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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24.11.3生贺番外

【西里斯生贺特别番外篇·原著时间线里的他】 Reminding Me

* 为了庆祝狗爹生日,摸了一篇特别番外,跟正文没有关系,是原著时间线下的西里斯。

* be预警!!be预警!!be预警!!(谁家好人生贺写be啊……对不起各位但我真的想写,下跪道歉,大家快跑路……)请放心,正文是he!!!

* 推荐歌曲:《Louder than words》Andrew Garfield/ Vanessa Hudgens/ Joshua Henry

《Reminding Me》Shawn Hook/ Vanessa Hudgens

1

雾都,伦敦的别称。在狄更斯的笔下,这座如烟似雾的城市仿佛永远阴郁沉重。

但在1993年的伦敦,或许是某一个七月的傍晚,空气中只有些微的潮湿,即使并不清新,倒也足够干净。

白天下了一场暴雨。

街面上的积水倒映出天边火红的云层,清晰得像镜子,却随即落下一只黑爪。水珠四溅,小小的湖面荡起波纹,变成了一团炽热燃烧的火焰。

黑狗一步一步踩着路上的水坑,被雨水洗净的皮毛贴在瘦骨嶙峋的身体上竟也有了几分光泽。抬起的爪子重重落下,发出的声响似乎引起了它极大的兴趣,从街头到街尾来来回回跳着。

即使瘦骨嶙峋,这也实在是只体型庞大的狗。旁晚时分,下班的人陆续走上街头,过路人不算少,竟也没人注意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中心广场吸引去了。

黑狗停住动作,转了转耳朵,歪头看向嘈杂的人群。像是思索了片刻,它甩了甩身上的水,向广场跑去。

越来越多的人群向那里聚集,黑狗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从两个背着书包的中学生中间探出脑袋,吐出舌头喘气。

它终于看见了那个被人们包围的主角。

夏日的晚风吹干了它微湿的毛发,也扬起了她那头乌黑如海藻的长发,在暮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点。

女人抬手将发丝别到耳后,露出精致的眉眼。整理好背在身上的吉他背带,她调整着面前话筒的高度。

人群中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不断有一个名字从他们口中念出。

“兰蒂·比安奇!是兰蒂·比安奇!”

聚集而来的人愈发多,推搡挤拥着。

黑狗坐在最里圈,把尾巴甩到身前,抬脚蹭了蹭耳朵。

[Why do we play with fire?]

(为什么我们要玩火?)

在场面稍有些混乱的时候,一道清泠的女声伴随着流畅的吉他伴奏响起,如同用一只玻璃杯接住了下落的雨水,一瞬间所有的噪声都成了陪衬。

黑狗顿住动作,抬头看向站在中心的女人。

[Why do we run our finger through the flame?]

(为什么我们会用指尖穿过火焰?)

[Why do we leave our hand on the stove, although we know we're in for some pain?]

(为什么我们会把手放在火炉上,尽管我们知道这是自寻痛苦?)

女人微垂着眸,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嗓音松弛,姿态闲适。

不知什么时候,人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望着她。

她弯起唇角,抬眸看向人群,一双澄澈似湖水的灰蓝色眼眸仿佛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Oh, why do we refuse to hang a light, when the streets are dangerous?]

(哦,为什么我们会拒绝亮起灯,当街头充满危险?)

[Why does it take an accident, before the truth gets through to us?]

(为什么总要发生事故,才能让我们看清真相?)

她的嗓音很特别,如同流水,透彻干净却带着倔强的力量,极强的感染力牵动每一个人的情绪;她的一颦一笑,一个抬眸都分明极具风情,但她的歌声和旋律却永远更加打动人心。

[Cages or wings, which do you prefer?]

(牢笼还是翅膀,你选择什么?)

[Ask the birds]

(问问鸟儿吧)

[Fear or love, baby, don't say the answer]

(恐惧还是爱,宝贝,不必说出答案)

[Actions speak louder than words]

(行动远胜于言语)

她抬起手,乌发在身后飘扬。伴奏的鼓点响起,气氛瞬间热烈。人群随着音乐摇摆欢呼,夕阳下挥舞的手连成一片金色的麦浪,即使彼此间并不相识,但此刻因为心脏的共鸣便好像心与心都贴近了起来。

[Why does it take catastrophe to start a revolution?]

(为什么总是要惨案发生才能引发变革?)

[If we're so free, tell me why, someone tell me why]

(若我们真的自由,告诉我,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So many people bleed?]

(这么多人在流血受伤?)

[Cages or wings, which do you prefer?]

(牢笼还是翅膀,你选择什么?)

[Ask the birds]

(问问鸟儿吧)

[Fear or love, baby, don't say the answer]

(恐惧还是爱,宝贝,不必说出答案)

[Actions speak louder than, louder than words]

(行动远胜于言语)

随着最后一个鼓点落下,伴奏归于沉寂,只留清亮的女声余音环绕,在耳旁轻轻拂过,消散在风中。

掌声雷动,人群中呼喊着她的名字,不断有鲜花被抛向那个含笑鞠躬的女人。

一朵鲜红的玫瑰落在黑狗的脚边,它低头嗅了嗅,把花叼在嘴里,向前走了一步。

女人注意到了它,清亮的眼眸中透出惊讶。她在黑狗面前蹲下,黑狗把花放进她的怀里。

她笑起来,弯起的眼眸肆意生动。

“谢谢你,亲爱的。”

她在它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2

兰蒂·比安奇是谁?

这个问题不论是麻瓜还是巫师都能立刻将答案脱口而出,并用看原始人的眼神看向提问的人。

兰蒂·比安奇,那可是当下人气最高最著名的歌手兼音乐家,没有人不爱她的音乐。

这样的说法有些夸张,可这位的知名度确实能够与从前的披头士乐队一较高下。尤其是,麻瓜们或许不清楚,巫师们却对此感触颇深,因为这位来自法国的音乐家是第一位在麻瓜界和巫师界同时出专辑的人。为此,不少巫师猜测兰蒂·比安奇其实是一位隐姓埋名的巫师。

现在,这个猜测得到了验证。

西里斯·布莱克靠在门厅墙壁的一角,看着这个被邓布利多领进格里莫广场12号的女人。海藻般柔软卷曲的长发,精致的五官,见过一次便不会再忘的灰蓝色眼眸——这就是那位自他重见光明后即使不必刻意打听也听过无数次的名字的主人。

不只是他的教子和那些孩子,就连凤凰社里的许多成员提起她都赞不绝口。

“她的音乐中有勇气和希望,这是我们最需要的。”唐克斯曾这样说。

“阿塔兰忒·莱斯特兰奇。”

女人介绍自己。

屋子里寂静了一瞬,连原本快要烧起来的唐克斯和看上去要晕倒的莫丽都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不知道莱斯特兰奇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

西里斯自然也清楚,或者说他是最清楚的那个。只是,他并不记得那个家族里有个女孩……

他从那被摄魂怪搅得有些混乱的记忆里费劲翻着,恍惚间听到了雷古勒斯的声音——“那个被丢去法国的莱斯特兰奇……”

记忆翻涌,他有些头疼地按住太阳穴。

“你还好吗,先生?”

西里斯睁开眼,对上一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

不知发生了什么,屋子里的气氛已经恢复正常。疯眼汉又不知在嘀咕着什么,金斯莱和邓布利多去了餐厅讨论事务,唐克斯拉着莫丽上了楼,莱姆斯和亚瑟面面相觑。

但是这些西里斯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是看着面前这双眼睛,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双相似却更为稚嫩的双眼。

半晌,他伸出手。

“西里斯·布莱克,很荣幸见到你。”

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显出几分惊讶,随即弯起,就如同广场上的那天。

葱白的手指轻握了握他的掌心便礼貌地收回。

西里斯将手放进衣袋,目光却依旧盯着她。

“你是不是……”

“兰蒂!你能给我一个你的签名吗?”唐克斯抱着一沓专辑和海报跑下楼,几乎要将楼梯跺穿,莫丽心惊胆战地跟在她身后。

阿塔兰忒自然而然地被她们拉走。

西里斯站在原地。

肩上忽然一沉,莱姆斯的手肘搭了上来。他朝着几个女人离开的方向偏了偏头:“有想法?”

西里斯扯下他的手臂:“别胡说。”

莱姆斯笑容温和,嘴上却一点不留情:“我还不了解你吗?大脚板,你那个眼神一看就……”

“什么都没有。”西里斯打断他,转身踏上楼梯,“……而且她有男友。”

那天在广场上,他亲眼看见女人在人群散去后扑进那个手捧矢车菊花束的男人怀里,任何人都能看出他们之间热恋的氛围,更何况兰蒂·比安奇有男友也并不是一个秘密。

她生长在阳光下,而他已经在黑暗中等待了太久。

如何能相提并论?

3

有了兰蒂·比安奇的公开支持,自火焰杯结束便不断质疑邓布利多的声音终于少了许多。不得不说,名人在政治上的影响力从来不可小觑。

邓布利多趁此机会暗地里招入了不少凤凰社成员,但随着亚瑟受伤的事情发生,所有人都明白这远远不够。

不过至少在圣诞节的这天晚上,每个人都能喘口气。

莫丽的厨艺依旧稳定发挥,在丰盛的晚餐过后,凤凰社的成员们难得放松下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唐克斯去帮莫丽整理厨房,却显得有些急躁。在她碰碎了第三个盘子之后,莫丽终于把她赶出厨房,于是唐克斯如愿以偿地加入了气氛组。

气氛组的主要成员基本都是几位小巫师,当然双胞胎是主力,此刻正围着坐在毯子上的阿塔兰忒,一唱一和地起哄要她唱歌。

阿塔兰忒自然没有理由拒绝。她取出自己的吉他,弹了首曲调欢快的弗拉门戈。赫敏和金妮一左一右贴着她坐,在两个姑娘期待的眼神中,她又连着弹了几支曲子。

唐克斯再次抱出她的专辑,在几个小巫师面前炫耀。于是之后的时间变成了他们一张接一张放着阿塔兰忒的专辑。

阿塔兰忒笑着摇头,把空间留给孩子们,转身去了阳台。

冬日的晚风刺骨却醒神,女人靠在栏杆上,单手支着头,一头如瀑长发披在酒红色长裙上,红与黑交织,在夜晚显得越发惑人。

跟自己的教子谈完心,西里斯路过阳台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鬼使神差地,他的手搭上了阳台的门把。

听到开门的声响,阿塔兰忒回过头,一件宽大的男士西服就将她裹住。愣了愣,她拢住衣领。

“谢谢。”

轻如羽毛般的声音划过。

西里斯将手搭在栏杆上,看向外面的夜色。大约所有人都在家里庆祝圣诞夜,街上没什么人,只留偶尔闪烁的路灯充当天空中被阴云遮住的星光。

“你在布斯巴顿上的学?”似是没话找话,西里斯忽然开口问道。

“对。”阿塔兰忒也重新靠上栏杆。

“黑魔法防御术学得不错。”

她不是大家想象中羸弱的艺术家形象,相反很擅长攻击魔咒,在战斗中丝毫不怯懦。

“你如果来霍格沃茨,一定也是格兰芬多。”

“和你一样?”阿塔兰忒转过头看他,眼中的笑意闪着光亮。

借着屋内透出的灯光,西里斯发现她脸上有些微的酡红。

他朝她走近一步。

“你喝醉了。”

“没,只是酒劲有些上来了。”女人抬手在脸侧扇了扇风,鬓角额梢的碎发扬起又落下。

她继续说道:“可我还是缺少实战经验,让你为了保护我受伤了。”

西里斯想起那次伏击任务,四射的魔咒将房梁击碎,他将来不及施铁甲咒的她护在身下,肩膀被石块砸伤。

“西里斯!你还好吗?”

他睁开眼,看到一脸焦急的阿塔兰忒。战斗令她显得有些狼狈,但那双灰蓝色眸子里真切的担心终于与他记忆中的眼睛完全重合。

那时他不过**岁,跟随父母去了趟法国。途中他与他们大吵一架,独自负气跑走。不认识路,也没有麻瓜货币,他就这么在陌生的法国街道上走了几乎整整一天。最后,他在一个广场的长椅上坐下。

广场上有一些街头艺人,其中一对像是父女的乐手吸引了他,只因为那个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女孩抱着把吉他,演奏的曲子虽青涩却丝毫不怯场。

他站起身想靠近一点,眼前却忽然一阵眩晕。

等他再醒来,首先入目的就是一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眸,里面充斥着担忧。

“你还好吗,哥哥?你低血糖犯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喂你吃糖啦!”

女孩声音清脆,稚嫩的脸庞逐渐与眼前的女人重合。

夜色下,她眼中的澄澈依旧,醉意下的盈盈水光让她的眼睛比夜空还要惊艳。

西里斯伸手将她敞开的外套拢住,低头似是不经意地说道:“如果你当初在霍格沃茨上学,我就可以教你实战了。”

“你现在也可以教……”

“那样我们就能早点认识了。”

她愣了愣,抬起头,仔细分辨他的神情。

西里斯没有松开外套,再次向前一步,伸手抚上她的脸庞。

“……”

她偏头躲开。

西里斯的手顿在半空。女人垂着眸,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很晚了,我要去休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没有再看他,阿塔兰忒脱下外套放进他怀里,转身进了屋。

西里斯握着那件还留有余温的外套没有动作。

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花香,却冷得令人心颤。

4

“分组还是一样,蒙顿格斯去刺探情报,莱姆斯和唐克斯根据情况行动,我断后,西里斯和阿塔兰忒留在总部待命……”穆迪依照惯例在任务前作部署。

“我,我可以和唐克斯一起……”

阿塔兰忒脱口而出的话让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她看了眼莱姆斯,垂下头,一点目光也没有分给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

气氛古怪极了。

西里斯盯着那个刻意避开自己视线的女人,垂在桌下的手缓缓握紧。

唐克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忽然她一拍桌子:“我要和兰蒂一起!”

穆迪的魔眼滴溜溜看着几人,似是不耐烦这些事,他甩了甩魔杖:“随你们便,五分钟后出发。”说罢,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气氛更古怪了。

唐克斯从座位上跳起来,拉着阿塔兰忒嘀嘀咕咕出了门。

直到离开,女人都没有看西里斯一眼。

“哈。”西里斯重重地靠上椅背,把手中的魔杖甩在桌上,几乎要气笑了。

行动受限让他被排除在凤凰社大部分任务之外,他心中的烦躁和怒火与日俱增,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直到他又一次坐在阳台上等天亮,被熬夜写曲子的阿塔兰忒发现,女人在第二天就送了他一张魔法唱片,里面是她专门录的几首安眠曲,轻柔的歌声竟真的缓解了他的失眠症。

可自从那天之后,他再听那张唱片,却只觉得烦闷更胜从前。

瞧瞧她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仿佛他是只食尸鬼似的。

莱姆斯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大概他也了解他这位多年好友,西里斯现在已经完全陷进去了,而以他的偏执绝不会去寻找出路,只会在这潭泥沼里越陷越深。

……

这次的任务似乎并不算顺利,敌人比他们预估得要难缠一些,好在有穆迪断后,总算还是完成了,只是唐克斯受了点伤,一个黑魔法留下的伤口,解决起来稍微有点麻烦。莱姆斯翻箱倒柜地找着魔药。

西里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蹲在唐克斯身旁的女人。

她的形状也有些狼狈,脸颊上沾着被汗水濡湿的发丝,还落了几道灰尘。视线下移,他看到她脖子上的一道血痕。

身体先于大脑,他快步走上前将她拉起来,手指停在那道伤口上方,有些颤抖。

这个位置,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

阿塔兰忒似是被他吓了一跳,见他皱眉看着自己的脖子,抬手想去摸。

“别碰。”

西里斯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带着些薄茧。他下意识又攥紧了些。

唐克斯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用眼神询问莱姆斯,得到的回复只是摇头。

“……我没事,这只是个小擦伤。”

阿塔兰忒语气冷淡,用了点力抽出手,用魔杖摸索着施了个愈合咒便不再看他。

西里斯看着女人敛目的侧脸,只觉得心中的那团火苗越窜越高。

“啧。”

他忽然烦躁地捋了把头发,拉住她的手腕就往楼上走。

阿塔兰忒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想要挣脱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西里斯·布莱克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西里斯却充耳不闻,手上使了劲攥着她,把她拉进自己房间。

唐克斯急得想要站起来,被莱姆斯轻轻按住。

房门重重关上。

西里斯松开手,看着女人垂头揉着手腕,默了默。

“……抱歉,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房间里安静下来。

阿塔兰忒靠在门上,视线停留在脚尖,半晌轻声开口:“我有男友了。”

“我知道。”

顿了顿,她又开口:“我们在计划婚期。”

“……”

呼吸有些急促,西里斯闭了闭眼,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

“……我知道了。”

“西里斯,在我眼里你是非常可靠的朋友和战友,可我们之间注定不可能……除了我,你还能有更多的选择不是吗?”

“不,不会有了。”西里斯上前一步,低头看着她,“到底是注定不可能,还是我们遇到的时间不对?”顿了顿,他轻声道,“矢车菊根本不适合你……”

她应当是烈阳下绽放红玫瑰。

“……什么?”阿塔兰忒皱起眉。

他再次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告诉我,如果没有他,你会怎么选?”

“……这种假设根本毫无意义。”

西里斯紧盯着那双令他魂牵梦绕的眼睛,像是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他确实看见了,在那双澄澈却倔强非常的眼睛里,他看见了自己,一个面色阴郁、目光凶狠的疯子。

“……”

他颓然地松开手,像是突然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背过身去捂住脸,控制着自己急促的喘息。

半晌,他低声开口,声音似乎有些发颤。

“不要躲着我……求你了,不要躲着我……”

身后一片安静,良久,传来门把轻轻转动的声音。

西里斯闭上眼。

“好……你好好休息。”

门打开,再重新关上。脚步声逐渐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原地的男人动了动。他从袖子里拿出魔杖,轻点放在床头的魔法唱片。熟悉的女声响起,轻柔地唱着专属于他的安眠曲。

他倒在床上,抬手覆住双眼。

可安眠曲从不催泪。

5

在收到教子陷入伏地魔的圈套这个消息时,西里斯感受到他握在手里的魔杖几乎在嗡鸣发热。

他要大干一场了。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从未熄灭过的怒火在此刻燃到了极点,他早就发过誓把詹姆和莉莉的儿子当作自己的儿子对待,即使为了保护他而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也在所不惜,更何况那里的每一个敌人都是他一生的宿敌。

西里斯握紧魔杖,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女人。

凤凰社几乎所有的成员都集结了起来,紧张地做着战前准备。阿塔兰忒站在角落里,低头擦拭魔杖。

他走到她身后,替她把有些散乱地发丝整理好。

她惊讶地回过头:“西里斯?”

“嗯。”西里斯垂眸没有看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红玫瑰发绳,将她的头发束起来。鲜艳欲滴的红点缀在乌发中间,果然如他想象地那般衬她。

阿塔兰忒抬手摸了摸头上的发绳,有些迟疑地开口:“西里斯……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的指尖停留在她的发际,似是带着不舍,一点一点向下抚过她的脸侧,最后落在她的唇瓣旁,“……很好看。”

在某些事情上,巫师总是会有隐约的预感。

女人还处在怔愣之中,西里斯微微俯身,停顿了一下,终是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

面前的门被破开,西里斯举着魔杖冲进去,一眼就锁定了抱着预言球的教子。挡开几道朝他飞过来的魔咒,他快速向着哈利的方向移动。顺带解决掉几个缠着他的食死徒,他飞身撞开就要对着哈利施咒的多洛霍夫。

体内的血液在翻滚,西里斯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痛快地打过架了,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当初与詹姆并肩作战的时候,久违的活力充斥身体。

他高声称赞着自己的教子,放声大笑起来,视线在混战的房间里扫视,忽然注意到那个熟悉的癫狂身影。

贝拉特里克斯似是恨极了般朝着阿塔兰忒发射魔咒,在她疯狂的攻势下,阿塔兰忒逐渐有些招架不住,绿光几次擦着她飞过。

西里斯立刻朝着贝拉特里克斯连丢几个魔咒,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疯女人,你的对手是我!”

他大声喊着。

这招奏效了,贝拉特里克斯立刻把攻势对向他。

“叛徒!都是叛徒!”

她尖叫着,一时间密集的红光绿光向他飞来。

他挥舞着魔杖挡开那些魔咒,一边大声挑衅,一边慢慢向后退,把贝拉特里克斯从刚才的位置越引越远。

直到一道红光击中他的胸口。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施下了静音咒。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他睁大眼睛看着贝拉特里克斯得意地大笑,失重感几乎将他淹没。

就是这一刻吗?

他的眼珠缓缓转动,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无数熟悉的脸庞浮现在脑海中,他好像看见了詹姆和莉莉,看见了雷古勒斯——那些逝去的人们,那些他最快乐的时光;他又看见了他现在的同伴们,看见了他的教子。哦,他的教子。要是再见到詹姆,他一定要告诉他,你的儿子和你一样是个勇敢的英雄……

身体越来越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拖拽着他的意识,他的眼前逐渐模糊起来。脑海中的脸逐渐定格,变成了一张精致的面庞。

“西里斯!”

耳畔似乎传来熟悉的喊声,他费力地眨了下眼,看见了飞奔过来想要伸手抓住他的身影。她脸上的惊恐是他从未见过的,却仍旧美得令他心动。

还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多他没有见过的她……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见了吧。

生气的她、大笑的她、哭泣的她、舞台上的她、和朋友打闹的她,还有……身着婚纱的她。

他忽然恶劣地想到,她会记他一辈子吗?会的吧。以这样的方式在她面前离开,总比被她当作一个普通的追求者而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好了千百倍不是吗?

修长的手指离他越来越近,他却再没有一丝力气去握住她,或者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灰蓝色的眼眸里盈满泪水,变成了一汪真正的湖。

鲜红的玫瑰落到地上。

西里斯缓缓闭上眼,意识被完全从身体抽离。恍惚间,他又听到了那轻柔的安眠曲。

对不起,我大概要缺席你的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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