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这算什么?潜规则吗?”
“我感觉不会吧……谁被谁?你意思是两个韦恩吗。”
浮动着咖啡和烘焙点心香味的小房间里,或许是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编排随时可能出现的大老板压力实在有点大、谈论八卦的窃窃私语在提到某个词时戛然而止。
少顷,伴随着咖啡机“嘀”一声完成了工作,有人在一片沉寂中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应该也不至于吧,毕竟——”
另一边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毕竟他们两个可都是alpha。”
“对啊对啊”,“怎么可能啊两个alpha不打起来就不错了”……房间里的所有人登时无比一致地光速认可了这个说法,一时间倒也说不清楚是“老板真的在搞潜规则”还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一贯不合的两个人突然发展成这种关系”这两个消息到底哪个更惊悚一点。
话题中心的两位主角此时正在办公楼二楼设置的医务室里。
透过窗户,其中一个正在房间里面,脱了一边上衣,肩膀上一个明显还在向外渗血的牙印——是的,模糊的半圆形,是个牙印;
另一个坐在医务室门口外边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拿着手机,低着头正在看什么东西。
医务室门口的走廊两边此时人流量多的不太正常;想要探听第一首八卦的人太多,但是真的胆子大到敢直接走到门口来的没两个,这会儿正有不少挤在走廊的拐角里,偷偷摸摸地往这边看;更明显的,头顶上本该自动旋转视角的摄像头已经直勾勾地盯着这边五分钟没动过了。
今天正是周三,已经痛苦地上了两天班、但离美好的周末又还有两天,新鲜火辣的八卦消息正如插了翅膀一般在整栋办公楼里传播得飞快。
半小时前,位于9楼的活动中心举办了一场大型的活动,但有位年轻的alpha在现场发生了一些意外……好吧,她的易感期提前到了。虽然现场手忙脚乱但还是处理得很快,可是这一屋子的ao多少因此受到了些影响。
而活动的间隙,休息室里,当事人之一的斯特凡诺·韦恩先生抓着他的哥哥、AKA一贯享有更高话题度的“哥谭王子”布鲁斯·韦恩,在他身上咬了一口,这一场面被突然进来要找人汇报事项的实习生看到,吓得那个小实习生差点咬到舌头;
拜托、那可是两个alpha,还是在刚刚经历过一场信息素混乱的大型活动之后最难控制住情绪的时候,正常情况下这种时候就算是alpha同事之间都会默契地相互避开好吗?
但是!
但是,重点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勃然大怒、没有大打出手,一片死寂中,布鲁斯·韦恩先生友好地提醒了一下实习生文件掉地上了。
“他衣服上的纽扣都飞掉一个。”——来自现场第三人这位实习生的口述。
这真的合理吗?
短短半个小时,八卦的版本已经从“真的假的真没打起来吗”更迭到了“他是威逼利诱还是强取豪夺来逼迫这个可怜(?)的alpha就范”的全新版本。
虽然这个说法真的有点变态,但——
五分钟后,医务室的门打开,黑发的年轻男人走出来的时候还在慢腾腾地扣最顶上的几粒纽扣。斯特凡诺坐在门口,布鲁斯一低头就看见他的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诸如“被人咬了需要打针吗”、“人咬人一定要打针吗”、“被咬了要打狂犬疫苗还是破伤风”等众多搜索结果。
布鲁斯:“……”倒也不必。
“叫你进去打抑制剂。”他说。
“没必要。”对方收起手机,无所谓道。
医务室里显然也听见了,冷酷的医生小姐是个o,听见这话,房间里当即传出一声拍桌子的巨响:“垃圾alpha滚进来打针!”
和想象中会发生的争执不同,斯特凡诺很快就进医务室里去了。不少围观群众意兴阑珊:虽然但是,为什么要打抑制剂?总不能就只是因为alpha的易感期吧……真没意思。虽然一般情况下真相比起谣言总是如此的枯燥而无聊。
所以,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时针倒转、片刻之前,布鲁斯找到人的时候,斯特凡诺正在一间没人的盥洗室里撑着洗手池台面干呕。
方才的活动现场就像是被扔了一瓶信息素混合液一样可怕,对大部分人来说也许有些不舒服但尚可以忍受,但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却是例外,比如某些正处在特殊时期的ao、比如过敏、或者……信息素紊乱患者,也许就不是这样了。
这种病症除了使人在信息素显性的表达上有问题之外,这类人群对信息素变化更敏感、自身的信息素水平也波动得更厉害。一种比较好的治疗方法是在刚分化的时候由一名成年的a/o以释放信息素的方式来引导(通常来说都是亲属来承担这个角色),但斯特凡诺自从十几岁分化以来根本就没有好好治过,现在吃药也只是保证基本稳定、不影响日常生活而已。
洗手台的陶瓷台面上扔着两根抑制剂的空管,年轻人被生理性干呕刺激得双眼发红,听见动静,他抬头透过面前的镜子里看向门口:“你别过来。”
“我身上很干净。”走进房间,韦恩先生从容地向上摊开双手,作出一副坦然而无害的姿态。他走近、脚步停在距离对方两步远的地方,“需要帮忙吗?”
斯特凡诺从镜中移开目光,转过身来看他。
凌乱的衣领、深棕色柔软的一缕短发扫过眉梢、潮湿的眼睛和眼尾泛起的一抹隐约红色,一切都在镜前明亮的白色灯光下无所遁形。
如果你忽略他的眼神;
也许是状态不佳,斯特凡诺看上去少见的表现出一种焦躁和紧张、或者说警惕,他没有出声,而是垂首注视着哥哥向他伸来的一只手——
半晌,他的头又低下去一些,能看见头顶一个浅浅的发旋,“……我头很痛。”
布鲁斯再向他走近一步;
他伸出手去摸了下斯特凡诺的前额,微微有点低烧,但不严重;这和易感期的状态有点像、但又还没到那种地步、也可能是抑制剂的原因。
打了抑制剂、斯特凡诺身上信息素的气味完全消失了,他们现在靠得这么近,布鲁斯感觉自己面前像是正站着一只幽灵:“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斯特凡诺突然向后退了一大步;但他身后就是洗手台,根本没有多少空间,青年狠狠撞到了洗手台的边缘,脚底滑了一下、差点摔倒:“不、等等……”
布鲁斯立即去扶他、斯特凡诺下意识抓住他的手,隔着一层布料单薄的衬衫、他终于自手心切实地感受到了omega身上蓬勃燃烧起来的滚烫热意。
这下是真的开始发热了。
斯特凡诺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他没听清。
“什么?”他又把头低下去一些,斯特凡诺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终于听清楚了;
“……你别靠这么近。”他说。
他的一只手里还攥着alpha的衣袖,他抓得很紧,似乎连手指都在发抖,整片布料都被扯出一道道皱痕;但话音未落、他突然仰起头来,一口咬在alpha侧颈在领口边缘露出来的那一小片皮肤——
那一口咬得很深,尖锐的犬齿切入皮肤,最鲜活的信息素随着鲜血渗出、滚入咽喉。
最多只是几秒,omega松开齿关,从他的颈边缓慢抬起头来,神情明显看起来还有点恍惚。
斯特凡诺轻轻舔了下嘴唇。
不论如何,他看起来终于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也许是经历了这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意外的原因,他的身上隐约浮现出一点很淡的甜味。那是一种很微弱的、像是糖被加热后刚刚稍微化开时流淌出来的——
下一秒,不远处的房间门口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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