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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玻璃世界外

终于,社区里也渐渐传开了一个消息:胡安和阿尔玛教授家来了一位足球明星。

这得归功于那些神出鬼没的小报记者。他们不是潜藏在别墅周围的灌木丛中,就是蹲伏在路边街角的阴影里。为了挖到猛料,他们甚至截停了不少路人,试图从他们口中套出关于我们家的点滴信息。虽说我们的邻居大多教养良好,不愿随意议论他人**,但记者们还是使尽浑身解数,挖到了一些消息。

“那位穿咖色衬衫的女士问我‘佐伊平时喜欢做什么’,我跟她说我不知道。”

我递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然后呢?” 我边问边把茶杯递给画家,心里已经大致猜到后续了。

“她又问我‘你觉得佐伊长得怎么样,在你眼中她美不美?’我回答说‘美极了,就像雷诺阿画里那种明媚又纯真的美,我还为她画过一幅画’。” 拉斐尔赶忙接过茶杯,从杯盖上方偷偷瞅了我一眼,喏喏道,“接着她就和我聊起绘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说到了你男朋友找我买画的事。”

“我真不该把里卡多介绍给你认识。”我扶着额头,无奈道。

“没关系的。”沙发上的男人语气温和地说道。

“他们把你描绘成一个被我的美貌迷得晕头转向的傻小子,你也觉得没关系吗?”我扭头看向他,郁闷地嘟囔着,冲他扬了扬手机。屏幕上,一篇刚刚发布的新闻报道赫然在目。

“据我们这对爱侣的一位画家朋友向本报记者透露,卡卡在日前不惜一掷千金,从他手中购得一幅以女友为模特的画作。据该画家称,此画已在马德里的某某知名画展中惊艳亮相(见下图),并在艺术界收获了广泛赞誉。……这位拥有西班牙与中国双重血统的佳人,凭借她那蓝绿色的迷人双眸和足以令大多数人倾心的美貌,已让这位球坛传奇巨星彻底陷入情网,神魂颠倒。”

我故意用一种夸张造作的语调大声念完,然后抬起眼,冲里卡多扮了个鬼脸。

他微微一笑,说道:“你确实让我神魂颠倒。”

我无奈地看着他,有些气馁。

"不过,有一点他们说错了,"他正色道,“这些记者太偏颇了。你的一切都令我迷恋,而不只是外表。他们似乎笃定采访我不会得到什么结果,可要是真有人来问,我绝不会吝惜对你的赞美,因为我心中满溢着对你的爱意,以至于无论对着什么,有生命的或是无生命的,都情愿倾诉。”

这番话让我不由自主地绽开笑容,满心欢喜地扑进他怀里。

屋里的第三个人此刻满脸窘迫。他几次清了清喉咙,试图吸引我们的注意,但见我们依旧沉浸其中,只好略显不安地把目光移开。

“佐伊,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拉斐尔的声音轻得像一根羽毛在空中飘荡,“我不是故意把这事透露给记者的,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跟这些人多说一个字。

我将下巴轻轻搁在里卡多的胸膛上,他这件熨烫得不打一个褶皱的高级衬衫触感丝滑无比。我微微翕动鼻翼,轻嗅着飘逸在他衣领与脖颈间的古龙水香气,那是一股柑橘与苦橙交融的芬芳,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自坠入爱河后,这个男人便开始破天荒地注重起自己的仪容。

他的助理特意从美国飞来马德里,为他精心安排服装与造型。各大品牌当季的衬衫,排着队被送入丽兹酒店顶层奢华套房的衣橱里。帕尔玛之水、蒂普提克、阿蒂仙、潘海利根等一众沙龙香,在桌上一字排开,这些馥郁的香氛,于不同色调的清透玻璃瓶中袅袅氤氲,日夜等候着阿多尼斯的垂青。

这位焕然一新的阿多尼斯,也在他的球迷中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有生之年,卡卡的颜值居然回归了!谁能相信照片中的这个男人已经三十多岁了呢?!”

“卡卡这么多年来怎么一点都没变啊?像吃了防腐剂一样,和十年前分明是同一张脸。女友视角拍的照片也太可口了~~~瞬间梦回米兰卡。”

“卡卡终于把胡子刮干净了,头发也好好打理了。感动落泪,果然爱情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是不是女朋友给捯饬的呀?谢天谢地谢嫂子还我们卡子哥妈生美貌!!”

……

“好啦。” 我双手环上里卡多的脖子,瞥了一眼浑身透着“拘谨”二字的画家,慵懒地说道,“记者个个都是人精,有几百种办法从你嘴里套出话来,你又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怪你。”

拉斐尔的眉头顿时平滑下来。他轻舒了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哦,对了,胡安和阿尔玛呢?”他忽然左顾右盼道,“我刚才就想问,可一直没敢开口。他们不在家吗?”

“他们和索菲亚一起去马略卡岛度假了。他们有个老朋友在海边经营一家疗养院,邀请胡安在大学开学前过去休养一阵子。要不我和里卡多怎么会天天腻在这儿?”

我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亲上身旁男人的颈侧,那股香味随着他脉搏的跃动晕散开来,愈发浓郁,撩人心弦。里卡多的手徐徐绕上我的发尾,漫不经心地打着圈儿,就在我凑近的刹那,他的手指猛地收紧,轻轻扯了一下我的头发。

我不禁微微一颤,然而这轻微的刺痛非但没让我停下,反而令我的吻愈发深情,直至他的脖颈上肌肤浮起一片片玫瑰红色的斑驳痕迹。

拉斐尔的咳嗽声陡然加剧,紧接着传来一阵杯盘仓促碰撞的杂乱声响,还有他大口喝茶时被热茶烫到而发出的嘶嘶吸气声。

“宝贝,我们要是再这么亲昵下去,你的朋友恐怕就要和你翻脸了。”里卡多亲了亲我的额头,眼梢藏着笑意。

“我不是,咳咳,呃……” 拉斐尔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否认道,“我没这个意思,你们请继续,哈哈。我只是好奇,你们怎么没和胡安、阿尔玛一道去呢?我去年去马略卡岛写生,那儿的风景简直美极了。”

我和里卡多对视了一眼。“如果我们也一起去,你猜后面会不会缀上一车队的小尾巴?”

“你是说——”拉斐尔恍然大悟,手指向门外。

我点了点头,无奈道:“只要我们在马略卡岛上被拍到一张照片,胡安就别想清清静静地疗养了。我都能想象,从疗养院的树上突然跳下来一个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先生,追着胡安问:‘您认为您的外孙女是如何俘获卡卡的心的?’‘这小妞交过几任男朋友呢?她也和卡卡一样信教吗?是否也禁欲呢?’”

我怪模怪样的描述令两位男士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说真的,棕熊先生,我好想和你一起去海边旅行。”我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盘起双腿,转头对里卡多说。

“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海边。”他提醒我,左手自然而然地绕过我的后背,搂住了我的腰。

“可那次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而且严格说来,也算不上真正的旅行。”我顺势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你想去哪儿呢?西班牙南部,还是我们去过的墨西哥湾沿岸?”

“法国南部倒是不错。”拉斐尔忍不住插嘴推荐,“几年前我在尼斯附近的小镇居住,那里被鲜花簇拥,柠檬树、棕榈树、橄榄树和松林错落有致。我常常坐在高高的古老城墙上,或是海边光秃秃的岩石上,仰望风暴过境前瑰丽的南方天空,观察海浪的波纹与阳光的折射,过得非常惬意。”

“谢谢你,拉斐尔。不过地中海沿岸的美丽小城,我从小游历过太多了。”我拨弄着里卡多温热的手指,攒眉沉思,“实际上,我还从未去过希腊,对爱琴海满怀好奇。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真的是在那里掳走了不幸的伊菲革涅亚,并让她成为自己的祭司吗?奥德修斯是否在那里遭受波塞冬的百般阻挠,从而漂泊了整整十年?而独自启航的忒修斯,又是否曾望着迪亚岛上情人的倩影而默默流泪?”

“这么多的美丽传说。”里卡多柔声道,用另一只手梳理起我垂在胸前的发丝,“接下来这两天,我们就去希腊看看,怎么样?”

我不禁有些心动,可理智还是让我摇了摇头。“我们马上就得回奥兰多了,时间太紧张。我一直没问过你,联赛期间你飞到马德里和女朋友度假,俱乐部不会有意见吗?”

“别为我担心,亲爱的。”他轻声安慰我,“我和俱乐部之间,是彼此各取所需、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他们需要我的名气来提升球队影响力,而我需要一个宽松舒适的休养环境。实际上,每个赛季我只需要为奥兰多城踢几场比赛就够了,而我现在已经在超额效力了。我很清楚,我的足球生涯已渐近尾声,只是想在退役之前,尽可能多地在绿茵场上奔跑。这或许是一种徒劳,但好歹能让我感到些许慰藉。”

我听出他话语里难以掩饰的落寞,心里猛地一揪,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他的手。

他望向我,露出一个天使般的微笑。

一个馥郁的,精致的,易碎的天使。

我安静地凝视着他深凹的眼窝,那镶嵌其中的黑褐色花蕾,就如同一个难以直视太阳炽烈目光的最隐秘的祭坛。

最外层的花萼,是矛盾之剑与忧郁之盾。当你轻轻剥开这两位忠实的守护者,映入眼帘的便是层层叠叠、蜿蜒曲折的幽径。你必须顺着爱情抛出的那根细长的羊毛线小心翼翼地前行,直至走到尽头,才能窥见一种残酷到极致的美丽——它将世间的光芒悄然吸纳,而后深深地隐匿于最深处。

我们一起度过的这段光亮夺目、心荡神摇的快乐时光掩盖了太多,仿佛所身处的一切尽在一枚玻璃眼球之中上演,诸多纷扰皆被掩藏。

那晶莹剔透的玻璃表面,宛如苍穹延展。其下万物,都被一层煦暖而柔和的光芒所笼罩。褐色的瞳仁轻轻眨动,笑意随之流淌,便化作细烛般微弱、银丝般闪烁的河流,让我沉寐于飘摇的醉舟之上。

然而,那些最为真实的印记,就像久被遗忘的潮水,骤然汹涌袭来,掀起一波又一波声势浩大的水浪。

我怎么会忽视他最真实的内心呢?

他是那个在原野里自由奔跑、无限美好的少年,也是那个在绿茵场上如风般疾驰、赢得万人欢呼的卡卡,但他同样也是这个,饱受伤病折磨,再也无法尽情全速奔袭,被世人惋惜过早陨落的里卡多。

我所爱的Ricardo,我所心痛的爱人啊。

“我知道。”沉默良久,我突然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对足球的深爱,你对足球的遗憾。我知道你想要放弃,但你无法割舍掉那颗炽热的心。我知道你想要坚持,即使这是一种所有人都已看到结局的坚持。我知道你满心挫败,明明你还有热情,还有勇气,可拼尽全力都无法再往前迈出一步。

我知道你的恐惧,你的无助。我也知道这种痛苦能被时间冲淡,我的出现或许是最甜蜜的慰藉,然而就像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水迹那样,即使潮水已逝,那些痕迹依然存在。

“这并非徒劳。”我注视着他,继续说道。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仿佛预感到我的言语将在他心底掀起一种新的波澜。他的目光在我的眼中探寻着。

“因为,我知道你的每一种感受,我懂得你的心。所以,这绝不是徒劳。或许你会认为我这样讲很自负。但我真的想要告诉你,任何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事物,同样也会让我感到幸福;而那些令你痛苦的经历,也会让我感同身受。我真的想要保护你,让你免受痛苦的侵袭。我渴望我的力量会成为你的力量,我的勇气也会变为你的勇气。而抛开这一切回到原点,至少我懂得你的坚持,这更使你的坚持绝非是一种徒劳。”

我说完这番话后,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拉斐尔满是困惑的声音打破寂静。

“抱歉?”画家在扶手椅上局促地动了动,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游移不定,显得十分茫然,“可我实在弄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们的话题进展到哪儿了?还是说你们在互诉爱意呢?我是不是该先回避一下,免得打扰你们?”

他话音刚落,我和里卡多便不约而同地低声笑了起来。

“我们在讨论去海边旅行的事呢。”里卡多垂下肩膀,轻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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