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英雄。
在他的认知里,英雄应该是在太阳下闪烁的某种符号,像是虚无缥缈的精神标志,或许是星球日报上从树上救下猫咪的穿着蓝色紧身衣的外星人,或许是他的父母——在那天晚上,挡在他身前。
英雄这种称呼过于飘渺,过于孤高。对于大都会来说,英雄这个词汇像是飞在空中的鸟儿,时而翱翔,时而停歇,但是永远在身边;但是对于哥谭来说,英雄比天上最高的浮云还要遥不可及,比天上的星星还显得虚幻。
你该怎么跟一个睡在空调外机边,吃不饱的流浪汉讲要相信英雄?
在一天晚上,那时候严格说,布鲁斯还不是蝙蝠侠,总而言之,他救下了一个人质。而那个人转头对他开了枪。
那天晚上,布鲁斯意识到这个城市需要的不是英雄,这个城市已经失去了英雄的概念。那天晚上,一只蝙蝠误打误撞飞进了韦恩大宅里,唤醒了他在童年的一段回忆。
那天晚上,布鲁斯真正理解了这个城市,那天晚上,他变成了蝙蝠侠。
哥谭这座城市生病了,它的病灶过深,即使如此蝙蝠侠也想要拯救这座城市,即使如此,布鲁斯也爱着这座城市,这份爱正是他的父母留给他最伟大的遗产。
长时间的不眠不休让他眼前有些发花,他凭借毅力克服了心悸和头痛,当他蹲伏在黑暗中看着哨兵走动的时候,他变成了一个漆黑的怪物。
变成了蝙蝠侠,一个都市怪谈,一个打击罪犯的暴力分子,一个罪犯。
所幸那些哨兵大部分都是那种,被发了一把枪就赶鸭子上架的糊涂蛋,摆平他们不需要费多少力气,最后那三个蠢货只是被钩锁勾没了枪就举手投降了。
总是这样,过于依靠枪支,只要拿着枪就为所欲为无法无天,肆意宣泄自己的丑恶。
“TELL ME ABOUT THE JOKER.”
“我说,我说!”被拎着脖子提起来的罪犯一股脑得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岛上的,当我们意识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杀了主持人!而且他的手下把我们揍惨了,我们没办法我们不想死,我们只能给他干活,他手上有整个岛屿的自暴装置!他简直是个疯子,他还要求我们把整个地方重新改造一遍!”
“还有么。”
“没,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谢了。”
猛击后颈,蝙蝠侠对罪犯从不优待,哪怕是投降的俘虏,蝙蝠拳头让他们好好睡了一觉,等他们醒来就会在黑门监狱了。
这是第四道哨卡,蝙蝠在来这里之前的十分钟已经击垮了三道哨卡,躲开了各种印着小丑的脸,爆炸之后还会发出笑声的炸弹,还有满地乱蹦的假牙。
整个设施被改造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表演用的器材和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的装饰,现在的哨卡作为卡口的部分就被摆了两个木质的小丑笑脸装饰,让这里显得像是马戏团一样。
仔细一想这很合理,小丑自然而然应该在马戏团里。但是细想,就会被其中的疯狂吓到,一个怎样的罪犯会以小丑的形象示人?一个怎样的罪犯会把自己的基地装扮成马戏团?
这让蝙蝠侠想到了某个给自己的犯罪留下提示的人,那个热衷于谜语的神秘人,到现在还没有揭示自己的最大的谜底。
“sir,我知道这对你不过是小意思,但是蝙蝠装甲显示你的身体数值已经负担很重了,而且GCPD的飞艇和无人机已经包围这里了,如果——你想撤离的话,蝙蝠机随时可以来接你。”
“不行,阿福,joker的手上有岛屿的自爆装置,GCPD搞不定这些。”
蝙蝠侠的语气相当得坚定,“而且道恩还在这里。”
不仅如此,这个岛屿上还有许多罪犯,半个小时之后这些罪犯全都会中毒,而救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在此之前阻止小丑。
“/*叹息*/如果这是您希望的话。”阿福永远把布鲁斯放在第一位,但是他总会因为阻止不了布鲁斯去做他要做的事情感到些许无奈,甚至是无助,“我建议你接下来避免战斗,这对你的心脏负担过重了。”
“我会的。”蝙蝠侠理了理自己的手套。
他环顾四周,一抹过于亮眼的蓝色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条油漆指引的线,似乎隐隐约约指向某条道路,旁边还用蓝色油漆画了一个戴着帽子的简易笑脸(攻壳机动队笑脸男标志)。
他警惕得上去检查,油漆未干,是不久之前画上去的。
刚刚他的思维才掠过的某个罪犯,又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了他的思维里。
“这,这是不是谜语人的——”阿福说。
“不是谜语人。”蝙蝠侠突然这么断言道,“他是对自己的标志相当偏执的人,他不会有用别的颜色作为代替。”
说实在的,这种蓝色让蝙蝠侠想到了道恩,他在监控里看到她被带上车时,穿得正是棕色的大衣,白色衬衫,配一件鲜艳到过分的蓝色半身裙。
蝙蝠侠始终对道恩怀有怀疑,这种怀疑从第一次看到她出现在披萨店的案发现场开始,就从来没有消失过,甚至之后的调查,被谜语人的绑架,神秘的检查报告,莫名其妙出现在韦恩大厦楼顶的报告,没有去韦恩大厦应聘——一点点的细节都在加深他对这个名为:道恩.斯科特的女性的怀疑。
她的外貌过于具有欺骗性,西奥和罗尼甚至汤普金斯都被她过分年幼的外貌和幼小的身材愚弄了,甚至蝙蝠侠自己可能也因为她的外貌对她的处境有先入为主的判断。
在日本有一种说法是“美丽本身是具有魔性的。”
不是美丽的人想要做什么,而是美丽本身就具有某种力量,猫女的身上有野性和夜晚的魔性。而同样的理论也可以延伸到幼态的相貌和道恩身上。
不需要道恩想要做什么,道恩本身具有的异常的幼态和成年态结合的气质,就已经是某种魔力了,已经是可以控制他人的魔法了。
任何东西超过一个限度都会改变它的性质,这种异常的幼态也是如此。
甚至,这种异常的气质比倾国倾城的美人更具有力量。只是道恩本人不知道——就像是怀抱金块的幼童,不知道自己手上具有怎样有价值的东西,懵懂无知。
因为这种近似妖怪和异常的“可爱”,所以会得到优待;因为这种异常的“魔性”,所以不会遭到怀疑。即使是被从大厦上被警察压下来,也不过是简单做个笔录就被放走了。
有人会对力量心驰神往俯首称臣,而蝙蝠侠对力量会警惕和怀疑。
所以从一开始,他对道恩就保持一种柔和的警惕,把她丢到汤普金斯医生的诊所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也是为了监视。
但是道恩的魔性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汤普金斯甚至允许她出去到院子里透透气,导致她被绑架了。
“因为,想要透气也不算过分的要求,毕竟……”
毕竟道恩看起来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哪怕你无数次重复她的年龄,也无可否认,当她站在你面前的时候还是会被她的气质和相貌骗到,哪怕它的主人并没有骗人的心思。
时至今日,道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手上握着的是怎样的一把武器,道恩到底和谜语人有没有牵连,都是蝙蝠侠不确定的东西,或许布鲁斯自己也被这种“魔性”影响了,他本身就是对孩子格外宽容的人。
而这条蓝色的油漆所画的线,蝙蝠侠能预感到这是一个答案,一个揭示谜底的答案,一个邀请,一份帮助。
布鲁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特别是在有关道恩的方面。
正是因为如此——他决定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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