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成功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用漂浮咒装神弄鬼了一会儿后。看着小孩们灵活离开的背影，瑞利藏在施了变形咒和一种能干扰到其他人的视觉、使他们看不见她的面容的魔咒的兜帽下，叹了口气。
瑞利不是故意打扮成一个像是麻瓜童话里面的邪恶老巫婆的样子的（虽然她确实是个女巫），真的。
只是一个年轻的女性走在犯罪巷这种地方实在不保险。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也为了避开四处都是是摄像头，更为了能够更方便地拿到她这一部分的情报，这身装扮是非常必要的。
——比如说，那几个扒手小孩的眼睛在此之前总是偷偷瞄向她的袍子里面，瑞利觉得他们大抵是在观察这套衣服的口袋在哪里、好在走前再捞一波大的。
哎，哥谭人。
不过在瑞利来了这一出装神弄鬼后，他们倒是十分识时务地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估计在背后蛐蛐她，说不定还会把她认为是哥谭新出现的什么小反派吧。
哎，哥谭。
瑞利又接着想办法打听了不少消息，最后像是著名心理学实验中的斯金纳的小白鼠一样，带着满脑子的加固过的对于哥谭的刻板印象幻影移形回到了他们的临时据点——
一家破旧的无证经营小旅馆。
昨天他们被小丑搞的大动静牵连到，本来有望因为自己的受害者身份被GCPD善待（大概吧），但却因为异世界黑户的身份不得不趁着现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临时溜走。
去公园瞎坐了会，商讨了一会接下来的行动并取得了一致意见后，天色已经逐渐变黑了，而且看上去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他们仨在下午前找到了一家无证经营小旅馆，并拿着几张终于靠着黑吃黑劫匪弄到的皱巴巴美钞弄到一间房间。（尽管他们更想去韦恩旗下连锁酒店订三间单人房，但很显然他们的钱完全无法支付得起这个价钱。）
……然后当晚他们就再次被迫和旅馆老板来了一场黑吃黑。
……啧，哥谭。
伊万用了他的战利品以理服人时，奥托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哥谭黑吃黑遭遇战烦到想用夺魂咒了。不过最后还是瑞利对老板来了个遗忘咒和混淆咒魔咒套餐、再给他们所在的房间施加了一个十分强效的麻瓜驱逐咒，他们才能安心睡下。
奥托理直气壮地叉腰，在狭小逼仄的房间里发表意见：“钱就不给了。谁叫他想黑吃黑——有本事报警抓我。”
伊万和瑞利以惊人的速度在内部会议上通过了奥托的决议。
瑞利回来的时候，伊万和奥托都不在。她就把兜里的小金饼都倒出来又数了一遍，接着装回去，又接着梳理今天问到的情报，从其中剔除那些无用的、挑出一些有用的，好在内部会议上进行分享——
他们昨天晚上说好的，每个人都去弄点情报，每天都进行分享，好快点把魔法石找到并销毁，这样就能早点结束大家早就想结束的哥谭homeless生活。
蝙蝠家，虽然那里的情报应该最全，不全的话过两天也会全的，但实在混不进去。至于求助……奥托说那里面全是一群疑心病，会把人查个底朝天。于是这个选项被丢到一边。
阿卡姆精神病院和黑门监狱不考虑。按理来说他们应该绕着这两个地方走，绝不会主动凑上去送人头。
最后就剩下几个哥谭市常驻大反派了——但首先要排除那些阿卡姆常驻客户。
经过一番打听，他们得知黑面具依然每天都在活力十足地和红头罩抢地盘，而企鹅人前段时间刚从黑门监狱被保释出来。
——于是奥托愉快地决定去企鹅人那里打工，靠着魔法一边带薪摸鱼一边不花钱空手套情报。而伊万则打算从黑面具的小弟那边下手，去他们会常去的酒吧（瑞利在此感谢伊万对情报来源旅馆老板的纯威逼无利诱）里打工，从中套点情报。
至于瑞利。她的幻影移形是三个人里面最好的（甚至在整个社团也是数一数二的），机动性最强，就带着他们的资金满哥谭乱跑买情报。
可惜这是第一天，她暂时对于哪里有消息准确的情报贩子没有头绪，只好去四处找些底层人问点前段时间的哥谭有没有什么异动、哪里有靠谱的情报贩子之类的问题（不过当然不是直接这么问）。
过了一会儿，他们俩还没人回来，瑞利思索再三，最终决定用变形术换身装扮、揣着兜里的几个美分出门觅食。
她找了一会儿，便毫无悬念地被一家街角的辣热狗摊那儿传来的香味勾走了。
没有人可以拒绝垃圾食品，没有人。
特别是当她理论上还是个需要处在家长管制之下的未成年的时候。
况且这辣热狗真的很香。
瑞利发现这家辣热狗摊的时候，摊主面前已经站着一位客人了。
客人长得人高马大，虽然只比178cm的瑞利高了一个拳头的高度，但他的肩宽、强壮的背肌、袖子里露出来的各个肌群让瑞利觉得如果单看力气，他一拳能把自己打飞出去。
瑞利犹豫了一会要不要走人，但是辣热狗摊上的香气实在勾人，价格也实在亲民。她踟蹰半秒，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在肌肉哥的身后排起了队——就是队伍中间能再塞下一个奥托和一个伊万。
好在肌肉哥没有难为她的意思，大概是哥谭里面难得一见的手续良民？
总之他买完那份辣热狗、低头看了一眼兜里的手机，就行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像是有什么急事。不过看他浑身并没有那种愉快的感觉的样子，说不定是要去上夜班。
瑞利摇摇头，把想法甩出脑袋，从兜里数出相应数量的硬币交给摊主，从对方手中交易得到了一根美味的辣热狗。
好吃。
黑面具手下常去的酒吧和企鹅人名下的冰山餐厅的员工餐里肯定没这个吃。
说不定连员工餐都没有。
打工人真惨。
……
女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男孩子也是。
当哥谭的天空逐渐被夜色侵染、变为让某些人而言更加适应的样子时，酒吧真正的生意开始了。
作为新人，调酒之类的细致活压根轮不上伊万，况且老板受到刻板印象影响，总琢磨着他会不会哐哐一顿猛倒几瓶伏特加就了事了。于是她思索再三，只好把伊万安排去端茶倒水。
于是伊万就这么面无表情端了一晚上的东西，被投诉好几次臭脸，不过老板看在他的脸上还是怜爱地来打圆场。
“他是新来的，”老板笑了笑，“我这边再多送你们一瓶酒怎么样？”
这桌人点头后，她才继续拉过一旁站得笔直的伊万，吩咐道：“——来，新人，你就在这里多照顾照顾这一桌。他们要什么东西你都帮忙拿。没活儿干的时候就在这里站着。”
吩咐的工夫，揩了把油。
伊万忍辱负重地应了声是，看在这一桌是黑面具的手下的份上。
接下来的上班时间里，他就默默站在边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从他们的话语中分析着情报。可惜他们全是在吹，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临近酒吧生意最热闹的时候的时候，伊万终于打听到了一点有用的。
“Damn it！谁在这时候——”
手机在兜里响了几声，又发出一阵强烈的震动，其中一个人一边骂一边去掏手机。拿出来后，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却吓得把后面的话都吞了回去。
拨通后，他唯唯诺诺地应了几声，挂断后忙不迭把椅背上的外套一批，招呼着边上的人出门。
“老大发话了，今晚突袭红头罩的地盘——昨晚这小子突然出现在码头搞砸了我们和企鹅人的生意，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
伊万：原来昨晚大半夜冒着雨噼里啪啦交火的是你们三方。
伊万这边的进展不能说有多大，但至少也是个好的开始。而奥托这边的开头倒是更加不顺利一点。
大家在茶水间根本不聊什么正事，全在背后对人指指点点。情报没多少，但“经理的小姨的儿子的同学悄悄给他卖沟子，所以偶尔翘班不扣全勤”之类的小道消息倒是大把大把的进耳朵。
下班后，奥托身心俱疲地回到据点，而伊万还在上班。
奥托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天杀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一点也不想听他们蜘蛛网一样的沟子关系网。”
瑞利坐在床边用纸笔梳理情报，闻言怜爱地拍了拍他的狗头，无声地表示安慰。
伊万悄悄用了混淆咒翘班回来后，她一视同仁地也打算拍拍阿尼玛格斯是西伯利亚平原狼的同伴的狼头，却被对方条件反射般捉住。
“……对不起，条件反射。”伊万最先反应过来，松开对方的手。瑞利转转手腕，表示不在意，领着他来到放着几张纸的床头柜前。
“喏，”瑞利把写了字的纸递给他，“我梳理了一遍能用的情报，就只有这些。”
伊万接过纸，低头看了起来。
三个人忙活一整天，最后弄到的情报写成中文不过半张a4纸，其中大部分还都是瑞利走街串巷弄到的情报。
伊万很快看完这些情报，把纸还给瑞利。
奥托见缝插针，拍了拍床铺，给他挪了个地方坐下来，有气无力地问：“你那边有什么情报？”
伊万把得到的情报都说了。
瑞利在一旁奋笔疾书，也不过在a4纸上多加了两行字。
最后奥托也坐起来，三个人围成一圈看着这张下半部分空空荡荡的a4纸陷入沉默。
“下次还是用英文写吧，”奥托最后说，“这样看起来应该会多一点。”
上周的二更呜呜，对不起最近太忙了，天气转凉也感冒了写文没状态，现在才写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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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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