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一也看向投手丘的月见里茶露,推测着她的心理状态。
宫内前辈说她在牛棚练习的效果还不错,月见里昨天为家里的狗狗失踪而处于消沉中,要是因此乖乖听话也挺好的。
可作为投手还要打起精神,让我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如何吧。
这么想着的御幸把手套摆在介于外角低和红中之间的位置。
还没有见到暗号只是看到手套位置的月见里嘴角抽了抽,眼神带点鄙夷,拼命摇了摇头,「你的脑子坏掉了吗?怎么可能往那里投啊?」
很好很好,看来她还很精神,御幸从不会为投手难搞而气馁,他刚刚摆出的位置虽然不是最优解,然而对上这个已经放松警惕的打者已经绰绰有余了,从他那松散的姿势就能看出他的轻视。
那么,首球就用内角低的弹指曲球,来惊醒对面那群沉浸在轻松取胜美梦的人们吧!
由于握法的不同,弹指曲球虽属于曲球系,可旋转轴、下坠幅度、球速和普通曲球都有着很大的区别。普通的曲球横向位移更大,早期就可见弧线。而弹指曲球更注重纵向旋转,球速也比普通曲球要快,初期的球路像直球,在本垒板附近突然下坠,陡峭的下坠接近垂直下坠。
轻敌的打者根本没见识过你的直球,球速差会让打者误判你身为女生球速偏慢,肯定会把这一球当成直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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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三球竟然全用弹指曲球。
我紧紧握住手中的棒球,没好气地看向正前方的捕手,不用做那个「放心投,我都会接住」的动作了,应该说你手套放在哪里,我都会投进你的手套还差不多。
但是,成功三振第一个打者了。
我想起昨天,御幸看完我整理的打者资料后所说的:
“投手频繁对捕手摇头会影响比赛的节奏的,后面守备的队员也不好守备。你的投球不可能一点不依靠守备吧。”
“我并不是要求你对我言听计从。”
“正式比赛中,投手才是面对打者的第一人,也有很多只有投手注意到的细节。”
“如果,你认为你的球会被打出安打,那你就对我摇头。”
至少现在的我不认为自己的球会被轻易地打出去。
我还不想轻易认输。
“配球能传递出一个人的态度。”这句话很唯心,却不得不承认,在这场比赛中,我好像明白了御幸的想法。
这更具有攻击性的配球,御幸不满足于普通地让打者出局,更想要让我三振打者。
随着第三个打者出局,不用仔细分辨,那些轻蔑、不赞同的声音都弱了下去。
我走下投手丘,而捕手御幸也朝我跑来,“表现不错!”他笑着用手套碰了碰我垂下去的手套。场上其他的队员也围了过来,夸赞我刚刚的表现。同是对待同为一年级的投手,他们对我说话更收敛,也少了肢体上的亲近。
以社交礼仪来说这很正常啦,不过,果然感觉在顾忌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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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板凳的月见里茶露接过降谷给的水杯,忍不住望向御幸的方向,忍不住出声到:“刚才的配球......”
“刚才对上的是下位打线,接下来我会多用点其他的球种。”御幸脱下防具,走过来在月见里身边坐下。
他明白投手想要询问的,但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头说起了投手今天的表现,“今天的投球还不错,很精神呢。我听说你的狗走丢了,还担心你会不会很失落呢哈哈哈,现在看来——”
伊佐敷纯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喂,御幸你在说什么呢?”
月见里茶露已经化成了风中的一座雕塑,一脸灰暗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散发出绝望的气息仿佛凝结成实体。
仓持洋一目光凉薄地看向御幸一也,幽幽地叹了口气,“以前他们应援的都会喊纯桑‘狐狸犬’,这次都没喊了,你都没注意到吗?”
增子透补充到,“就连我常吃的‘乖乖狗’牌布丁被泽村酱吃了我都没有声张。”
那个说不说出来都没关系吧,御幸心里暗自吐槽到。有点苦恼啊,他完全没想到影响这么大,等等,既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那确实说明这件事很严重了,毕竟月见里很少说有关自己的事情,也很少在日常中情绪这么显而易见。
突然,身侧的月见里用力地摇了摇头,她揉了揉自己的脸,做了几个深呼吸。
“让大家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不必要的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冷静到听不见起伏的声音,像一本边角依旧理得整整齐齐、看不见岁月痕迹的书卷。
“呀,那个我也很喜欢狗,所以也不能说是不必要......”想要做出补救措施的御幸连忙说到。
“关东大赛的重要度不如夏天的比赛高。但是,每一场比赛我都想要赢。不怀着必胜的信念去做每一件事,到真正关键的时刻又怎么拼尽全力呢? ”
身为投手,身为队伍的一员,个人情绪或多或少都会影响氛围。我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尽力扬起嘴角,挂着元气笑容地说出自己见解。
接下来轮到我们打击,而第一个打者是第九棒的我,“对面第7局换上的投手是二年级吧,控球精度欠缺,球速很快,同时力量非常大。”
“我记得他之前对上白马高中的练习赛成绩并不好,应该不擅长应对盗垒,就是不知道现在能力有没有加强。以仓持前辈的速度说不定能做到盗垒,倒是我很少做这种事,反而有可能造成仓持前辈的苦恼。”
仓持洋一急忙回到:“月见里你过誉了哈哈。”
“没关系,能做的就去做吧,关键的时机判断就交给仓持了。”一直站着的片冈教练适时地下达了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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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打击专用的护具,帽子,手套,还有手臂和腿上的护甲。
“需要帮忙吗?”小凑亮介很好心地走过来。
“不,谢谢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拿着球棒跑上打击区,对面投手的球速真得很快,只是打了第一球,就感觉手在微微发麻,第一球是界外球。
第二球是很明显的坏球,我看得很准,没有挥棒。
第三球擦到我的右腿护甲。
真羡慕,即使是这么差的控球,也能上场。力量不俗,球速快,就可以给打者带来威胁。
大家有点担心,我向休息区摇摇头,也和一垒指导员保证我没事。
因为触身球,我保送上了一垒。
不知道这算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对面投手的球质十分沉重,多对决几球会影响我自己之后投球的手感。我也没有稳稳打到自己想要落点的信心。
下一棒的仓持前辈未击出长打,但当内野球传向一垒时,他已经安全上垒了,此时我也顺利跑上二垒。
第二棒的小凑亮介,在他和打者缠斗时。
收到指示的仓持往前跑准备盗垒。
即使知道大家对我没有要求即使我被牵制出局也不会有人责怪我,扑垒很危险容易伤到身体,投手通常不应该冒这个险。
可我却并不觉得自己会受伤,更何况那零点几秒的抉择就决定了我能否安全上垒。
我最后奋力扑向三垒垒包。
小凑亮介和投手缠斗数球后,靠近边界的球没有出界被接到了,接杀出局。
第三棒的伊佐敷纯前辈把球击向外野,但还是接杀出局了。
“那个投手的力量真的很强。”回到休息区的伊佐敷忍不住感叹到,“我还以为是长打的,倒是月见里和仓持这次没有跑啊,是不信任我嘛!真不爽!”
“打带跑技术太冒进了。他们盗垒也是瞄准了投手和我缠斗时没精力牵制吧。我打出那个球时就有被接住的预感,真可惜。接下来就看队长了。”小凑亮介笑着看向三垒,“她都那么拼地扑上三垒了,不把她送回本垒可说不过去。”
第四棒的结城哲也不负众望,帅气地成功击出了二垒安打,让我和仓持回到本垒。
我回到休息区后,大家还再次确认了一遍我没有受伤。
第五棒的增子前辈和投手对决时,这个投手反而运气很好地把球投进了好球区,最后增子对着对面的指叉球出手了,球棒没有擦到球,于是他被三振出局。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运气不好而已。”三年级的楠木文哉安慰着增子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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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分差一分。
和上位打线的打者对决时,御幸也明白对面开始警戒我的弹指曲球了,以普通的直球和二缝线速球为主,搭配着弹指曲球。
这次多亏了身后的守备,成功地拿下了三出局。
“我们可是前辈,那种球很好接的,不用担心啦。”仓持前辈鼓励地用手套拍拍我的左肩。刚刚内野飞球的落点很微妙,我还准备去接的,最后是游击手仓持接到的。
“刚刚那球很危险啊。”我用手套捂住嘴小声地像向捕手抱怨到。
“安心安心,我们的守备很稳的,难不成你不信任前辈们吗?”御幸作势想要和前辈告状。
我连忙拽住了他,“没说不信任,只是刚刚有更好的选择吧。万一那球打者熟悉了,至少会打到外野。”
“真打到外野也不会是全垒打,到时候伊佐敷前辈会接住的。你不是没有摇头吗?”
“嘛,我对自己的投球还是有信心的。”
“也对大家的守备有点信心,我也不想你暴露太多球种,这样出现在夏天的比赛上也会让别人大吃一惊吧。”御幸此时露出了贼兮兮的笑,让人感觉他一肚子坏水。
“接下来要轮到你打击了,打击的护具我也来帮你吧。”
“安心吧,投手这么努力,捕手也要好好打出去才行。”
“你说的好像我很辛苦一般,我就投了两局,普普通通啦。”
“对面可是横学的打线哦,”御幸观察到月见里对这个说法仍然不太满意,改口到,“好吧好吧,你都好好听我的配球了,我也要好好打出去。”
“嗯嗯加油。”
伴随着《瞄准》的BGM响起,御幸昂首阔步地踏上了打击区。
感谢大家的阅读和评论![比心][抱抱]
今天在想比赛一球一球,一棒一棒地写出来会不会让人感觉拖沓在写流水账啊?这次只上了两局应该还好,后面月见里上场多了应该只会挑关键的写。
(那种情绪流的太抽象我也不擅长)
原作中详细描写的比赛我可能不会写太多,衍生不可以写原著太多。
前面几场比赛红白,正选对决,还有关东,不知道大家哪个观感好一点?
关于配球,我原本还以为能写到解释御幸配球的地方的。
原作御幸的配球就感觉很激进大胆,我有看过现实中一些越要正面对决反而被打得很惨的例子。
所以我这次写御幸配球就是那种激进大胆带有赌博的高风险配球。要是有意见请提[合十]
只能说他可能考虑的更多更充分,还有投手配合的好,我私人觉得,原作中和泽村配合得好也有一部分是泽村也爱正面对决。
首球低球还是变化球容易挖地瓜,月见里控球好应该没关系。
三球都是一样的指向性球种应该很容易被打到,对投手控球稳定性要求也很高。
对面第一个打者看对面是一年级女生,轻敌了,占很大因素。
我其实也很喜欢写日常,下章比赛结束了会写点日常,原本以为这章就可以写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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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关东大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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