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的开学第一天，是被凯莉摇醒的。
“天啊，佐伊，你怎么还在睡！上午有黑魔法防御课啊。”
凯莉边梳理她的波浪卷发，惊叫着。佐伊迷糊地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发现确实是早上。她心里暗忖，她记得今天的第一节课是在下午才对。
“赶紧穿衣服吧，塞德里克和麦斯在下面等你很久了。”吉赛尔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一脸懵懂的佐伊，从衣柜里迅速拿出校服，放到了她的床上，佐伊再次确认了一下她的课程表。
….佐伊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换掉上学期的课程表。她赶紧翻找，以确认今天的课表：黑魔法防御课和占卜课，她从床上弹了起来，麻利地去洗漱，等她穿上衬衫时，却发现扣子怎么也扣不上。
“我来帮你。”吉赛尔早已经准备好了，刚催促完自己的妹妹们就过来照顾佐伊，几下功夫，纽扣被她熟练地扣上了，还给佐伊披上了黑色的斗篷。
“你换了洗发水吗？”吉赛尔在帮她绑头发时问道。佐伊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好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
吉赛尔喃喃自语，低声的语调让佐伊不由得心中一紧。“谢谢你，我得赶紧出门了。”
佐伊不再逗留，匆匆提起包，几乎是颠簸着冲出了寝室，脚步匆忙间还差点滑下了台阶。
塞德里克和麦斯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特别是麦斯，脸上放着一本魔药课的课本打着瞌睡。
“走了。”塞德里克叫醒了麦斯，他揉揉眼睛，显得有些失措，很快收拾好了书本。
“等久了吧，赶不上吃早饭了，抱歉。”佐伊没想过开学第一天会捅这么大的篓子，新学期的到来的比任何一次都要突如其来。
“没事，我们也不怎么饿。”麦斯打了个哈欠说道，佐伊想到昨晚麦斯在公共休息室说的话，联想到了他应该是为了等她才晚睡的，心里有些许愧疚。
全班同学坐好后，洛哈特大声清了清嗓子，使大家安静下来。他伸手拿起《与巨怪同行》举在手里，展示着封面上他本人眨着眼睛的照片。
“我，”他指着自己的照片，也眨着眼睛说，“吉德罗·洛哈特，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但我不把那个挂在嘴上，我不是靠微笑驱除万伦的女鬼的！”
他等着大家发笑，有几个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凯莉顶着大波浪的卷发坐在第一排满脸崇拜地看着他。
“我看到你们都买了我的全套著作——很好。我想我们今天就先来做个小测验。不要害怕——只是看看你们读得怎么样，领会了多少……”
他发完卷子，回到讲台上说：“给你们三十分钟。现在——开始！”
佐伊看着卷子，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做梦：
1.吉德罗·洛哈特最喜欢什么颜色？
2.吉德罗·洛哈特的秘密抱负是什么？
3.你认为吉德罗·洛哈特迄今为止最大的成就是什么？
如此等等，整整三面纸，最后一题是：
54.吉德罗·洛哈特的生日是哪一天？他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什么？
这是…
佐伊第一次在考场上吃瘪，原来马修说在考场上度秒如年是这种感觉。每次洛哈特经过她时，她都要埋头假装在写字，可其实她只是在写空气。
半小时后，洛哈特把试卷收上去，佐伊松了一口气，直到他开始当着全班同学翻看。
“麦斯·布兰登？哪位同学？”
麦斯举起了手，眼底下是没睡好而出现的黑眼圈。
“居然写对了我喜欢的丁香色，很好，冲这一个答案我都想给你100分。”
麦斯看着有些受宠若惊，明显是蒙对的。
“哇，迪戈里同学，我很愿意让你成为我在霍格沃茨的第二个忠实粉丝——你们都知道的，第一是哈利·波特先生，是的，那位救世主。”
洛哈特把塞德里克的卷子举高，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好多字，佐伊带着一丝不悦看向塞德里克，他抿嘴露出了一种‘那我还能怎么办。’的表情。
“有几个同学要再仔细读读《与狼人一起流浪》——我在书中第十二章明确讲过我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一切会魔法和不会魔法的人和睦相处——不过我也不会拒绝一大瓶奥格登陈年火焰威士忌！”
“哦….”洛哈特语速降了下来，发出难以置信的倒吸声，佐伊紧闭双眼，该来的还是来了。
“佐伊·夏普，哪位？”洛哈特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不少，带着一丝不悦。
“空白卷，很有勇气。你会是我第一个黑粉，我会提醒你，你很难找到和你想法一致的伙伴。”
按佐伊以前的性子，大概这时候就回怼这张卷子的价值了，但她不敢冲动，她不想被扣分或是关禁闭，她昨天宴会结束后和斯内普说好了晚上去帮他准备实验材料，换这学期继续能旁听。
“每个乖孩子都有犯错的机会，来，拿出你的课本，十分钟内找到答案我可以免除你的惩罚。”
佐伊无奈把手伸进包里，拿出的只有一本算术占卜课的课本，《拨开迷雾看未来》。
完，她忘了跟马修要书了。
洛哈特看着佐伊一脸平静地掏出《拨开迷雾看未来》，感到十分气愤，但他还是极力控制没有把情绪挂在脸上，保持着虚伪的笑容说着。
“晚上八点，来我办公室关禁闭。”
比想象中还要小心眼，佐伊心想，早知道还是怼一顿了。
就这样佐伊喜提了洛哈特的第一个禁闭名额。
“我真的搞不懂。”佐伊一想到晚上不能去赴斯内普的约，心情开始烦躁，去礼堂的路上忍不住抱怨。
“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要让这种人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如果现在是没有伏地魔的和平时代那就另说，佐伊实在觉得洛哈特只是个混子。
“没办法，是唯一的人选，”塞德里克饿得加快了脚步，不吃早饭果然还是不行，“我爸爸说，现在找一个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很困难，人们都不大想干，觉得这工作不吉利。没有一个干得长的。”
“不吉利？”佐伊重复，回想一下，他们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确实没有人能干满一整个学期，一年级时的教授每天上课前都要喝小酒，最后在期末考试监考时犯了肝病拉到了圣芒戈医院，二年级的埃弗里更不用说了，三人差点小命不保，还有三年级的奇洛…
佐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能怪黑魔法防御课这个职位，只能说他们三个都不是个好人。
“洛哈特教授虽然有点…但至少不坏吧，看着那么…单纯。”
塞德里克就差把蠢字说出口了，佐伊冷眼瞥了他一眼：“奇洛看着也挺单纯的。”
占卜课
佐伊去年没有选这门课，今年纯属是听塞德里克和麦斯说这门课打分很高才选的，佐伊跟着他们来到了占卜课教室，像是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物，里面至少挤放着二十张小圆桌，桌子周围放着印花布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蒲团。房间内弥漫着一层幽暗的红光，窗帘紧闭，将外界的光明隔绝在外。灯光透过深红色的围巾，投射出斑驳的影子，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压抑的氛围。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闷热，壁炉台下，火焰肆意地跳跃着。一把巨大的铜茶壶置于其上，散发出一种浓烈而刺鼻的香气，让人不禁皱眉。
四周的墙壁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架子，上面堆满了杂乱的物品。羽毛笔沾满了污渍，蜡烛头东倒西歪，破旧的扑克牌散落一地，银光闪闪的水晶球堆积如山，还有数不清的茶杯，它们杂乱无章地摆放着。
“你小心些，特里劳尼教授每年都预言一位学生会死，去年是麦斯。”塞德里克压低声音说道。
“是啊，她说我这次暑假会死，还会有恶鬼抢走我的身体。”麦斯满不在乎地讲道，显然，已经快到十月了，麦斯“坚强”地度过了暑假。
阴影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软绵绵的、含混不清的声音。
“欢迎，”那声音说，“再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特里劳尼教授走到火光里，佐伊发现她体型很瘦，身形纤瘦，大眼被眼镜放大。她披透明金属片披肩，戴满珠链、镯子与戒指。
“坐下吧，我的孩子们，坐下吧。”她说，佐伊跟着塞德里克和麦斯围坐在同一张桌子旁。
“欢迎来上占卜课。”特里劳尼教授坐在炉火前的一把安乐椅上，对大家说，“我是特里劳尼教授。你们有些人去年有上过我的课，当然，还有一些新面孔。”特里劳尼教授的视线落在了佐伊身上，一双大得吓人、闪闪发亮的眼睛，从一个紧张的面孔望向另一个紧张的面孔，最后停在了麦斯面前。
“看，我说的对吧？”
麦斯被她的问话愣住，塞德里克看着一脸吃瘪的麦斯，在一旁拼命忍着笑。
“….如果你说的对，那我可能不会来上这门课了。”麦斯恹恹地回答。
“这一学期我们开始学习看手相。”特里劳尼教授装作没有听到麦斯的回怼，平静地说。
“先复习一下上学期学的魔法球，你们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有一个，来，从你开始，米勒小姐。”
三个米勒小姐互相干瞪眼，眼巴巴地望着特里劳尼教授。
“和母亲姓名一样的那位米勒。”三个人同时发出表示惊讶的感叹声，接着瑞秋开口。
“我看到了一个车，撞在了打人柳上。”
特里劳尼教授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往下说：“米勒小姐，我想你应该是刚听到了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的事迹，还没把精神集中在这门课上。”
“她说对了！好准！”瑞秋激动地转头看向吉赛尔，吉赛尔像哄小孩子一般举起了大拇指肯定了她。佐伊感到无语，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亲爱的，”她对下一桌，也就是塞德里克提问：“我最喜欢的迪戈里，你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塞德里克紧皱眉头，表现出很挣扎的样子，看着眼色回复。
“十字架，教授。”
佐伊翻开了书，找到了关于十字架的解析，轻声说道：“你将会有磨难和痛苦…”
“不——”特里劳尼教授发出了令人惊悚地怪声，打断了佐伊，她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塞德里克手里的水晶球，发出奇怪的声音。
“那个不是十字架…那个不是…”特里劳尼教授浑身发抖着，看起来真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麦斯嫌弃地后仰着身体，生怕碰到她。
“不详！”特里劳尼教授捶击着桌子，冲到了塞德里克面前，“我看到了死亡！”
塞德里克被吓住，整个教室陷入了寂静当中，接着塞德里克尴尬地看向佐伊，笑着说道。
“看来今年到我了。”
特里劳尼教授让第一次选这门课的几个人体验了一下茶杯占卜，她盯着茶杯，并按逆时针的方向转动着它。
“奎妮卡小姐，你今年圣诞节最好选择回家过，还能见你奶奶最后一面。”角落里的奎妮卡听到这句话开始埋头哭泣，所有人都知道奎妮卡的奶奶病了，现在在圣芒戈治病。
佐伊微蹙眉头，不满的情绪从黑魔法防御课蔓延到了现在。
“凯莉小姐，小心黑色的男人，会受伤的。”所有人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了尼克·范西，赫奇帕奇唯一的黑人同学，凯莉捂着眼睛当场哭出来了，而范西似乎被猜中了心事，红着脸把脸埋进了书里。
“也许她以为她的爱人会是洛哈特教授。”麦斯在旁边火上浇油。
每个人都呆呆地瞪着特里劳尼教授，她最后又把杯子转动了一下，大吸一口冷气，尖叫起来。
“哦——我太冒昧了，天啊，我犯了死罪，上帝，请饶恕我。”
“是什么呀，教授？”塞德里克立刻问道。大家都站了起来，想看茶杯里的东西。
“我亲爱的，”特里劳尼教授猛地睁开一双巨大的眼睛，握住了佐伊的手，求情着。
“我不是故意的，请你一定要饶恕我，不要夺走我的天赋…”
听不懂的不止佐伊一个人，麦斯和塞德里克也都一脸迷惑。佐伊抽出了手，冷静地盯着特里劳尼教授。
“哦，亲爱的，不要用那个眼睛看我——算我求你。”
特里劳尼教授喊道，佐伊有点后悔选这门课了，以后的课她应该只能闭着眼睛上。
“我想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特里劳尼教授用特别含混的声音说，“是的……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同学们默不作声地把茶杯还给特里劳尼教授，收拾起自己的书本，合上书包。
是一次所有人都不快的占卜课。
“STAY AWAY FROM THAT BLACK MAN!!!!”
一不小心写多了。
下一章稍微少点不会怪我吧。
昨天立冬，都吃饺子了吗？
吃了什么馅的？个人认为芹菜猪肉馅最好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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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密室（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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