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本应在神奈川调查新增被诅咒人员数量的渡边被召回，要求监理虎杖悠仁和五条悟，如果发现虎杖失控或者五条悟的包庇行为，可以视为危险直接排除虎杖悠仁。
这件事不应该由渡边泉负责，而且，四号已与他的本体见面。
和他猜想的一样，以四号缜密的性格，即使和咒灵合作也不忘与咒术高层达成协议，他不跟任何人为伍，结盟也只是成为他计划的一环。
从古至今，两面宿傩从没有复活成功，因为他留下的咒物对人类来说是剧毒，但是虎杖悠仁没事。更确切点讲，虎杖悠仁在吃下咒物后没有被毒死，并且成功让两面宿傩受肉成功，也没有被他侵占肉/体。
拥有自我意识的同时还能压制两面宿傩，单靠人类自己，是做不到的。
从他做过的无数实验来看，虎杖这种状况，明显是对标实验的产物。
就像癌症，所有人都无法抵御的疾病，出现了一个天生就不会得癌症的孩子，不是奇迹，不是进化，是有人在他出生前就篡改了他的基因。
“啊~悠仁是个好孩子。”电话那边的五条悟语气上扬，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新学生。
反对的话停在嘴边。“那就好”，渡边听见自己这样说。
挂断电话，他只是稍稍思考下事情严重的后果，便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知道五条悟是否清楚虎杖悠仁失控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但单凭他特地打电话过来寻求帮助，响也愿意替他担责。五条悟是个好老师，他的认真与热忱，都应该得到完美的结果。
在老家伙眼里五条悟嚣张跋扈，没有规矩可言，可对于响来说五条悟的实力和他的责任心一样让人憧憬。
虎杖死缓是他签字确认的，入学文件是他下发的，他不觉得五条悟提出死缓是无理取闹的行为，甚至于只要五条悟开口，他去争取一下无期也不是不可以。
高层里面有坏人，但这个坏人也是他能存在于高层的原因。
【虎杖的危险是巨大的，随时随地都能失控。】六扇门后的人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是吗？”渡边泉闭着眼：“既然觉得他会失控，就要拿出他会失控的证据，嫌疑犯是要证明他有罪，而不是证明他无罪。”
【那可是宿傩的受肉，他一次失控的代价不是我们在场所有人能承担的你知不知道！】
“代价很大吗？”对方歪头，觉得这根本不算理由，再大的代价也超不过海中之岛的国土范围。
【——】
“既然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测试一番吧。”渡边不想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他说：“看看虎杖悠仁在临死时或濒死的时候会不会放出两面宿傩，看看他的决心，他的态度。如果宿傩被放出来，那处死虎杖悠仁我不反对，相应的，如果他通过测试，就请把他当做自己的后辈对待。”
“今年的招生情况并不乐观，即使是家系，也没有几位能够入学高专。”
门后面的几人沉默片刻
【测试什么时候开始】
“就由各位来决定吧，届时记得将五条悟调走。”
【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但是两面宿傩真的出来该怎么办，没有五条悟在，谁能压制他呢】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有人说派夏油杰，有人说召回乙骨忧太，但是都没有五条悟更让人放心。
没用的家伙们。
渡边泉单睁开一只眼，说：“这种小事不需要特意召人回来，如果他们发现你们的意图——高层如此不看重自己学生的生命，我想，你们的公信力也会受到影响吧。”虽然已经没有多少信服力了。
“我会派人过来帮助你们测试，即使两面宿傩出来也不用担心，他会解决的。”
【……】
【我们怎么相信你】
“各位淡定一点吧。即使两面宿傩再强又如何，那只是拥有两根手指的受肉。瞻前顾后可是做不成什么大事的，老爷爷们。”
2.
两面宿傩有多强？渡边泉翻遍记录都没有明确的记载，短短几页描述只能得到‘所到之处，尸骸遍野’这种描述。
术式和领域展开记录的模模糊糊，会展开一定范围的杀伐领域，但是具体效果语焉不详。
没有咒术师能从他的领域展开中活下来。
域名为，伏魔御厨子
——‘所到之处尸骸遍野。’——明显死亡效果的攻击，术式效果推断为致命外伤，内部解构还是外部撕扯？速攻型，强攻型。两面宿傩有四只手……名字……
——看名字，和真正的鬼神没什么关系。
——御厨子，厨子，刀，斩杀？有可能是召唤类的术式
响想到月光的式神虚罗魔，四手的式神手持武器，两人结合甚至能使出一秒全灭的必杀斩击。
但不管多强的攻击，都影响不了幽谷响的领域，他自有的独立性能让所以攻击都化为乌有。
所以让禅院甚尔去正好合适。
但是
“为什么？”渡边问
他坐在沙发上，灯光下，向着身后的阴影处发问
“我也是按照命令行事，完美贯彻一个工具该有的态度。”甚尔靠在角落，耸拉着眼皮。脑子是什么，动都不想动。
这不是渡边泉想听的。
“‘看看虎杖悠仁在临死时或濒死前会不会放出两面宿傩’这是你说的，我只是试了试。而且你也说过，宿傩的宿体不会死。”
“你是真的以杀死他的心态去试的吧。”渡边知道他在想什么。
硝子已经告诉他初步检查结果，利器从身后贯穿心脏，问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连她都认为是高层授意，那悟那边又会怎么想。
“那个小鬼，倒真把身体里的诅咒压的死死的，不管是吞手指的时候还是死前，两面宿傩都没有出现。”甚尔回想期间种种，若不是黑代杖提醒他伏黑惠已经突破结界，他可能还要多停留一会儿，看看两面宿傩是否会出现。“总的来说，虎杖悠仁算是合格了，就算是高层也无话可说。”
可不是，现在连渡边也无话可说。
他翻出任务派遣单。
2018年7月，西东京市英集少年院上空观测到特级假想怨灵（名称未定），现就近派出东京院三名一年级学生，进行内部救援任务。
任务成员：
伏黑惠（二级咒术师）
虎杖悠仁（四级咒术师）
钉崎野蔷薇（三级咒术师）
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
场外主要负责人：——
“……”连一级都不到的学生派去特级任务，其中风险大家都心知肚明，就因为这种可能，渡边才去盘星教借调甚尔。
有他在现场，应该不会出现死亡情况，即使是虎杖悠仁放出宿傩，但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他造成的。
更糟糕的是，幽谷响的领域只会以本人为中心展开，外部脑也一样，换句话说，只有他在场，才能将范围内的人回档。
“宿傩的宿体死不了。”甚尔叹了口气，晃着手指：“我可是有好好把你的话记下，也很努力的在完成任务，杀了他对我有什么好处？会给我加钱吗？假期会多出来吗？什么都没有，我没必要这么做。”
他抬眼打量渡边泉的背影，不知道对方什么表情，不过他大概也能猜到，还是那种寡淡的表情。
‘这么无趣的人怎么和五条悟混在一起的，靠脸吗？’甚尔换了个姿势站着，不其然和对方对上了视线，他丝毫不心虚，摊手表示无辜。
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难得他有两天自由活动的时间，渡边又把他叫了回来
对方正开着平板听例会，似乎是交流会封校的事。
‘既然这么忙，就干脆放我走呀。’他叹了口气，眼神在屋子里打转，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不会吧，真死了？”
渡边没有回身：“已经提交死亡报告了。”
“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说不会死我才下手没轻没重的。”
是啊，可是渡边泉最开始的本意也不是让虎杖悠仁死亡。正是因为所有人的目的都没有错，他才不知道怎么和五条悟交代。
“宿傩的宿体没那么容易死，过不了多久就会复活。”
但这种情况，无异于将主动权交到了宿傩手里，想要复活，虎杖势必会缔结某种束缚，这种不可控因素反而会成为日后的导火线。
出差错了。
渡边闭上眼，重新思考解决办法。
“真怕悟找上门来。”
3.
把这几天经历总结之后，伏黑惠轻易得到一个结论，他和虎杖悠仁也并没有多熟，大概带着这般想法，他心中悔意才能稍稍放下。
但是他的另一个同学并不这样想，钉琦虽然嘴硬的说和对方不熟，但是哽咽的语气还是出卖了她。
“是这样啊……”优姬站在一旁，身上也多了许多包扎。一年级少了一人，但她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看起来困惑不安，迷迷糊糊。
伏黑惠小声解释了一遍。
对方的情绪比他想的还要激动，带着某种愤怒：“为什么要让学生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咒术师普遍缺人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不是借口。”优姬难过起来，她注意到伏黑的视线，于是撇开脸，似乎认定什么般而提起声音：“拿生命填补漏洞，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连钉崎也微微侧脸
伏黑惠当然知道，但是现实是他们改变不了的，于是语调未变：“当时没有能抽调的咒术师，而设施里可能还有幸存者。”
当然，他们连幸存者都没救下，最后也只是带着他们和虎杖的尸体回来。
想到这里，伏黑神情阴郁下来。
“喂，你们。”深发马尾的女生扛着武器站在他们面前，奇怪的问：“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脸色还那么难看，怎么，死人了？”
“禅院学姐。”伏黑惠称呼来者。
真是位飒爽的女性，连踏出的步伐都有一种干脆的美感。
熊猫急忙解释自己刚从外地赶回来，不知道这件事实在是冒犯。他们来邀请剩下的一年级参加再过不久的姊妹交流会。
“二年级也只有三个人吗？”优姬询问看起来很乖的男孩子，对方回了个“鲑鱼子”
不仅很乖还很怪。优姬不知所谓，只能点头道谢。
“棘是咒言师，不能随便说话，只能用寿司馅料代替回答。”熊猫说：“你是转入二年级的五条优姬吧，听说你说悟的亲戚，请多指教哦~”
“你好。”
“二年级不只是我们哦，还有菜菜子和美美子姊妹，不过她们一直在做长期任务，想要见到她们得等到交流会快开始的时候了。”
听起来女孩子还挺多，但是依然改变不了偌大的学校学生只有几个的现状。
“喂，优姬。”真希自顾自的称呼到：“你也来参加交流会的训练吧，争取不要给大家拖后腿。”
“哦、好的。”她听着对方讲解，跟着来到武器库。
“听说你没有武器，我这里有很多，可以借你。”
满屋子的咒具整齐摆放在架子上，武器上文字明明灭灭，有些是附带特殊效果的咒具。
她不得不闭上右眼。
“我可以随便选吗？”
“当然，不过可是要还的。”
优姬选了一把打刀，虽然只是笼统的学过刀术，但是在实战的时候用起来很顺手，她觉得可以尝试一番。
“不选个稍微长一点的吗？比如太刀。”真希取下一把长刀，随手挥刀试出刀风：“长一点的武器在实战中比较占有优势。”
“我怕我拿不动。”她羡慕起真希的臂力来，看了眼自己的手，只有因握笔而产生的老茧。
“那就加强训练，总有一天会拿起来的。”真希甩甩头发：“走吧，去操场训练。”
优姬渴望回到外世界去，和以前一样过普通的生活，交正常的朋友，一起聊天，一起出门逛街，喝奶茶吃点心，欢笑着抱怨日常中的琐碎。不过这样的日子已经离她很远了，她是个正常人，但到了咒灵的世界里，她是个异类。
重回的时光总是格外珍惜，即使现在的生活随时都能停止，但她还是尽可能的友善起来，于是小跑两步，努力跟上真希的脚步：“可以称呼您真希吗？”
“随便你，我们是平辈，不用敬称。”
“下午的实训课是哪位老师上课，我对刀术实在一窍不通，怕是跟不上进度。”
明明很简单的询问，真希却露出看笨蛋一样的眼神。
“你觉得学校会有专门教刀术的老师吗？总共就那么几名教师。”
这的确是优姬在意的点，无论是正常学校，还是上升天，都没有像高专这种绝对自由的情况。除了早上要学的通识课，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实训课，而实训课最主要的内容就是同学之间的切磋。
优姬环顾一圈场地，操场上除了实训的学生外，再没有其他人，连前几天老爱出现的五条老师都不在。
还真是，如此自由，优姬在享受的同时仍然体会着焦虑。
她被真希拉着做热身活动，背对背地做拉伸运动。
“既然做了咒术师，最好抓紧时间提高自己的实力，不然……那个新生的事你也知道的吧。”
大家族的女生，如果不出来闯出名堂，最后还是会被关在家族里，结婚生子，然后伺候下一代。不想回去过被安排的一生，就只有在这里战斗到死。
真希的话反倒给了优姬启示，其本心并不关心的善意提醒令她感到轻松，因为真希的话早已在她身上得到验证，因为有用所以被带回家，所以来到这里。
此般心境该向何处发展，连她也不知道，只能模模糊糊，带着迷茫的感叹道：“真是残酷。”
今天没有小故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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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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