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威廉和小黑都跟着一线队一起训练，还踢了几场内部的对抗赛，表现优异，即使是那些老油子，都不能从他们身上讨到什么便宜。
“这两个孩子看着挺瘦，劲可不小！”队长阿诺德这样评价他们，“而且都很机灵。”
或许他们在绝对力量上的优势没那么明显，但却能很好地掌控自己的身体，使得在硬碰硬时不落下风。
威廉和小黑踢球的风格也是截然不同。威廉从小就接受了正规的足球教育，各种动作一板一眼，看上去就像那种冷酷无情的锋线大杀器。
小黑是从贫民窟一步步练上来的，风格灵活多变，也能利用好场上每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因素。
虽然球风迥异，但两人却很有默契。
经常是小黑在后场一个拦截，再来一脚直塞，球就能像洲际导弹一样精准地找到突前进攻的威廉——弗朗茨觉得这一脚长传有点凯文·德布劳内的影子。
威廉则冷静得不像一个16岁的孩子，丝毫不拖泥带水，总能果断抬脚将球打进，就连经验丰富的门将卡斯特尔斯有时候都拿他没办法。
这两个孩子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都不怎么说话。小黑是因为语言不通，所以暂时只能和威廉以及队内会法语的球员交流。
威廉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闷葫芦。在队内的几名法国籍球员承担了替小黑翻译的工作后，他干脆连话也不说了。
训练中途休息的时候，威廉会找一个没人的角落，孤独地坐着或是练练颠球。
弗朗茨看得有些心疼，于是主动凑过去找他搭话：“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威廉摇了摇头。他对其他人很冷淡，却对弗朗茨挺热情：“教练先生，我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
弗朗茨想想也是，威廉从小生在“大户人家”，上学或者练球都是请的私教，平时估计他也不怎么和同龄人交流，话少一些实属正常。
队里的这帮子球员，除了和他闹着要涨工资的时候比较讨厌，其余时间也还算容易相处，相信小威廉只要在球队里多待一段时间，就不会这么内向了。
小黑他们加入球队后的第一场比赛，沃尔夫斯堡在主场迎战门兴。
威廉已经满了16岁，但没给他注册，小黑则还有几个月才满16，所以他们两个一时半会还都上不了场。
不过比赛的时候弗朗茨还是偷偷摸摸地把他们带了进去，就算踢不了球，近距离观摩学习一下也是好的。
比赛还没开始，机灵的摄影机就已经捕捉到了替补席上的小威廉。
大屏幕上立即出现了威廉那张绝世无双的俏脸，字幕组还贴心地配文道：威廉·冯·霍亨索伦，出生于沃尔夫斯堡，现沃尔夫斯堡青年队成员。
主队球迷看台上立刻爆发出了阵阵欢呼声——这么漂亮的美少年，还是自家的孩子，又有谁不喜欢呢？
小威廉被搞得很害羞，尴尬地给弗朗茨递了个求助的眼神。
弗朗茨立刻心领神会，装作不经意地走到威廉身前，巧妙地帮他挡住了镜头。
摄像机并没有移开，而是继续对着弗朗茨拍。
其实他的颜值也挺高的，一眼看上去就是个金发碧眼的日耳曼大帅哥，但与威廉相比，却少了那种摄人心魄的美。
大屏幕上的字幕及时作出了调整：弗朗茨·冯·哈布斯堡，出生于沃尔夫斯堡，现任沃尔夫斯堡主教练。
可怜的弗朗茨就没有威廉那么受欢迎了。球迷们一看到他就嘘声不断，甚至有人整齐划一地喊起了他的外号“提线木偶”。
有些和他年龄相仿的球员也在替补席上起哄。
气急败坏的弗朗茨捶了他们几拳，并且威胁道：“要是再闹，我就把你们下放到青年队去！”
这几个“皮皮鬼”不再出声了，但显然是心服口不服，还是不停地做着鬼脸。
比赛开始后，弗朗茨连演都不演了，直接开摆，把指挥的工作完全下放给了汉斯。
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弗朗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威廉和小黑的身上。
他拿出板，不停地在上面写写画画，结合场上的比赛形势，给两人讲解起了战术。
“球队现在主打的是防守反击战术，虽然我们以后不一定会这么打，但学习一下总是好的。
我们注重反抢和绞杀，一般是两三个人抢到球后迅速推进——当然小黑你的防守覆盖面积比较广，以后可能还会有调整——”
“他叫迪昂，教练先生。”小威廉弱弱地插了一句嘴。
“抱歉，迪昂。”弗朗茨发现自己总是记不住小黑的名字，“刚刚我说的你们听懂了吗？”
威廉点了点头。小黑虽然听不懂德语，但是勉强能看懂战术板上画的内容，带着浓重的口音说了句“Yes”。
弗朗茨感到很欣慰，又和两个孩子说了很多。
他们俩球商都很高。威廉基本上是一点就通，小黑因为语言上的障碍理解得慢一些，在威廉用法语解释一遍后，也能完全明白。
弗朗茨已经脑补出了下赛季的战术——小黑像贝肯鲍尔一样纵览全局精确制导，威廉则像老穆勒一样潜伏在对方的后防线附近，随时准备发起轰炸。
至于其他的人，老老实实当他们的工兵，拼抢到球传给威廉和小黑就好了。
弗朗茨感到自己的设计非常完美，找汉斯再打磨一下细节定好阵型，就能应用到比赛场上了。他已经幻想出了下赛季两人大杀四方的场景。
另一边汉斯也没让弗朗茨失望。
这位天才助教指挥了一场教科书式的防守反击战。沃尔夫斯堡的控球率远低于对方，射门数和射正数却遥遥领先。
虽然因为对方门将的超常发挥而未能打出大比分，但还是“偷鸡”得手，1:0取得了这场比赛的胜利。
赢下这场比赛的胜利后，沃尔夫斯堡以19胜3平6负的战绩积60分，领先第七的门兴19分，可以说他们杀进欧联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至于能不能进入前四下赛季踢欧冠，则要看联赛倒数第二场与拜仁的对决了。
新闻发布会上，记者们再度对弗朗茨加以诘难：“我们注意到，您本场比赛甚至都没有走到场边指挥过，而是一直在和两位青年队小将交谈，您能告诉我这样做的原因吗？”
弗朗茨还是在打马虎眼：“事实上，我这样做是希望新加入球队的成员也能感受到比赛的氛围，以此促进球队团结......”和记者掰扯了好半天，才把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面。
他的想法很明确，骂他可以，但不能打威廉和小黑的主意——他可不想让这两个孩子年纪轻轻就陷入到舆论的漩涡中。
要是媒体把事情闹大了，引来那些豪门的球探，把小黑或是威廉勾引走，那他弗朗茨就可以“自尽谢罪”了。
接下来的赛程里，弗朗茨还是以糊弄为主，反正战术上的事汉斯顶着，天塌不下来。
球队表现还算稳定，斩落波鸿、达姆施塔特，逼平竞争对手弗莱堡，不过却输给了莱比锡队。
这时候接近赛季末，球队伤病也不多，所以汉斯没有在对阵莱比锡时进行轮换。
他们会输球纯粹是因为实力不济。莱比锡球员都是年轻的高潜力快马，配上冲击力强劲的4222阵型，沃尔夫斯堡更是难以招架。
弗朗茨对球队的失利倒不是很担忧。一方面是手里捏着威廉和小黑这两个王炸，厚积薄发，不怕以后打不过别人。
另一方面，他们的争四对手拜仁慕尼黑发挥也不是很稳定，好几场应该拿下的比赛都没有拿下，导致两队现在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沃尔夫斯堡目前以21胜4平7负积67分，暂时领先拜仁两分。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能在下一场面对拜仁的比赛中至少获得一个平局，那么欧冠资格基本上手到擒来。
汉斯为了这场和拜仁的“二番战”已经准备好久了。自他上次和图赫尔结仇后，就一直在想怎么打击报复。
图赫尔这赛季的执教表现不尽如人意，四线失冠颗粒无收。虽然拜仁的高层没有明说，但他的下课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图赫尔之所以还没被炒掉，就是因为欧冠席位悬而未决——如果沃尔夫斯堡能彻底干掉拜仁，把他们挤到欧联，那图赫尔就有可能赛季还未结束就直接卷铺盖走人。
汉斯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他甚至想在比赛时主动进攻，把对方打个屁滚尿流。
弗朗茨则是劝他不要冲动：“下场是在安联踢，没有主场优势，千万别太激进。
保险起见，我们最好还是摆大巴——至少得踢防守反击。图赫尔带的拜仁这段时间进攻有些便秘，我们真搞起了铁桶阵，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汉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示意弗朗茨不必多说：“到了那时候——我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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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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