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之前盘星教的人已经和你联络过了吧,怎么样,还不答应吗?”孔时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着火的大楼:“明明人家为了体现诚意专门把你的悬赏给去掉了。”
“盘星教可是很有钱的。”
伏黑兴致缺缺:“啊啊,还是要多亏了他们,我才能见到你。”
“别这么说,你当初赏金那么高,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和你见过面,我可是要被杀掉的。”他打开公文包:“这是那五个的信息,我能找到的只有这些。”
星浆体和保护人的资料一一对应,伏黑随手翻着。
真是意外,熟人还真多。
“怎么样,来掺一脚吗?”
“有点麻烦。”伏黑表情恹恹,不过人总归不会和钱过不去:“我要加项条件。”
他舔舔自己嘴角的伤疤:“既然想达成目的,就需要狠一点。”
另一边
天内理子听着耳边的嘈杂,费力的睁开眼睛。
一个白毛墨镜的大脸凑到她面前:“哦,醒了。”
她瞬间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
被袭击了!
思及此,她立马回击,跳出对方怀抱:“呔!下贱小人!若想取妾身性命,你先去死死看吧!”
五条悟捂着自己被打的脸:“你是睡太久了不清醒吗?”
旁边的夏油杰收起幸灾乐祸的表情,态度温和的向她解释:“冷静点,小理子,我们不是袭击你的那伙人。”
天内立马反驳:“骗人!明明长着一张骗人的脸!刘海超怪!”
礼貌夏油杰:你吗
天内家被袭击的时候,夏油杰刚好赶到,他操纵着咒灵接住下落的天内理子,视线落在建筑的缺口处。
‘来的真快。’Q组织战斗成员。
“看你那制服,是咒术高专的人?还是乖乖把你怀里的女孩交出来吧。”
‘目前看来只有他一人,其他人估计是拦剩下几组了吧。’夏油揉揉太阳穴:‘悟那边我倒是不太担心,就是不知道泉那边怎么样?’
看着还在放狠话的Q成员,夏油杰一脸假笑:“你在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要不要靠近点说?”
“所以说是这位先生救的我们,他旁边的是他的同伴和另一位保护对象,土间小姐。”黑井小声和天内解释:“您在之前的袭击中昏迷了很久,所以刘海先生先带我们和他的同伴会和了。”
“喂喂喂,我能听到你们在说什么,可以换个称呼吗?”他有些无奈,随后向熟人打招呼:“好久不见,土间小姐。”
“承蒙曾经的关照。”土间脸色苍白,小声的说:“还是要感谢当初的救命之恩。”
自从被二人救下之后,土间鹿的世界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那些丑陋的生物遍布生活的各个角落,逼得她退学在家。
“可能是好久没出来晒太阳了,所以脸色不太好。”她点着手指,长久的家里蹲生活让她不敢和人对视:“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大概半年前有人来了家里,通知父母和哥哥,说到时候我要跟着他们去一个地方。”
‘去为那位大人续命’——记忆中来到家里的陌生人这么说着。
土间觉得无所谓,因为世界已经被那种丑陋的生物占据,那种被称为‘诅咒’的东西,可惜其他人都看不见,对她的话也只当作发病处理。
所以她才躲在家里,任由家人如何打骂劝说都不愿离开房间。
五条悟接她的时候,是她这一年第一次出门,看到相熟的人她有些惊讶。
可惜五条悟没认出来。
也对,当初从诅咒肚子里捞出来**的人很难和现在脸色苍白的女孩对上号。
“啊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那个谁谁谁。”他想了想,还是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夏油替她回答:“土间鹿。”真是的,记不住女性的名字可是很失礼的。
不过夏油更在意的是对方说的另一条消息。
半年前?星浆体不是从小就受到保护的吗?
他暂且放下疑惑,转头问五条悟:“你那边遇到了几个敌人?”
“就一个,自称什么组织里最厉害的,结果连我三招都撑不过。”五条悟撇撇嘴:“毫无危机感。”
“这样啊,那估计泉那边也差不多,他应该能应付。”
“只要他飞上天,就没人能把他怎么样吧?”他掏出手机,给夏油看两人的聊天记录:“反正都在东京都内,我和他说接上人就去找他汇合,到时候可以一起回高专。”本来还想蹭你的咒灵飞的快一点,没想到在你这里耽误了。
“那个……”土间在旁边小声提醒道:“夏油前辈,天内小姐走了。”
一回头,发现已经没有两人的身影。
啊这
夏油杰慌了:“她们人呢?”
“天内小姐说今天还要上课,就和黑井小姐一起离开了。”
2.
孔时雨穿过人群,在看台来回寻找,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那个人。
“喂,我说你,在干什么啊”
甚尔晃晃手中的票:“没看出来吗?我在赚钱啊。”
“我不是再问你这个”他拍开手,坐在旁边:“我是问你为什么把普通人扯进来。”
不管是咒术师还是诅咒师,他们一切活动都是避开普通人进行的,是以不打扰到普通人的生活为前提,也就是这样政府对一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有些事情摆在明面上就不好解决了。
甚尔可不在乎这些,他问:“所以呢?结果怎么样?”
旁边电视插播着社会新闻
横滨市内发生电车炸弹袭击事件,造成多条线路停运,男记者在现场紧急报道着当时的事态,声称事件的原因是当地□□火拼造成的。
孔时雨:“什么也没发生。”
哎?这倒是出乎伏黑的意料。
“他们没有换路线,那趟车从头坐到尾,只是原本安排的事情没有发生。”他撇撇嘴:“那边给出的交代是成员叛变,在车上自杀了,原本安排的劫持也就没有发生。”
“诶——那他们可真是幸运”伏黑毫无感情的说到。
孔时雨:“现在这种情况,不会打草惊蛇吗?”而且感觉钱也白花了
闹出这么大动静,想不注意都难。
甚尔笑道:“当然不会,有些钱是必须要花的。”不管是在网上的悬赏还是引起骚乱,全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消减战力啊。”他有些苦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果不提前准备的话,去了也是送人头的。”
想到渡边泉,伏黑甚尔有些笑不出来。
当初那一战,倒是给他涨了不少经验。
本想利用车上的乘客,让渡边泉好好出力消耗一波……
甚尔咬着手指
可真是棘手啊。
浅川一叶,十二岁。
渡边登门拜访的时候,他正在和家人告别,挎包一背,帽子一带,好似接去参加什么聚会一样
他忍不住好奇:“你真的知道自己去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去干什么。”一叶开朗一笑:“不用担心我。”
现在小孩子的觉悟都这么高了吗?渡边收回目光,带着一叶准备做电车回高专。
“听说江之岛电铁线会路过海边,那里能看到海边风光,被誉为最美的车站。”一叶抓着渡边衣角:“我们做那趟车吧,我想去看海。”
“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这孩子乖巧到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
渡边查了一下路线,只是一条省内电车,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便同意了。
与夏油杰相比,渡边这边倒悠闲许多。
周围人心思简单,来来往往都是来这里旅游打卡,他们或好友或情侣,结伴在站台上下。
电车在城市边缘缓慢前行,车厢内明明灭灭,他望着窗外,视线跟着连续起伏的电线移动。最终电线杆和窗外低矮的建筑一起退出视线,映入眼帘的是连片的海洋,延伸至看不见的远方。
‘真好看。’响感叹道,下次带悟一起来看吧。
同一处美景,却因为看景之人的心情又有不一样的感受。
一叶望着窗外,明明是一直期待的海边场景,见到之后反而没有当初那么期盼了。迟迟感受不到预想中的满心欢喜……是因为陪伴在身边是他人或是那曾经不被重视的委屈?
他捏住胸口的衣服,压抑的情绪在胸腔蔓延,最后化为鼻腔的酸涩,随着眼泪一起流了下来。一叶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尽力压制住呜咽声。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裤子上,晕染出深色的水痕。
他呜咽到:“对不起。”
渡边问:“为什么要道歉?”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我打扰到你了吧。”他低着头,不愿抬起:“明明窗外的景色是我一直想要见到的,但是真正看到的时候,心里反而只剩下委屈。”
啊……别人怎么样不太能影响到自己的好心情,不过这句话说出来太冷血了。
他让对方抬起头来:“既然外面那么好看,就不要辜负它。”
一对年轻的夫妇被查出来不能有孩子,于是他们收养了一个男孩。然而,幸福快乐的三口之家到女主人怀孕之后结束,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即使男孩和夫妇相处的时间比出生的孩子还要长。
“父亲,母亲对我挺好的,给我吃,给我穿,也从没有打骂过我。但是我在家就好像是多出来的那个人一样,每次我下课回家,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他们的交谈欢笑就会停下来。母亲会带着弟弟去休息,父亲会回到书房,直到晚饭的时候才会出来……。”
一叶有问过为什么会这样,甚至指责父母偏心,换来的则是父母的怒容。
“你又不是我们亲生的,给你住给你吃给你穿,还出钱送你去私立上学,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天来家里的叔叔说,只要去帮助一个爷爷,就会给我们一大笔钱。”他抹了一把泪:“那笔钱应该足够还清养父母为我付出的所有了吧。”
‘的确,监督院出手一向大方。’
不过这不是故事的重点,他又问了一遍:“你知道自己去干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我会死吧。”
他还那么年轻,却把死说的稀松平常。
明明活着的人的日常,对于死者来说是充满希望的未来。
——可是你也不一定要死啊。
就算天元要跟星浆体融合,那其他四位应该怎么办呢?总不会再还回去吧。
他问:“如果那个时候没人来找你,你之后会怎么办?”
一叶捏着衣角,思虑片刻:“大概是——”
车厢门被猛地推开,两人的谈话被打断。
几个西装男人提木仓踏入电车内部。
周围立马响起了几声惊呼
咒术师的任务可牵扯不到这种民间组织,响本不想理会,可来的这几个,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看向来者,目光不闪不避。
一叶害怕,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畏缩在渡边身边。
为首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顶着渡边的额头:“没见过吗?这个。”
“博物馆见过,算吗?”渡边挡开木仓口,扫了一眼:“老物件吗?听说有一种冒蓝火的,声音很是有威慑力。”
好像叫加特林?哒哒哒哒哒——打个鸟没问题
响想到一个好笑的段子,虽然不合时宜,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在别人眼里,却成了嘲讽。
对方青筋暴起。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什么。”响轻飘飘的看了一眼
那是种什么感觉,黑衣人对上他的眼睛,身体忍不住发颤。
那种紧迫的注视从外而内,如同刀子般缓缓插进身体,阴冷的气息划过大脑表皮,随意篡改着意识。
本就无法抵挡的术式从精神上就能带给人来压迫感。
所以他顺从本心,跪在了那里。
渡边从他衣摆下边摸出木仓,轻巧的顶住对方脑门。
他也不催,靠在腿上,这样举木仓轻松点。手指在两眼间抚摸,看看有没有压出印子。
男人冷汗直下,他紧张到喉轮发紧。
‘到底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该怎么威胁他——’
意识如同粘液一样在,思考不清方向,嘴巴却不自觉的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等他意识清醒的时候,该说的不该说的早已吐露的干干净净。
这样啊……
响觉得有些无趣,撇撇嘴:“威胁不到的,我根本不在意这车人的生死。”
“就算驾驶室装了炸、弹又能怎样,我既不会去拆它,也不会想办法把一车人都送到安全的地方。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与我无关。”
窗外景色逐渐被高楼填满,远处的海岸线也化为楼海。
他看向车厢,电车行驶的方向:“我就坐在这里,拉着这几个炮灰垫背。唔……也不能说垫背,毕竟也炸不死我,死的只会是那些普通人。
即使知道我的能力又如何,在这高楼林立的地方,我也不会飞起来的,谁知道楼顶藏了几个狙击手。”
渡边垂下视线,盯着眼前人,像是把对方所有思路都看透。
男人跪在地上,浑身僵硬,就这样僵持片刻,只听上方一声轻笑,渡边将木仓又放回到他手里。
“算了,自己看着办吧。”
这里伏黑甚尔打算先干掉渡边泉,便预先安排人在他们可能乘坐的列车上拦截。
计划也很简单,按照孔时雨调查的结果,渡边泉是一位具有社会责任感的人,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普通人死去。当他知道自己乘坐的列车上有炸/弹,能轻而易举的送走车上所有人的性命时,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不管是拆除炸/弹还是送走车上所有人,只要是解决了这次危机,甚尔的目的就达到了。
消耗渡边泉。
但是幽谷响不会那么做。渡边丰富多彩的履历资料一直都是障眼法,来掩饰他本人异类的存在。所有人类造成的灾难,都只是他冷眼旁观的场景。
不过他还记得‘出门在外,记得低调’,所以直接从源头就掐掉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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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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