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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不被期待的葬礼

石林九号的夏日冷得要死。本星球跟它所处星系的恒星离得太远了,与处在黄金轨道地段上的诺瓦三号更是完全没法比,是郊区中的郊区,这里的一亿多人也全都是乡巴佬,无一例外,但凡有点钱和地位,没人不会想办法从这里搬走。不用说它连行星都不是,说到底只是一颗始终环绕在气态行星周围的小小卫星,连诺瓦三号的六分之一大小都不知道有没有。石林九号的人们追随着面光的区域而不停迁移,这种向日葵风俗使他们管自己叫追光者,虽然实际观感更像追着手电筒飞个不停的蛾子。最终只留下少部分轮到号的幸运儿和比总人口更多的机械们在漫长的黑夜中驻留做工奴。

这不,早上九点二十五分,大部分人吃完了早餐,迫不及待聚集在广场上享受一年中恒星光芒最充裕的时间。小地方是这样的,连日光浴的源头都如此抠搜,就算接连不断晒上一年都凑不够一个轻度日光性皮炎,即使如此人们还是乐此不疲,阳光这东西可以少,但不能没有,见不着太阳人是真的会抑郁、发疯,人太脆弱了,维持生命运转实乃无可指摘天经地义的事。地上铺满了各色的绒毯,让人想起蒙德里安的画作《红、黄、蓝的构成》,人们顺势躺在上面,像是滩涂边出来卧沙的蛏蚌,区域划分明确,基本不越界。按照过往惯例,这几天他们会一直在这片公开的区域消磨时光,直到秋天来临。

为了防止信息素不合时宜地干扰这难得的好时节,omega们已经将监测敏感度调到最高,alpha们已经提前打了针,现在完全没有那种世俗的**。这当然也是有先例可循,起先不怎么规范的时候,发生过几起公开密集场合omega进入易感期结果引得alpha们当场失了智的事,而且众所周知激素这东西是会互相影响的,一个omega进入易感期,有很大概率会产生链式反应,带动周围的omega接二连三地扑进本能的飞火,最终只剩下可怜的beta们试图力挽狂澜,而发了情的alpha比发了情的野猪还要难搞啊!没骟过的野猪是丛林中的霸王,无可匹敌的大型动物,一身肉肥肌得当,一身皮毛硬得像钢针,哪怕中弹后在身上留下了个血窟窿,跑泥塘里滚个两天,一段时间后又是一条好猪了,想要制服它起码需要一个蓝绿红红轻锐小队,多拉一个都要有人暴毙,当时beta们的感觉就跟这差不多,足以可见“规定背后都是血的教训”是一句多么有含金量的至理名言。

可能有人会问,alpha和omega会留在这种穷乡僻壤混日子,怎么可能啊?beta留在这儿倒是挺合理的。他大爷的怎么不可能了?TA就算是alpha也只是个乡巴子alpha,就算是omega也只是个乡巴子omega,阶级鸿沟之下人人平等好不啦。beta也有话讲的,这不都是在拖老实人后腿吗?

天空上方时不时就会投下一片缓慢移动的长条形阴影,足以让大片的地段陷入黑暗,那是环绕在这颗星球上的星环基地,每七十小时完成一次旋转,它属于这颗星球的主人——图豫。当地人不是没抗议过,本来天然光就很少了,怎么还有往叫花子碗里抢钢镚的道理?明明可以设置成伴飞,跟随星球始终保持在明暗交界线。对此星球的管理者们受理了每一条抗议,没有一次处理过,但每每总是会在画饼的时候提出来说一句,饼画完后又当作无事发生。

然而星环基地如今实际的归属还有待商榷,原因很简单,图豫在半个月前死了,虽说他的葬礼拖到今天才举行。石林九号上说得上话的和有点身份的人,此刻都已经登上巨环。原本按照图家的过往地位,石林九号的“地主”“乡绅”们是没资格被邀请参与葬礼的,然而今不比昔。不管祖宗是何等风光,如何与达官贵人谈笑风生,到了图豫这一代,已经只剩下几颗边陲星球和数条可以容纳百余人的小型舰船。还有气氛组可以出来充当门面已经很不错了,不要那么挑剔。

不过现在八卦的主角并不是他,至少,不全是他。图豫本人作为一名alpha,这一生无功无过,换句话说,很无聊,人们聊他也聊不出什么,不像他那儿子,每每总是有劲爆的新闻传遍整个星球,丰富了大家的日常话题。俗话说得好呀,看人打螺丝哪有看人出车祸有意思,特别当车里滚出来的是个全身科技狠活的绯闻主角,那就更有乐子了。所以图豫这老家伙被提及最多的,是他那倒霉又荒唐的独生子图世乐。

图世乐其人,贪懒蠢坏色俱全,没成年就开始往身上动刀子,扬言“丑比活着又有什么意义”,“美容整容是一辈子的事”,没出校就被人抓到在学校储物间里和人偷尝禁果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也亏得学校保健教育做得好,没搞出几个新家庭成员。他退学后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闹出无数绯闻。老父一死,他的靠山这回是彻底倒下了。伯伯姑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原本祖父将主体家业交给图豫就是一种偏心,同样是祖父的后代,凭什么他们就没有。图世乐这么不成器,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现在,这位主人公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已有近三日了,不过没什么人在意,大家都猜,即使是他,大概也知道大难临头,所以独自待着不肯接受现实吧。

管家把餐车推到门口,敲门叮嘱:“乐乐,午饭给你放外边了,记得拿进去吃,吃完放门口就好。”

“知道了。”

走廊恢复寂静的片刻后,密封的门扉透出一丝缝隙,图世乐见四下无人,飞速取走餐盘,再度关门,将餐盘往桌上随手一摆,坐回床沿做沉思状,时不时长吁短叹。

窗外庞大的气态行星占据了几乎三分之二的视野,亘古不息的风暴反射出一种淡蓝色的柔和的光,他没开灯,于是微弱的蓝光就是所有的光源。一团浓重的阴影蠕动着脱离他的身边,透过光短暂地拥有了实体。那是一头狼,一头潜藏在影子里的魔犬,名叫卡多,它拥有实体后就开始抖毛,似乎有着和它在物质界的同类们同样的本能。卡多晃悠着爬上餐桌,被图世乐一巴掌打了下去,才老实地坐在椅子上,开始大快朵颐。

“咕……咕……你到底想好了没啊?已经三天了,你不会真要等到被赶去讨饭才开始有动作吧?”卡多口齿不清地问道。

“唉,吃你的,真是,这么多东西都塞不住你的嘴吗?”

“你说这话很伤狗欸,我是关心你好吧,上司混到要去讨饭了,狗狗又能做什么呢?”

“我知道……我这不是,得先了解清楚情况么。”

“那你了解到啥程度了。”

“很糟糕,快没救了,等等……盘子不许吃,一会儿要还回去的。”

卡多嗝地吐出了盘子,舔干净边缘的液体。

图世乐推开显示屏,躺在床上端详着天花板上闪烁的星图。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那时的“图世乐”还不是现在的图世乐,而是血族少主图重晦。除了姓氏和外貌相同,他们就再没其他关联了。他遭到苦修士暗杀,于是情急之下动用禁术,作用是在某近期死亡的死者身上复苏,他没想到的是,一睁眼,面对的居然是太空站才有的视野。

他花半天时间整理了一下原主记忆,而后用整整一个晚上治愈自己难以言喻的心情。接着又花了一天时间查找吸血鬼相关条目,一无所获。到了第三天,他终于开始思考对策。

幸运的是好歹他的狗子还跟着。卡多是影子魔犬,日常主要处理主人吃不完的“残羹剩饭”。现在的任务则是吃掉他吃不进的常人食物。

“嗯……要说值得在意的地方也不是没有。”

“你发现啥啦?”

图重晦坐起来,滑动屏幕,黑暗中只有他的脸被照得格外亮,“不能说发现了什么,只是一段话,记忆中它只会在原主父亲和原主单独相处时提起,但是……我有点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最早的那次起码是八十年前的事了。恒星首府中层的祖宅中,那时原主还只有七岁,图豫刚结束长期的行商,在家中享受为数不多的悠闲时光。他趴在窗口看管家和住家阿姨采门口树上的樱桃,原主身上那种厌学的恶习此时已初现端倪,但尚在可控范围内,他正想着下次该用什么理由请假旷课,突然听人说,他父亲叫他过去。

充盈的阳光透过格栅一缕缕在书房内蔓延,主人似乎是给自己煮了一壶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墨混合着茶水的气味。这年头已经没多少人会再看纸质书了,老爸管这个叫风雅,他只觉得过于老土。老爸让他在另一侧坐下,父子二人面对面,这个男人先是确认了一番附近除了他俩以外再没旁人,而后,开口了。

“什么话?”没等回答,卡多竖耳闻声,一跃而下,没入黑暗之中,“有人来了。”

门锁密码认证突破,门扉不受控制地敞开,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辉倾泻进来,图重晦下意识闭眼挡脸,透过指缝,他隐约看到在门外有一个背着光的男人。

此人身躯庞大,他侧头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吞吐片刻,一张晦暗不明的脸笼罩在烟雾之后。在旁侍立的两名职员与他隔开了一定距离,神色紧张,害怕怒火会牵连到自己头上。

“出来。”他说,“给你十秒时间。”

“……”图重晦想起他是谁了,原主的大伯,图丘马,一名alpha。

此人控制欲极强,痛恨一切风险和不确定因素,听说当年祖父起家创下家业后,家里人分成了两派,以大伯为首的人主张停止当行商浪客这种冒险行为,用心经营现有产业,毕竟幸运不是总会眷顾他们,做他们这行的,很容易哪天就输到一无所有。于是他与祖父起了些冲突,结果便宜了原主的父亲,在祖父死后,原主父亲成了主要继承人。

不过这都是老黄历了,祖父死时原主还尚未记事,都是旁人言语。原主亲历的事中,印象最深刻的还得是他堂兄弟去世那次。大伯给他的每个子女安排好了一切人生轨迹,他似乎是坚信只要他们都顺着他定下来的既定的道路走,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他自己就是这种杜绝一切风险的受益人。

“大伯,什么事呀,你们说的那些我又不……”

“图世乐,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自己出来,还是他们抓你出来,你自己选。”

“好了好了……我自己出来就是了,麻烦你们先避开一会儿,我换个衣服就跟你们走。”图重晦将手伸进床被中,像是在翻找衣堆中有没有合适的衣裳,图丘马不发一言,对身旁二人使了个眼色,指使他们进去把人拽出来。

此间地面满铺地毯,行走时有浮尘在光中升起,室内温暖得有些异常,令人昏昏欲睡。先进来的人拍了拍图重晦的肩膀,正要拉起胳膊,突地就被扣住手腕,感到一股巨力将他拉扯翻倒,手腕一松,那力道顺势勾住自己下巴,用一种粗暴的方式将他抬起,背对着撞进某个怀抱中,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处就是一凉。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动弹不得,结巴地吐出破碎的语句。另一人则当场退了出去。图丘马捻着烟的指尖微微颤抖,停顿几秒后,以比先前缓慢的速度放回自己唇边,咬住,深呼吸一般地吸取尼古丁,颤抖停下来了,他发出冷笑。

“想威胁我?没教养的畜生。你有那个胆量杀人吗?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老二养你那么多年都他妈白养了,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每天醉生梦死真让你过昏头了?自己亲爹的葬礼都不参加,躲在这里做大梦!”图丘马的愤怒显而易见,下巴的肉皱成一团,“你尽管动手!你以为我是谁?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老爸吗?我告诉你,现在,没有人,会想办法替你脱罪,你想死在哪个监狱里就死在哪个监狱里!”

“大伯,首先,你不用激将我,如果我想做的话,没有什么敢不敢的。”

下一秒,职员感受到刃尖扎进了自己的喉咙,金属切开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先是冰凉,痛苦跟随而来,“不,不,有事好商量,别,别杀我!”

“其次,你应该希望这段时间无事发生,不论你们想通过什么方式取走遗产,现在名义上的默认所有者都是我,这会儿还没交接,变数还大着呢,要是我真在这时犯事了,你们比我头痛。”图重晦语速放缓,“我没有死守着遗产的想法,您先带着他们离开,我换好衣服自己就会过来的,看在亲戚的份上,给彼此一个体面吧。”

“你还好意思提体面?你有那种东西吗?”

“那要看您的意思了。”

图丘马沉默半晌,他这才开始认真打量他不成器的侄子,掀窗效应在他身上完美地应验了,他退后几步,图重晦见状放开钳制,职员捂着血流不止的脖颈匆忙退了出去,留下一串鲜红的血滴,染在灰色的地毯上,另一名职员扶着他跑去找医疗室。

“刀给我。”图丘马说,“扔过来,扔到地上。”

图重晦看向手中漆黑的刀刃,在大伯看不见的背侧,一只圆滚滚的小眼睛在上面浮现,朝他拼命地眨着。他按照指示扔了过去,大伯上前两步,捡走刀刃,端详翻看后,谨慎问道:“还有别的吗?”

“您可以认为,您现在手里拿的就是唯一一把。”

图丘马冷哼一声,离开了,房门在他走后自动合上。

“好安静啊……”房间内恢复黑暗,图重晦躺平在床铺上,滚了几圈,“一下子成一个人了,还有点不适应呢。”

另一边,图丘马来到控制室,将收缴来的“凶器”随手丢到办公桌上,擦了擦手,看向包裹整个墙面的圆环型屏幕,职工们在桌椅与展示板间忙碌地穿梭。他随手取过一把靠椅坐下,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们是不是做得有点太绝了,一点都没给侄子留,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下一秒他就在想,那有什么的,他们已经定好了几家轮流供他吃喝,又没风餐露宿,纯粹白养着他,那小子又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这个性子未免太凶太恶,早晚给他们闹出点大的,到时候得把他送远点。图丘马咳嗽了两声,调整下状态。

“破解进度怎么样了?”

“目前大概完成了七成,您过来看。”

在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凶器”慢慢地挪动,小心地翻了个身,裂开的缝里透出一只眼,四处张望一番后,不由得有些悲痛。所以真的没人关心老头的死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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