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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四十八章

1907年,冬。

王耀的手很好看。

当阿尔弗雷德放空的大脑冒出这种诡异的想法,他已经盯住年长的东方人看了很久。

冬日冷风吹的隔壁店铺用来招揽客人的长条布幌猎猎作响,窗外喧闹的街市上,货郎挑着杂货担来回售卖的吆喝声穿过并不隔音的墙壁流进阿尔弗雷德的耳中,夺去他仅剩的那一点点放在学习上的注意力。

阿尔弗雷德努力使自己的视线从王耀手上转向外面飞扬的长幌,思考晚上要不要答应小林的邀请参加他们报社的聚会。

毛笔搁下,发出清脆响动。阿尔弗雷德涣散的思绪瞬间飘回狭小租间,他下意识挺直弯曲的脊背,注意力重新放在王耀手里那写满一张字的纸上。

坏了,看着递过来明显要让他照着写的那张纸,阿尔弗雷德心想,刚才光顾着走神,完全没注意王耀说了什么。

一直专心授课王耀好似未曾发现学生从课堂上的走神,讲完今天的新知识,他顺其自然地布置好接下的练习,“按照我刚才讲的笔顺,将这些字写三遍,我一会回来检查。”

今天是还书的日子,王耀必须在书屋关门前尽早把借来的书还回去。

阿尔弗雷德别扭地提起实在用不习惯的毛笔,咬住笔头双眼发愣地看着形如天书的汉字,努力回想之前王耀教过的那些知识,设想能不能来个救急。

入冬后,天气越来越冷,也多亏旅舍向住户提供炬燵,使王耀在这个冬天不至于过得艰难。

步履匆匆地还完书,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面馆,从里面飘来的饭香让王耀想起一觉睡到下午饭都没吃的美国人,他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走进面馆向老板要了两碗热面带回租间。

窝在炬燵边,快一天没进食的阿尔弗雷德最先注意到王耀带回来的热面,王耀对他眼巴巴盯住面看且忍不住吞咽口水的模样感到好笑,“这家面做得还不错,尝尝?”

奔放的美国人欢呼一声,抱住王耀猛亲一口,“你简直是我的福音!”

他接过热面,迫不及待地填饱饥饿已久的肚子。

趁阿尔弗雷德吃饭的时间,王耀坐下检查自己离开前给他布置的练习,刚看一眼,惊讶地发现阿尔弗雷德今天字写得出乎意料的工整,虽然每个笔顺依旧逃不晚些许弯弯曲曲的命运,可相比上次简直有了肉眼可见的进步。

王耀细看了一会,忽然抬眸看向桌子对面小心观摩着自己的阿尔弗雷德,四目相对,后者眼神一闪颇有心虚意味地低头继续喝汤。

拿起自己写的那张和阿尔弗雷德的其中一张对整,两张纸上每个字的距离不差分毫,王耀轻挑眉头,故作赞许:

“真聪明,还知道描字。”

“咳——咳咳——”

阿尔弗雷德一口面汤没喝进去,不小心呛到自己。

缓过来后,他抢过描画的那几张字——包括王耀手里的那张——胡乱揉成球后塞进衣兜,或许觉得玩这种投机取巧的把戏的确很丢人,也可能是被戳穿的羞耻,耳尖泛红的阿尔弗雷德干脆承认:“抱歉,我刚才在你讲课时走神了。”

他一定很少道歉。

王耀想,他连承认错误都十分理直气壮。

阿尔弗雷德在课上走神不是一次两次,光逮到的次数已经不下十回,王耀无奈轻叹,活了几千年首次深深体验到带学生的劳神费力,“拿出纸和笔,我只再教一遍。”

他强调,“这次认真听。”

不大的矮桌堆满了阿尔弗雷德的东西,美国人随手一翻就能找到自己需要的,他用握钢笔的姿势拿起扔在纸堆中的毛笔,将纸铺平好后学习王耀的样子提笔蘸墨,柔软笔尖粗鲁的摁进墨碟中来回蘸染了几下就被阿尔弗雷德直接用来落笔写字,结果毛笔不断滴墨从干净的纸上留下一片污渍。

阿尔弗雷德慌张地又换了一张干净的纸,整个过程他都不想瞥一眼王耀的脸色,因为自己也快被这一番操作蠢哭了。

毛笔摁在墨砚,阿尔弗雷德正在沉思自己该让王耀从哪一步开始教起,秀窄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覆住他沾了墨水的脏手,愣神间,实在看不下去的王耀从旁侧虚揽着阿尔弗雷德调整了美国人糟糕的握笔姿势。

“想写什么?”

询问的声音从耳旁传来,阿尔弗雷德垂下眼睑沉思数秒,兀然道:

“……名字”

他扭头和王耀对视,明亮的眼睛纯粹干净,“我想写你的名字。”

宛如教小孩一样的写字姿势使两人离得很近,王耀握住阿尔弗雷德的手将笔尖分叉的毛笔在墨碟边缘刮成适合落笔的样子,他声音平缓低沉,“写字时手要稳,起笔要轻……”

晚上,阿尔弗雷德难以拒绝好友盛情相邀,还是换上来日本后买的和服参加了他们报社的聚会,而等去了才知道与其说是报社聚会,其实只不过是几个关系好一些的朋友私下的聚餐。

地点定在了一家生意不错的牛锅店,他们特意选了私密性不错的包间。

小林绅仁和阿尔弗雷德去时一屋子人正喝到兴头上,他揽着阿尔弗雷德的肩膀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对众人介绍,“这位就是我常说的那位阿尔弗雷德·琼斯,我在美国留学时认识的朋友,之前的那几篇文章正是受过他的指导。”

“……能说出那种见解的人,出乎意料的年轻啊。”

留有八字胡的中年人率先向阿尔弗雷德伸出手,“初次见面,我是高雄隆明。”

阿尔弗雷德跟王耀学了几个月的日语,此刻终于派上用场,“你好,我经常听小林提起你。”

“哦?他怎么向你说我?”

“他非常崇拜您,”阿尔弗雷德无视小林绅仁疯狂甩来的眼色,一心要树立起耿直的外国人的形象,实话实说,“你经常无畏的为那些底层劳动者发声,他渴望能成为像你一样的豪杰。”

“是吗,”高雄隆明看向忍不住拿起帽子把脸埋了进去的小林绅仁,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大笑道:“能从你心中是这样一个形象我感到很荣幸,但我只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事,称不上什么豪杰。”

“不——”小林绅仁抬起头,“你是一位品洁高尚的人,最起码在我心中你就是英雄。”

高雄隆明饮尽一杯清酒,“我也只是在追随一位先生的脚步,相比不断在为工人奋斗的他,我所作所为根本不值一提。”

一位秃顶的中年人低声问:“你口中的那位先生,不会是片山潜吧?”

高雄隆明不置可否。

不自觉间,其余各自聊天的几人也安静了下来。

秃顶的中年人继续说:“这位的确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我看过他写的《日本的工人运动》和《我的社会主义》,也了解过他想说的什么社会主义……但说实话,就以现在的环境而言——”

他看着高雄隆明眉头紧皱,“他传播的思想很危险。”

“那又如何,”中年人身边的年轻人忽然插话,“只是为了能和西方列强进行所谓的竞争就不断压榨剥削国内底层……现今国内什么样我不说大家也清楚,我不管他传播的思想危不危险,我只知道他是在不断地为工人和农民而奋斗。”

“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支持他在以后只会为你带来——”

“好了,”高雄隆明为两人空闲的杯子酌上清酒,“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个饭,大家聊点轻松的话题。”

之后,从高雄隆明的调和下包间氛围又恢复了之前的融洽,阿尔弗雷德在小林的怂恿与众人的起哄中也喝了几杯,然后他便借口不胜酒力跑到包间外的庭院里透气。

阿尔弗雷德沿着长长走廊穿过人声鼎沸的包间,找到一个还算清静的地方点燃了随身携带的香烟。

“琼斯?”

吹着冷风将烟抽到一半,阿尔弗雷德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应声回头,只见脚下这片土地意识体手提马灯站在长廊上面露惊讶,彻底看清夜色中的外国人是谁,本田菊再次疑问:

“琼斯先生,您怎么会在这?”

皎洁月光洒落在庭院的石子铺成的小路上。

两个人坐在走廊边缘,共同欣赏着今晚难得的月色,阿尔弗雷德聊天似的同本田菊说完他为什么在这,接着反问:“你呢?”

“这家店是在下的私人财产之一,”本田菊淡淡回道,“闲着没事,在下经常会到这来看看。”

……

半夜被人吵醒的王耀看一眼前方站在墙角——从始至终畏怯地垂首盯住自己脚尖的孩子。

他按揉几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把自己近乎要凝结成利刃的冰冷目光移落到霸占了他的睡铺且喝得满身酒气的美国人身上。

半小时前,衣衫凌乱的本田菊架着喝多的阿尔弗雷德,身后跟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孩子,满脸无奈且又尴尬的敲响王耀的房门。

面对被打扰了睡眠,从里到外散发不悦气息的王耀那无声且快化为实质的质问目光,本田菊扯扯僵硬的嘴角,“我想把琼斯先生送回他的住处,但他非要来您这——琼斯先生!”

“小耀耀!”

阿尔弗雷德忽然推开搀扶自己的本田菊,张开双手,用他今天下午刚学会的汉语,发音古怪地高呼一声就朝王耀抱去,“许久不见,hero好想你!”

年轻人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微愣一下,王耀还是错开阿尔弗雷德的拥抱,放任他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咚”的一声闷响,阿尔弗雷德疼痛地从地上捂住鼻子,那个和他们一起来的小孩见状不自觉上前一步想扶起摔疼的美国人,但又因自己身上脏乱而止步门外,只能担忧地看着。

王耀目光移向小孩,“这个孩子,怎么回事?”

“琼斯先生在来的路上捡的,”本田菊停顿一下,观摩王耀的脸色轻声说:“似乎是从大清偷渡而来……来自您家的孩子。”

王耀冷漠的神色微微缓和,他蹲下身同阿尔弗雷德半路捡来的孩子对视,放轻语气,用小孩能听懂的语言询问:“你……有名字吗?”

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对陌生人的突然问话,紧张且害怕地用手摆弄破烂不堪的衣服下摆,垂着脑袋低声回答:“小的没有名字,大人。”

注意到小孩身体瑟瑟发抖,再看他全身上下只是用几块破布包裹而成的衣服,王耀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孩子肩上,给他裹好。

小孩太过瘦弱矮小,王耀的一件外套就可以把他包起来。

温暖的衣服无疑让小孩好受许多,他下意识裹紧舒适的暖衣,飞快抬头偷瞄了一眼好心人的样貌,接着又低下头继续当起一只缩着脑袋的鹌鹑。

一只手忽然搭上王耀的肩膀,被晾一旁的美国人迷迷糊糊地从背后抱住王耀,发烫的脸颊紧贴东方人的鬓角,他的手不小心掠过王耀胸膛,有些含糊不清地嘟囔:“安妮,你的胸怎么变平了?”

王耀:“……”

本田菊:“……看来琼斯先生醉得不轻,呵呵。”

深吸一口气,王耀将人从自己肩膀那扯下,这次小孩看着摇摇晃晃的美国人终于敢迈进房间扶住了他。

整理好送阿尔弗雷德来时被他弄乱的衣服,本田菊决定在自己看到什么不可危险的事情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转身刚要离去,几番思索下,本田菊忍不住侧身问王耀:“耀君认识东京专门学校(注:早稻田原名)的安部矶雄教授吗?”

“我知道他,但不熟。”

本田菊说了一个地址,“明日的下午两点,安部矶雄教授会在这个地方有一场公开课,我恳请耀君务必前去旁听。”

“如果有空,我会去。”

本田菊走后,王耀将阿尔弗雷德关在房间里,拎着依依不舍的小孩来厨房给他烧水洗澡。

一桶热水在小孩进去后立即变得浑浊,王耀撸起袖子拿从老板那买来的搓澡物品替小孩脱泥,他边洗边问:“知道自己今年多大吗?”

小孩先是摇头,随后又不确定地说:“应该七岁了。”

他们光要思考明天该怎么活下去就已经精疲力尽,哪还有闲心计算自己今年多大。

“你父母呢?”

“死了。”

浴桶里的小孩回答得平静利落,语气中也没有半分悲伤,或许对他们而言死了和活着没什么区别,“坐船来的路上生了病,爹和娘没挺过去死在了船上,就被发现他们的船员丢进海里喂了鱼。”

放下搓澡的东西,王耀拿起剪刀将小孩暗藏虱子的头发全部剪掉,接连烧了几桶热水,浑身渡了不止几层泥的小孩才终于被王耀收拾干净。

再次拎起暂先穿着王耀衣服的小孩返回房间,东方人一进屋差点被昏暗的房间里横躺门口的美国人绊倒,看着双眼盯住房顶不知想什么的阿尔弗雷德,王耀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把他丢出去,任他自生自灭。

“你在干什么?”

脑袋空空只想守在门口等王耀回来的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而是从地上爬起来占据了王耀的地铺。

先不去理这个醉鬼,王耀在房间另一头给小孩打地铺,“今晚你先在这休息。”

小孩受宠若惊地躺下,已经很久没接触被窝的他很快沉沉入睡。

背后又传来莫名的响动,王耀扭头一看,那时刻也不想让人省心的美国人扶住前几天老板暂时放在他房间的旧书柜,双膝跪地,只直起上身去摸放在最上方的书籍。

静静看阿尔弗雷德够了半天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王耀提醒他:

“你有腿,可以站起来拿。”

“不,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

在他们陷入一场幼稚的争辩后,王耀最先认输。

王耀无奈上前,帮助自觉没腿的阿尔弗雷德把想要的那本书拿给他,交给美国人前他看了一眼书的名字,一本童话书,“你要这个做什么?”

“讲故事。”

“故事?”

王耀顺阿尔弗雷德的目光看去,望见那已经睡着的小孩,“是给他吗?”

阿尔弗雷德高傲且矜持地点点头,“这个孩子,将荣获本世纪最伟大的英雄为他讲童话故事的荣幸!”

王耀从阿尔弗雷德身旁屈起一只腿,背靠书柜地坐下,“那他要失之交臂了,他已经睡着。”

美丽的蓝眼忽然瞪圆,阿尔弗雷德抱着书呆愣了一会,然后默默将书放回书柜,他看起来比那听不到故事的孩子还要失望,“小时候,我可喜欢听亚蒂给我讲睡前故事……”

王耀升起逗弄的心思,明知故问,“所以现在不喜欢?”

果不其然,阿尔弗雷德的神色瞬间变得难看,“现在让他给我讲睡前故事——那场景太可怕了。”

黑发秀丽的东方人忽然低低笑了一声,那双被黑色裹抹了原本明亮之色的眼睛此时退去不知前路的迷茫忧愁,只余有这片刻的轻松和笑意,“的确。”

注视面前明明只是一个笑容,却使他觉得无比奇妙的家伙,阿尔弗雷德感到心中的某一处在此时、此刻被一箭击中。

单纯只是被美色迷住的阿尔弗雷德捂上胸口,呆呆看着王耀脱口而出,“有句话,我想对你说很久了。”

“嗯?”

他怎么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酒精上头的阿尔弗雷德大脑空白,他现在什么都思考不了也或许不想去思考,“你长得真好看。”

氛围在这一瞬有些凝固。

无知无觉的阿尔弗雷德继续口吐潜藏心中的真话,他毫无距离地把下巴放在王耀屈起的膝头,从后者的注目中伸手描绘着他的五官,“当我第一次听到东方古国的名讳时,我就在想——那个被马可波罗描绘成遍地黄金的国度,那个无数人口中神秘强大的东方之国究竟是什么样子?”

“而当我真正踏上那片土地,目睹了神秘国家的真貌后……说实话,没有失望是不可能。”

阿尔弗雷德的手指划过王耀领口,一路向下,然后将要踏入禁区时被人抓住,美国人笑嘻嘻和目光变冷的王耀对视,“但你的存在,却又给了我意外之喜。”

依然得到对方冷漠的注视,阿尔弗雷德忽然清醒般抽出手,离开王耀,拍了拍自己发烫的双颊,“以上纯属个人发言,切勿带入其他。”

“你该回去了。”

“No——”阿尔弗雷德霸道又任性,“我要和你一起睡。”

王耀陈述事实,“睡不开。”

“我可以把被子抱过来,”知道王耀吃软不吃硬,阿尔弗雷德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们在我房间放了窃听器,我不想回我房间住,一点**也没有。”

“不行。”

王耀傻了才会在知道阿尔弗雷德对自己有不轨之心的情况下,还答应阿尔弗雷德和自己一起睡。

但他低估了美国人的不要脸。

阿尔弗雷德飞快地脱去外衣,在被他的外衣糊了一脸的王耀反应过来之前,抢先占了地铺的一半位置。

“阿尔弗雷德,你——”

“让开”两字还未出口,阿尔弗雷德猛然将王耀拽到地铺上,食指抵住他的嘴唇,“嘘。”

阿尔弗雷德发烫的脸颊枕着王耀的肩膀,轻轻蹭了蹭,意识模糊地说:“别说话……该睡觉了……”

王耀头脑清醒地盯住房顶,属于另一人的体温透过被抱住的手臂让他清晰且难以忽视地感受到,他侧头看一眼很快睡着的美国人——

今夜难眠啊……

不知是谁,幽幽叹息。

……

阿尔弗雷德睁大双眼,两眼无神。

跪坐一旁的小孩小心地探出食指,戳戳昨夜把他捡回来的恩人,“大人,你还好吗?”

“我不好。”

勉强听懂小孩发音古怪的汉语,阿尔弗雷德缓缓扭头看他,“我感觉,我马上就要死了。”

不等他反应,阿尔弗雷德翻身面朝下,不断将自己的头砸向地铺,“我昨晚究竟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啊啊啊——我就不该喝酒!我就不该喝!”

“我毁了自己和王耀之间纯净的友谊!”

“上帝啊、耶稣、圣母玛利亚,请您立刻带我远离这只剩一片羞耻的世界——”

昨晚碰到本田菊后,阿尔弗雷德一时高兴,拉着他加入了好友的聚会,顺带一个电话,让人送了几瓶好酒来。

阿尔弗雷德记着聚会中除了克制的本田菊外,其他人喝了不少,尤其是自己,简直称得上喝高了。

回忆至此,阿尔弗雷德难以直视地捂住脸。

结束了聚餐,回来的路上阿尔弗雷德碰见一个冒着寒风要饭的小乞丐,也许出于他不多见的恻隐之心,阿尔弗雷德让那孩子跟着自己一同回来了……

阿尔弗雷德爬起来和昨晚头脑一热,捡回来的孩子默默对视,“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可能是在害怕,小孩回答时的声音微微颤抖,“回大人,小的没有名字。”

“没名字?你父母都怎么叫你?”

“我在家里排行老二,爹和娘都叫我洪二。”

“你家人呢?”

“他们已经死了。”

阿尔弗雷德沉默片刻,“洪二也只是一个称呼,不能说是名字,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介意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吗?”

小孩摇了摇头。

“那好,”阿尔弗雷德的视线落在小孩身后,那放在墙根下的书籍封面上,“志明,你以后就叫洪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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