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前怀中揣着信,就是王夫人写给元春的,答应王夫人帮忙时,薛向前就想好了怎么,当时是想上值后请二皇子帮忙。
如今被调到了皇帝身边,不好再去找二皇子,琢磨一会儿,决定找皇帝身边的大总管鄂罗里帮忙。
鄂罗里在戏楼因为皇帝挡刀身受重伤,因薛、柳二人及时包扎幸运的捡回一条命,对于薛向前小小的请求非常愿意帮忙。
但还是提醒薛向前,仅此一次。
王夫人给薛向前的信是封口的,薛向前怕里面有不合适的地方,就打开看了,都是些普通关心话语,还好。
又仔细查了一遍,没有暗语,换了一个信封没有封口就交给了鄂罗里。
鄂罗里看着没有封口的信,满意的笑了笑,还算懂规矩。
鄂罗里拿到信,就将这件事闲聊时和嘉庆帝说了。嘉庆帝想到调查信息中写王夫人逼迫薛蟠给女儿稍信,就感叹薛向前糊涂,被个没见过几面的姨妈拿捏。
傍晚这封信就到了元春手上,元春看完信自是感怀不已,哭了半宿。
王夫人、贾政二人也是造孽,别家都是对小选躲避不急,就这两人花钱走关系将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送到宫中为奴为婢,真是有够心狠的。
荣国府
王夫人打从知道薛向前升为一等侍卫,薛姨妈有了诰命,心中一直不得劲,看谁都不顺眼,李纨更是平白无故的被责骂了几次。
这晚王夫人拆了发髻正准备休息呀,贾政来了。
这几年贾政除了与王夫人商议家事,很少来王夫人的屋子,一般宿在赵姨娘处。
对于贾政的到来,王夫人也很诧异,心中猜测贾政来的目的。
王夫人缓缓起身,贾政连忙阻止,以为是王夫人要起身下床侍奉自己,“夜里寒凉,夫人不用起身,我自己就可以。”
这话居然是从贾政嘴中说出的,王夫人有些不敢相信。
待贾政收拾好自己躺倒床上,夫妻二人说了一会儿体己话,王夫人只觉苦尽甘来,老爷终于知道自己的好了。
“明天蟠儿应该休班,你让他来府上一趟。”
“我这个做姨父的,一直忙于公务,还没好好见过一面。”
王夫人见贾政重视自己的外甥,心中很是受用。
“对了,明天让三丫头好好打扮打扮。”
王夫人听到这话就知道啥意思了,“老爷,蟠儿如今前程远大,探春又是庶出,恐怕不合适吧。”
贾政听到这话,眉毛一皱,立马拉下脸呵斥的话刚要出口,想到薛蟠立马止住,压下心中的火气,耐着性子解释:“探春与蟠儿本就是表兄妹,见个面又有什么,年岁相仿,想必也有共同的话题。”
“让三丫头打扮的好点,也是礼数,况且三丫头明艳大方、聪慧伶俐,怎么就配不上薛蟠了。”
“只是让他们兄妹见见,免得以后见了面都不认识,那不是让人笑话。”
薛蟠早就约好要与柳湘莲去骑马,所以一大早就出去了,荣国府派来的小厮来的时候,薛向前都离开一刻钟了。
“蟠儿来京城多长时间了,贾政现在想起要关心外甥了,真当别人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徐夫人在屋内与心腹嘀咕。
徐夫人一贯看不上王夫人,连带的也看不上贾政,觉得贾政就是个伪君子。
贾政收到消息,非常失望。
薛向前与柳湘莲去城郊骑马,碰上了同样出来散心的二皇子,薛向前立马上前请安。
二皇子点了下头,就骑着马离开了。
如今薛向前成了嘉庆帝身边的侍卫,二皇子也不好与薛向前密切联系了,要避嫌。
二皇子离开后,柳湘莲并没有用向薛向前打听。两人选了一个方向,骑着马酒冲进了林中。
男人至死是少年,两个本就不算大的年轻人赛起马来,终是柳湘莲略上一筹。
急速的驰骋,薛向前彻底的放松下来,在宫中太压抑了,薛向前觉得很累,能在休息日痛快的骑场马,轻松了不少。
“薛蟠,你的骑术不错呀!”柳湘莲小时候专门练过骑术,一般人都比不上自己,如今见薛蟠能跟上,非常惊喜。
“那是,小时候我爹专门找人教的,说我们满人是马背上得的天下,不能丢了马上功夫。”
“令尊英明,如今八旗子弟很多连马都不会骑,像你这样上进的不多了。”柳湘莲感叹。
“不过也不怨他们,有些旗人家贫,生活过得紧紧巴巴,哪有银钱买马呀。”柳湘莲叹了一口气,转而又说到。
“确实。”薛向前点头同意,他曾在金陵就见过一家旗人卖儿卖女的。
“今天出来是为了高兴,我们不谈这扫兴的。”薛向前说完,骑着马向山里走。
走了不知道多远,总之是远离村庄。
在这远离人群的静谧之地,薛向前看到一小片被开垦的田地,上面种植着一片作物,开着艳丽的花朵。
“这是谁家种的,很漂亮!”柳湘莲看着红艳艳的花海赞叹。
薛向前看着这一片植物,怒气飙升,柳湘莲见薛向前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
“柳兄,你可知这片植物是什么?”
“是什么?”
“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东西,只要吸食一点,就再也无法摆脱,会成为他的奴隶,会忘记人伦,变得禽兽不如。”薛向前恨恨的解释。
柳湘莲听完大吃一惊,吓的连忙后退。
“柳兄,可否请你查清此地是谁种植的?有何企图?”薛向前郑重拱手。
“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
柳湘莲如今的官职正是管追凶、缉盗的,这件事也在职责范畴内,柳湘莲用帕子包了几颗植物放在怀里。
此地种植这么多,必定有人看管,二人搜查一番,找到了一个小屋,屋中没有人。
薛向前看了一眼屋子,里面有半缸粮食,一块腊肉,以及空的水缸,想必人是去打水了。
薛向前、柳湘莲二人守株待兔。
等了一会儿,一个壮硕的男子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拎着一条鱼回来了。
等人到了屋,薛向前直接动手,三下五除二将人扣住,逼问,“是谁让你看着这块地的?”
“我不知道!”该男子瞪着大眼,不服的说。
“你不知道,你怎么在这里看着这片地。”说完,薛向前用力一扭该男子的胳膊。
该男子受不住,哎吆哎吆的喊叫起来。
“我说,我说?”
“是承恩公家。”
目前朝中有两位承恩公,一位是喜塔腊家,一位是钮祜禄家,到底时哪家呢。
承恩公钮祜禄家是三皇子的外家,皇贵妃的母家,而喜塔腊家是二皇子的外家,孝淑睿皇后娘家。
薛向前听到这个消息有些震惊,觉得自己卷进了一个大阴谋中。
嘉庆帝还没真正掌权,下一代的夺嫡就开始了。
柳湘莲听完,脑中各种阴谋涌现。
“老实交代,承恩公府富贵无双,岂会在这里种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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