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这不是来给他道歉了嘛……”葡萄牙心虚道。
“昨天发生了什么?”普鲁士皱眉,他昨天和奥地利是真不在家。
“就是他们之前说的那个计划。”
“?你们还真去执行了?”普鲁士转向在座的其他人。
“呦,还有这毅力呢。”奥地利啧啧称奇。
西班牙,葡萄牙,尼德兰,意大利沉默不语。
“意大利,你居然做得到?”奥地利看向意大利。
“罗马把我锁起来了,我也不想……”意大利委屈巴巴地说:“昨天我没见到他,我都没睡着觉,美利坚肯定很难过……”
“所以……你们冷落了他,所以他才会被南方一口吞噬那么多?”普鲁士总结了一下,他语气平静。
“普鲁士你不是也给他递交了文件吗?”尼德兰盖棺定论,“这事你也有责任。”
“可是这疯子在公事上这么做可不代表他在私人上会冷落美利坚。”奥地利耸了耸肩,“你说的那份文件也有我的名字,我知道。那可不代表我就支持南方联盟,我们只是不希望看见一个统一强盛的美国,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支持谁都可以,南方联盟不是特例,也不是唯一。就算是其他人可以阻碍美利坚的强盛,我们也会支持。”
“可是你们的言行告诉美利坚,他已经不再独一无二,你们已经支持南方联盟。他可能不至于对自身的存在感到怀疑,但是……他那么蠢的人,多少会有一点难过吧,谁叫英格兰和法兰西把他惯成这样?”俄国还有点不满,他早就觉得英格兰和法兰西对美利坚太过纵容了。
“他还在睡,等他下来你们自己看吧。”俄国深吸一口气,转移了话题,反正他又没参与,他还挺好奇美利坚看见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俄国佬你别说话只说一半啊!美利坚怎么了?他现在在哪儿?”法兰西风风火火地闯进来,看见这么多人时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无视了他们。
“现在是凌晨5:37,你不睡他还要睡。”俄国抬头看了眼时钟。
“那你说说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英格兰紧随其后走进来。
“他的记忆似乎被吞噬了。”俄国还不忘讽刺一句,“我就说你们的主意很糟糕,按这个趋势下去,他迟早有一天要被吞噬‘存在’。”
“不会的,他会赢的。”尼德兰把玩着手上的杯子,没有看任何人。
“我就说不该那么对他的……”意大利嘀咕着扭过头。
“那我亲爱的美利坚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吧?”法兰西忧心道。
“那倒还没有,不过他愿不愿意见你们我就不确定了。”俄国冷笑一声。
“……我知道。”英格兰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气氛陷入沉默。
那天美利坚和南方联盟走后,英格兰在原地沉思,“我刚才对美利坚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爹,那就是你对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正常态度!”伦敦震惊道,在他看来,他爹对美利坚的态度才叫不正常。
“是吗?”英格兰表示怀疑,他继而忧心道:“美利坚会乖乖回北美吗?华盛顿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来?”
“……我们都说要对他的态度强硬点了爹!”伦敦很无奈,“都是因为你平常太惯着他了他才不习惯你原本的正常态度。”
“我现在觉得你出的是个馊主意。”英格兰面无表情,“我不应该那么对他的,啧,他也真是越来越好骗了。”
…那不都是被你们惯出来的吗?!伦敦在心里疯狂腹诽。
而法兰西在美利坚走后马上用十分忧虑的语气对巴黎说,“他不会出事吧?”
态度转变之快让巴黎一惊:“爹我以为你终于醒悟过来不再惯着他了……你怎么还……”
“是你让我用正常的态度对他说的,又不是我的真心话,真难办,美利坚看上去很难过,让我有点心疼。”法兰西自言自语,“果然我不该对他说那么重的话的……”
……爹你平常对待其他国家怎么不说自己说话太重,巴黎很无奈。
其实他们的态度就是对任意一个普通国家平常的态度,可美利坚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要怪也得怪他们平时太娇纵美利坚了,以至于美利坚接受不了他们正常的态度。更接受不了原本爱着他的人将这份爱给了其他人,那个人还与他如此相似。
谁让你们平常就那么惯着他,现在对他无能为力不也理所当然吗?莫斯科还颇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他可不信这些国家会限制得了美利坚的发展,最后肯定还得和他们自己惯出来的孩子服软。
“啪嗒”一声,莫斯科抬头望去,美利坚正双手趴在楼梯扶手上,拖着脑袋,澄澈的蓝眸里倒映出每个人的影子,他一脸好奇地看着对他来说新奇而又陌生的人,“他们是谁?”
……好扎心的话,俄国无奈地开口:“不睡了就下来吧,你被吵醒了吗?”
“没有。”美利坚三步并两步的蹦跶下来。
英格兰神情复杂,他总感觉不久前还见过美利坚这幅模样——十三州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美利坚已经不认识他了。
“……美利坚?”法兰西有些犹豫,他不知道美利坚是否还愿意见他。
“……唔,我是。”美利坚说着往普鲁士的方向挪了一步。
“美利坚?”普鲁士有些讶异。
“我见过你吗?”美利坚自己爬上沙发和普鲁士排排坐,语气充满疑惑,他总感觉自己应该认识他。
“……见过。”普鲁士对待美利坚向来有耐心。
美利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相信了他,而且顺势爬进了普鲁士怀里。
普鲁士不知所措,只能松松地环住他,不让他掉下去。
彩纸折成的花朵被递到美利坚面前,美利坚看了看花朵背后那双满含笑意的金色眼眸,伸出手却又收回来,迟疑地盯着尼德兰。
“美利坚,不喜欢吗?”尼德兰表露出几分伤感。
美利坚轻轻摇头,自己有些困惑,“不…但我觉得难过,所以不想要。”
尼德兰心里一堵,他难得没有笑,只是沉默地收回自己的纸花。
“那你看见那两位是什么感觉?”莫斯科将一杯温牛奶递给普鲁士怀里的美利坚,悄悄指了指英格兰和法兰西,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心痛。”美利坚毫不犹豫的回答。
普鲁士环着美利坚的手紧了些。
难过和心疼,这可是两个概念。
不知为何,俄国莫名有几分想笑,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至于他们能否重新赢回美利坚的信任,那他可管不着。
美利坚没有了记忆,说话倒是坦诚了很多。美利坚又往普鲁士的怀里缩了缩,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英格兰和法兰西。
这副小心的模样让英格兰和法兰西心里又是一塞,他们什么时候见过美利坚在他们面前这么警惕。
“美,美利坚,那我呢?”意大利惴惴不安的询问。
“唔。”美利坚凝视着他,忽而伸手带着些不满拍了拍意大利的脑袋,“有点生气,也有点难过。”
美利坚说话间扫了一眼西班牙和葡萄牙,代表他对他们的感受也大差不差。
三国却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这可比对英法的评价要好得多了。
早餐时美利坚切着盘中涂满果酱的面包时,有些质疑地对俄国说:“他们……”
“他们不饿。”俄国面无表情,他可没打算要承包这群不请自来的客人的衣食住行。要知道他们现在的一日三餐可完全是为了美利坚,以前俄国都是能省则省,三天都凑不出一餐,更别提什么一日三餐。
“这要怎么办啊……”法兰西素来能说会道,花言巧语张口即来,此刻却感觉心里堵得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痛是个太重的词,重到让英格兰和法兰西不知所措。
英格兰心事重重,其实昨晚的梦境还一直困扰着他,现在美利坚的状态又让他深感后悔。
在俄国的强烈反对下,这群人仍然很不客气地住进来了,期限为美利坚恢复记忆为止。
俄国十分不解,他写信给英法两国是要他们把美利坚带走,因为他根本没有照顾小孩儿的经验。
可美利坚现在只信任俄罗斯和普鲁士,这很奇妙。迎着那双蕴含着世上有或没有的一切美好事物的眼眸,俄国没能狠下心赶他走。现在好了,俄国家中又“热闹”不少。
开头那几天,美利坚的记忆没有任何起色,除了他自己和自己的首都与州以外,他记不起任何人,只是无意识地依赖着俄国和普鲁士。
值得一提的是,他会尽量避免撞见英格兰和法兰西,即使远远地撞见了,也会马上找个房间躲进去。
原因其实很单纯,他什么记忆都没有,只是感觉见到他们很难过,所以他就不想见。
小小的身躯承载不了太过沉重的感情,见到他们时的心痛会让美利坚想哭,可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对他而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躲着。
“法国佬……”英格兰心事重重,“我们做的梦……都会成为现实吗?”
“怎么可能?英国佬你傻了吗?我们哪有那么大能力。”法兰西耸肩,“未来有千万种,我们能梦到的只不过是其中一种,而且如果真的是未来要发生的话,我们是记不住梦的内容的。”
英格兰稍微松了口气,“嗯。”既然他能把梦的内容记得那么清楚,那大概率未来不会发生。
“你梦到什么啦?”法兰西好奇道,“你不会梦到你死了吧?”
“哪能呢,我肯定比你活的久,法国佬。”英格兰斜了他一眼,“你还是想想怎么见到美利坚吧。”
“他也不愿意见你好不好!”法兰西眼角一抽。
“干嘛?”美利坚略显不满,他心里对意大利的怒火还没消,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生气。
“美利坚。”意大利蹲下身与他平视,“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事实是你去找我,而明明在家的我却没能见你。虽然你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但我还是想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永远欢迎你的到来,亲爱的。正如我之前说过的,我将永远忠于你的灵魂。”
意大利向他伸出手,倾泻而下的阳光给意大利生有茧的手撒下一层神圣的光辉。
俄国家里的庭院很平坦,他的气候也不足以让那么多花生存,翠绿的草地点缀着星星点点不知名的野花,间或有野蔷薇和蒲公英,在阳光的亲吻下肆意伸展着身躯。
美利坚看见,意大利身后柔软的蒲公英自由而轻盈地飞舞着,划出摇晃而蹒跚的弧度,带出美利坚逐渐清晰的记忆。
“……意大利?”
初见时坐在窗台上弹着白色手风琴的青年,圣诞节送一幅落雪的画卷祝他胜利,在战场上毫不犹豫的保护他,维也纳会议上曾认真地提出如果他不喜欢那就带他走,建立王国时向他行了一个骑士礼并对他做出承诺……这是,意大利。
“美利坚?”意大利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想起来了?”
“哼。”美利坚将手搭在意大利手上,“你明明在家,居然敢不见我。”
“没有下次了。”意大利苦笑了一下,轻轻吻了吻美利坚比他小的多的手。
不多时,美利坚坐在白色的长椅上吃着泡芙,而意大利显得有些疑惑,“你没有想起其他国家吗?”不应该啊,哪怕只恢复了和意大利的记忆,那也应该是有很多很多重叠的地方的,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想起来了,和你有关的都能叫出名字了,可是……”美利坚迟疑了片刻,他感觉自己应该还忘记了什么。
“没有和他们单独的记忆……不连贯吗……”意大利仰头看着蓝天,轻松地笑了笑,“美利坚,我大概挺自私的,我觉得你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因为你只能想起我,至少现在是这样。”
“可是,美利坚,我知道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的记忆要远比你所回想的这一点要丰富,它承载了你所有的欢乐,痛苦和愤怒,你所经历的一切一定是有意义的。”意大利抬手抹去美利坚唇边沾上的奶油,浅金色的眸子盛满了暖意。
“所以,快想起来吧,美利坚,想起来,然后去打败南方联盟。去向他证明,自由是人类生来就有的权利,这可是你写在《独立宣言》上的话。”
“南方联盟?”
“你会知道他是谁的。”
与此同时,莫斯科正在工作台前写信给华盛顿告知美利坚的去向,华盛顿按照美利坚的要求不去找他,并不代表华盛顿不着急。
美利坚恢复与意大利的记忆后,俄国只有一个感觉,更能闹了。
对此意大利感觉很无辜,对美人好一点是他的天性,遇见美利坚后,对美利坚好就成了意大利新的习惯,既然是习惯,当事人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普鲁士的衣角被拉了拉,普鲁士低下头,美利坚仰着脑袋看他,指了指最上方的柜子,“拿那个。”
普鲁士帮他把榨汁机拿出来,蹲下身与他平视,“要喝果汁吗?”
“嗯。”美利坚点了点头。
“我帮你做吧。”普鲁士看着这个不及他小腿高的孩子,颇有些怀念以前十三州的模样。
“……”美利坚看着他,忽然捂住脑袋,“普鲁士?”
“……?”普鲁士有些错愕,虽然意大利说过美利坚记忆恢复得很突然,但这未免有点太突然了。
“你想起来了?”
“唔……”过多的记忆涌入脑海让美利坚有些头昏脑胀。
他看着面前神情似有动容的男子,记忆里最后的片段停留在邦克山下,普鲁士倚着山崖等他,胸前的黑十字勋章反射着阳光好看的光芒,肩上自峭壁中生长的白蔷薇开得极盛,然后,普鲁士神情无奈的接住了他。
美利坚再次向他伸出手,笑容灿烂一如当年,只是身体缩水了点。
普鲁士也再次伸手抱住了他,因为左手提着榨汁机,他只能用右手单手抱起美利坚。小而软的身体依偎着他,普鲁士叹息一生,无论什么时期,他都拿美利坚毫无办法。
俄国十分错愕地观察着目前的形式,他似乎知道美利坚为什么会那么有恃无恐了。
每当恢复与一个国家的记忆,美利坚的任性程度都会上升一个档次。
这要说是与其他国家无关,俄国是不信的。
“你为什么折这么多花?”美利坚在尼德兰的桌子上看见了很多五颜六色的纸花,几乎堆满了桌面,他有些疑惑地问尼德兰。
“嗯……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收了,我就不折啦。”尼德兰无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不愿意见我,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晃让你不开心。但是伤害了你的感情,总归还是要道歉的。每一朵花都写了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事,我亲爱的,你独一无二。”尼德兰笑着说,“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收了,我就把他们都给你。”
“……”美利坚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为了利益的话,你就算伤害了我,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如果我伤害的是你的信任呢?”尼德兰垂下眼眸,“我都快忘记了,很久很久以前,我也曾经那么相信过一个人。他没有在意过我的信任,所以我后来也不相信他了。可是你不一样,我亲爱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们,可是我明明知道相信一个人有多难,我还是没有重视你的信任。”
“对不起,美利坚。”尼德兰轻轻叹了口气,随即嘀咕:“我才不要成为我当年最讨厌的人!”
美利坚眨巴眨巴眼睛,“你和西班牙还真是拧巴。”
“谁和他……咦?”尼德兰愣住了,“你,你想起来了吗?”
“刚刚想起来了,尼德兰你可真是好样的,和他聊天聊的开心吗?”美利坚冷哼一声。
“一点都不开心。”尼德兰即答。
“好了,你别折了,真是……哼,幼稚。我拿走了。”美利坚扭过头,他伸手想把所有的花都揽过来,却因为身体太小而失败。
尼德兰强忍着笑意:“嗯,我帮你拿到房间里好吗?”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美利坚怒了,“我不收了。”
“诶诶诶没有!美利坚你别走呀!”尼德兰匆忙追上美利坚的背影。
美利坚陆陆续续地回想起大部分是事,一天夜里,刚沐浴完的他迎面撞上英格兰,这让他下意识想回避。
他不愿意面对英格兰和法兰西,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心尖上那抹清晰的疼痛一如往常。
英格兰没表露出什么情绪,他蹲下身为美利坚系上了刚才没扣好的睡衣扣子,动作温柔而细致,美利坚愣愣地看着他。
……好像,英格兰不是第一次这么对待他了……
可是……如果英格兰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还会这么心痛呢?美利坚不理解。
英格兰和他平视着,“你应该知道的,你独一无二。”
心尖泛上的疼痛更尖锐,美利坚下意识后退两步,英格兰似乎并不意外,他沉默着站起身,非但并未生气还笑了笑,“回去睡吧。”
美利坚现在表露出的所有抗拒和不安都是拜他所赐,所以英格兰毫无怨言地接受了他的所有推拒,毕竟他从未想过这么轻易的就把美利坚哄好。
美利坚又不是他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他会因为亲密的人承认南方联盟而愤怒,也会在他们冷眼相待时感到难过,他的情绪很纯粹,所以格外刻骨铭心。
从小到大都这么任性的孩子,要真是这么容易哄才奇了怪了。
虽然英格兰绝不会承认这是他惯出来的。
美利坚和英格兰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但是半路美利坚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英格兰在原地也看着他,而且英格兰旁边站着一个银白色的身影,那是法兰西。
英格兰和法兰西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只是温柔地看着他。
美利坚看着他们,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片段。
冰天雪地里,英格兰笨拙而小心的将他抱起。英格兰无数次给他系上衣服,教他知识,被迫给他念故事书……后来,英格兰成为他的敌人,再后来,他们无数次的在各种地方重逢,直到现在。
莱克星顿枪响时,他被法兰西温柔而小心的接住。法兰西会因为他生病而不知所措,甚至悄悄翻医书。练剑的时候悄悄塞给他一本心得。无条件的支持他独立……
美利坚皱起眉,他走向英格兰,固执地抬头看着他,“抱我。”
英格兰愣住了,他反而有点迟疑了,“你,你愿意?”
美利坚一直表现的都是不愿意见到英法两国的模样,说实话,英格兰和法兰西一点也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知道自己既然已经说出了那样的话来伤害美利坚,就算这是美利坚无意识的报复,他们也无话可说。
美利坚坚定地点了头,他感觉只有那样他全部的记忆才会回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想试试。
英格兰恍惚了一瞬,初见美利坚时,他也是这样,在一片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朝英格兰伸出手,既不犹豫也不退缩,固执地等待着英格兰的反应。
英格兰眼眸不自觉软了几分,他弯下腰,将美利坚抱了起来,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所做的那样。
他早该知道的,他背叛不了美利坚,因为美利坚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他,并一直对他有着让英格兰疑惑的高度信任,哪怕是英格兰,都不太愿意一直伤害这份纯粹的信任。
那天,在他对美利坚说出那番话后,伦敦带着两个英国人民来见他。
“有什么事?”英格兰冷静的声音将看着英格兰出神的两个人拉回现实。
“那个……”不知为何,两人有种既紧张又安心的矛盾心理。
“不要紧的,可以慢慢说。”伦敦给有些局促的两人倒了杯茶。
“我们是特伦特号上的船员。”其中一人深呼吸后开口。
……美利坚早就把人放回来了?英格兰握着茶杯的手不觉加紧。
“有一个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的少年把我们放了回来,他,他让我们给您带一句话……”另一个人补充说。
英格兰眼眸微动:“继续说。”
反正横竖不过是些幼稚而任性的话……
“他说,你后悔带他走吗?”
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仿佛在英格兰耳边响起,“英格兰,你后悔带我走吗?”
英格兰霍然站起身,他深吸一口气,“我上楼了。”
……心疼吗?伦敦捂住心口,英格兰刚才有一瞬间情绪波动过大,波及到他了。
英格兰一直想问美利坚后悔和他走吗,没想到最后反而是美利坚先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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