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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if线之七:他们的关系[番外]

这天,凌彦应邀去伊瑞恩家里做客。

说是应邀,其实凌彦老早就跟好友提过多次想参观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伊瑞恩答应了,却总说自己不在意大利,直到最近他“老人家”似乎才记起这茬,终于向他发出了邀请。

刚穿行过铁艺大门进入庄园,凌彦就被眼前的景观迷住了,宽广的草坪柔若绒毯,花坛以罗马雕塑喷泉为中心构成规整的对称图案,不同色调的花卉巧妙搭配成和谐的图案。

沿着以灰、白两色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前进,那座雄伟高大的哥特式建筑渐渐显露出它的全貌,数对高耸入云的尖塔如直插云霄的利剑,外墙以彩绘玻璃和精美的浮雕装饰,整座建筑沐浴在冬阳的光泽下,显得肃穆而庄重。

伊瑞恩引着凌彦进入室内,大前厅天花板有两层楼高,屋顶四周的天窗组合让大量自然光流泻进来,中央的枝形玻璃吊灯在不通电的情况下仍旧闪闪发光。

转角的壁灯由身着绿衣打扮成中世纪侍从的雕像托举,弧形的大理石楼梯,花边般精雕细琢的木质栏杆,处处透露着品味与优雅,一切都犹如两个世纪前那般充满贵族气息。

“这座府邸已经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了,除了一些跟随时代变化必要的更新改造之外,我们尽量保留了原有的风貌……”伊瑞恩一边带着凌彦参观一边介绍道,“不过主要是戴蒙的意愿,毕竟他才是植根于那个时代的人……”

“你们到现在还住在一起?”凌彦感到奇怪。

“当然了,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了。”伊瑞恩说。

“唯一?”凌彦更奇怪了,“你们俩都活了那么久了,难道没有直系的子孙后代吗,比如像初代首领有个曾曾曾孙子……”

“没有……”伊瑞恩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像是联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又像是有点儿烦恼,“不过,或许等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会有……”

“……”凌彦不自觉地想岔了,他以为好友有什么难言之隐,便也不敢追问了。

通往楼上的旋转楼梯中间墙壁挂着一幅大型人物油画,写实而精致的绘画风格很容易让人辨认出画面中的两名男性人物就是戴蒙和伊瑞恩,二人身上的着装是两个世纪以前的旧贵族风格,英俊的青年面上带着微笑,眼神平和而深邃,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和他发色相同的少年站在他的身侧,姿态亲昵,似乎是为了展现贵族的优雅风范,少年的表情仪态上有种平时难得一见的安静和庄重。

在这幅画中,画家着重于描绘光色效果及光影造成的迷离感,画面中的人物轮廓笼罩着一层浅浅的虚影,使整幅作品呈现出柔美而温暖的氛围。

“这幅画……也是我们祁大师的杰作?”凌彦张大嘴巴状似惊讶地问道。

伊瑞恩笑了笑,没有否认。

“我的老天爷!您简直是让·弗朗索瓦·米勒再世!卢浮宫没有收藏您的画作是他们比灾难还沉重的损失!”凌彦夸张地吹捧了一番,然后觍着脸问,“你还需要模特吗?我可以随叫随到,给你端茶倒水任你差使……如果你愿意给我画一幅肖像,我一定会当成传家宝让子子孙孙世代供奉起来……”

“……”伊瑞恩露出看神经病的眼神,“但是我怕你一张嘴说话,我就失去了创作灵感。”

“……”

凌彦深受打击,但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伊瑞恩还是答应在他恢复原来的脸后为他画一幅肖像。

斯佩多家的府邸除了风格复古之外,还保留了很多时代的纪念品,随手一件玻璃瓷器就是古董级别的,更别提收藏室里还有很多外面天价都买不到的珍宝,逛完一圈下来凌彦仿佛参观了一座博物馆,也是狠狠地体验了一把时代变迁和风土人情。

来到这个世界后,伊瑞恩和他讲述过很多主角团有关的事情和经历,但关于他自己这两百年的生活经历却总是简单地一句话带过,这次凌彦终于从藏书室里那几排厚厚的相册中窥见了一斑。看着好友这些年走过那么多地方,有过那么多新奇的体验,凌彦觉得自己真是说不上来的羡慕,能像好友一样活得那么恣意,是绝大多数人的终极人生追求了吧。

不过那些照片中大部分时候都是伊瑞恩和戴蒙在同一个场景,凌彦心中忍不住泛起丝丝不爽和心酸——在原来的世界里,他和伊瑞恩曾经是那么亲密无间,但在这个世界和伊瑞恩重逢之后,他渐渐发现自己在好友心中的地位已经比不上D·斯佩多了。虽然他知道好友在这个世界里是和D·斯佩多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二人还互相扶持度过了两百年时光,他比不上D·斯佩多再正常不过,但他仍有种自己最好的朋友被外人抢走了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他仍带着旁观者的滤镜在观察这个世界,仍觉得这个世界里的人——包括D·斯佩多只是一本漫画书里的人物,所以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又从小一起长大的伊瑞恩理应和他关系最好才对,但显然伊瑞恩和他的想法不一样,他的好友早已融入这个世界,把这里的人当作他真正的家人和朋友。

“这张照片……好经典!”

凌彦眼前一亮,此时他看到的正是彭格列初代家族的合影,但与原作中不同的是,八个人的合影变成了九个人,身穿军服的D·斯佩多身旁多了一个被他搂着肩膀的少年——那正是伊瑞恩。

伊瑞恩凑上前一看,“哟,被你找到啦!我都忘记这张照片放在什么位置了。”

“「D·斯佩多的珍宝」,漫画里好像是这样描述来着。”凌彦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我还以为这张照片会放在他的怀表里呢。”

“嘛,他的怀表放了其他照片。”伊瑞恩语调轻微上扬。

“难道是和艾琳娜单独的合照?”凌彦推测道,“有你在,艾琳娜的命运是不是也改变了?所以你哥哥终于如愿以偿和艾琳娜修成正果,两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然后白头偕老了?”他觉得也只有这个原因才能阻止D·斯佩多黑化了。

“……艾琳娜小姐确实平平安安地活了一辈子,但是戴蒙没和她走到最后。”

不知为何,好友的语气突然变得不太高兴,但凌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伊瑞恩的话令他一时间觉得不可置信,但转念一想,剧情结束后短短几年,十代目都能不喜欢京子了,那么在艾琳娜平安活下来之后,D·斯佩多渐渐地不再喜欢艾琳娜,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毕竟原作只给观众展示了主角团们漫长人生的一角,而且……

“看来你这蝴蝶翅膀扇动的效应不小啊……”凌彦感慨道。

“哎,谁叫我重生成了戴蒙的弟弟,”伊瑞恩笑道,“我的初心只是想拯救戴蒙而已……”

但最后是谁拯救了谁,还真不好说……

伊瑞恩想。

* * *

送走凌彦后,伊瑞恩因为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便相较于平常早早地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他在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那人活动的声音非常轻,像是怕吵醒了他。

伊瑞恩本能地意识到了那人是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窗外月上中天,不远处桌角的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暖光,一个男人坐在桌子旁,似乎正翻阅着书籍。

“D……”伊瑞恩朦朦胧胧地喊着他,仿佛还沉浸在睡梦里。

“醒了?”男人低声问,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缱绻意味,“梦境里有我吗?”

“才没有呢。”伊瑞恩小声呢喃,借着柔和的光线,他依稀看清了戴蒙的身影,他的哥哥身上还穿着轻薄的羊毛衫,看上去像是刚从外面回来,这让他隐约想起正常来说戴蒙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地球的另一角“出差”呢。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伊瑞恩意识清醒了些。

“想你了。”青年的声线优雅而低沉,像是在诉说着动人的情话,他起身,把手中正在翻阅的东西带到了床边,“正好有样东西带给你。”

伊瑞恩的睡意差不多散尽了,他从床上坐起身,靠着柔软的枕头,从戴蒙手中接过那本书籍,戴蒙贴心地把灯光调亮了些,好让自己的弟弟能看清书上的字迹。

“这是……?”伊瑞恩有些惊喜。

“萨普科夫斯基未出版的最新小说手稿。”戴蒙说,“你不是很喜欢这位作家吗?”

萨普科夫斯基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奇幻小说家,伊瑞恩前段时间迷上了他,把他的作品几乎都看完了。

“哇!我好爱你!”伊瑞恩高兴地凑近戴蒙,亲了亲他的脸颊,接着便兴致勃勃地开始翻阅起手稿。

戴蒙眸色微动,从伊瑞恩手中抽出书稿后合上,无视自家弟弟抗议的眼神,放置在一旁的床头柜上,“先睡觉,睡醒了再看。”

“我已经睡不着了!”伊瑞恩嘟囔着。

“那就和我说说话。”戴蒙说,“我等会儿还得回那边继续处理‘工作’。”

“你还得回去啊?”伊瑞恩撇了撇嘴,表情有点儿不高兴,“之前还以为那边的事情很快能处理完呢。”

“还不是因为某人中途跑路,留下我替某人收拾残局,一个人接着做两个人的‘工作’。”说着责怪的话语,戴蒙的语气却是宠溺的。

伊瑞恩自知理亏,但他实在没法继续忍受那边的工作环境,同时他心底也深知他的哥哥一定会纵容他,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提前溜回家了。

“今天带你那个朋友回家玩了?”戴蒙问。

“嗯呢,答应他好久了。”伊瑞恩说。

“你们今天做了些什么事情?”戴蒙脸色温和平淡,仿佛在唠家常般。

“也没什么,就是带他参观了一圈,我朋友说我们家就像个博物馆,到处都是艺术品。”

“不止吧,”戴蒙说,“还带他玩枪,晚餐的时候让他体验了一次我们那个年代贵族规格的正餐仪式……”

“咦?”伊瑞恩盯着戴蒙的脸好一会儿,笑骂道,“都这么忙了,还有空监视我?”

夜色下戴蒙唇角噙着笑,眉目温柔平和,眸里却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是不是还带他看了很多老照片?”

戴蒙离开床头,从一旁最高层的橱柜里取出了几样东西,带到了床上,“但是,为什么把这几本相册单独藏在卧室里呢?”

他把相册摊开,第一张照片是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少女,靛蓝色的长发扎成双马尾,头上戴着蝴蝶结发饰,黑白配色的围裙长及膝盖,裙摆以层叠的荷叶边装饰,洁白的丝袜包裹住小腿,脚上穿着黑色小皮靴。

然而仔细去看,这身女仆装打扮的“少女”的脸,分明就是伊瑞恩。

下一张照片则是正常短发下的伊瑞恩,但照片里的他身上仅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似乎并不符合他的尺寸,显得有些宽大,衬衣下摆堪堪盖住他的大腿根。少年跪坐在床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镜头,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

……

如果说这一本相册里的照片只是有不同程度的擦边,那么另外一本相册里简直全是十八禁,有躺在浴缸里几乎不着一缕的伊瑞恩,有被黑布蒙着眼睛、绑着双手躺在床上的他,还有……

伊瑞恩脸颊发烫,“当然得藏起来,要是被我朋友看见了,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哦?是吗?”戴蒙轻笑道,视线在这些照片和伊瑞恩之间巡视,含着点居心不良的意味,“可我觉得,这些才是真正的艺术品。”

“……”

伊瑞恩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他微微起身,用半跪的姿势挪动到一个离戴蒙极近的位置,对着自己的哥哥露出了一个轻佻又放荡的笑容。

“嗯,就算是艺术品……”

他的手指触摸到青年温热的掌心,有意无意地摩挲着青年指腹的茧。

“也只供你一人独享。”

戴蒙眼眸变得幽深,眼底渐渐燃起欲念的光。

“呐,D,”伊瑞恩倾身凑在他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仿佛耳语般,“你还能留在这里多久?”

“也许……”青年开口,声音愈发喑哑,浸入了**的色彩,“直到太阳升起之时。”

伊瑞恩勾起愉悦的笑,用甜蜜的嗓音说:“那么,在黎明到来之前,你愿意和我一起打造新的艺术品吗?”

* * *

“有形幻觉,是幻术的强化版,顾名思义就是将无实体的幻觉转为有实体的幻象……”

右眼戴着骷髅眼罩的少女放下三叉戟,手中凭空多了一把手枪,她拉开保险栓,对准草坪上的被遗弃的啤酒瓶射击,“砰”的一声巨响,啤酒瓶刹时碎裂成粉末状的玻璃渣。

“好厉害!”凌彦惊叹道。

“像这样,如果火炎足够强,有形幻觉的威力甚至堪比实物造成的伤害……”

听了这话,凌彦略为羞愧地低下了头,看了眼自己右手食指上戴着的雾属性指环,那是伊瑞恩送他的,但是至今为止他仍未能像其他人一样轻松燃起火炎,他试过拼尽全力却最终只能燃起一丝丝火苗,而且连那丝丝火苗都维持不了多久。

也许是他没有战斗的觉悟吧,库洛姆说以他如今学习到的幻术水平,如果不加入黑手党,只是过普通人的生活,应该足以应对可能遇到的一切危险了。而且相比于刚接触幻术那段时间,他的新鲜感也差不多过去了,所以在训练过程中内心也慢慢懈怠了吧……

凌彦眼皮一跳,身体本能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侧身闪避。

一道冷冽的光芒擦着他的脖颈而过!

那是……

凌彦定睛一看,那是一个漆黑的鬼影,看不清他的面容,那人手中举着一柄锋利的巨斧,正是偷袭他的武器,就在凌彦还警惕着这人有什么危险的动作时,鬼影却突然消失了。

近在咫尺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凌彦脚下的地面刹时四分五裂,他连忙急速退开,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安全的地方跑。不知何时,四周的场景从彭格列基地的花园变成了地狱般的景象,地平线的尽头是燃烧着的烈焰,无数陨石从天而降,凌彦被陨石坠地后碎裂的石块砸中背部,顿时感到一阵刺痛。

他隐隐察觉到了违和感,或许他陷入了一个强大的幻术师的陷阱里。但不可能是库洛姆,会是谁呢?

他的腿突然被绊倒了,整个人朝前摔去,一条泛着冷光的金属锁链自后方圈住他的喉咙,他被勒得喘不上气,被迫抬起头,却眼见身前面目狰狞的恶鬼正举着三叉戟向他刺来……

“啊——”

凌彦吓得闭上了眼,但预料之中的痛感没有降临。

“你这个笨蛋徒弟在干什么蠢事啊?”

一道成熟而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带着隐隐的怒气。

凌彦感觉自己被扶了一把,这才敢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花园里,身上的痛感都消失了,扶着他起来的库洛姆一脸关切的神色。

“你没事吧?”

“刚刚那是……”

凌彦都被吓出一身汗了,顺着库洛姆的目光,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凤梨发型的男人正在教训一个头上戴着超大苹果头套的少年。

“万一我没及时阻止你,他就被你弄死了。”六道骸脸上仍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但声音里似乎多了几分真实的忧虑。

“Me只是觉得库洛姆姐姐的教学方式不对,小打小闹怎么可能有进步嘛!”少年木着一张脸,理直气壮地解释。

凌彦认出少年应该是六道骸的徒弟——那位在未来战中顶替瓦利亚部队雾守的弗兰。

“那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六道骸瞥了凌彦一眼,目光中带着探究之色,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总之别去招惹伊瑞恩·斯佩多的人……你要是闲的慌,跟我过来,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师徒俩边说着边离开了。

因为这场小意外,凌彦获得了更多的休息时间。刚才那真实可怕的强大幻境虽然令他心有余悸,但他似乎因此获得了一些启发,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得到了小幅增长。

凌彦试着点燃指环,这次没努力多久,指环上便燃起了一小簇比以往都凝实的靛青色火炎。

“叮——”

突然响起的手机提示音让凌彦分了神,指环上的火炎倏然消失了,他再想尝试时却怎么也成功不了了。

好吧,有待加强……不过,也许弗兰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但想起那恐怖的压迫感,凌彦有些后怕地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也犯不着以身涉险。

他拿起手机解锁屏幕,发现是伊瑞恩发来的短信。

——和大佬喝茶,来不来?

凌彦突然想起刚才六道骸师徒俩的对话,他已经基本能听懂意大利语的日常用语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好友在这个世界是个很有身份的大人物,但他突然有种感觉,或许伊瑞恩的身份比他所见识到的和能想像到的还要重要得多。

——来来来,我很好奇能被你称呼为大佬的是何方神圣。

正好他和好友半个多月没见过面了,也是时候约他出来聚聚了。

——等着。

约半个小时后,彭格列城堡上空掠过一道巨大的阴影,伴随着刺耳的发动机的巨响,一架小型飞机停在了城堡后方的停机坪上。

登机梯被放下,伊瑞恩站在入口处冲凌彦招了招手。

“这就走吗?”凌彦犹豫着,“我的幻术训练还没结束……”

“先请个假,”伊瑞恩笑道,“大不了今晚回来之后加训。”

“哈?!”

“说笑的,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库洛姆加班呢?就暂时推迟吧……”

巨大的动静把彭格列首领也吸引过来了。

“祁君和凌君今晚还回基地吗?”褐发青年问。

“嗯嗯,我会送凌彦回来,尽量天黑之前回到。”伊瑞恩说。

“祁君要是不忙的话,可以和凌君一起留下吃晚饭,住一晚再走。”沢田纲吉邀请道。

“行啊!”伊瑞恩爽快地答应了。

飞机上,伊瑞恩把一件厚厚的棉绒夹克扔给了凌彦。

“下飞机前记得穿上。”

“好。”凌彦憋不住好奇心,“能告诉我要见的是哪位大佬吗?”

“很快你就知道了。”伊瑞恩故作神秘道,“你也算认识的。”

凌彦心中有了几个猜测,估计就是在原作中Boss级别的存在吧。

·

大雪纷飞,寒风呼啸,苍茫山原,洁白无瑕。

某处隐蔽的地下洞穴。

巨大的圆形法阵外圈镌刻着神秘的符文密咒,内环放置着七个造型奇特的圆球形装置,胸前挂着透明奶嘴的婴儿端坐在法阵中央,周围是数个全身缠满绷带的、如同幽灵般沉默的黑影,他们身上散发的透明火炎源源不断地输送至圆球形装置,使得七种不同属性的死气之炎在装置内永恒燃烧着,在幽暗的空间里折射出耀眼而生动的光彩。

“有贵客来了。”小婴儿突然说道。

带着岁月斑驳痕迹的厚重石门挺立在皑皑冰雪之中,门口的守卫和伊瑞恩简单交涉后便毕恭毕敬地放行,指引二人穿过黑暗的通道,来到一间会客室里。

“嘶——这个地方真的好冷!”

凌彦搂紧外套,刺骨的寒意令他忍不住倒吸口凉气。直到进入室内,他的身体才渐渐恢复了暖意。

“这里就是复仇者监狱吧!我们今天要见的是那个百慕达?!”凌彦觉得自己开始紧张了。

“嗯哼~”

伊瑞恩从柜子里抽出一包茶叶,在茶台边的方形矮凳盘腿坐下,捣鼓台面上的茶具,开始泡起茶来,随意得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监狱的环境并不好,连会客室里的光线都是昏暗的,狭小的窗户几乎被铁栏杆封死,陈旧的墙壁早已剥落掉漆。

空气突然裂了一条缝,两道人影自虚空中浮现,把本就精神紧绷的凌彦吓了好一大跳。

“伊瑞恩·斯佩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什么大忙人呢。”

站在耶卡肩膀上的小婴儿的嗓音与这座监狱一样带着森冷的气息,但似乎夹杂着几分阴阳怪气,让他听上去有了些许属于人类的生气。

“邀请了那么多次,终于肯大驾光临了。”

“……”

凌彦不知道自己听懂了没,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自己的好友。

百慕达可是原作中的反派Boss之一,而且在原作结局——将「7的三次方」主导权从伽卡菲斯手中抢过来之后,地位或许堪比最大Boss伽卡菲斯了。

怎么听着百慕达的意思,自己的好友还敢在他面前“耍大牌”?

“你要是把监狱搬到一个四季如春的地方,我肯定愿意随时光临。”伊瑞恩神态自若。

“拙劣的借口。”百慕达从耶卡的肩膀跳下来,坐到伊瑞恩对面的位置,“这就是你在那个世界的朋友?”

虽然小婴儿整张脸连同眼睛都被厚厚的绷带裹住,但凌彦似乎能感觉到百慕达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顿时大气都不敢喘。

“是啊,带他来见见世面,”伊瑞恩笑道,“这里可是令所有人都畏惧的「传说中的监狱」的呀,如果不是犯下严重的罪行,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见识到了……”

“耶卡,带这位朋友参观一下吧。”百慕达说。

“啊?”凌彦悄悄地瞥了眼旁边的耶卡,那人绷带下露出的一只眼睛毫无生机,浑身散发着黑暗诡谲的气息,他顿时感到压力山大,“要不我还是和你呆在一起吧?”

“别怕呀,耶卡又不会吃了你。”伊瑞恩好笑道,“我们的复仇者大人们早就从良了,是吧,百慕达君?”

凌彦还想再次拒绝,肩膀却被人抓住,刹那间便瞬移到了一扇铁栅栏门前。

那就是夜之炎的瞬移能力吧,自己竟然有幸体验到了!

“请,凌彦先生。”

看着身旁公事公办的耶卡,凌彦欲哭无泪。

另一边,伊瑞恩在百慕达讳莫如深的视线中安逸地品着茶,惋惜道:“你们活死人的身体早就丧失人类的味觉了吧,失去享受美食的乐趣,真是一大憾事。”

“舍弃人类的一切,从死亡中获取超越人类的强大力量,这是吾等复仇者诞生的原因。”百慕达空灵的声音不带有一丝情绪,“死亡仅仅可以摧毁肉|体,但吾等的信仰将永世长存。”

“哪怕以己身作为世界基石的容器,把灵魂囚禁于尸骨垒砌的高塔,这份黑暗中的秘密终将被时光掩埋,封尘于世界的尽头……”伊瑞恩眼底藏着些许复杂的神色,“这是你预想中的结局吗,百慕达?”

“呵,我可不想为这种遥远而未知的事情自寻烦恼。”百慕达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再说了,不管结局如何,你们斯佩多兄弟或许会在世界的尽头等着我们呢。”

“我和戴蒙?奇怪的措辞。”伊瑞恩微微蹙起眉头,心头隐约有股违和感,“与戴蒙能有什么关系?又或者……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当然了,不然我为什么特地邀请你过来?”百慕达饱含深意地说道。

“……”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关于你哥哥的。”

·

复仇者监狱实在是一个不宜久留之地,不单单是因为严寒的气候,还有监狱里充斥着酷刑的折磨和犯人们痛苦的呻吟,压抑得让人呼吸不过来,凌彦觉得自己再呆久一会儿可能都要发疯。

所幸伊瑞恩也没有久留的意思,二人在太阳落下之前回到了彭格列基地——用瞬移的方式,百慕达好心地送了他们一程。至于留在监狱外的私人飞机,伊瑞恩安排机长自行飞回去了。

晚餐时凌彦说起了今天参观复仇者监狱的经历。

“百慕达那家伙,自从五年前接管「7的三次方」之后,可再也没有在世人面前露面了。”外表只有十二三岁的男孩嗓音稚嫩清脆,黑溜溜的眼眸中却折射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

“时间过得真快,五年前那个时候,里包恩你的身体还是个小婴儿呢。”沢田纲吉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不过,百慕达不也和里包恩先生一样曾经是彩虹之子吗,为什么解咒之后他没有像您一样慢慢恢复原样呢?”笹川了平问。

“谁知道呢,也许是他自己刻意保持着婴儿的模样,想通过这种方式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过去吧。”里包恩说。

“曾经以为是敌人,没想到却成了世界的守护者啊。”山本武感叹道。

“但同时也可能成为世界的毁灭者……”狱寺隼人忧心道。

“尤尼的预言应该不会出错,那家伙会恪守职责的。”里包恩说,“是吧,伊瑞恩?”

被点到名的伊瑞恩却安静地沉默着,他双手交叠搁在面前的餐桌上,眼睛低垂,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凌彦离伊瑞恩的座位最近,见后者半天没反应,他装模作样地用力干咳了几声,总算引起了伊瑞恩的注意。

“嗯?”回过神来的伊瑞恩抬起眼,对着里包恩点了点头,“不用太担心,他在很早以前就做好了永远背负这份职责的觉悟。”

凌彦觉得有些奇怪,从复仇者监狱回来后好友就一直是这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话也比之前少了许多,连饭后十代家族去基地内的会所小酌几杯这种以往不会拒绝的活动都不参与了。既然好友不去,本来就不爱喝酒的凌彦也不去了,他本想找伊瑞恩谈谈心,但一眨眼伊瑞恩就溜没影了,凌彦也只能随他去了。

今晚的星空极美,深蓝色的天上没有一朵浮云,满缀着钻石般的繁星。

——很适合观星。

凌彦突然想起之前十代目带他参观城堡时告诉过他城堡B区的天台上有几架天文望远镜,和十代目打了声招呼后,便跟后勤人员拿到了钥匙,兴冲冲地过去了。

来到天台,果然有几架口径大小不一的天文望远镜,还有一副手持望远镜。

凌彦先试了口径最小的望远镜,也许之前有其他观星爱好者来过并调整过焦距,他看向目镜时发现镜中成像画面已经非常清晰。因为镜筒在他来之前角度朝向是偏下的,凌彦从镜中第一眼便看见了一公里开外的城堡大门入口,两名守卫正尽职地在门口巡视,连他俩手腕上的手表都清晰可见。

镜口右移,景象被斑驳的墙体完全挡住,再往右,镜中出现了一扇窗,透过窗子可以看出里面似乎是一间卧房,此时房间里没有人,床上用品是紫罗兰色调的,加上床边摆满化妆品的梳妆台,看起来像是一名女性的房间。

额,感觉分分钟会侵犯别人**啊。

凌彦寻思着也许该和十代目说一下这事。

镜头继续右移,经过彭格列城堡后方的一座森林,凌彦本想继续移动镜头,但画面中突兀地闪过了两道人影。

“咦?”

他总觉得人影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奇心驱使下,他把镜头移回去,看清了站在树林里的那两道人影。

那不是——伊瑞恩和D·斯佩多吗?

* * *

——“D·斯佩多已经很久没有向我索取夜之炎了。”

——“大约……从五年前开始……”

百慕达的话语仿佛还在耳畔回响,一字一句在他心间震颤。

伊瑞恩握紧手机,等待接听的铃音在寂静的松林间萦回飘荡,每一秒都显得如此漫长,漫长得如亿万年般消耗着他的全部生命。

“瑞恩?”

终于,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温情,在他心底划过一层涟漪。

“……”

“……瑞恩?怎么了?”戴蒙有些疑惑。

“D……”伊瑞恩闷闷地说,“我想见你。”

“嗯?原来是想我了?”戴蒙声音带上了笑意,“再等等,我保证很快就回去了。”

“我想见你。”伊瑞恩重复了一遍,缓慢地、认真而清晰地说道,“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

细碎的微风在树木间穿梭回荡,除了枯叶徐徐飘落的轻响外,森林里的一切过于静谧。

这样的静默非同寻常,仿佛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那或许是一个本该埋在深处独自腐烂的秘密。

虚空中破开一个漆黑的洞口,一道熟悉的人影自虫洞中踏出,身上燃着透明的火炎。

只是,那火炎的颜色过于纯粹了,是几乎不含一丝杂质的、纯度极高的、清澈的透明火炎,比以往伊瑞恩在戴蒙身上见到过的任何一次都更为纯净,纯净到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从他人处获取火炎的人身上。

那样纯粹的夜之炎,伊瑞恩迄今为止只在两个人身上见到过。除了百慕达,只剩那一个人。

然而那是一个被他深藏于心底、或许不该存在于现世的人。

“原来是这样……”

伊瑞恩抬起脸,星夜的清辉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底沾满如雾的水汽。

“难怪你从那时候开始就不在我面前使用夜之炎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夜夜被噩梦缠绕,梦境里有黑与白,鲜血的颜色,以及一个来自遥远未来的幻象,一个触摸就会消失的虚影。

他想起了在那双温柔复杂的蓝眼睛里停滞的时间,曾经对他抿嘴微笑的唇边,只剩下孤独和血泪。

梦魇从回忆里纠结生长,开出荆棘缠绕的花。

“你果然还是知道了。”戴蒙轻声叹息。

青年朝他走来,夜色中的轮廓与梦境里那个模糊的虚影渐渐重叠。

“为什么要瞒着我?”

心脏涌起连绵细密的疼意,伊瑞恩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

“我以为时间线重置,未来的那个「你」也会跟着消失……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自私地、卑劣地、心安理得地当做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即使往事总是在不经意间沉浮,但他今后的生命那么漫长,他终究会将它们彻底遗忘。

“但是,我还是太天真了……”

看着弟弟泛红的眼角,戴蒙眉头微蹙,忧思凝结在他的眉心,他像触碰易碎品般小心地将伊瑞恩搂入怀中,轻轻地宽慰着。

“瑞恩,听我说,事情没你想得那么严重。”他的嗓音干涩而温柔,“无非是多了部分记忆而已……只是像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后发现现实与梦境是完全相反的……”

或许不止如此。

那些能唤回痛苦和忧伤时光的回忆曾经同样使他的内心充满煎熬,但因为有他爱的人在身边,时间变成了良药,每一天,他都恢复一点点,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一切都在慢慢变好。终有一天,破碎的心脏将会痊愈,过去的梦魇将散作云烟。

“如果我们都能真正忘记就好了……”

伊瑞恩哽咽着抬起头,眼泪顺着泛红的眼角流下来,洇湿了眼尾的睫毛。

他多么希望那真的只是一场梦,但这不过是自己用来逃避现实的借口。因为他非常清楚地知道,那时候他对他爱的人说过多少过分的话,做过多少伤害他的事,这才是他夜夜被梦魇纠缠的根源。他从来不敢仔细地去回想那一切,他想他此后余生都无法原谅那时候的自己。

“对不起,D,真的很对不起……”

如潮水般的巨大悲伤覆没过来,快要将他给灭顶。

然而单单一句对不起有用吗?要说多少句歉意的话语才能修补这一切?都过去那么久了,都远远地离开了,再也无法回到最初,沦为无法弥补的遗憾,他能做的只有以永生的愧疚进行自我的煎熬。

“别这样,瑞恩,我从来都不可能怪你……”

戴蒙动作轻柔地拭去伊瑞恩脸上的泪水,近在咫尺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弟弟的身影,毫不掩饰浓烈的爱意。

“你知道的,你对我来说远胜于世间一切,包括我自己。”

“爱你早已成为我的信仰,我甘愿为你献上我的生命。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的时间早已停止。”

“所以,只要你最终回到「我」身边,只要你现在仍在我身边,「我们」所历经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家弟弟哭得更厉害了,那些眼泪比任何武器都有杀伤力,一滴一滴地撞在戴蒙心坎上。

“别哭,别哭……”戴蒙低头吻去自家弟弟脸颊上的泪珠,“唉,瑞恩,你哭起来真让我心疼……”他捧着伊瑞恩的脸,叹息道,“其实,每次看见你哭,我就更想欺负你了……”

“……”

伊瑞恩眼底浮现一丝浅笑,似乎把那份难过的情绪冲淡了些。

他踮起脚,双手主动攀上青年的肩膀,吻上青年的唇。

戴蒙愣了一瞬,随即加重了这个吻。

热烈的、失控般的唇齿交缠,带着至死方休的意味。

待两人呼吸不稳地分开后,伊瑞恩抬起头,用一双雾朦朦的蓝眼睛看着戴蒙。

“好啊。”他说。

“什么?”

“你现在就可以欺负我,戴蒙。”伊瑞恩说。

在开车的边缘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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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if线之七:他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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