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发现一只幽灵？

“瑟西，这是妈妈送给你的，戴好它，好吗？”

蓝色的时钟圆盘时针快速的逆转，时空变得模糊，他只记得不过是分心了一刻，就因为突然发动的楼梯滚了下去。

等睁开眼睛就站在大街上，从不远处两个背着书包的小孩跑的飞快，后面还跟着一群孩子叫着没爸的孩子，杂种。他皱着眉，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些难听的话语，他刚想拦住这群孩子，却被穿了过去，他凝视了一会自己透明的右手，他现在是幽灵？……

空旷的大街上没有什么人，不远处的辱骂声还在继续，他飘了过去，小女孩护着身后的小男孩，蓝色的眼睛里全是愤怒：“里德，你是个孤儿，没父亲也没有母亲，你现在跟着这群人来欺负我们？你是狗养的吧？”

“辛辣的语言”，瑟西本来还飘在半空试图找出自己的魔杖，听完这句话语，默默的收起了手，他找不到魔杖，也搞不明白情况。

从人群里钻出一个男孩，眉毛上带着一条长长的疤痕，从额头到眉尾:莱缇，你病的快死的妈妈没来接你们吗？我想她应该不介意让你们和我们玩一会吧？

“滚开！”

时针开始转动，只不过这次不是逆转。

“莱缇，照顾好弟弟，照顾好自己，恩德，照顾好姐姐。”

房子的门打开了，一个女人拎着行李箱，过于宽大的羊绒大衣裹在她的身上，她的脸很苍白，瘦的只剩下骨架，只不过脸上还带着笑容，柔软的像是棉花。

门口站着两个孩子，是刚刚被骂的孩子，两双蓝莹莹的眼睛。

“妈妈，你要去哪？”

本来被拽着手的小男孩松开手，就扑了上去，只不过又被小女孩扯了回去。

“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别让她再笑了。”

是的，不要再让她疲惫的安慰你了。

瑟西看着女人上了车离开了，两个孩子远远的看着，那个名叫莱缇的女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叫恩德的男孩被死死拽着，像是被绑住的风筝，他可以向任何方向去，却只能在原地打转。

瑟西飘了过去，右手在她们两姐弟面前挥了挥，没有反应看来是没有看见他。

他知道莱缇?沙菲克，和他一样的一年级生，听说前不久折磨同学院的同学被关了禁闭，又扣了分。

只不过现在面前一言不发的女孩倒是和学校的不太一样，没等他再思考什么，他身后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莱缇，恩德，爸爸来接你们了。”

“滴答滴答滴答”

时针再一次转动，这一次，它没有停下它的声音，瑟西却依旧到了这个地方，阴暗的，压抑的，带着十足血腥气的地方。

“父亲，恩德已经完成了你的要求，是我，是我没做好。”

恩德躲在姐姐的身后，他只是沉默的被莱缇搂着，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只剩下空洞的眼睛，蓝色的，沉默的。

“Cruciatus Curse！”

他知道那个咒语，不可饶恕咒之一，钻心剜骨咒。

被成功施展的钻心咒击中后会感到全身刺骨的疼痛，钻心的痛苦会使被施法者痛不欲生，如果一直不停施咒，被击中者会痛苦得疯掉。持续使用会因为痉挛致死。

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实体，他也想试一试幽灵是不是能够抵消咒语。

可惜咒语透过了他透明的身体，再一次将痛苦加注在了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身上。

暗绿色的光从那个叫父亲的魔杖里，像一条蛇一样缠住了莱缇，随后她松开了搂着的手，只能死死的攥住自己的两条胳膊，抽搐着倒在地上，牙齿深深的嵌在嘴唇上，像是一条搁浅的鱼。

“莱缇，沙菲克家族需要你，你是爸爸的孩子不是吗？你会成为最伟大的女巫，回答我！”

满头白发的男人狰狞着他已经布满皱纹的脸，胡须堆满了他的脸，只留下一双疲惫疯狂的眼睛，灰色的瞳孔里面布满了血丝。

“我……我会……我会是……最……强大的……女巫……”

恩德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奇怪的感觉，像是被取走灵魂的躯壳。

咒语停止了，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留在空气里的一句“乖孩子，整理好自己。”

门被用力的关上，莱缇才颤着手从口袋里拿出魔杖，轻声的念了一个咒语。

“姐姐！”恩德半跪在地上，稚嫩的脸上早布满泪水：“姐姐，是我没用，我学不会，我想妈妈了。”

7.8岁的孩子，世界的组成部分，从此失去了母亲，也失去了父亲。

时钟不再转动，瑟西变成了沙菲克庄园的一只幽灵，只是连巫师也无法看见的幽灵。

瑟西喜欢观察那两个孩子，又或者是他的两个同学。

莱缇时常被带到之前的那个房间，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她越来越少的被惩罚，更多的是赞美，欣喜，惊叹。

恩德总是流泪的脸上变得麻木，他的卧室房间总是亮着，他睡的时间很少，手上捧着的书越来越厚。

瑟西看不到他们的笑容，在不多的相处时间里，他们只能像是寒冬中的两棵松树短暂的依靠之后，又被风雪压弯。

“你叫什么？”瑟西慢悠悠的飘在莱缇的身后，他已经逐渐适应了幽灵的生活，只是突然被问到名字时，他有些愣神。

“你这只幽灵，叫什么。”

莱缇看着眼前还傻愣愣的幽灵，只能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瑟西，瑟西?弗里。”

“你看得见我？”

莱缇听完他的名字点了点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莱缇，我知道你的名字。”一个合格的绅士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直呼女士的教名的，最起码得女士同意，可瑟西已经好久没有和人聊天过了，只能暂时的把父亲的叮嘱放在一边。

“莱缇，你……”瑟西顿住了，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悻悻的跟着。

厨房的家养小精灵看着小姐进来，一个个扎堆的跑了过来:“小姐，要什么，加里刚烤了一些小姐最常吃的伯爵红茶香梨派。”“哈比做了一些杏仁甜饼。”“小姐喝点柠檬汁怎么样，再加点甜蜜的蜂蜜？”

“弗里，给你要一份苹果橘子派和一大杯柠檬汁？”

瑟西思考了两秒：“虽然幽灵吃不了东西，但是我觉得我应该需要一点。”

莱缇挖了一勺香梨派，把两腮塞得满满当当的，觉得有些腻了又喝了一大口柠檬汁，拍了拍胸口，完全没有平时宴会上的淑女风格。

瑟西无聊的嗅着面前香甜的橘子味：“莱缇，你真的不想问点什么吗？而且你的嘴唇旁边还有点奶油。”他点着自己的嘴角试图告诉她，奶油的位置。

勤劳的小精灵卷着一股风就窜到莱缇的身边，双手奉上一块手帕。

“父亲不会想看到我在家里的走廊对着空气说话。”莱缇擦拭干净嘴角，对着手帕施了一个清洁一新，旁边的家养小精灵抱着头就准备往桌子上撞：“哈比帮不了小姐，是坏精灵，是坏精灵。”

莱缇用手帮助尖锐的桌角，又抵住它的脑袋:“哈比，桌子撞坏了，父亲会生气的。”

哈比才停了下来，拽着衣服，一副亏欠的表情。

瑟西从来没见过小精灵，他父亲母亲都是麻瓜，他飘到了小精灵的旁边，对它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弗里，你现在的表情像家养小精灵，你不是巫师吗？小精灵没有见过？”莱缇似乎是吃饱了，或许她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发泄情绪的。

瑟西又飘回对面：“我是巫师，但是我没见过小精灵。”

“你们家是家养小精灵协会的？”显然莱缇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甚至没有考虑到可能有些人不太喜欢有小精灵。

瑟西抓了抓脑袋，透明的手从透明的头穿了过去：“我父母是麻瓜，也就是普通人，没有魔力的那种。”

莱缇一听是麻瓜，双手一拍脸上的表情从无聊变成了高兴，瑟西又不太明白了，毕竟他经常从斯莱特林的某些人口中听过泥巴种，他不确定莱缇是不是也有这种看法。

“你……你不讨厌麻瓜？”瑟西面前的派已经凉了，但是勤劳的哈比又一次的把它热的烫烫的，瑟西很确定自己咬一口就会被烫出一个大水泡，比在魔药课意外加错材料长疮还要痛苦。

“父亲这次出门要整整一个月，他要是知道我交了一个麻瓜出身的巫师朋友，他一定鼻子都气歪了，可惜我并不会挑战他的底线，所以我们要偷偷的，最好不要被加里知道。”

莱缇说了一大堆，似乎并不是很重要的话，大概总结，就是不讨厌瑟西，麻瓜就不知道了。

瑟西想到很久以前的那束绿色的光，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你父亲会惩罚你吗？交我这种朋友。”

如果依旧是那种惩罚的话，瑟西想还是继续做幽灵好了，他不想莱缇受没必要的伤害。

莱缇已经走在去往房间的走廊上了，沙菲克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两边还挂着一些画，姑且算是画吧，大多用黑布盖着，能暴露在阳光下的不过几幅，经常游荡的瑟西早就摸透了他们脾气，一幅喜欢歌颂什么魔王的胖夫人，一幅喜欢在画里抽烟的可悲男人，还有一幅不会动的宝石盒子，以及几幅不过是几个长相不同却跳着同一只舞的女人。

“会，但是他现在忙的焦头烂额的，一时半会也不会想起我，我都快猜他这么频繁的出门，不会真的是在外有不少私生子吧。”

莱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金加隆，把它从正面抛向空中，又在它躺在掌心的时候停止揭晓它的朝向。

“按这种走向，他马上不用让我成为最伟大的巫师，就可以统治整个英国也说不定。”

瑟西安静的听完了她整个发言，果然和小时候那个女孩相似的令人惊讶。

“姐姐。”

莱缇正准备打开房门，隔壁的门就打开了，恩德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还拿着厚厚的书，大约又是什么魔药书。

“哦，恩德，怎么了？进姐姐房间来吧，但是别把你手里的书带过来。”

恩德和莱缇都进去了，瑟西却犹犹豫豫的站在门口，甚至有退到一边的想法。

“莱缇，我就不进去了，女孩的房间不太方便。”

莱缇好笑的想把他拉进来，幽灵瑟西当然是没有被拉过去的。“我们是朋友对吧，瑟西。”

瑟西点头，透过莱缇的肩膀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恩德，蓝色的眼睛盯着，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觉得他现在像是即将被切割的嚏根草，他被自己的设想哆嗦了一下，点了点头就飘了进去。

“来，让我们喝上一杯热热的红茶。”莱缇挥舞着魔杖，三只杯子就自动给自己洗了一遍，温热的水流从窗户出去然后洒在地上，红茶的香气浓郁，轻轻的三声就放在了桌上。

“瑟西，你多大了？”

莱缇无聊打开床边的抽屉，里面有一堆怪味豆和金丝雀饼，她随便拿了一罐，希望这一罐的鼻涕味已经被吃完了。

“十一岁。”瑟西来这的时候是11岁，现在应该是12岁多5个月，不过这些就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了。

“是生日过了的11岁还是生日没过的11岁？”莱缇似乎格外在意年纪，坐在一边的恩德被自己的姐姐强行塞了几颗怪味豆，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不太美好的表情，莱缇还要给瑟西塞几颗，只不过统统掉在了毛毯上。

“生日过了，11岁。”

“现在是10月，那你的生日是9月？”今天的莱缇很奇怪，她很少像现在一样把皮鞋蹬的到处，也不会不顾及自己的裙子而扑到床上，她甚至不会像现在一样，既不看书练习咒语，也不计算时间熬制魔药，像是一个孩子而不是女巫。

“不，是5月。”

“那你有和父母一起庆祝吗？麻瓜们都怎么庆祝的？8岁的课本只说会唱歌会吃蛋糕。”

瑟西面前的红茶早就没了热气，被莱缇以口渴的名义喝了个干净。

“母亲送了我一条项链，父亲还是老样子，又送了一本烘培书，他说男孩做甜点的话，一定会受到女孩子的欢迎的。”

瑟西不好意思的说着，摸索着领口，试图把那条项链拿出来给她们看。

“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项链还在，却没有人看的见，瑟西看着秒针在转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莱缇却说，我看不见。

“可能我记错了。”

“吹完蜡烛吃完蛋糕，每年我的父母都会和我一起写一张希望纸条然后放进家里唯一一株白玫瑰面前土地埋藏的箱子里。”

“哗啦。”恩德面前的杯子倒在了桌子上，淡红色的茶汤蜿蜒的流在白色的地毯上。

莱缇把身边的魔杖递给恩德：“恩德，还记得清洁一新的咒语吗？在心里默念，再把这里整理干净。”

“抱歉，瑟西。你父母的想法很好，我想下次我们聊天的时候，还能更细致的了解。”

瑟西知道莱缇又回到了她女巫的身份，礼貌的疏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