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样和平的坐着和伯爵聊天，算是穿越以来的第一次。
爱德蒙上了眼妆后面容不再那么锋利，看上去好相处很多，不知道是不是灵基不一样的原因，这位爱德蒙笑得次数也比另一位要多得多。
不是“库哈哈”的那种，而是浅浅的微笑，本来他因为肤色和眉眼在古代须弥人普遍的小麦色之间就很突出了，再笑一笑，跟看见一朵湖中月莲的绽放似的。
说道月莲，虽然这里——阿如城，是坐落在沙漠之中的，不知道赤王用了什么科技，凭空在阿如城周围生长了一片又一片绿洲。
而月莲就在这些纯净的绿洲之湖中伸展莲叶，到了晚上还会散发荧荧微光，好看的紧。
“你为什么会当上赤王的大祭司呢？”
被爱德蒙带领到城中一处酒馆的叶烨坐在对她来说有点高的凳子上边尝着椰炭饼边晃腿，酒馆里很热闹，经营酒馆的也不是人类，而是设计简单的元能构装体，它们承担了点菜、做饭以及运送货物的作用，阿如城中的居民来自沙漠各处，来到阿如城经过审查后，他们不用做任何体力劳动，之前叶烨掉进城里看到的运送祭祀物品的队伍，也是为了给闲得没事干的人一点事情做。
科技代替了人力，那吃饱喝足的人们就有时间思考别的事。
比如发展歌舞诗颂，比如开发了很多有趣的游戏，又比如跟着镇灵研究武器的附魔。
如今赤王再次回归，群龙无首的镇灵再次找到了主心骨，之前造成千年人类王朝大乱的镇灵们已经被赤王封印，剩下的这些都是性格较为平和温顺的，它们再度跟随赤王的脚步，教导人类更多先进的知识。
阿如城有种逐渐变成乌托邦的趋势。
扯远了，回到刚刚的问题。
爱德蒙是这样回答的：“原本，试炼的开启者是不会主动进入试炼的，我的职责是为了维持试炼正常运行。”
他在酒馆客人们的欢声笑语中将一杯无酒精饮料推给了叶烨，饮料很好喝，但和口中的椰炭饼中和后略有一些淡淡的苦味，并不难吃，算是一种独特的风味吧。
“接受试炼的目标对象丢失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无法再检测到目标的存在，但试炼并没有因为目标丢失而结束，我必须等待试炼自然关闭后才能脱离。”
“也就是说，你在开启试炼后，试炼如何进行已经不受你的控制了？”
“是，当上大祭司也是因为我在世界的裂隙中遇到了赤王，他邀请我观赏沙漠中最后一处神选之地的风景，我欣然应邀。”
“赤王的大祭司不应该是赫曼努比斯吗？”
“赤王麾下有七贤，但如今七贤已均不在其列，如今帮助赤王统御阿如城的，另有三贤，分别为羊、鳄和鹮。”
“那不还是七贤之中的三位吗？”
“不一样。”伯爵摇头。“等你看到他们就知道了。”他的表情略有些一言难尽，叶烨本来还有些疑惑，等她看到其中一位来酒馆与其他酒客一起拼酒并毫不吝啬夸赞女性酒客的人时，久违的露出半月眼。
“今日的你也格外光彩夺目呢，美丽的女士。”
“噗，我可是穿越沙海才来到这座城市的，比起城里其他姑娘我的皮肤又粗糙又黝黑，你说我光彩夺目，真的不是在羞辱我吗？”头上系着红色丝巾的女性豪爽干完一杯酒，抱着臂看对面绿短发的白肤人嘴里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啊啊，当然不是，请不要如此贬低你身体的一部分，这是宛如小麦般健康的肤色，此外，我更爱你的眼睛，它们像是点缀在紫金葡萄上的水珠。欢迎来到阿如城，女士。”男人适时递上了一盘葡萄，这话逗得女性眉开眼笑的。
“哼，这沙漠里可没有葡萄这么珍贵的东西，在阿如城居然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无限吃，也是稀奇。行吧，看你说话好听的份上，我就不计较刚刚的事情了。”
叶烨放下手中的饼有点呆滞，那个人……是大卫吧？这个世界怎么回事，从者大杂烩吗？
本来在距离他们这个角落好几张桌子的大卫不知何时注意到了这边闲聊的两位，他抱着一柄木琴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
“这位美丽的女士，下午好，很高兴在这座宝石之城遇见你，这是我的荣幸，就让我为你献上一首流转在广袤无垠草原上的诗歌吧。”
叶烨还一句话都没说呢，他就自顾自弹唱了起来。
不得不说，确实很好听。
可能是因为大祭司在这边的原因，他没对一看就是大祭司招待的客人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象征性的夸赞了两句就走了，非常有距离感。
“还以为他会再夸我两句呢。”叶烨抿了一口果汁道。
“哼，很期待？”刚用像要杀人的目光把人赶走的伯爵像是没事的人一样摇着酒杯。
“也没有很期待啦。话说三贤都变成从者了，那另外两个人呢？”因为知道大卫非常喜欢女性，甚至会说出老婆越多越好的家伙，再怎么好听的夸奖都会变了味道。
“是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和吉尔?德?雷。”这两人分别对应鹮和鳄。
大卫、豆爸和吉尔，这三个人的组合凑在一起，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叶烨希望是自己多想了，继续咨询伯爵有关目前赤王打造的阿如城的信息。
这座城，果真是按照乌托邦的模板建造的。
机器，也就是元能构装体负责支持城市里所有的体力劳作，这些自律机关不用人专门操作也能自行完成任务，而人的工作只需要采集它们记录的数据或者调整它们运行的程序就可以了，这部分内容都会由城内有编制的人承接。
编制得考试，但大部分千里迢迢来到阿如城的人不是觐见赤王就是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因为外来的财物因为富足的生活在这里失去了交易的作用，所以能上赌桌的也不是钱财，但由于有执法机关在明面上不是很猖狂。
赤王为什么对繁荣之下的乱象视而不见呢？人能自由的在这座城市里干任何事，但这未免也太自由了。
而这一切到底是经由赤王亲手促成，还是那三位臣民的关系呢？
“你就放着他们不管了吗？”
“我不会插手他如何治理国家，赤王虽然给予了我无上的权利，但我是试炼的开启者，只能等待试炼中的事物自行发展。”
“你总说要静待事物发展，但我可是知道的，你有插手试炼过程的权利。”叶烨搬出了上一个试炼中伯爵给出的情报。
“那你知道最后他如何了吗？”爱德蒙微微眯眼。
“唔，在我面前消失了吧，他的话很少，我求了很久才和挤牙膏一样说一点。”
爱德蒙了然，他轻笑了一声。
“这便是，与命运抗争的代价。”
“什么意思？”
“在命运这条鸿沟面前，火焰会熄灭，流水会干涸，就算是手握特权的试炼开启者，沾上后也无法完全脱身。”
他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了一起，金眸锁住叶烨。
“他这么做，是想告知所有正在执行任务的‘我们’，你出现了。”
叶烨觉得莫名其妙，她指了指自己。
“我？我有什么特别的？”
“很特别，非常特别，特别到连同世界都会为之侧目。盘踞在你身上的恶意以及希望，都在等待你承认它们。”
这句话叶烨又不懂了，恶意她知道，奥伯龙提醒她了，希望又是怎么回事……
叶烨头疼捂住眼睛，决定还是换个话题。
“那你成为试炼开启者，是自愿的吗？”
爱德蒙垂下眼帘，盯着酒杯中的倒影。
“自愿。”
“这个自愿，是本体爱德蒙·唐泰斯这么想的吗？”
“当然。”
“还有一事，人王盖提亚找过我，他说我为人理打工了三百多年，你是不是也知道这个事情。”
“复仇者不会忘却任何记忆。”
“那真的是我吗？”叶烨紧紧盯着爱德蒙，不想放过他任何表情，然而爱德蒙无懈可击。
“千真万确。”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认为。”叶烨身体微微前倾。
“造成这一切原因的，就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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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所有准备工作都已完成了。”
吉尔·德·雷与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恭敬对高座上的赤王鞠躬，赤王从小憩中结束了支着太阳穴的姿势，睁开眼睛。
赤王从黄金王座上走了下来，缓缓踱步到了平台的尽头，两位从者为他让开了道路，他低头凝视这片在短时间内就铸造成如此繁华的乐园，赤金色的眼眸微暗。
他开口问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
“得了魔鳞病的患者都被控制了吗？”
“是的，陛下，很快就能进行转移程序。”
“很好。”
这时，吉尔·德·雷上前一步急切道：“陛下，您不启动那个吗？”
“没有必要。”赤王闭了闭眼。“很快这里就会变成永恒之都，你退下吧。”
“……是。”
这繁华之下的腐朽早已无法掩埋，以赤王的感知，可以清晰的知晓街道上不被元能构装体管辖的区域，正在发生的一切事情。
而赤王最开始铸造阿如的目的，并非给予沙漠之民真正的栖身之所，尽管他很爱人类。
大家晚上开空调不要开得很低……阿嚏！头真的好晕。晚点再发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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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王下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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