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严重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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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对马尔福的怒吼充耳不闻，他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地说：
“其实我告诉他也没用。詹姆斯·波特不是我爸爸，他……”
哈利生涩地顿住了。
德拉科屏住呼吸才听到了他的嗫喏：“他不是最好的父亲，他也不爱我。”
一棵苦涩的植物把它尖锐的根深深扎在了德拉科的喉咙里。他试图说点什么，但哈利直愣愣地打断了他。
“你先不要说话，你现在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白鼬。”哈利没头没脑地给马尔福修改了种族。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手指发痒，他此时此刻真是恨不得把这个白痴掐死算了。
“他们一直叫我怪胎。”哈利大声说。
“我可没这么讲过，别以为你是个格兰芬多就能随便诬陷别人——”德拉科没好气地反驳。
哈利轻轻撇了他一眼。
“他们，达利，佩妮姨妈，同学，邻居，老师，所有人。”他一字一顿地陈述道。
德拉科陷入了沉默。
尽管没有目睹，可他从书中的字里行间也知道波特的童年过得不怎么幸福。或许用不怎么幸福来形容也是偏颇的，应该说波特的童年受尽了冷眼和屈辱，德拉科不喜欢哈利，可他有时候又不得不思考，命运真的有必要要对一个人这么残忍吗？
“我有一段时间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怪胎——”哈利的嘴唇抖了抖，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就好像这个房间很冷，冷得他不得不将心脏也蜷曲。
“现在我发现不止我自己这么觉得，我的爸爸也——”
“波特，你爸爸的脑子里目前只有飞天扫帚和他的朋友。”德拉科打断了他，“他只是个十五岁的蠢货。”
德拉科突然发现他的声音在颤抖，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颤抖。
哈利瞪着他，显然正为德拉科的粗鲁用词感到不满。
“我爸爸不蠢——”
“我爸爸，现在也是个……蠢货，他也不爱我。”德拉科冷冰冰地说，他皱了皱眉头，将这句话讲出来并没有让他好受一些。
“……好吧。”哈利接受了这个说法。
他们一同陷入了沉默。
很难说是不是两个人共有的痛楚在空气中交杂了，一点点同命相连的倒霉感让彼此之间紧绷的内心都变得轻松了一些。
“所以……所以我不是一个怪胎吗？”哈利侧头看着德拉科。
话题又绕了回去。德拉科揉了揉眼眶。哈利的绿眼睛湿漉漉的，染上呼吸的镜片后弥散着许许多多在他清醒时从来不会展现的情绪。这让德拉科有点手足无措。他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哈利耐心地等待着。
“不是。”终于，德拉科沉沉地说。
“你可以重复一遍吗？”哈利小心翼翼地问，或者还有一点点期待。
“你不是怪胎，”斯莱特林撇开了脸。“你只是圣人波特。”他近乎叹息地回应着。
德拉科尽量不往哈利那边看，他感觉自己在害怕，就像一年级时走在黑漆漆的禁林里，他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狼人，蜘蛛，吸血鬼——
德拉科突然察觉有什么握住了他的手。
“你想干嘛？！”德拉科悚然，男孩试图收回手，可哈利凭借着超强的运动神经紧紧拽住了德拉科的手，他用了很大的劲，像是他早就知道德拉科会跑掉。
“我想……”哈利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下。“敞开心扉。”他严肃地说。
“我不想——”德拉科尖叫。
“我难过的时候，就希望有人握住我的手。”哈利温柔地解释。“像现在这样。”
德拉科停止了挣扎，波特手掌的存在感是如此之强，如此的鲜活，简直像他们触碰的此刻哈利波特本人才在德拉科的生命中沾染了颜色。
“我不难过。”德拉科争辩，可他甚至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哈利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的，没什么好难过的。”哈利用一种慢吞吞的，叙述童话故事般的语气轻轻说。“等他们——你的爸爸和妈妈——到了三十来岁，他们就会给你买飞天扫帚，带你去对角巷准备开学用书，每天早上给你寄那些小饼干和长信……”
德拉科察觉自己耳根和眼角同时热了起来。
“他们会一直爱你。”哈利郑重地说，像在预言一个既定的命运。
一阵酸涩击中了德拉科的鼻翼，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平复心中的波澜。
“慢慢坐起来吧波特，我给你熬魔药。”德拉科平静地说。
哈利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放开了两人紧握的手，撑着地面缓缓坐起，德拉科扶了他一秒钟，却又碰到烙铁般把手缩了回去。
在哈利失去支撑往后仰倒时，德拉科不得不把手放回了原处。
哈利傻乎乎地坐着，他俩对视了一小会。
德拉科不知道波特居然曾看到妈妈每天早上给他寄来的烤饼干，他不知道波特看了多少次猫头鹰飞往他的斯莱特林坐席又飞离。
波特也曾等待吗？或者没有，因为从来没有过。
“他们也会爱你的。”德拉科突然说。“在他们更成熟的时候。詹姆斯·波特会教你骑飞天扫帚，莉莉·伊万斯会负责把你们从泥塘里捞出来……”
德拉科用一种干瘪的语气不情不愿地强调。“只要再过几年，他们就会爱你。”
哈利痴痴地看着德拉科，像看着一场被描述的美梦，或者眼泪在哈利的眼眶中涌动，但它们一直没有落下。
他们突然察觉到了清脆的喀嗒声，是银色的链子断开了。
德拉科提起手腕——现在他们不再被捆绑在一起了。
他心绪复杂地甩了甩手，不知心中满溢的是轻松还是沉重。
在德拉科站起来发表感言前，哈利抽风似的抱住了他。纯正的斯莱特林面对救世主的热情一边感到阵阵恶寒，一边又觉得好像一切都还不错，还没等德拉科把这矛盾的心绪得意洋洋地咂摸清楚，他就清晰地听到了哈利的呕吐声。
一股微妙的热流顺着他的领口滑了下去。
遥远的格兰芬多塔楼里，纳西莎挑了挑眉毛。
她好像听到了德拉科的尖叫。
唔，一定是错觉。
她笃定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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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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