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是说，五条悟去做任务了？”夜蛾老师眼镜反光，透着一股凶意。
旁边的夏油杰在疯狂的使眼色：‘悟什么时候这么靠谱了’
渡边泉本来想了一个正常的借口告诉夜蛾老师，结果在场的人都不相信。
他无奈的摊手：“好吧，他嫌抄校规太累了，溜出去玩了。”
夜蛾老师挥挥手，表示知道了
根本管不住。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庭院里都被雪给覆盖。
洁白的雪让整个校园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显得更加避世和孤寂。
早上渡边打开门，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时兴起，叫起了五条一起去看雪。
五条猫几乎和环境融为一体，他在无人经过的雪地上走了几步，又急匆匆的跳了回来。
渡边坐在走廊的地板上，看着雪地上不太规整的梅花印，问：“怎么了？”
“唔～太冷了，冻脚。”他踩在尾巴上，有些委屈
“为什么不开无下限？”开了就不会踩到雪了吧
“开了也冷啊。”五条抬起爪子给他看：“你不知道吗？猫的肉垫可是很敏感的。”
‘第一次知道。’渡边没说什么.
他们一人一猫呆在屋檐下看着偶尔飘下的雪花。
渡边坐在走廊发了会呆，便起身：“走了，我要去上课了。”
“别去了，干脆留下来玩游戏吧。”
渡边想到了昨天夜蛾老师的警告，打了个寒颤：“班里现在就我一个人上课，我已经逃不了了。”
五条悟：“好惨。”
的确挺惨，悟怕是指望不上了，只希望杰能赶快抄完校规，和渡边一起扛下夜蛾老师的压力。
正想着这件事，便在办公室碰到了夏油杰。
明明几天没见，但感觉像是过了好久。
夏油散着头发，一副疲惫的样子，看到渡边后朝他露出得意一笑：‘一百遍的校规，努努力还是可以搞定的。’
前几页是努力手写的成果，后几页是复写纸的功劳。
渡边竖起拇指。
好办法啊，比变成猫逃避好用多了。
夜蛾老师随手翻几页，便算过了，他问到：“悟呢？他到哪一步了。”
渡边泉也不知道，悟已经变成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不能再强迫做他不爱做的事情了。
渡边随意找了个借口，可惜深知五条悟秉性的两人根本不相信。
‘你在别人心中都成了什么样子了。’他叹了口气。
夏油打了个哈欠，抹掉眼角的泪花。
他两走在去教室的路上
渡边问：“熬夜抄校规吗？”
“没，把上次我们的副本通关了。”夏油掏出皮筋用手随意一梳，将头发扎成平常的丸子头：“我就抄了二十遍，剩下的都是复写纸的功劳。”
“既然都抄完了，为什么不早点出来？”
“太早出来会显得我很轻松，这可是一百遍都校规，不表现的疲惫一点怎么行。”
他们来到教室，夏油瘫在桌子上，埋着头闷声说：“我先睡一会儿。”
“昨天听夜蛾老师的语气，今天还是他上课。”渡边拿出书，看到夏油已经趴倒：“好吧，待会儿叫你。”
2.
日本的信仰没有唯一性，一个人可以同时信奉多个神明，同时宗/教也是敛财的最佳手段，只要手续齐全，任何一个人或组织都可以成立一个宗教。
社会上有着这样一句话：信徒三百人，可享白米饭。信徒三千人，可驾奔驰车。信徒三万人，可建大馆所。
你根本想象不到一位忠实的信徒能拿出多少供奉。
‘感谢花御为我所做的一切。’响再次看向自己存折上的数字，真心实意的感谢到。
禅院甚尔借渡边泉的名义骗走了巨款，之后逍遥国外。
受害者渡边泉为了填补损失，将花御借给隔壁县城的宗/教。
小岩町算是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乡村，井上大辅拥有这里的大片土地，但他却搞出一个自然教，让信徒在这里打坐发呆，或者种田放牛，说是为了驱散大城市的浮躁。
‘所以是拿一个自然牧场来骗消的吗？’响有些疑惑。
井上对他说：世间浮躁，只有自然之中才能放下一切，回归本源。少年，我看你内心浮躁，不如加入我们吧。
‘好心人。’渡边满怀感动，让他自愿掏钱还债。
只可惜这个团体太小了，即使是主教也拿不出更多的钱来。
花御可以让土地瞬间生长出无数鲜花来，香气能够使人心平气和。咒术可比一般的花草好用多了，想要 驱散‘大城市的浮躁’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情。
井上大辅许诺每月的利润三七开，自己只拿三成，只希望花御能常年呆在那里。
花御无所谓，只要呆在树林里，他都喜欢。
现在每个月进账数目越来越大，可想而知教会发展的速度。
自从花御在小岩町安顿下来后，漏瑚也带着陀艮离开了东京，幽谷响没太在意他们的行踪，梦境之中不存在距离，如果有需要，总会找到他们。
倒是京都事件之后，高层一下子大方了许多，将一些登记过的诅咒送给夏油杰提升实力。
夏油收到三支不夜天，咒具里面各装着一只诅咒。
“你是要一起吃还是分开吃？一起吃的话味道会不会弄混？”渡边在旁边开玩笑
“一口一个，能咽绝不嚼。”
他更好奇了：“这东西还能嚼吗？”
“开玩笑的。”夏油收起瓶子，看向窗外：“没想到下午的训练取消了，换成了扫雪。”
“没办法，操场上都是雪，不打扫掉的话不方便活动。”渡边懒洋洋的靠在凳子上，只有两个人的教室显得更加空旷。
五条这两天好吃好喝的窝在宿舍里等着术式的解除，老师问起来依旧用‘跑出去玩了’为借口。
“悟真的跑出去玩了吗？”两天还没回来，夏油都有点担心。
渡边笑了笑，对夏油没有刻意隐瞒：“没，只是这两天遇到点事情，他不方便出来。”
什么事不方便出来啊。。。。
‘他是怎么办到让悟下不来床的？’夏油将想要急驰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渡边。
“怎么办？”渡边出声
夏油猛的一惊，他咳嗽两声，解释道：“我没有乱想……”
“我是问你扫雪的事情怎么办？”渡边望着窗外，问：“有没有什么方便的诅咒帮忙扫雪。”
“这个，没有。”
“是嘛。”他像是感叹般说道：“这里风雪寂静，像是被剥离人世一般，连鸟鸣声都不太能听到。”
大雪封路，为他们上文化课的辅助监督已经两天没来了，上午的自习课无趣且又乏味，缺因为夜蛾老师坐镇而不得不上。
渡边也不在意对方是否会回答，他起身：“走吧，扫雪去。”
灰蒙蒙的天空中偶尔还会飘落雪花，冰冷的寒风直往人的衣袖里钻去。
渡边呼出热气，看着水蒸气在空气中晕染、消散。
他拿着铁锹铲出道路，不多久夏油也过来了，他拿着推雪铲说：“快看，我找到什么？”
“好东西，这可比我这个快多了。”渡边撑着铁锹指着后面的空地：“你看，超完美的操场，至今还没有人踩的雪面。”
有什么能比无人经过的雪面还让人兴奋的呢？
“可以干点什么。”夏油说。
小学的时候还会兴奋的扑入雪堆，在雪面上印出自己的形状，现在大了，已经不好意思再干那些傻事了。
他想了想：“画幅画吧，这样从教学楼上就能看到了。”
“这个想法好，要画点什么？”
“画个雪人怎么样？”
“雪人我们可以直接堆，画个夜蛾老师吧。”
夏油有些为难：“这有点太难了吧，我的绘画能力只有国中美术课那么多。”
“俺也一样。”渡边叹气
这种情况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时之间两人居然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画作。
最后还是画了一个雪人在操场上。
3.
梦是唯一用不了六眼的地方。
五条悟的六眼能主要到周围的所有信息，他只能被动的接受，但是在梦里，他只需要跟着感觉走就行了，所以，做梦是一件绝对轻松愉快的事情。
大概是这几天呆在渡边的身边，让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他在梦中也见到了渡边泉。
一如当初第一次见面，小小的少年随性的坐在走廊的台阶上，身下的影子里潜藏着幽暗，如深海翻腾的暗光，看不清，说不明。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五条悟来了兴趣。
六眼告诉他了违和感，又同时告诉他没有问题，这种两极化的结论让他迫不及待的踏出房门，向渡边走了过去。
光影散去，幽暗的空间中，头顶光环的恶兽静靠在石砌王座上休憩。
对方明明有着人类的面孔，但五条悟就是感觉不到对方人的气息。
它是‘恶’。
王座周围的石柱上挂着黑色的幡布，无风自动，鲜艳的红色在其上书写着字样状花纹。
太真实了，可惜这是梦。
五条勾起嘴角，下一秒便踩入泥潭。
幡布从泥潭缠绕而上，一步步缓缓的将五条拉入其中，少年无法反抗，只能闭眼，带着别样的昳丽，逐渐沉入黑暗之中。
自始至终，王座上的凶兽都未睁眼。
梦中的事物总是奇幻且无厘头，人只能跟着梦境走，做不出改变。
‘既然是我的梦，起码是个美梦吧。’五条想：‘要不然太无聊了。’
有微风在耳边吹拂，灿烂的阳光照耀着花海，微风卷起花瓣，带着花香飘去远方。
他下意识的扬起微笑。
渡边坐在道路护栏上，夏油撑着自行车，他们坐在那里说笑，看到坐在花海五条悟，在远处和他招手示意。
悟，快过来呀。
夏季，他们要去森林钓鱼野营。
五条悟微微仰头，眯起眼眸感受着洒在脸上的阳光。
再磨蹭下去就不等你了，夏油装模作样的说，泉，我们先走，让他在后面追吧。
别催了，这就来了。
他起身，准备坐在车上，却被渡边一把抱起，放在车筐里。
嗯？
为什么要放在车筐里，怎么放下的？五条悟疑惑
哦，原来我是只小猫咪呀。
五条欢乐的摇着尾巴
似乎哪里不对，但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漫天纷飞的花瓣如同盛夏的邀请函，在风的陪伴下盘旋飞舞奔向高天，五条悟扒着车筐，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与阳光。
他们要去往哪里，他一点也不关心，他只是感受到无比的自由与欣喜。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没关系，他想。
于是，风吹过整个世界，艳丽的花瓣逐渐褪色，变成了鹅毛大雪，除了耳边风雪的呼啸，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那是一种在拥有美好之后，窥见其击碎消散的绝望。
五条觉得很冷，即使是厚重的毛发也遮不住寒冷。
渡边泉语速缓慢地分享着日常的趣事，他的声音随着风雪渐渐隐去，周围的黑暗无声的缠绕过来。
五条陷于雪中，又好像被人遗弃在荒原之上，他浑浑噩噩，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身边早已空无一人，只余他一人痛苦前行。
少年咬紧牙根，想要从梦中醒来，然而意识告诉自己是梦境，下一刻也会在风雪中遗忘，他脚下踩空，坠入无尽的深渊。
之后，他被失重感吓醒。
渡边被身旁的猫给惊醒。
白色的大猫抽搐起身，连带着踹醒了熟睡的响。
美梦随之飘散，渡边有些恍惚，他转身询问五条，却在看到大猫眼角的泪花而清醒
“怎么了？”他抹掉猫咪眼角泪水：“做噩梦了？”
五条蹭入他的怀中：“好像，我记不得了。”他努力扒着渡边，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
锁骨处透露着痒意，渡边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睡吧，我会帮你打跑噩梦的。”
“嗯。”大猫闭眼，尾巴在对方腿上摇晃：“你也做梦了吗？”
渡边闭眼：“嗯。”
“是个美梦吗？”
“嗯。”
“有我吗？”
“嗯。”
五条悟抬头：“什么梦啊？”
渡边捂住他的眼睛：“你喊我主人的梦。”
他一听，就抱着渡边的手用牙齿剐蹭：“真是不健康的梦，不愧是思春期的少年。”
“嗯。”渡边没有反驳，他捏住对方的嘴：“现在睡觉，我还能接着做梦。”
‘为什么要做梦，我不是在这里吗？’五条晃着尾巴，在渡边小腿上摸索，然而对方已经松手，搂着他入睡。
‘嘛，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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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在那里更新，没更新也不要催，反正总会有的(点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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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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