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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充满惊吓的重逢

尖叫声被另一只手掌按住,卡瑞娜的大脑来不及思考,出于本能地用自己的尖牙去攻击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事物。

“卡瑞娜!松口!是我!”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与对方倒抽冷气的声音在逼仄空间里纠缠,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嗓音,恍惚了几秒,卡瑞娜辨认出说话的人是西利安。她的下颚卸了力,西利安立刻将手抽了回去。

“梅林啊,你上辈子绝对是一只匈牙利树蜂龙,希望这不要变成第二个消不掉的疤痕。”卡瑞娜的背脊抵着门缓缓滑落,她跌坐在地板上,显然还没从惊吓中彻底回过神。

面前那捂住手掌,被疼痛扭曲了脸的灰眼睛男孩是整整与她一年没见的神秘巫师朋友,西利安。

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卡瑞娜呆滞地侧过头,发现他的身体并没有全部显现,只有肩膀以上以及两手露在外面。

不,他不是西利安,是个只有头颅和手掌的幽灵,它伪装成了西利安的模样。

卡瑞娜双手挡住眼睛,这次没有人阻止她的尖叫。没有预料到这一切的西利安也被吓到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样子,手忙脚乱地扑上去想要同卡瑞娜解释。

他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见了匆忙赶来的脚步声,他知道必然是卡瑞娜的父母听见她的尖叫声。

西利安凭空浮动着的双手抓住什么一翻,他整个人都消失在阁楼之中。惊魂未定的卡瑞娜被赶来的沃克夫妇搂在怀里,他们慌张地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询问着发生了什么。

卡瑞娜的手指指着西利安刚刚出现的地方,她的下颚还在发颤,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那里——有——有——”沃克先生顺着女儿的视线看去,那里空无一物,他警惕地站起身,挡在了妻子和女儿身前,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

什么都没有。他疑惑地转过头,和妻子眼神交流了一番后,蹲下身安抚着紧紧抱着母亲手臂的女儿。

“怎么了宝贝?发生了什么?”

“有鬼。”卡瑞娜将脸埋进了沃克夫人怀里,“它,它刚刚就在那里。”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你忘了吗亲爱的?”沃克夫人温柔地抚摸着卡瑞娜的头发,“你可能是看错了。”

“我没有,我还咬了它——它装成——装成了我朋友的样子。”卡瑞娜有些委屈,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沃克先生见状又在阁楼里好好检查了一番,除了先前被卡瑞娜扔在地上的闹钟,其余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它又来找我了…”卡瑞娜的抽泣声回荡在阁楼里,沃克夫妇闻言脸上一齐浮现出了几分伤感,沃克先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被妻子制止了。

沃克夫人扶着卡瑞娜站起身,她搂抱着自己受到惊吓的女儿,柔声说:“没事的卡瑞娜,只要爸爸妈妈在的一天,没有人能伤害你,这是我们约好的,你记得吗?”

“我们回房间,晚上我们可以去看个电影,再去买点你想要的书。”

“爸爸给你烤个派怎么样?保证比上次那个还要大,不过你吃完后要好好刷牙。”

沃克夫妇眼下只顾着哄好女儿,没有注意到,他们下楼后本应该合上的阁楼房门被偷偷地打开。

西利安并非故意没有赴约,他自己都没有预见到那个神奇的门钥匙会突然失去了送他前往阁楼的魔力,早知道他其实非常想见卡瑞娜,和她诉说自己搞砸了他父母的拜访——他不小心用马尔福庄园装饰吊灯的水晶圆珠,砸红了小马尔福的额头,小马尔福哭着和马尔福夫人告了状。

小马尔福自然是没有义气地供出了西利安是这场弹珠游戏的提议者,虽然孩子之间的打闹不至于影响两家人的关系,但溺爱孩子的马尔福夫人还是没忍住埋怨了两句。

“戴安娜,把孩子养得太有活力也不是好事。”

西利安的母亲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保证她回去之后会好好教导西利安。

他的父亲则是回家后才知道了这场小插曲,他并没有当场责怪西利安,而是领着他去了他工作用的专用书房。

被打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马尔福太娇气了,如果是卡瑞娜被打到,她或许会生气,会用弹珠瞄准他的手指或者鼻子,却绝对不会和她的父母告状,她会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西利安站立在父亲桌前,脑子是各式乱七八糟的念头,等候着父亲的训斥。

行为高雅得体、表现得像个合格的赛尔温以及给哭鼻子的小马尔福寄信赔罪。

这是完成一次他并不乐意的拜访后他所得到的,他浪费了和卡瑞娜爬树的机会,还不得不给别人赔礼道歉,说实话在圆珠打到小马尔福的时候他真挚地道歉了…

好吧,是他的错,他本来以为——

“你为什么会想玩那么幼稚、没有价值的游戏?”父亲的问话让他有些心虚地摩挲着手腕上还没彻底褪去的牙印。

“我觉得那个吊灯吊坠比较特别,所以…征询了德拉科的意见后把它拿了下来,不小心伤到了他。”

西利安的回答让他的父亲眉头紧皱,好在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你表现得像个没见识的野孩子,你不应该这样的,你学习的礼仪都去哪里了?西尔,别让我失望。”

他不太舒服,他做错了事,把一切都搞砸了,他突然很想问问卡瑞娜如果遇到了这样的事,她会怎么去弥补?

然而,黄铜星盘在第二天的下午没能带他离开书房,它不再暗藏着银色的光芒,而是沉默着。

一次、两次、三次,西利安连续尝试了几天,每次他都是落寞地捧着星盘,如果不是那架被他转移藏在房间里的飞机模型还有手腕上还没愈合的伤疤,他会以为先前和卡瑞娜的相遇全部是他臆想出来的。

弄疼小马尔福的事让他的家人觉得需要一些别的学习来教导他,他不再是干巴巴地背着那些深奥的历史,开始学习一些简单的与魔法相关的知识。

没法与朋友相见的打击让他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家里人却觉得他变得沉稳,着实是件好事。

门钥匙的魔法耗尽了,他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补充。这个星盘上蕴藏着古老神秘的魔法机制,他不敢拿去询问祖父,要是被家里人发现他偷偷和一个麻瓜女孩见面并成了朋友,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象那样的场景。

卡瑞娜说得是对的,巫师们把那么多精力浪费在没意义的巫师历史上,争论纯正和混血巫师的优劣区别,却不曾发明一个像是麻瓜电话那样便利的东西。他确信,如果他用猫头鹰给卡瑞娜寄信,第二天他的父亲就会发现卡瑞娜的存在。

她肯定把他忘了,比起巫师,她对什么宇宙飞船、宇航员还有外星人更感兴趣。她和他不一样,有一群和她更有话题的麻瓜朋友,还有愿意给她烤饼干的爸爸。

西利安的失落持续到他的祖父带他在庭院里观星的那天,他想起了英仙座的流星雨。古代魔法总受星象的影响,或许明年英仙座的流星雨后,他就可以再次见到他的麻瓜朋友!

这个可能性让他欣喜了起来,他想不明白明明只和卡瑞娜相处了短暂的几天,他为何会那么盼望与她再次相见。

我要想想明年遇见卡瑞娜后如何和她解释,我该给她看些新奇的东西,远超她想象的那种。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以生日礼物为契机向家人要了一件隐形斗篷,有了它,他就能离开阁楼,陪着卡瑞娜外出。

这一定会吓到她。

如西利安所想,进入八月之后,陷入死寂的星盘有了变化,当英仙座的第一颗流星点燃夜幕时,铭刻在星盘表面的文字开始闪烁微弱的光芒。

西利安将隐形斗篷搭在臂弯里,迫不及待地在流星雨过后的第二天下午,握住了星盘。

他久违地看到了那锡纸制作的星系,上面甚至比去年多了一艘飞船。可是卡瑞娜并没有出现,西利安焦急地等候着,过了大概十分钟,他听到了动静。

和卡瑞娜的再次重逢让他有些紧张,他脑海里模拟着各式的开场白都觉得不合适。

当他收拢即将从他手臂上滑下的斗篷时,灵光一闪而过。他在卡瑞娜推门前,披上了自己的隐形斗篷。

一年中,他时常担心卡瑞娜会把他遗忘,真切看见卡瑞娜面对空无一人的阁楼时脸上涌现出的失望时,西利安忍不住嘴角上扬。

一年前他们初遇时,他可是被卡瑞娜好好教训了一番,这次他略微吓唬她一下,应该不过分吧?

令西利安没有想到的是,卡瑞娜对他的捉弄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不仅没能逮着机会和卡瑞娜解释还又被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更令他意外的是,卡瑞娜又哭了,她躲在沃克夫人怀里哭鼻子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小马尔福,可是他的心情却和上次截然不同。

隐形斗篷挡住了他的愧疚和无措,他不知道自己的玩笑会伤害到卡瑞娜。

他跟在前面三人的身后来到了卡瑞娜的房间,这是他第一次来到除了阁楼以外别的房间。

要是放在往常,他会好奇地探索麻瓜朋友的房间,现在他只知道呆呆地站在房间角落,注视着沃克夫妇们好不容易哄着让卡瑞娜停下眼泪。

他不知道卡瑞娜害怕幽灵,也不知道她小时候老是因为这种恐怖的事做噩梦。

沃克夫人一直陪在卡瑞娜身边,他没有机会脱下隐形斗篷向他的朋友道歉。

一个小时实在是太短了,西利安不得不离开卡瑞娜的房间,在消失之前,他在阁楼里找来了笔和纸,写了几句简短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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