的眼睑,手指一点点滑到嘴唇处,拇指擦过他干燥的下唇,突然一顿,仿佛触电般迅速缩回手。
又来了。不德的想法又一次占据了他的内心,左右他脆弱的理智,妄图把他变成一个只顾情感的傀儡。爱德华努力把注意力从病人身上转移走,不经意间看到那个被他冷落已久的蛋糕。
世界乱套之前,每一年爱德华都会给弟弟买蛋糕,逼得弗兰基从一个对奶油不感冒的人变成一个爱吃甜食的人。弗兰基一直不明白爱德华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只有他自己固执地认为,这样才会让弟弟每一次生日都打上成长的烙印。
软塌塌的蛋糕与记忆中买过的所有蛋糕相差甚远,被警察翻过的惨状令人毫无食欲,更何况是对一个只能嗜血为生的吸血鬼。爱德华用手指挑起一点奶油,举到张开的嘴前,迟迟不想往嘴里塞。他叹了口气,还是抽出纸巾擦干手指。
为什么弗兰基会给他买蛋糕?他明明清楚,除了人血,吸血鬼进食的所有东西都和垃圾一样难吃。
你到底在想什么,弗兰基?告诉我,你对我是不是同样的感觉?
爱德华攥紧手中的纸张,最后看了床上呼吸平缓的病人,把它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走出病房。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病人睁开了双眼,摸了摸自己的嘴,眼神清明无比。
江宇拔掉插在手腕上的输液管,起身蹒跚走到垃圾桶前,取出仍残留那人气息的纸团直接打开。
看完之后,他重新把纸揉成团,扶着墙壁一点一点挪到卫生间,把纸团冲下马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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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等到爱德华离开才停止装睡的江宇从私人病房自带的卫生间走出来,正好撞见一个陌生的小老头站在窗边背对着他。江宇大摇大摆地走回病床,拉开被子就往里面钻。
“恢复得不错啊,孩子。”
被子里传来了不大不小的呼噜声。
“……”
“我看过你的资料,手臂受伤只用一天就恢复,大脑受损不到一周就被抢救回来。”被子外面传来椅子拖拉的声音,“你真是一个吸血鬼中的佼佼者,孩子。”
被子里的人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噜。
“……”
“爱德华正深陷泥潭中,弗兰基,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工作上,你也不希望看到他越走越偏吧?”
江宇拉开被子,眼前的小老头一脸慈祥地望着他,金色的双眼充满蛊惑意味。
“先生,恐怕我帮不了你——如果您看过我的医疗档案的话——我的左手神经已经永久性损伤,大脑经常会产生幻听幻觉,现在还能有力气解手,全凭一口气。”年轻人真诚又悲伤的语气似乎感染到了他,他把椅子往前拉了点,关切地替年轻人掖了掖被子。
“没事,孩子,我只需要你做一件小小的事,”病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闯进来的人让年轻人瞪大了眼,而老头的笑容也比之前更加意味深长,“盯好你的哥哥,别让他做蠢事——”
“不然谁也帮不了你。”
原作没有提到吸血鬼必须服兵役,这里是私设;涉及到的医学知识全为主角杜撰,请勿当真哦。
其实到目前为止主角对爱德华的动心都是因为原主本身的影响,至于后面会不会真的爱上,emmm我也不是很清楚,边写边看吧_(:з)∠)_
最后日常跪求评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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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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