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美利坚犹豫出个所以然来,伦敦和华盛顿约定的会议时间悄然而至。
海上,华盛顿有些迟疑地提到:“美利坚,我感应到,其他各州的意识体似乎也要诞生了……”
“唔……不好吗?”因为华盛顿看上去并不十分开心,美利坚问了一句。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好。”华盛顿毫不怀疑他们会无条件爱着美利坚,可那并不代表他们就服华盛顿,尤其是在各州间矛盾也不小的情况下。
美利坚若有所思。
漫长的航行过后,一下船法兰西就把美利坚抱进了怀里,“我亲爱的,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行了,他十六了,不是六岁。”英格兰冷淡的声音插进来,法兰西只得放开美利坚并冷哼一声,“我又不是问你。”
“我很好。”美利坚脸上浮现出一个灿烂的微笑,他示意华盛顿走过来。
华盛顿以一种微妙的心情将两个包装没有任何区别的礼盒分别递给英格兰和法兰西。
“哎呀,给我的吗?”法兰西笑着接过,“谢谢你,我亲爱的。”
“……里面是什么?”英格兰也接了过来,可他隐约从华盛顿的脸色中察觉到了一股微妙的不对劲,让他忍不住心生警惕。
“呃……”华盛顿硬着头皮说:“是我爹亲手做的鲜花饼……原料是玫瑰,蜂蜜,糖,面粉和鸡蛋。”他解释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深刻地明白,等他们咬一口下去后就不会记得这原本是个什么东西了,因为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法兰西无懈可击的笑容似乎僵了一瞬间,连英格兰都觉得手上这份礼物有点烫手,他们不是没有被美利坚的料理毒害过。可他们和加拿大一样不约而同地给了极高的评价,现在算是自食其果。
“……我很感谢你,美利坚,但下次不用这么麻烦。”英格兰道。
“我不觉得麻烦。”美利坚眨了眨眼睛,没有人能在这双能让天地一切景物都黯然失色的蓝眸面前批评他什么,至少在场的意识体不能。
“我觉得……伦敦和巴黎也会很想品尝一下这份甜点,所以我们快回去吧。”法兰西牵住美利坚的手走在前面,一边关切地询问:“会晕船吗?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其实让他们等等也无伤大雅。”
“Washington.”他们身后,英格兰语气平静地开口。
“英格兰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吗?”华盛顿有些紧张。
“…你能不能阻止他下厨,至少要让他明白,用料理作为礼物不是什么好事。”英格兰也无意纠正华盛顿过于紧张的态度,时间久了他会习惯的。
“我,我尽己所能。”华盛顿无奈道,他怎么可能拦得住……
偌大的会议室里灯火通明,虽然窗外仍旧艳阳高照,可巴黎非得点上那些灯心里才舒服。此时会议室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伦敦和巴黎一个坐在最东边,一个坐在最西边,是这间会议室所能容纳的最远距离。
坐在最东边一个坐在最西边,是这间会议屋所能容纳的最远距离
“你们能叫见彼此说话吗?巴黎,过来。”法兰西发出疑问。
“行了,会议准备开始,London,过来。”英格兰命令道。
伦敦和巴黎看起来不是很情愿地过去了。
“…美,美利坚、先、先生,早上好……”巴黎有些犹豫,腔调还是正常的,但伦敦的声音就活像有人掐他的脖子硬逼他说出来的了。
“噗。”美利坚没忍住,他笑出声了,夏日的光影如同精灵般在他绝世的客颜上跃动,让他一时之间恍若一个真正的精灵。
伦敦马上就败给他了,或者说,败给他那幅太占优势的容貌了,以至于他没有对美利坚忽然笑出声的事有太大的反应。
美利坚这么一笑,巴黎和华盛顿也没能忍住。
“哎呀,不服气吗?谁让你输了呢?”巴黎语气轻柔,语调愉快,“你以后都要这么称呼他哦,这么不服的话要不要去自尽啊。”
其实也不能怪伦敦不服,他们活了几千岁的意识体要叫一个最多不过一百岁的意识体为“先生”,搁谁谁都不太爽。
伦敦白了巴黎一眼,作为战败国,他的确也不太好反驳。
“Washington,初次见面,希望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或者说,就算有,我也真诚地希望能用我们的友谊来化解,为了两国共同的美好期盼。”伦敦伸出手,唇边挂着友善的笑意,这套外交辞令他都能背了。
“当然,Landon,我以最大的真诚祝愿我们未来的正常交流不受影响,也希望在接下来的会议中我们能友好协商,尽可能地让彼此感受到双方的合作诚意。”华盛顿伸出手和伦敦握上,脸上也浮现出微笑。
我们可不是初次见面,华盛顿心想,我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你了。
伦敦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华盛顿看见了多年前的隆冬,他对美利坚开枪的那一幕。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会先用一切办法消除华盛顿心底的成见与愤怒,而不是直接了当地进入正题。
美利坚确实还没见过工作状态下的华盛顿,似乎有点陌生,但更多的是奇妙,和在美利坚身边时的温和无害不同,华盛顿此刻气势正盛,和伦敦暗中角力时也没有处于下风,显现出超凡的果断和坚韧。
一杯青葡萄汁被放到美利坚手中,法兰西轻巧地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朗姆酒,说:“我亲爱的小玫瑰,有什么想要的尽答说。”
美利坚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酸酸甜甜的,浓郁的葡萄味顺着清凉的口感滑入喉咙。
“他给你还真喝啊。”英格兰语气平静,明明上次才吃过尼德兰那家伙的亏。
“诶你什么意思。”法兰西不满开口,“我又不会下……”
好吧,他会,法兰西被自己噎了一下,而且“受害者”此时就在他眼前。
“可是我的首都在啊。”美利坚歪着头,“而且你管不着我。”
“对,我以后不会管你了。”英格兰语气里满含讽刺,“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希望你的首都不会为自己国家的任性感到后悔。”
“那也和你无关。”美利坚冷哼一声。
这两货怎么一个比一个嘴硬?法兰西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以往口是心非的只有英格兰一个就够他受的了,现在还得再加一个。
“我想,这里的土地对你们的人口来说绰绰有余了吧?”伦敦用羽毛笔勾画出地图上的一片区域,目光沉静。
“你在开玩笑吗?我的底线是至少到这片区域。”华盛顿语气镇静,他也在巨型世界地图上的画了一片区域。
“亲爱的华盛顿先生,那都到Canada的地界了,我们需要保障他们的合理利益。”伦敦皮笑肉不笑。
“这话从您口中说出来让我觉得很难理解。”华盛顿道。
“英格兰,这片区域本来就没什么英国人,你又不重视,直接把它给我对你也没什么损失。”美利坚看向英格兰,说的有理有据。
“……地图。”英格兰抬眸看了他一眼。
伦敦:?!!!
“喏——”美利坚站到他身边,亲自把地图交给他,用手点了点某个区域:“我想要这里。”
“随便你。”英格兰用笔将美利坚指的地方圈了起来:“如果你能管的好的话。”
“我当然可以……”
“爹,怎么他说要你还真给啊?!!”伦敦相当震撼,他都快给英格兰跪下恳求他了。
华盛顿也相当震撼,他刚才不应该和伦敦扯那么多有的没的,就应该直接让美利坚和英格兰开口。
“是诶,英国佬,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法兰西出言,他笑着歪了歪脑袋:“建国初期,我亲爱的,这么多土地你应该不太好管吧?”
英格兰皱起眉,因为那份《法美条约》,如果法兰西不同意的话,美利坚确实不能拥有那么大片的土地,即使他愿意给。
“……我考虑一下,以后再说吧。”英格兰按下了刚想反驳什么的美利坚。
“好了好了,那我们不如先休息一下?”法兰西将一碟造型精巧的鲜花饼放到会议桌上,笑语吟吟地看着他们。
华盛顿看见它们时身体似乎僵了一下,看向巴黎,“请问,有水吗?”
“当然有,我给你倒一杯,不过,要不要来杯杜松子酒?”巴黎立马起身。
“你这是想诱拐未成年喝酒吗?”伦敦反问他。巴黎瞪了他一眼,直接走了。
伦敦捏起一块鲜花饼仔细打量,有些难以理解,就他爹的教育,美利坚能做出这么正常的料理?
巴黎刚拿着杯水回来,还没来得及放下,杯子就被伦敦抢过去了。
巴黎瞬间怒了:“你干什么?”
可他看见伦敦那略显痛苦又万分复杂的神情,巴黎的语气还是软了下去:“你要喝不会自己去倒……”
“没关系的,让他喝吧。”华盛顿语气无奈,伦敦刚刚毫无防备地咬下了一口鲜花饼,现在甜腻得难以形容的味道应该刚刚在他口中爆炸,不喝点水可能会被腻死。
“真没出息。”巴黎斜了伦敦一眼,十分自然地捏起一块鲜花饼,华盛顿立马起身去接水,刚才巴黎在哪里倒的水华盛顿已经看见了。
法兰西微笑着看他们,没有制止他们的行为。
横竖国家和首都风雨同担,他们都这么吃过来了,伦敦和巴黎没理由逃避吧?
巴黎原本优雅而冷静的神情在咬下一小块糕点后瞬间崩塌,不过他表情管理能力强,在接过华盛顿送来的水一饮而尽之后又马上调整了回来。
“他是把糖当面粉……”放了吗?伦敦刻薄的话还没说完。
“这玩意儿能给人……”吃?巴黎下意识的讥讽也还未尽。
“London.”
“Pair.”
两道截然不同又莫名和谐的声线同步响起,英格兰和法兰西语气中透出的凉意和可能被扣休假的威胁让伦敦和巴黎瞬间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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