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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五年级(三)

金妮和汤普森之间的关系仍然有点紧张。他们并没有吵架或不说话,没有那么戏剧性。她也从未期待过有什么不同。汤普森一直是她生命中最稳定的一部分。他是那个教会她保持冷静的人,无论是在球场上还是球场外。

尽管如此,当他们一起吃早餐时,金妮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多说话,汤普森不时向她投来难以理解的目光。他们本应该今天一起去霍格莫德,如果她诚实的话,她可以承认,听到旅行取消的消息,她有点松了一口气。

凯蒂·贝尔毕竟还没有回到城堡,所以没有人忘记她在上次霍格莫德之旅中差点死去。

在她看来,罗恩一定是所有人中最难过的。她伸长脖子,想看看格兰芬多餐桌旁的哥哥。

“找人吗?”汤普森问道。

金妮转身继续吃早餐。“我弟弟。今天是他的生日。”

“有六个人,追踪起来一定很难。”

她点点头。“是的。有时感觉我们总是在庆祝某事。”

他们又沉默地吃了一会儿,金妮皱着眉头看着她的吐司。“那你呢?”她终于问道。

“关于我的什么?”

“你有兄弟吗?”她不知道这件事似乎很奇怪。

他摇摇头。“就两个姐姐。”

他们吃完饭后聊得更轻松,互相讲着兄弟姐妹的故事。但她不禁想到,自己对他了解得太少了。她知道他讨厌鸡蛋(怪人)。她知道他喜欢魁地奇。显然,也喜欢她。但仅此而已。她不确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要么他们沉默不语,要么她在说话(通常是关于魁地奇),要么他们在接吻。一开始有点不安。她来自一个混乱的家庭,并不习惯得到任何人的全神贯注。

但过了一会儿,她发现自己在看着他,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然后他会转过身来看着她,对她微笑,握住她的手,她会决定这些其实并不重要。

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她从未见过他生气、悲伤或慌乱的事实。他就像大地一样坚定。她盯着他的脸,想知道他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一本打开的书,但……这种感觉和他们一直以来的感觉一样,队友。只是现在偶尔会接吻。

她耸耸肩。也许事情就该如此。

当哈利走进大厅时,他们刚刚吃完早餐,他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径直向斯莱特林的桌子走去,就像接近一条被炸得头破血流的炸尾螺一样。

他停在金妮旁边,脸有点红,眼神里流露出担忧,令金妮感到胃部一阵紧缩。

“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已经从座位上站了一半。毕竟,厄运似乎像一只忠诚的宠物一样跟着哈利·波特。

“这是罗恩,”他说。

梅林,不。不傻,了不起的罗恩。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几乎听不清哈利解释他被毒死了。

“但是,”她听到自己说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而哈利完全有权利嘲笑她,或者摇晃她说出这样愚蠢的话,但他只是严肃地点点头。“是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能见见他吗?”

他摇摇头。“普罗姆弗雷暂时不会让任何人来访。不过赫敏和我还是会等的。”

哈利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她才想起汤普森。她无助地瞥了他一眼,但他已经把她赶走了。“走吧,”他说。“我希望他没事。”

哈利在她跟随他去医务室时告诉了她一些事情。爱情魔药(她稍后会笑的,她会的),斯拉霍恩的解药,一杯被污染的蜂蜜酒作为生日酒。

“为什么总是罗恩?”她不假思索地说。

哈利把目光移开,但她很清楚,他肯定在自责。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为天选之子的最佳伴侣。

当他们到达医务室时,赫敏正焦急地坐在门外。“金妮,”她突然站起来说道。

金妮把她拉进怀里,部分是为了安慰她,但主要是为了让她有个依靠。

金妮坐在走廊里,牵着赫敏的手,而哈利则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然后坐在那里,陷入沉思。他显然在想,这毒药到底是给谁喝的,为什么毒药会流到斯拉霍恩的身上,差点害死罗恩。

当斯米塔出现时,他们已经在那里待了大约一个小时。

“我刚刚听说,”斯米塔说。“他还好吗?”

金妮感到一切都沸腾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庞弗雷不让我们进去。”

“好的,”斯米塔看着关着的门片刻,然后轻快地点点头。“我会看看能发现什么。”

当史密塔消失在里面时,哈利和赫敏对视了一眼。

“她一整年都在协助普罗姆弗雷,”金妮说道,她的胸中涌起一种强烈的自豪感。

又过了半个小时,史米塔才再次出现。

“牛黄中和了大部分毒药。还有一些残留的毒药正在用特定药剂中和,但现在只能等待并观察是否有任何意外的不良反应。”她看了一眼哈利和赫敏。“最关键的是前六到八个小时。”

“最常见的有毒混合物的代谢率,”赫敏说道,她的声音急促而颤抖。

斯米塔微笑着坐在赫敏旁边。“没错。”

他们聊了一会儿,头靠在一起,讨论毒药和治疗的基本理论。赫敏显然很想分散注意力,而现在金妮又有了一个感谢斯米塔的理由。金妮不再听他们说话,只是让他们的声音使她平静下来。

下午,汤普森来了,端着满满一盘三明治和一瓶南瓜汁。“我想你们可能都饿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消遣,尽管金妮注意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只是轻轻地咬一口。赫敏则将她的撕成小块。

汤普森坐在金妮旁边,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

她靠向他。“谢谢你。”

“当然,”他说道,并在她头顶轻轻一吻。

过了一会儿,斯米塔和汤普森都离开了。直到快八点钟的时候,庞弗雷才终于让他们进去见罗恩。

“天哪,”赫敏第一眼看到他时说道。“他看上去太可怕了。”

庞弗雷咂了咂舌头。“如果不是那颗及时的牛黄,他看起来会更糟,波特先生。”

门再次打开,弗雷德和乔治涌进了医务室。面对哥哥们的安慰,金妮几乎终于有点失控了,但弗雷德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没有嘲笑她,他自己的表情很坦率,很不安。

“我们去霍格莫德庆祝生日,”弗雷德解释道。“发生了什么事?”

哈利一边讲述着,一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罗恩。

“总而言之,这不是他度过的最美好的生日,”乔治说道。

妈妈和爸爸在和邓布利多谈话后走了进来。金妮感激地接受了他们俩的拥抱。

但现在医务室里人太多了,庞弗雷严厉地瞪着他们,于是哈利和赫敏起身离开。金妮跟着他们走到门口。

她快速地拥抱了赫敏。“睡一会吧,好吗?”

赫敏向她勉强一笑。

她又转向哈利,也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他。“谢谢你,”她说。“谢谢你救了我愚蠢的弟弟。感谢梅林,感谢你在那里。”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感觉到他的手臂环住了她,也拥抱了她。“不用客气。”

她退后一步,对他微笑。“你救了我们韦斯莱一家三口。看来你正在把这当成事业。”

他气呼呼地喘着粗气,显然已经筋疲力尽,开始感到有些虚弱。“我更希望你们韦斯莱一家能更好地避免麻烦。”

金妮笑了笑。“不太可能。我想我们只能把你留在我们身边了。”

他的表情似乎涵盖了各种各样的情绪,从对成为家庭事实上的一员的感激,到无尽而痛苦的内疚,好像他们陷入危险都是他的错。看起来几乎让人眼花缭乱。“成交,”他说。

“现在去睡觉吧,”她说着,轻轻推了他一下。“你看上去快要死了。”

他翻了个白眼。“晚安,金。”

她看着他离开。

* * *

当她终于回到公共休息室时,汤普森还在等她。她走到他面前,让他紧紧地拥抱她。

“还好吗?”他倚着她的头发问道。

她不是。她根本就不好。

她想坦白自己有多么害怕,想靠在他的肩膀上,大哭一场,想不再忍耐,只想安静一次。

她想要所有这些东西,但她所能想到的只是汤普森总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一切,她永远无法知道他的感受,以及当她说错话时他看她的眼神。

别再像小女孩一样了。

她深吸一口气,靠在他的肩膀上点点头。“我没事。”

* * *

接下来的几天里,金妮经常去医务室看望罗恩,尽管试图避开拉文德在那里变得有点困难。

她一到那里就发现罗恩睡着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罗恩就睁开了一只眼睛。“哦,是你,”他突然清醒过来说道。

她眯起眼睛看着他。“你以为我是谁?”

“什么?”他装傻问道,但事实上,这并不夸张。

她摇摇头。“你真是个白痴,你知道吗?”

“是啊,是啊,”他挥手示意不去理会他的侮辱。“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家庭作业,”她撒谎道,等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然后把一只巧克力蛙扔到他腿上。“巫师棋?”

“是的,请便,”他说。

他从未打完过一场完整的比赛,这说明他现在还在医务室是有原因的。这并不是说他不介意假装困倦,只是为了不输给她。(“好像,”当她指责他时,他说。“你下棋很烂。”但她不是,因为棋盘上除了魁地奇比赛什么?)

当他安然入睡时,她总会揉揉他的头发,然后离开时在他的头上轻轻一吻,只为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并暴露他的诡计。

* * *

周末快结束时,他们和拉文克劳一起在温室里上草药课。植物变得越来越危险,需要各种形式的保护和全神贯注。

“你弟弟怎么样了?”托拜厄斯问道。

金妮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植物。“还好。还有一些后遗症,但他正在慢慢好起来。”

托拜厄斯摇摇头。“还是很难相信有人会毒死他。”

“你从来都不需要和他一起生活,”金妮打趣道。

托拜厄斯哼了一声。“我想我时不时就想毒死你。”

金妮向他吐舌头。

“记住,”斯普劳特教授大声喊道,“你必须说服植物。你不能强迫它!”

金妮叹了口气,低头看着面前的植物。

斯米塔已经成功收获了两棵幼苗,显然比金妮和托拜厄斯更有说服力。“肖恩怎么样了?”她问道。

金妮真的开始害怕这个问题了。好像和某人约会突然让每个人都有权窥探她,不管他们对她有多不了解。如果是斯米塔问的,情况就更糟了。主要是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只用一个神秘的微笑和一句简单的“好”就搞定一切。

所以她只好选择说实话。“这……真好。”

斯米塔抬起头,皱起眉头。“你刚才说了‘好’吗?”

金妮扬起下巴。“这有什么不对吗?”

斯米塔和托拜厄斯对视了一眼,两人之间没有说出口,但火花四溅,让金妮觉得他们永远不会把他们拥有的东西称为美好。也许会让人恼火、兴奋,但绝对不会让人感到无聊。

“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金妮觉得有必要这么说。她不确定为什么这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辩护。

“但是?”斯米塔提示道。

金妮耸耸肩。“我想,这只是……简单而已。”

听到这句话,她不禁扬起了双眉。

她叹了口气,推开了正在劝说自己收割嫩芽的中国大白菜。它猛地咬住她,一小片脓液差点溅到她的手上。“认为这太容易了,真是太荒谬了,对吧?”

托拜厄斯看着她。“我不知道。你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轻松的女孩。”

金妮把头埋在桌子上。“也许这就是问题所在。”

斯米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

* * *

那个周末,格兰芬多队输给了赫奇帕奇队。金妮所说的“糟糕”不仅仅意味着分数。罗恩还在医院,考马克·麦克拉根扮演守门员,证明了他是一个比圣诞派对约会更糟糕的队友。他最辉煌的时刻是他设法把自己的队友打晕了。准确地说,是把哈利打晕了。

那真是一个可怕的时刻,哈利的头被球棒直接击中。这就像摄魂怪袭击的那个可怕日子重演一样,哈利从空中坠落。这一次,格兰芬多击球手设法在他落地前抓住了他,但只是勉强而已。

金妮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站起来了,直到他们把哈利抬到医务室时,她感觉到汤普森的手放在了她的胳膊上。“他们把他救出来了,”他说。

她点点头,坐了下来。她强迫自己微笑,回头看着马丁。“你只要看击球手的球棒,我就会让你希望自己脑震荡。”

巴森斯韦特和格雷厄姆窃笑。

马丁举起双手。“我做梦也想不到。”

“真是一场彻底的灾难,”玲子一半恐惧一半高兴地说道。

金妮看了她一眼,但她只是耸耸肩。玲子也许确实喜欢哈利,但这次不可避免的失败为她们的球队打开了很多机会。最重要的是,她们有机会赢得魁地奇杯。

比赛的其余部分令人眼花缭乱,尽管有卢娜的评论,但这场一边倒的比赛并没有特别有趣。当史密斯终于抓住金飞贼时,大家几乎松了一口气。

* * *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金妮坐在客厅里,看着弗洛拉和赫斯提亚成功地变成了一只乌鸦和一只海狸,发出轻轻的砰的一声。

大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四年的努力和学习终于有了回报。看到这一点真是太好了。

大多数人可能认为同卵双胞胎会变成相同的动物,但真正了解赫斯提亚和芙萝拉的人会更清楚这一点。赫斯提亚更独立一些,是她们进行许多探索活动的主导者。芙萝拉头脑更冷静,心地也更柔软一些。

过了一会儿,金妮问道:“哪个更值得信任,头脑还是心?”

安东尼娅从书上抬起头来。“就我的经验而言,两者都不是。”

金妮撅起嘴唇。“嗯,这根本没什么帮助。”

安东尼娅大笑道:“是啊,不是吗?”

金妮认为,知道安东尼娅并不知道所有答案是件好事。

“我想我更相信直觉。”她脸上的表情好像她花了很多时间思考这件事。

“本能,”金妮沉思道。

安东尼娅耸耸肩。“如果直觉不能告诉你你的心或头脑是否愚蠢,那它又是什么呢?”

金妮大笑。“那么你知道该忽略哪一个吗?”

“当然可以,”她说,“或者听哪一个就行。”

金妮一边思考着这件事,一边看着阿斯托利亚和卡罗琳与双胞胎交谈。

“我们最近没怎么见到你,”安东尼娅温和地说道。

金妮点点头,承认这是事实,但没有费心去辩解。“你知道卢卡斯会说什么。有时实验会占用你所有的时间。”

安东尼娅久久地审视着她。“我想他会的。”

他还说,所有实验最终都必须结束。

* * *

周日,金妮让汤普森勇敢地面对最后的积雪,和她一起去散步。当他们靠近一棵树时,他把她从小路上拉下来,把她推到树干上。

“肖恩,”她在他亲吻她之前说道。

她的语气一定说明了一切,因为他僵住了,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几乎在一瞬间变得一无所有。如果她想要更多证据来证明这是正确的决定,那就是证据。

他总是说,有时候她太固执己见了。她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她在魁地奇球场上只是一个人格,而不是她的全部。她有时会想,他是否只对那个版本的她感兴趣。而不是大多数时候那个凌乱、困惑的女孩。这不仅仅是他对她的期望。她一直希望他做出不同的反应,与众不同,这根本不公平。对他们俩都不公平。

“你真的……觉得这样对吗?”她问道,在他们之间随意地挥了挥手。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无法确定,如果她的生命取决于此,他会是什么感觉。回想起摄神取念师的课程,她想,如果她能看透他的脑袋,读懂里面的一切,那会是怎样的感受。这比想象中的要诱人得多。

“不,”他终于说,尽管放开了她,声音依然完美。“我想不是。”

她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我只是……你很棒。你一直都是这么好的朋友。我不想破坏这一点。但我不确定超越这一点是否……有效。”她试着不皱眉,知道自己听起来像个白痴,就像他指责她是个迷途的小女孩一样。

汤普森站了一会儿。“那么,”他最终说道。“朋友们。”

听到他如此轻易地同意了,她感到无比欣慰,她愚蠢地开玩笑地触摸了他的手臂。

他猛地向后退去。“就……给我点时间,好吗?”他的眼睛附近有一点点抽搐。

她感到胃部一阵紧缩,但她很清楚这是她欠他的。“是的,”她说着,从他身边退开。“当然。”

他走开了。

* * *

金妮尊重汤普森的要求,远离公共休息室,不在魁地奇球场上逗留。相反,她去了客厅,但更多的时候是在图书馆或她隐藏的修道院,因为他们说 OWL 是件严肃的事情,这可不是开玩笑。有太多东西需要了解,还有那么多作业要复习,她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淹没。

当哈利找到她时,她正在修道院度过一个星期六的苦读时光。距离那场倒霉的魁地奇比赛已经过去了几个星期,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哈利。

“哈利,”她说道,“你好吗?”

他羞怯地揉了揉头。“除了自尊心以外,没有造成任何持久的伤害。”

她皱了皱眉。“我很抱歉科马克的事。这可真不走运。”

哈利皱起眉头。“不,只是技术不好。”

“他真是个傻瓜,不是吗?”她想起了圣诞晚会上的赫敏,说道。

“除此之外,”哈利阴沉地说道。

金妮点点头,又低头看着她的书。当哈利站在那里时,她问道:“你……需要什么吗?”她知道他可能不会无缘无故地跑这么远。但当哈利吃惊地看了她一眼时,她立刻觉得自己很蠢。“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只是来这里学习或做点什么——”

“不,”他说。“我是来看你的。”

“哦,好的。”她说道,尴尬很快就变成了莫名的忧虑。

他坐在她旁边,放下背包,摆弄了一下背带,好像在拖延时间。或者在鼓起勇气。但这些都无法让金妮感到不那么焦虑。

最终他直起身子,看着她。“我可以问一下……吗?”

他的话音渐渐淡去,她倾身向前。“嗯?”

“马尔福,”他脱口说道。

金妮不由自主地一时吃了一惊,直起了身子。这很愚蠢,因为这本来就是这件事的起因,不是吗?斯莱特林怎么样了?他曾经问过她。当时她愚蠢到以为这可能和她有关,而不仅仅是德拉科·马尔福。

这真是哈利·波特再次提出送她回火车车厢啊。

愚蠢,愚蠢,愚蠢。

“他怎么了?”她问道,声音变得冷淡起来。

他确实注意到了,嘴唇紧闭。“你有没有……?”

她皱起眉头,说实话,她不知道哈利要做什么,但她不再想帮助他。

“他在干什么?”他问道,就像一根被拉得太长的橡皮筋最终断了一样。

金妮眨了眨眼,并不特别在意他语气中的敌意。“你是什么意思?”

哈利沮丧地站起身,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步。“你们住在同一所房子里。你和他一起跳舞。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有什么想法?”她厉声问道,开始感到自己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他是个食死徒。”这是事实。没有犹豫,只有绝对的信念。

有那么一瞬间,她回忆起在火车上看到德拉科,他的手放在前臂上,但一股纯粹的愤怒很快压倒了这段记忆。“为什么,因为他在斯莱特林?”

哈利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这不是关于——”

她没等他说完,站了起来。她感到自己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鲁莽了,她走到他面前,举起手臂。她拉起袖子,露出了皮肤上纹着的绿蛇。“因为他有纹身?”

诸如此类的事情并不总是与选择有关。她的选择不是。也许德拉科的选择也不是。毕竟,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们都是。哈利这么快就忘记了这一点吗?

他低头看着她的纹身,仿佛这是对他个人的侮辱。她看到了,他立刻就摆脱了这种感觉,想起了她是谁,而不是她是什么……

他把她的胳膊往下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他有事要办。”

金妮认出了这种表情,多年来她一直在德拉科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一种完全不合理的仇恨,无论它曾经有过什么真正的基础,这种仇恨已经远远偏离了它。她讨厌在这里、在哈利身上看到这种仇恨,这让她很伤心。她为什么要在乎他怎么想?

她感觉到夏天的旧怒火在喉咙里翻腾,她知道自己快要完全发脾气了。是时候结束这场谈话了,否则她会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她抓起包,准备离开。

“金妮,”哈利呼出一口气说道。当她没有停下来时,他抓住了她的胳膊。“等一下。”

她转过身来看他,差点撞到他,她的心怦怦乱跳,浑身发热。“什么?”

他显然对她的语气感到惊讶,对她再也无法控制的愤怒感到惊讶,但他没有退缩。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他只是站在那里盯着她,她有一种站在高高的悬崖边上的不安感。

“哈利?”她问。

他猛地一跳,放下了她的手臂,故意向后退了一步,不知为何,这比什么都更让人难受。她双手交叉在胸前。

他沮丧地用手梳理着头发。“我只是……我需要知道他在做什么。这很重要。”

他的声音不再愤怒,只是绝望,甚至还有点悲伤,但这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根本没有改变任何事情。

他们久久地凝视着对方,两人之间充满了误解。她不禁怀疑,如果她告诉他她对德拉科一无所知,他是否会相信她。

“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哈利?”她问道,尽管她内心的自我保护意识在尖叫着让她闭嘴。她继续说道。“当你在房间里时,我甚至无法说话,因为我太敬畏你了?”

他动了动身子,看上去很痛苦。“是的。”

她想知道,如果自己是格兰芬多的一员,她是否一直会这样看待他,把他看作一个不会做错事的了不起的英雄。她并没有像应该的那样为此感到悲伤。

她厌恶地摇摇头,对他,对自己。“哈利,滚回你该死的房子去吧。”

她转身走开。

* * *

金妮陷入沉思。

没有其他方式可以描述她坐在安东尼娅的房间里,一边喝着蒂莉蒸馏器中最新的神奇混合物,一边皱着眉头,这已经吓跑了安东尼娅那些不太稳定的室友。

归根结底,金妮很生气,因为她太生气了。如今,她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失控。但她也对哈利生气。因为他逼迫她。因为他让仇恨使他变得如此愚蠢。但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对他生气,因为他看到她的纹身时看她的眼神……就像……

金妮一饮而尽,享受着酒下肚时燃烧的感觉。金妮喝酒已经够奇怪了,即使她不是在宿舍喝酒,但安东尼娅对此只字未提——她总是愿意让人们自己犯错。

金妮低头看着杯子里剩下的液体。她叹了口气,强迫自己承认,她真正生气的是,她以为哈利经过这么长时间,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人,而不仅仅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这是又一个助长他偏见的途径。

她叹了口气。失望几乎比愤怒还要糟糕。

梅林,她现在厌倦了自己。

她强迫自己重新听安东尼娅谈论她刚收到父母的一封信。显然,一些巫师来到他们的书店,让她的家人在这个动荡的时代缴纳“保护费”。显然,这种事情在对角巷和翻倒巷很常见。

安东尼娅嗤之以鼻。“他们没想到我的维多利亚阿姨会来。”

金妮生气地说:“也许我们只是希望你的家人会因为太害怕而不敢做任何事情。”她尖刻地说。

“恐惧是弱者的力量,”安东尼娅说道,胸前的腰带显得很夸张。

她反驳道:“权力更像是弱者的野心。”

安东尼娅惊讶地看着她,精致的眉毛从刘海下向上扬起。

“什么?”金妮问道,在她的目光下不自在地动着身子。

安东尼娅笑了,红唇绽放,洁白的牙齿映衬着她耀眼的笑容。“原来你终于学会了。”

金妮皱着眉头看着她,不喜欢别人像对待不守规矩的孩子一样对待她,尽管她知道安东尼娅说的有道理。金妮第一次见到安东尼娅时并没有理解,她把野心误认为是恶意,把不合常规的想法误认为是邪恶之类的东西。普通——正常?——和好之间没有简单的必然联系。两者之间存在着一个充满细微差别、微妙和非凡的世界。

她能理解这一点。她只是希望其他人也能理解。

“别生气,”安东尼娅警告道,她的拇指压在金妮的下巴上,然后她俯下身子,将嘴唇贴在金妮的嘴唇上。金妮惊讶地僵住了,只感觉到干燥而温暖的嘴唇轻轻触碰着她,然后安东尼娅笑着转过身去,眼睛又回到镜子里的自己身上。

这绝不是金妮的初吻,但不知为何,它却感觉是最重要的。

她想象香草和烟雾灼烧到她的皮肤上,就像一种认可的形式。

“来吧,”安东尼娅说,那一刻已经忘记了。“我们不能让我的崇拜者们久等了。”

金妮放下酒杯,跟随安东尼娅走进客厅。

* * *

金妮并没有主动躲避哈利。她也不必这么做。他们很少相遇,如果她在魁地奇训练后没有逗留,也没有在修道院里待过,那更多的是因为她太忙于其他事情了。此外,哈利有那张该死的地图,他能比她更好地避开她。

毕竟,她其实已经不生气了。只是……累了。厌倦了这一切。

当然,她不指望他实际上会出现在下一次 Slug Club 晚宴上。

在拥挤的人群中,她躲避得相当好,直到他终于径直朝她走来,碰到她的手肘,把她拉到一边。她想反抗,但又不想大吵大闹。

还有一小部分人可能好奇他会说什么。

非常微小的一部分。

“金妮,”他说道,脸上露出了足够顽固的虚张声势,让她怀疑他真的又要问她关于德拉科的事了。她感觉胸口一阵冰冷。

“什么事?”她简短地问道。

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听着,金妮,”他开始说,但随后一阵微妙的铃声响起,提醒他们该坐下来吃晚饭了。金妮又看了哈利一会儿,但当他仍然想不出任何话要说时,她走开了。

她坐在卢卡斯和弗洛拉中间。她很容易避免和哈利说话,甚至不看他,因为这里有很多有趣的人,他们不是哈利。

在吃第一道菜和第二道菜之间,卢卡斯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些关于布雷斯·扎比尼的尖刻话。她仰起头笑了起来。

哈利没有再试图接近她。

她告诉自己她松了一口气。

* * *

金妮绝对不会做的一件事就是观察德拉科。

她对哈利的怀疑毫无兴趣。当然,德拉科看起来比他闯入斯拉格霍恩的派对时更可怕,但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尽管如此,一天下午,当她看到他偷偷溜进一条空荡荡的走廊时,她没多想就跟着他了。她朝拐角处瞥了一眼,正好看到他走进了浴室。

女孩的浴室。

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并不在乎。

她仍然莫名其妙地在走廊里徘徊。十五分钟过去了,德拉科还是没出来,金妮决定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找到答案。

她只是一个想上厕所的女孩。

在里面,她发现了也许最意想不到的事情。

德拉科坐在水槽边的小壁架上。他哭了,哭得凄惨得令人心碎,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默特尔抬头看着金妮,她漂浮在德拉科身边,皱着眉头看着她,然后消失在她的隔间里。

金妮砰的一声关上了身后的门,德拉科惊慌地抬头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韦斯莱?”他站起来,用手捂住脸问道。

他总是叫她韦斯莱,从来不叫她黄鼠狼,就像他称呼她的兄弟那样。她想知道德拉科是否对其他斯莱特林人有一点点忠诚,或者他的恶意只是为罗恩和哈利积攒的。

她花了一年时间观察德拉科和哈利如何被强烈的仇恨所折磨,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一点。但看到他在这里,她不禁想起很久以前那个夏天德拉科和罗恩在后院开玩笑的场景。他几乎就是他表面上的那个混蛋。她认为他们搞错了。即使是德拉科也不是你第一眼看到的那样。

她走上前去,他举起了魔杖。

她停了下来。“你要诅咒我吗,德拉科?”

他的背部僵硬,手臂伸直,长袍从手腕处滑落。

她的目光落在他前臂上隐约可见的墨迹上。“或者可能是更糟糕的事情?”

他整个身子猛地一震,把长袍拉回原位,魔杖落下。“杀人或被杀,”他说道,语气冷峻,面无表情,毫无讽刺意味。

她咽了口唾沫,抑制住喉咙的灼热感。“你是这么想的吗?”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

她想,一切总是有选择的。

他冷笑着看着她,仿佛她脸上已经看透了这个想法。“让我猜猜,韦斯莱。你要给我讲善恶?”

她曾经以为这样生活一定很容易,一切都被整齐地分成两半,黑与白,就像哈利一样。但她开始意识到,当你没有灰色时,这种生活是不可避免的。

“走开,韦斯莱,”他说,但声音中已不再有锋芒。

“这是女厕所,”她提醒他。

他再次坐回座位,显然已经对她的存在心甘情愿。他愤怒地抹了抹脸。“如果你告诉任何人——”他开始咆哮起来。

“闭嘴,”她说着,坐到了他身边。他那凄凉的神情倒是有些美丽,尽管她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甚至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觉得至少可以陪他坐一会儿。

眼泪流了一会儿,她只是直视前方,听着默特尔破损的马桶滴答作响。

她知道他会因此而恨她。她会一直担心她只是在等着利用这一点来对付他。

但她不会。

因为没有权力和选择不使用权力之间是有区别的。

* * *

四月中旬,安东尼娅开始在公共休息室里呆很长时间。金妮在魁地奇训练结束后回房间的路上注意到她坐在那里。看到她在那里很奇怪,金妮这时才意识到安东尼娅实际上在公共休息室呆的时 间是多么少。她要么在图书馆,要么在客厅,要么在鼻涕虫俱乐部活动中和大家聊天。绝对不是坐着看书。

金妮观察了她几个晚上,仔细回想着每当金妮转身时,安东尼娅似乎总是在那里。或者至少在重要时刻,她曾经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她花了一点时间才终于把这些线索联系起来。

第二天晚上,金妮一言不发地坐在安东尼娅旁边看书。或者至少假装在看书。就像安东尼娅显然只是假装在看书一样。她的目光更多地落在周围的学生身上。金妮试图看清安东尼娅在寻找什么,因为现在很明显,安东尼娅来这里绝非偶然。

她从来没来过,西奥多拉也一样。

金妮用全新的眼光环顾着房间。安东尼娅会对什么感兴趣?或者更可能对谁感兴趣。金妮很快打发走了所有的男孩。安东尼娅只要真的想约会,就从不缺少约会对象。与霍格沃茨的许多其他女孩不同,安东尼娅从不像拉文德以前在城堡里和她哥哥那样**、炫耀或咯咯笑。(作呕。)

所以金妮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女孩身上。斯米塔明显缺席了。如果不是托拜厄斯也明显缺席的话,她可能在医务室或温室里。金妮尽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几个一年级的女生聚在一个角落里,交换糖果或秘密,金妮试着不去想她自己在一年级时完全缺乏轻松的友情。其他几个女孩正在小组里学习。一些年龄较大的女孩正和扎比尼和高年级的男生在一起,笑得异常大声,甩着头发,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卷进去了。金妮轻蔑地哼了一声。

老实说,一切看上去都很有趣或者不合适。

金妮决定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面对这个问题。“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在寻找什么,”金妮说。

安东尼娅瞥了她一眼,脸上露出极度无聊的表情。“我很抱歉?”

“在你选择的人身上。”

安东尼娅继续茫然地看着她,但金妮终于在脑子里把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回想起来,很明显,安东尼娅,甚至可能是在她之前的西奥多拉,早在金妮知道客厅是什么之前就一直在观察她。

金妮坐回椅子上。“是什么让一个人值得邀请,而另一个人不值得呢?”

安东尼娅没有再假装,而是朝潘西·帕金森的方向点了点下巴——她是完美的,一切的中心,从外表看她似乎住在房子的前面,而且绝对不是客厅的成员。“你觉得她的野心是什么?”

“她的野心?”金妮重复道。

“是的。你觉得她想得到什么?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金妮一点儿也不知道,她从没多想过潘西。她回头看了看女孩,看着她触摸布雷斯的手臂,透过低垂的睫毛抬头看着他。当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时,她怒视着对方。

“她希望被人喜欢,”金妮说。“希望自己重要,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潘西现在似乎故意无视布雷斯。“而且显然她真的非常希望布雷斯觉得她长得好看。”

安东尼娅点点头。“几乎每个女孩从小就被灌输重要的东西。受欢迎程度。吸引力。关注度。”

金妮皱起眉头,想争辩但又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这不是你想要的……野心。”

因为如果安东尼娅所追求的只是野心,那么这里可以找到的已经足够多了。斯莱特林是一所野心之院——无论梦想大小,都要有毅力、技能,甚至有人会说,要有实现梦想的傲慢。

“那尼古拉呢?”安东尼娅问道。

金妮环顾四周,并不确定尼古拉是谁。

安东尼娅向一位与一小群女孩一起学习的金发二年级学生伸出下巴。

金妮看了她一会儿,这个女孩比潘西神秘得多。“我不确定。”

安东尼娅点点头,拍拍金妮的肩膀。“好吧,等你弄清楚了再告诉我。”

她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走开了,但是金妮仍然很清楚她刚刚被赋予了一项任务。

* * *

五月的第一周,他们将与赫奇帕奇进行最后一场比赛。

从很多方面来看,这场比赛感觉就像一切终于合二为一,他们一直在努力的一切终于悄然汇集在一起 。赫奇帕奇绝不是一支容易对付的球队,但从比赛的第一刻起,他们似乎就无法对斯莱特林产生任何影响。

这几乎毫不费力。

金飞贼有点狡猾,而且玲子并不是第一个发现它的人。萨默比开始追赶,但抓得不紧,让更轻更快(也更坚定)的玲子有机会追上他。他们在球场上旋转,在看台内外来回穿梭,随着疯狂的金飞贼的动作上下快速移动。这一次,金妮足够自律,没有停下来观看,她相信玲子会做该做的事情。

金妮将鬼飞球塞进胸前,在最后一刻大胆地将球扔到了赫奇帕奇追球手的正下方。他可能已经做好了与金妮发生全面碰撞的准备,但他得到的却是紧随其后的游走球。

当他被击中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咕哝声和反应,但金妮继续向球门移动,把鬼飞球扔给汤普森。汤普森把球传给维西,维西把球扔到金妮的手中,金妮从球门下方扫过,把鬼飞球扔进无人看管的左下角球环。

欢呼声再次响起。他们刚刚重新集结准备防守,人群就欢呼起来,金妮转过身,看到玲子得意洋洋地抓住了金色飞贼。

在金妮 (Ginny) 旁边,维西 (Vaisey) 大叫一声,然后向玲子 (Reiko) 扑过去。

金妮在那里呆了一会儿,眼睛盯着球场和观众,耳边回响着她的心跳声。这是她组建和培养的团队做的。

现在他们正在球场上拥抱庆祝,她也跳下来加入他们。

他们一群人跳来跳去,互相拍背、打胳膊。场面一片混乱。金妮给了马丁一个大大的拥抱,和玲子一起跳了一段吉格舞。然后她转过身,看到了汤普森。她犹豫了一下,退缩了,但他走上前来,把她抱在怀里。“你做到了,”他说,她知道他指的是胜利,也指的是团队,因为他是队长。

她靠在他身上,因为尽管她知道她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但她仍然想念他,想念她的朋友。“没有你,我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肖恩。”

“我确信你可以,”他说。“但我还是很感激能有这个机会。”

和往常一样,他让她轻松了许多。她想,自己可能没有以应有的方式感激他。

在她身后,有人大声清了清嗓子。她从汤普森身边退开,看到乔治、弗雷德和罗恩都眯着眼睛看着她。

金妮低声咒骂。

弗雷德瞪着汤普森。“你好,小妹妹。”

不出所料,汤普森似乎对她哥哥的这句尖锐评论毫无反应。他继续用手臂搂着她的腰,转过身看着他们。

“这是男朋友吗?”乔治问罗恩,手指玩弄着魔杖。

“前男友,”汤普森漫不经心地说道,快速地拥抱了金妮一下,然后把她交给了她的亲戚。“再见,金。”

双胞胎立刻从试图吓跑他的表情转变为考虑是否需要捍卫她的荣誉之类的。她想告诉他们,是她主动提出分手的,但坦白说,这不关他们的事。

罗恩张嘴想说什么,但金妮打断了他的话。“你敢。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你脸上都贴着薰衣草。”

罗恩怒视着她,双胞胎则朝他做亲吻的表情,有效地分散了注意力。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哈利和她的兄弟们站在一起,直到哈利走到她身后说:“你太棒了,金妮。”

等她转过头去看时,他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

* * *

魁地奇赛季基本结束,金妮开始在闲暇时间跟着尼古拉。这很难不显得令人毛骨悚然。安东尼娅总是显得无所不知。

然而,随着金妮记录下她选修的课程、从图书馆借阅的书籍,她对尼古拉的了解也逐渐清晰起来。她学校笔记空白处的涂鸦也让她对尼古拉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什么?金妮需要这些信息,而且她恰好拥有从六个哥哥那里学到的一系列鬼鬼祟祟的技能。)

有一次,金妮注意到她藏了一张看起来像时钟或某种小玩意儿的精美图表,每个组件都经过精心渲染。

金妮甚至还假装需要一些羊皮纸,或者把小女孩的书包打翻在地,跟她说过一两次话。尼古拉一般都很有礼貌,但有点冷淡。金妮不能确定那不是不舒服,因为她想起了自己在这里的早年生活。

金妮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坐在公共休息室里,好像这是她经常做的事情。坐着假装看书,其实她是在偷听尼古拉和她的朋友的谈话。她看着尼古拉大部分时间只是假装对朋友们谈论的事情感兴趣。她的心思似乎完全在别的地方。她从不谈论金妮学到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实际上让她感兴趣,除了一次。有一次,她提到了消失柜的工作原理,她的脸上洋溢着激情,这让金妮想起了斯米塔,想起了她自从终于发现了一件只属于自己的东西以来的生活。然而,尼古拉的朋友们看起来很无聊,其中一个说了一些尖锐而愚蠢的话,比如“我不在乎它是如何工作的!难怪没人想和你约会!”

当女孩们对她们的朋友咯咯笑时,金妮不得不提醒自己只是看着。但她终于开始意识到安东尼娅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她开始关注尼古拉。

第二天下午,金妮在图书馆找到了安东尼娅。“想出去走走吗?”

安东尼娅挑了挑眉,但没说什么,抓起长袍跟着她出了门。春天终于来了,尽管凉风仍旧吹着山,还残留着最后一丝雪的气息。

“你终于决定了尼古拉的事情,”安东尼娅低着下巴,用围巾遮住嘴,猜测道。

金妮低头看了看泥土中冒出的柔软的新花。再过一周,山上就会五彩缤纷。“是的。”

“和?”

金妮停了下来,她并不是故意不肯开口,只是仍在努力理解一些挥之不去却又遥不可及的事情。“我觉得你应该邀请她。”

安东尼娅在她前面几步处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为什么?”

这是最难的部分,她试图用语言表达过去几周她所编织的东西。“因为……”金妮抬起下巴。“她应该知道她并不孤单。”

“一个人吗?”安东尼娅扬起一边眉毛问道。

金妮咽了口唾沫。“想要更多。”

安东尼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金妮痛苦地想,她完全搞错了。这时,安东尼娅笑了,挽着金妮的胳膊,拉着她沿着小路走去。

安东尼娅把头转向金妮。“西奥多拉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对有奇怪野心的女孩并不友善。’”

金妮绕着湖走了将近半圈,脑子里回想着她生命中遇到的所有女孩。她思考着什么可以定义为奇怪,什么不可以。她特别想到了潘西和她对关注的永恒追求,以及赫敏和她对芙蓉的仇恨。

她评论道:“对于有远大抱负的女孩来说,这也不是特别友好。”

“不,”安东尼娅同意。“但对一些人来说,The Parlor 除了地位之外没有其他意义。对其他人来说……”

金妮点点头。“这可能意味着一切。”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绽放出意想不到的光芒。

安东尼娅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是的。”

金妮看着安东尼娅,想知道客厅是否以某种方式拯救了她。安东尼娅直视着她,金妮发现自己无法想象她对自己的外表感到不满意。但是,金妮永远无法忘记她们都曾经是困惑的十一岁小女孩。

“下周三,”当他们绕湖一圈后,安东尼娅说道。“蒂莉将揭晓她的最新创作。”

金妮点点头。“你打算怎么做?”

她大笑起来,放开金妮的手,朝城堡走去。“我不会的。你会的。”

她当然会的。毕竟,这整件事一直给人一种考验的感觉。金妮仍然不确定这是为了什么而考验。

但她非常想通过这个考验。

* * *

第二天,金妮在走廊上遇见了尼古拉,她停了下来,向她点头致意。“尼古拉。”

这位女孩的眼睛睁得有点大,因为这位年长的学生明显地关注了她,而且这位年长的学生还是 The Parlor 的一名成员。尼古拉设法点头回应,她的下巴微微扬起,而她的朋友们则公然地盯着她。

金妮一边沿着走廊继续前行,一边暗自微笑。

当她转过下一个拐角时,她差点撞上赫敏。金妮懊悔地摇了摇头。当你开始觉得自己太重要时,宇宙似乎总是在等着把你打倒。

“金妮!”赫敏说道,她抓住金妮的手臂,让她平静下来。

“怎么了?”金妮问道,她不喜欢赫敏眼里绝望的光芒。

“你见过哈利吗?”她问。

“不,”金妮说。

她绞着双手。“我到处都找不到他,”她说道,声音听起来开始有些惊慌。

金妮皱起了眉头,她不是因为哈利的失踪,而是赫敏的恐慌。“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马尔福和斯内普之间有些事。”

金妮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想起了她上次见到德拉科时的情景,当时他已经精疲力竭,神经紧张,哈利则脆弱不堪,脾气暴躁。再加上斯内普,这听起来就像最糟糕的情况。

赫敏还没说完,“马尔福住院了。”

梅林:“但是你找不到哈利?”

“我们到处都找过了。”

不是到处都有,金妮想。“抱歉,”她耸耸肩说。

赫敏有点瘫倒了,仿佛金妮是她最后的希望。金妮等赫敏走开后才转身径直走向回廊。

一路上她都提醒自己,她不在乎。毕竟她还在生他的气。

她仍在继续前行。

他就在她知道他会在的地方。她不确定她期待的是什么——也许是愤怒的踱步,地板上的东西被打碎,哈利的脸因愤怒而涨红——但不是这样的,哈利坐在那里茫然地盯着他的手。一本打开的魔药书放在他脚边的地上,只是这本书是干净的,是新的。

“哈利?”

他没有回答,肩膀沉重地耸起,仿佛呼吸困难。

“大家都在找你,”她说。

当他仍未做出任何反应时,她走到他身边。这时她才注意到他手上有一抹东西,看起来像是血迹,令人不安。她蹲在他面前,眼睛扫视着他的身体,看他是否受伤。他看起来没有受伤,但完全惊慌失措。她毫不犹豫地念了一句咒语,擦干了他的手。

他低头看着它们,仿佛它们上面仍留有污渍。

她皱起眉头,心里难受得像一块重石头。“发生什么事了?”

他只是摇摇头。

她转移了一下重心,伸出手,试探性地握住他颤抖的双手。

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指,几乎让她感到疼痛。“金妮,”他低声说道。

她倾身靠近,很高兴能听到他说话。“嗯?”

他抬起头,目光与她相遇,几乎就像紧握她的手一样无法逃脱。“再告诉我一遍,你不认为我会杀任何人。”

听到他的话,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变得冰冷、空虚,仿佛在恳求。

“告诉我,”他坚持道。

那一刻,她发现自己无法给他任何安慰。于是,她向前移动,用双臂环抱住他。他静止了片刻,然后抓住了她的后背,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感觉到他的脸转向她的脖子,感觉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不起,”他说,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为了流血,为了他们的争吵。“对不起。”

她应该还对他生气,但她从来没能在他身边做她应该做的事。所以她闭上眼睛,用尽全力坚持下去。

* * *

城堡里流传着这样的传言:哈利在一场非法决斗中差点杀死了德拉科,而当德拉科从医务室出来时,他看起来比平时更加 苍白和疲惫,谣言更加盛行。

当金妮在公共休息室经过他时,他用仇恨的眼神看着她,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想知道这是否是真的。她感到自己被四面围攻,知道自己有客厅可以去,这让她感到很安慰。在客厅里,她不会被评判或议论,只是被允许。她想知道自己是多么自私,以至于从未考虑过其他女孩也能从中受益多少。

星期三晚上,安东尼娅在客厅门口等候,金妮走近尼古拉。她摸了摸她的肩膀。

尼古拉抬起头,她的目光瞬间越过金妮,落到安东尼娅身上。

“你准备好了吗?”金妮问。

尼古拉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当她再次抬头看金妮时,她的眼睛明亮起来。“是的,”她说,声音平静,尽管她的双手在膝盖上扭动着。

金妮微笑道:“那就跟我来吧。”

他们一起走到客厅门口,金妮有一种最奇怪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切都回到了安东尼娅第一次让她穿过这扇门的情景。当然,金妮当时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从尼古拉脸上的表情判断,她知道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情即将发生。金妮几乎羡慕这一点。

安东尼娅用魔杖敲了敲门,门打开了,通向楼下的昏暗楼梯。金妮示意尼古拉先走。

楼梯底部,女孩们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们小组的新成员。尼古拉停了下来,好像她的神经可能不听使唤了,金妮温柔地把手放在她的背上,把她带到房间后面的复杂装置旁。

蒂莉站在她面前,解释着她最新的配方和背后的炼金术理论。她把一盘小玻璃杯递给她。

他们都惊叹地啜饮着这杯气泡饮料。它更像是气体而不是液体,在金妮的舌头上闪闪发光,然后像丝绸一样滑入她的喉咙。

“像往常一样,蒂莉,你表现得比平时更好,”金妮说道,感觉到轻微的眩晕。

蒂莉一边咬着拇指指甲,一边心不在焉地对金妮笑了笑。“还是不太对劲。”

“哦?”金妮问。

蒂莉皱着眉头看着蒸馏器。“蒸汽入口有点问题。”她摇摇头。“设备制造一直是我的弱项。”

在她旁边,尼古拉看起来很惊讶,好像她不习惯有人公开承认自己的弱点。她瞥了一眼金妮,好像在寻找方向,而金妮只是回头看着她,好像在说,好吧,你打算怎么做?她不记得安东尼娅曾经为她做过任何容易的事。这是她为她做过的最善良的事情之一。

尼古拉咬着嘴唇。“我对炼金术不太了解,但我对机器很熟悉。”

蒂莉惊讶地抬头看着她。“嗯?”

尼古拉点点头,脸颊红红的。“我可以仔细看看吗?”

金妮看着他们走向蒸馏器,尼古拉指着一些东西,蒂莉解释着。

很明显,尼古拉身上有某种聪明才智想要表现出来。金妮知道,如果长时间忽视和压抑这些才智,它们很容易就会消 失。

“感觉不错,不是吗?”安东尼娅走到金妮旁边问道。

金妮点点头。“她看起来非常适合这个职位。”

安东尼娅狠狠地看了她一眼,但没有催促。他们走过去,在沙发上找了个座位坐下。

“我一直在想着斯米塔,”金妮承认道。

“你的朋友,”安东尼娅说,“她是一个沉默寡言、想成为巫医的人。”

金妮并不惊讶安东尼娅知道这件事。她觉得这座城堡里发生的事情,安东尼娅几乎无所不知。

“我在想她是客厅的一部分,”金妮急忙说道,立刻感到自以为是,又为自己之前没有说出来而感到内疚。

安东尼娅似乎没有生气,反而久久注视着金妮。“你觉得她需要它吗?”

金妮眨眨眼,脑子里对这个看似显而易见的问题有些困惑。她想到了斯米塔的激情,想到了那些竭尽全力帮助她实现梦想的人——庞弗雷、海格、斯内普、斯拉格霍恩、斯普劳特。巫医是一个高尚而艰难的职业,但一个女孩想成为巫医并不奇怪。这是一种野心,没错,但并不罕见。

“不,”金妮承认,瘫坐在座位上。带斯米塔来这里的唯一原因是为了让金妮自己的生活更轻松,而不是她的。她叹了口气。

安东尼娅摸了摸她的手臂。“有时候,不管你多么努力,你就是无法留住别人。”

金妮点点头。“我想我终于开始明白了,”她说。“即使继续任性下去更有诱惑力。”

安东尼娅笑道:“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

金妮凝视着她,有些兴奋。她突然觉得是时候问出那个她一直不敢问的问题了。“你需要它吗?”

安东尼娅瞪大了眼睛。“客厅?”

金妮点点头。

安东尼娅盯着其他女孩看了一会儿。“非常绝望,”她承认道,金妮第一次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怀疑的影子,安东尼娅一直带着怀疑生活,努力去克服它。她仍在努力。

金妮用手握住安东尼娅的手。

“你知道什么很奇怪吗?”金妮说。“我现在才意识到,如果我唯一的梦想是魁地奇,你就不会邀请我去客厅了。”

“不,”安东尼娅说,嘴角再次浮现出神秘的微笑。“我不会这么做的。”

金妮环顾四周。“卡罗琳,”她说道,目光落在了这个小女孩身上。她坐在那里,双手苍白,漫无目的地放在膝盖上,一如既往地坐在阿斯托利亚和父母期望的阴影下。

安东尼娅点点头,眉宇间浮现出一丝忧虑。“有时候,它的意义有限。”

* * *

五月中旬,格兰芬多队将在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中对阵拉文克劳队。

他们没有参加比赛,哈利仍在斯内普那里接受禁闭,因为他差点杀死了德拉科。据金妮所知,他没有试图反抗,她不知道这是否完全是对他所作所为的愧疚,或者只是另一个迹象表明他的情况有多糟糕,魁地奇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

她还没有机会再和他说话,所以她不知道。

没有哈利,格兰芬多队就彻底输了。罗恩对进球的信心在最后一刻替补找球手面前毫无意义。经验丰富得多的赵很容易就先抓住了金飞贼。

唯一的庆幸是比赛时间较短。

在金妮旁边的看台上,玲子正慢慢地用力挥动手臂。“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了,我们做到了,”她几乎是低声吟唱着。

“是的,”金妮看着球场上正在庆祝的拉文克劳队员们说道。“我们做到了。”

魁地奇杯是他们的。

瓦西大叫一声,把玲子抱了起来。汤普森将一只手搭在格雷厄姆的肩膀上,揉乱了他头发。

这并不是金妮想要的获胜方式,但她小心翼翼地不让这种感觉流露出来。很快,队友们的热情就足以让她沉浸在庆祝活动中。当巴森斯韦特把她扛在肩上,背着她上城堡时,她确实如此。

金妮咒骂他,并威胁他不会有好下场,但他只是笑着,开始低声唱起“韦斯莱是我们的王后”。他们带领军队冲向城堡,其余的凯旋家族成员则紧随其后。

她的团队,每个人,都注定要被送进芒戈的特殊病房。精神病患者。

在公共休息室里,巴森斯韦特终于把金妮放在壁炉前的一张大扶手椅上。一定是有人搜查了厨房,因为食物已经开始送来了。

作为院长,斯内普很快到场。庆祝活动才刚刚开始,总体来说还算平淡。斯内普带来了平时放在他办公室里的杯子,这个杯子还会在那里再放一年。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金妮王座前的桌子上。

“干得好,韦斯莱小姐,”他得意洋洋地说,几乎要笑了。“显然你是正确的选择。”

她吃了一惊,感觉脸颊发烫,但很快就恢复了。“这是否意味着本学期剩下的时间都不需要做作业了?”金妮问道,对他扬起眉毛。

他宽容地对她笑了笑。“不,这只是意味着我对你的 OWL 成绩至少抱有优秀期望。”

“呃,”金妮抱怨道,她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想象着比以前更多的家庭作业。

斯内普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我完全相信你,韦斯莱小姐。”

她感到一种奇怪的感动。“谢谢您,先生。”

他确实是一位出色的 DADA 教授。她正要告诉他,这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的脸再次变得严肃而坚定,表情如此之快,如此彻底,以至于她怀疑自己之前是否想象过他的坦率。

“只是……注意宵禁,韦斯莱小姐,”他说道,声音再次变得轻快而冷淡。

她目送他离去。“是的,先生。”

斯内普刚离开房间,神秘的烧瓶就开始出现。金妮笑了。蒂莉今晚肯定会发一笔小财。

她只是想确保没有人留下不想要的纹身。

* * *

学期的剩余时间在复习、复习和更多家庭作业中飞快流逝。唯一的幸运是不再有魁地奇训练,这意味着有更多的自由时间,但这只会让金妮更加紧张,因为她无法骑着扫帚逃脱。

她已经开始倒数下一季开始的日子了,在应该学习的时候却在笔记本上记下想法。除非她公平地打败哈利,否则她永远不会真正感到完全的成就感。下一季将是她的最后机会。

一天晚上,她和斯米塔和托拜厄斯在公共休息室学习,突然感觉后口袋里莫名发热。这种灼热感是如此陌生,以至于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流氓咒语。直到她惊讶地跳起来,她才终于想起来。

她把大帆船拔出来,平放在手掌上。地方检察官已经一年多没开会了。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她还随身带着它,好像它很重要似的。

她没有注意到托比亚斯的手伸向了口袋,好像他也感觉到了一点热。

金妮低头看了看,发现边缘的序列号已经改变,要求 DA 立即开会。

金妮下意识地开始把书放回书包里。“准备好了吗?”

“没有。”托比亚斯仍然坐着,双手交叉在胸前。

金妮困惑地皱起眉头。“什么?”

“我不去,”他说。

金妮没时间跟他争辩,转而转向斯米塔。她开始从沙发上站起来,托拜厄斯用手拦住了她。

托拜厄斯狠狠地看了斯米塔一眼。“上次你帮助他们的时候差点就死了。”

金妮想问 DA 什么时候变成了他们而不是我们,但这个问题很幼稚。他们从未真正成为 DA 的一部分,或者至少没有完全被接受。一年来,他们像陌生人一样在走廊上擦肩而过,但这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他说:“你不欠他们任何东西。”

他们?金妮不禁想到,“还是我?”

斯米塔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托拜厄斯和金妮之间来回扫视,仿佛这是一场她不被允许复习的考试。看到平时沉稳的斯米塔如此犹豫不决,真是令人心痛。

金妮举起一只手,脸上露出笑容。“没关系,史密塔。你留下来。”

“金妮——”史密塔抗议道。

“真的,”金妮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几个小时后就回来。”

她转身走开。

* * *

当金妮到达会面地点时已经迟到了。

赫敏看到她后似乎松了一口气,她的头发在头顶上形成了一个疯狂的光环。“金妮,谢天谢地。”

金妮皱起眉头,伸出手去触摸赫敏的手臂。“发生什么事了?”

赫敏激动地挥动着双手。“哈利和邓布利多一起离开了城堡,但他确信马尔福今晚会想出点什么。”

金妮感到下巴紧绷,但忍住了。她大惊小怪地想要帮助 DA 回到公共休息室,只是因为她不想和哈利疯狂的德拉科偏执症扯上关系。她会把这件事搞定,等哈利回来后再告诉他她的想法。

因为他会回来的。

“拿着这个,”赫敏说着,把一个只剩一滴魔药的瓶子塞到她手里。“如果发生什么事,就拿着它。”

金妮把闪闪发光的液体举到灯光下。“那是——”

“液体运气,”赫敏确认道。“祈祷我们不需要它。”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似乎根本不需要药水。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值班似乎不需要运气。只是让金妮保持清醒。她沿着走廊走着,经过时对纳威微笑。

吞噬一切的彻底黑暗仿佛凭空而来。

“金妮?”她听到纳威说。

她伸手去抓他,但还没碰到他,她就听到一声闷响和一声撞击声,感觉到附近物体快速移动引起的空气流动。

听到第一声回荡的尖叫声,金妮就摸索着口袋里的瓶子,毫不犹豫地喝下了药水。

当她试图摆脱令人窒息的黑暗时,她与纳威失散了。

她转过一个角落,花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是凤凰社的成员,他们正在与食死徒对峙。这里,在霍格沃茨。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无数个问题,但这些问题似乎都飘走了,只留下她在需要的时候想起的保护咒语。

其中一个食死徒看起来不太对劲,他站着的姿势和发出的声音都不太对劲。他在打斗中停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长廊另一头的金妮。金妮在那一刻明白他不是完全的人类,他的脸扭曲而野蛮。当他看着她时,一丝掠夺性的微笑慢慢浮现在他的脸上。

金妮后退了一步。

不过,这头野兽的速度异常地快,金妮的手在摸索着她的魔杖。她的哥哥比尔几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挡在金妮面前,大吼着让她退后。金妮几乎没有机会看一眼比尔和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魔杖挥动,就转身逃跑了。

她找到了卢娜,与她并肩对抗食死徒,他们靠着一丝运气站了起来。但最终运气耗尽,诅咒抓住了金妮,把她半埋在废墟里。或者更确切地说,运气仍然在起作用,因为她很确定诅咒应该会杀死她。她最后身上有些瘀伤,头部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但仍然在呼吸。这已经足够幸运了。

她还没来得及从废墟中完全爬出来,就看到德拉科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恐。一时间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斯内普只落后几步。她踉踉跄跄地走到他面前,一只手仍捂着流血的头。

“教授?”她问道,很高兴能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看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他放慢脚步,只为了打量她一眼,下巴紧绷。远处有人在喊叫。她微微转过身,听见哈利在吼叫,但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回到城堡的?

当斯内普用魔杖指着她时,她的眼睛睁大了,他的咒语击中了她的胸口,把她推开了。她的运气一定还不错,因为她落地时小心翼翼,没有撞到身后的碎石上,而是明显避开了斯内普的视线。

但她头晕得厉害,肯定是昏过去了,因为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尘埃已经落定,城堡周围一片诡异的寂静。她摇摇晃晃地走到大厅,发现学生们正从前门涌出,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声音。

当金妮走出前门,跟着人流走时,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人们慢慢地让开了她的路,很快她就能毫无遮挡地看到这令人作呕的场景了。

这不对,从她疲惫的大脑所能运作的各个层面来看,都是错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不应该看起来如此……崩溃。

哈利坐在邓布利多身边,两人僵住了,就像雕像一样。哈利的双脚带着她越过了距离,尽管她内心的一切都在厌恶靠近这个巫师,因为他现在只是一具躯壳。

近距离观察邓布利多,如果不是他身体下方那条腿的怪异扭曲,他看上去几乎出奇的平静。

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呜咽声,人们的脸从尸体上移开,看向某个东西,而邓布利多的血腥死亡让她没有注意到。金妮迷迷糊糊地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向天空。

黑魔标记就像一个绿色污点一样悬浮在天文塔上空。

金妮感到膝盖发软,参差不齐、疼痛不已的碎片开始拼合在一起。城堡里的食死徒。狼人。邓布利多死了。斯内普。德拉科。

邓布利多死了。

德拉科。

杀或被杀。

金妮捂住肚子,感觉喉咙里胆汁灼痛。

哈利仍然坐在邓布利多残破的身躯旁边,仿佛他再也无法动弹。她跪在他身边,试探性地触摸他的肩膀。“哈利?”

他没有回答,但她现在可以看到他的脸,完全绝望,仿佛他的整个世界都被撕裂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人们挤得越来越近,金妮心里充满了想把哈利带离这一切的冲动。“来吧,哈利,”她温柔地说,一只手搂住了他。

他没有抗议,任由她催促他站起来,就像他的身体只是在做些例行动作一样。她小心翼翼地领着他穿过人群,走到入口处。他们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互相扶着,爬过废墟,跨过疑似血迹的地方。她想,哈利的身体紧挨着她,也许这是她唯一能继续前进的东西。

“你在流血,”当他们靠近医院病房入口时,哈利说道,这是他知道她在这里的第一个迹象。

情况非常可怕和离奇,金妮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擦去脸上混着泪水的血迹——她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我没事,”她声音嘶哑地说。

他长时间地注视着她,仿佛他的大脑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某件事。坦率地说,看到他开始恢复注意力,她松了一口气。她放下手臂,以为他不再需要她的帮助了。当她试图走开时,他抓住了她的手,这让她很惊讶。

“哈利?”她问。

他摸了摸她的脸,伤口下方隐隐有感觉。“你确定你没事吗?”

她点点头,喉咙有些发紧。“我很幸运。”

他看上去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只是闭上眼睛片刻,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准备做些什么。

他最后一次握紧她的手,然后放开她,走进医务室。

她跟着他走了进去。

大家都挤在一排床边,纳威和另一个金妮不认识的人受伤躺在那里。

妈妈在她走进房间前紧紧地抱住了她。“金妮!没人知道你在哪里!”

“我很好,妈妈,”她喃喃道,但双手仍紧紧抱住她。“大家……”她环顾四周,直到这时,在尴尬的沉默中她才认出了他,比尔躺在那张床上,脸上布满泪痕。她想起他走到她面前时狼人的叫声。

她发出一声粗鲁的抗议声,走到床边,抓住了靠近的弗勒尔。

哈利仍站在门口,等着发出毁灭性的最后一击。“邓布利多死了。”

这句话像一把剑一样刺穿了整个房间。

“不,”有人抗议道。

“这是真的,”金妮说道,声音里满是泪水。

斯普劳特教授重重地坐了下来,海格则放声大哭。

但哈利还没完。“斯内普杀了他。”

金妮猛地抬起头。哈利直视着她的目光,仿佛这是他需要她理解的重要的事情。

“马尔福让食死徒进来,”他说,“但是他不能......是斯内普干的。”

房间里充斥着否认和痛苦的哭喊声,成年人看上去比他们应该表现的更加迷茫和困惑。

而比尔......她的哥哥,她的保护者,坐在那张床上,看起来像......

金妮感觉自己的脚步摇晃起来。

庞弗雷碰了碰金妮的肩膀。“让我看看你,亲爱的。”她说,脸颊上沾满了泪水。

金妮心里充满了一种不自然的无精打采,任由别人拉走了自己。

* * *

黎明的曙光从医务室的窗台爬了上来。凤凰社的几乎所有成员都已离开,在外面的世界里忙着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

庞弗雷轻而易举地缝合了伤口,抹平了金妮身上的瘀伤,但疼痛仍然存在。金妮很高兴。感觉这是唯一能让一切保持敏锐和专注的东西。

邓布利多死了,这很难不让人认为意味着伏地魔已经胜利了。

如果不是因为哈利,最后一个阻挡他的人。

她认为任何人都无权要求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承担这样的重担。

金妮希望自己能说她对事情的发展感到惊讶,邓布利多蜷缩在塔底的身躯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也超出了她对周围发生的事情的理解范围。相反,她感到一种平静,仿佛她一直在等待,仿佛他们都在等待。

仿佛一切终于开始了。

她小心翼翼地爬下床,走到比尔身边坐下。芙蓉睡在隔壁的床上,一动不动,金妮不禁怀疑妈妈是不是被迫给她灌了安眠药。

比尔在睡梦中翻身,喉咙里发出声音。金妮握住他的手,凑近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轻声说:“韦斯莱。”这是一句充满深情的指责。

他一动不动,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有时确实就这么简单。

* * *

客厅里气氛低调。

金妮刚从医务室出来,就发现安东尼娅在休息室等着她。她跟着安东尼娅下楼,看着楼下等待的女孩们的脸,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感。

没人逼问她细节。他们只是在这里,每个人都严肃地接过蒂莉手中的一杯酒。

安东尼娅站起身,举起精美的水晶高脚杯。“向阵亡者致敬。”

没有人谈论谁或发生了什么,只是承认生命的逝去,以及将要逝去的生命。

他们举起酒杯。

金妮小口喝了一口,努力不让喉咙里那种永远都感觉不到消失的紧绷感噎住。

不久之后,客厅里就空无一人,没人有耐心熬夜工作或进行无聊的谈话。

当尼古拉停下来向她道晚安时,金妮对她露出一个紧张的微笑。

她久久徘徊,手指间转动着玻璃,思绪交织、构建、挣扎。她凝视着水晶中捕捉的光线和它投射出的图案。

她茫然地凝视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在光线下纹身褪色的绿色墨迹。她早就不再费心去掩盖它了。她甚至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不知何故,它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不是一个错误,甚至不是一个提醒。几乎就像它一直在那里一样。

看着纹身,她发现自己在想德拉科。她不确定自己应该有什么感觉。为他辩护感到尴尬,为他让那些杀手进来感到震惊。但她主要记得他在浴室里哭泣,当哈利透露德拉科没能杀死邓布利多,没能打出最后一击时,她感到了一种类似满足的痛苦。杀人或被杀。他把其他事情放在自己的生存之上,这很不符合斯莱特林的作风。

或者,更有可能的是,它们的定义一直是薄弱的。

金妮站起身,走到米莉森特面前,她正在画架前工作,似乎是唯一一个能安心做任何事的人。米莉森特走近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金妮无视了,任由目光游移在正在成形的画作上。这让她心中充满了生动而痛苦的感觉,仿佛这幅画完全理解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否能帮我做一件事,”金妮说道。

米利森特不理会她,继续在不断增长的构图中增添痛苦、紧张的线条。

有一段时间,金妮可能会因此而感到厌烦。现在,她愿意让米莉森特做她自己。她举起手臂,将手伸向米莉森特的视线。

米莉森特皱着眉头看着手臂上凌乱的绿线。金妮想知道她是不是因为这些线条的拙劣而感到最生气。“你想让我把它去掉?”她问道,语气中带着怀疑。

“不,”金妮说。“我想要一个新的。”

米利森特显然很惊讶,放下了画笔。“你想让我,什么,设计它?”

金妮看着画布,奇怪而强烈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是的。如果你愿意的话。”

米利森特回望金妮。

金妮抬起一边肩膀,不想给她压力。“也许可以考虑暑假的时候再做。”

又过了一会儿,米利森特点了点头。

金妮向她虚弱地微笑以表感谢,然后走回房间,她很清楚安东尼娅正透过酒杯边缘注视着她。感觉好像安东尼娅一直在注视着她。“我要睡觉了。”

安东尼娅站起身。“我也是。”

她紧跟着金妮上了楼梯。到了楼顶,她把手放在金妮的胳膊上,阻止她。“把你的手给我。”

金妮怀疑地看着她。“什么?”

安东尼娅笑了,这意味着事情将变得非常有趣。“你不相信我吗?”

尽管脸上挂着笑容,金妮还是信任安东尼娅。也许比霍格沃茨的任何人都信任她。她不情愿地伸出了手。

刀子一闪而现,刀刃划过金妮的手掌,她甚至来不及往后退。

“怎么回事,安东尼娅?”金妮问道,眨着眼睛以抵御剧烈的疼痛。

安东尼娅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低头看着金妮手掌上涌出的鲜血。她的嘴唇在动,但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金妮完全静止了,终于意识到正在发生的事情的重要性,这种咒语需要付出血的代价。

安东尼娅用她那流血的手掌拍打着门,鲜血染红了门面。她低声念着金妮只听过她念过两次的咒语,只是这一次,当金妮的手掌贴在门面上时,一排符文在木头上亮了起来。

金妮明白了。她刚刚被授予这个神圣空间的会员资格。她对此感到谦卑,但也非常感激。

就像那里的其他人一样,金妮一次又一次被客厅拯救。

“我并不羡慕你接下来的几年,”安东尼娅说,她的表情比金妮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严肃。“但如果说有谁能应付得了,那就是你。”

安东尼娅双手捧住金妮的脸,像在祝福一样将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好好照顾他们。”

第二天早上,金妮醒来时,手上一阵剧痛。她可以很容易地治愈伤口,但她不想让这一切变得容易。在客厅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容易的。相反,她用干净的纱布包住手,等待它自行愈合。

她发现其他几个女孩都在盯着她,似乎在想她是不是忘了如何使用魔法,但其他人的评价似乎已经不重要了。跟在她身后的窃窃私语和目光就这样消失了。

* * *

邓布利多死后,所有考试都取消了。曾有传言称要立即让所有学生回家,而许多学生确实在随后的几天里消失了,但大多数人被允许留下来参加葬礼。

金妮利用空闲时间去拜访比尔。

一天,当她坐在熟睡的比尔旁边时,斯米塔端着一盘三明治走了过来。“他会睡一会儿,”她说。“我们吃点东西吧。”

金妮让她带她走到走廊。她们坐着吃三明治,斯米塔突然说:“我无法告诉你我有多抱歉。”

金妮皱起眉头看着她。“你什么意思?你帮比尔干得真棒。”

“不,”斯米塔说着,把三明治放回盘子里。“不是关于比尔的事。”她坚定地抬头看着金妮。“关于那天晚上不和你一起去的事。”

金妮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应该去那里,”斯米塔说。

“不,”金妮说。“你不应该。”

斯米塔回头看着金妮,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和悲伤。“为什么不呢?”

“尽管我说这话让我很痛苦,但托拜厄斯是对的。”

金妮清楚地记得斯米塔躺在神秘事务司的地板上不省人事的情景。托拜厄斯甚至不知道,也不理解当时她有多接 近死亡。而那天晚上在城堡里,情况更糟。金妮非常肯定地知道,她还活着的唯一原因是多亏了她的哥哥和一点点运气。

“别告诉他是我这么说的。”

斯米塔含泪微笑着对她说:“我不想让他变得更难相处。”

“不,”金妮同意道。“我们不想那样。”

金妮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她感到掌心一阵刺痛。这是提醒。

好好照顾他们。

即使这意味着放手。

金妮曾试图假装在湖边度过几个星期天就足以让她们的关系保持原样,但事实就在她面前。事实一直如此。金妮想念斯米塔,她们的生活已经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但斯米塔显然很快乐。金妮也是如此。

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

“谢谢你,”金妮说。

斯米塔摇摇头。“为了什么?”

“因为我现在还在这里。”

他们一起坐下来吃三明治。

* * *

邓布利多的葬礼在一个完美的一天举行。蓝天、微风,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夏日的气息。金妮和家人坐在后面,比尔一手拄着拐杖,僵硬地靠在椅子上,芙蓉坐在他旁边,身材高大、英俊、一动不动——他是他的依靠。

金妮确信她一生中从未见过这么多贵宾和看起来很重要的人。他们似乎永远都不会庄严地列队入场,弗雷德和乔治则花时间讲述他们见过邓布利多做的每件精彩绝伦的事情。

妈妈和爸爸都没有试图让他们安静下来,金妮很高兴。海格的吵闹哭声和双胞胎的叫喊声听起来很真实,金妮认为邓布利多会一千倍地赞同这一点,相比之下,有些人的严肃、假惺惺。金妮用坚定的目光迎接他们每个人震惊的表情。

她看到哈利和罗恩、赫敏从旁边偷偷溜进来,好像不想成为任何会分散他们来这里的注意力的场面的一部分。他看起来镇定而冷静,但当他扫视人群,引起她的注意时,她不知何故知道他有多么努力地表现出这种样子。她久久注视着他的目光。

她不知道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什么,但他勉强地对她笑了笑,坐了下来,消失在人群中。

节目几分钟后开始,各种各样的人谈论邓布利多,说他是一位英雄,而他们说的话听起来都不像那个在格里莫广场抓到金妮偷听的巫师,也不像那个在盛宴期间喜欢胡言乱语的巫师。

她想知道葬礼上是否总是这样,事后再改写人们的想法。

在随后的平静中,她转向爸爸问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爸爸直视前方,脸上写满痛苦。她想知道他是否在想着上次的战争。想着他已经参加了多少场葬礼。想着可能还会有多少场葬礼。

他转过身,凝视着她。“现在我们回家。”

看看汤姆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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