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热弥漫，汗水顺着教授的鬓角滴落，长指甲在他宽阔的肩背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终于，我受不了教授体贴到有些磨人嫌疑的动作了，我用了些力，翻身将他压倒。
教授扶着我的腰，仰面看我。
我的手按在他起伏的胸膛上，清晰地感受到其下鼓噪的心跳声。
教授欲要坐起身，我压住他。
“乖一点。”我说。
……
解酒汤很有用，我的头没那么疼了，同时也困了。
教授显然还不到能安然入睡的时候，可我已然没了兴致。
我十足无情地裹着被子，背对教授，浑身舒畅地想要抓住那点儿倦意一睡了之。
教授在我的身后沉默不语，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帮我掖了掖被角，起身去浴室。
年上爹系的好处在此刻展现，面对我的一些任性举动，教授也可以做到毫无怨言。
我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不知不觉间真的睡着了。
*
第二日一早，我洗完澡出来，吃到教授刚出锅的爱心早餐，当即容光焕发，感觉再搞定十个甲方不成问题。
坐在餐桌前的教授像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他欲言又止。
清晨的时间宝贵，我暂且顾不上他，吃完饭背起包，出门前主动吻了吻他的唇角，留下一枚口红印，便踩着高跟鞋离开。
当晚是教授来接我下班，我一上车就换掉高跟鞋，教授问我：“最近很忙？”
“嗯，有个合作要谈，明天可能还是很晚回家，不用等我。”我倒在靠背里，昏昏欲睡。
“辛苦了。”教授并不多问，“如果有需要，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
教授今天下午满课，没时间提前准备食材做饭，两个人在外面吃。
很普通的一餐，不及教授的手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习惯于教授的照顾，没结婚时一个人冷锅冷灶的日子仿佛都成了上个世纪的旧黄历。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回家后泡了个澡就很晚了，我打开电脑临时处理点工作，教授拿着吹风机过来，站在我身后，轻柔地帮我吹干了还在滴水的头发。
“谢谢。”见我关掉文档，教授也放下吹风机。
我合上电脑，回头看他：“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教授微微怔了怔，他将缠好线的吹风机放回浴室，出来后犹豫地坐在床边，似乎在措辞要如何开口。
我对着化妆镜涂我的面霜，静静等他发难。
教授沉吟片刻后，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地方。”
我拧面霜盖的动作顿了顿，在镜子里看他。
还以为他是想谴责我昨晚只点火不灭火的恶劣行径，没想到教授如此狡猾，选择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我收拾好桌面上的那些瓶瓶罐罐，转过身，对教授摇了摇头，诚恳道：“没有，我没有任何不满，你很好。”
教授藏在镜片后的眼眸沉静地望着我，并不买账：“可我能感觉出来，每一次你都没有很尽兴。”
这是要和我翻旧账。
我承认在这件事上我和他并不是很合拍，但这也不能怪他，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的取向就不是传统的恋爱关系。
这个不便在此时提及，我怕会吓到一脸正直的教授先生。
“不，没有，我只是没那么热衷。”我反趴在座椅靠背上，歪头对他笑，“别多想，昨天是我太累了，下次让你尽兴，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教授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看对着不怎么专心的我，所有的无奈都化作一声叹息，他像是拿我没办法，只能最后挣扎一下道，“我还是希望我们都可以坦诚，有什么问题就及时解决它，你觉得呢？”
“我认同。”我继续对他笑，“那现在没有其它问题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休息了？还是说，你想让我今晚就补偿你，老公？”
我觉得教授的修养要是再低一些，他大概会直接把我从椅子上抱起来，扔在床上，然后通过某些非常规手段让我长点记性，以后别再故意惹他生气。
但他是能将无趣的婚礼誓词说出庄重感的好好先生，一向秉持充分尊重另一半意愿的理念。
他知道我嘴上说的好听，实际实践起来也不过是在迁就他。
他不需要这种敷衍的照顾。
于是好好先生关了灯，掀开被子的另一角，平静地睡在了我身边。
我们中间隔着一条不甚分明的楚界汉河。
*
第二天晚上应酬结束，我没让教授来接我，一个人回了家。
他坐在客厅写教案，听到开门的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
“今晚喝得不多。”我将脱下的鞋摆好，站直身向他证明我真的没有醉。
他应了一声，给我倒了杯水，就继续忙他的了。
我回卧室收拾好出来，教授已经搬去书房。
“你先睡，我还有个课件要修改。”这次教授连头都没抬。
“哦……”礼尚往来，我也给他倒了杯水，端进来放在书桌上，“那，我就去睡了？”
“嗯。”教授视线转动，见我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不解地扬了扬眉。
我趁机凑近亲了他一口，道：“早点休息。”
我一个人回卧室先睡了。
之后一切照旧，早晨迎接我的依旧是好好先生的爱心早餐，晚上两个人有空就一起吃饭，没空也不强求。
临近学校期末周，教授经常忙到半夜，说好给他的“补偿”，也就没下文了。
这也不能算是冷战。
我们两个人相敬如宾的夫妻关系还不足以爆发出多激烈的矛盾。
只不过工作的间隙，我偶尔也会忍不住分神去想，这件事对于教授来说是否有些不公平。
他什么都没做错，我却总是心不在焉，这不利于和谐婚姻生活的建设。
平心而论，教授已经是十分理想的伴侣了。
我不能既要又要。
早点放弃自己那点特殊的取向，对谁都好。
下午去别的公司谈事，正好在大学城附近，看时间差不多，我主动给刚下课的教授发了消息，让他没事就过来接我，晚上一起去外面吃饭。
教授回了句“好”。
我在附近的咖啡厅等他。
不巧，撞上了前男友。
弟弟在玻璃窗外和我对上视线，立马双眼冒光，快步闯进了咖啡厅，都不给我一个避开的机会。
“姐姐！”
算算时间前男友应该也硕士毕业工作两年了，不过他还是那副乖巧的模样，望向我的眼睛里满是依赖和亲昵，像小狗一样。
我晃了下神，眼看弟弟是不打算轻易放我离开，便也整理好心情，微笑着让他坐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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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part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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