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很快就烧到了头,烫得我直接扔了它。
组成回忆的烟雾转眼就烟消云散,将我面前美好的时光直接撕了个七零八碎。
我慢慢靠着废墟坐下,看着前方的大楼轰然倒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几颗石子蹦到我面前。
我拾起来一个,感觉之前的自己现在就像是想念亲人的小红帽,一根一根的划火柴,看到那些美好的假象。
而这颗石子则是彻底的打破我的人生。
在军队的生活没有想象中那么艰苦,但也足以让人有些压抑。
每到这时,我们就会聚在一起喝喝酒,讨论自己的生活。
我跟战友们聊起自己的男朋友,夸下海口说,战事一结束就和他领证。
我们父母早就同意了,我母亲,怀特夫人更是跟别人炫耀说,自己儿子跟自己子在一起了。
她还是赛德的教母。
没错,我妈和迪戈里夫人是好朋友,迪戈里夫人也是我的教母。
战友们兴奋地欢呼,说我绝对是这里结婚最早的,还是亲上加亲,真吉利。
我也很高兴,手里一直在摸着那块赛德送我的怀表,时不时打开看看照片,想着回去后给他也买一个一样的,然后放我之前新拍的照片。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幸福地好像要炸开来了,真担心哪天真会爆开。
结果我没炸。
赛德工作的医院炸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冻住了,心如坠冰窖。
尤其是在看到失踪名单里有塞德里克?迪戈里。
那天战友都说我疯了,一直在追着后方来的人问是否有重名的,是不是记错了,是不是幸存者名单里其实也有他只不过抄错名字……
我想了无数中可能性,阴郁的乌云一直在我的头上环绕。
我恨不得直接飞回去掰开负责人的脑袋看看是不是真抄错名字了。
万一赛德好好的在家里呢?
万一那天他正好请假了呢?
万一那天他父母和他出去吃饭了呢?
万一......
与此同时,我们军团的火力压制成功镇压了暴乱的武装平民,后方也来摇人回去救援。
这一次的爆炸不止波及了帝国第一军区医院。
我还没说团长就给我报了名,他说我再不回去就真的要炸了。
一下飞机,我直接带一个小队的人,开军用越野车直奔赛德所在的医院。
一下车,我的眼前似乎就被血色给铺满。
到处是灰,红,灰色的灰,红色的红。
随便抬起一个石头,下面说不定就埋着一个人,或者尸体,或者一部分尸体。
在队友用吊机将大型的石板都抬起来后,我直接徒手去挖剩下的灰色石子和土。
我一边挖,一边拼命回忆赛德平时工作都穿什么,爆炸那天是周一,他大概会穿袖口收紧的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白大褂上应该还别着我之前送他的生日礼物:一支上面刻了我俩名字的钢笔。
直到我再次掀开一块石板。
是他。
“赛德!”
我的爱人蜷缩着躺在那里。紧闭双眸,不知生死。
我大吼着让医护人员抬担架过来,一只沾满灰的手拉住我;“……维克?”
我眼里布满泪水,震惊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慢慢从废墟里爬出来的赛德。
我明明都做好失去他的准备了。
我这才发现,他之前在的地方正好是一块三角区,在爆炸中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
积蓄多时的泪水直接突破了眼角的限制,我小心翼翼地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大型伤口,发现赛德除了有些虚弱,全身只有些擦伤后,直接抱住他大哭起来。
我从来没有哭地这么狼狈过。
因为挖石子挖的鲜血淋漓的手不怕疼地紧紧抓住面前的人。
“我这几天都要疯了,”我抱着他的头,不停地亲他沾满灰的额头,“我害怕你出什么事……”
我太害怕了,现在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但这也是我活着的象征。
“没事啦,你看,我还活着啊,”赛德脸上虽然在笑,但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一个泥点,“你手上全是血,快去医疗车,我帮你包扎一下。”
我扯着袖子帮他擦了擦脸上的灰,扶着他去医疗车。
他还有些虚弱,正在喝葡萄糖,我劝他还是跟车去医疗站休息,但他坚持休息后再回来陪我一起救人。
我走之前一直拉着他,生怕下一秒发现只是个梦。
没想到啊…我心里又充盈起来,之前的担心烟消云散。
今天之后,一切都会过去,我们还会去看电影。
电影院离这里比较远,应该没被波及到。
我轻快地哼着歌,快步走回去继续拿着撬棍找人。
一个又一个幸存者和尸体被我们找出来,失踪名单上的人越来越少?
我听着幸存者们的感谢,心里砰砰跳。
今天简直是除了表白那天外最幸福的一天!
感谢上帝,感谢耶稣。
我从来没去过教堂做礼拜,但现在我决定这周日就去。
我爱的人没死,甚至都没怎么受伤。
就在我专心致志地帮刚刨出来的一个小姑娘固定她骨折的手臂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不是很大的爆炸声。
“怎么回事?”有人问。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队员接通了一个电话,然后脸色惨白,立马严肃起来:“怎么了,是前线的事情?”
“不,队长…”这个队员哆嗦着嘴,眼睛却看向医疗车之前开去的方向,手指颤抖着指向医疗站。
我陡然睁大双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爆炸……
我死死地盯着那部电话。
队员再次缓缓张开嘴。
我脸色极其难看,面如金纸,正在安慰拍着小女孩的手也停了下来。
看着队员说话前蠕动的喉结,我眼睛里布满血丝,嘴里小声地乞求:“别,别说,别……”
求你了,上帝。
我刚刚才准备信你的。
我才把他找回来……
一瞬间,世界好像都进入了慢动作。
风也停了,树叶也不摇了,小孩也不哭了。
我的耳朵似乎也聋了。
耳鸣像是催命的号角,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一句话:
“队长,是医疗站……那边有暴民闯进去了。”
那一刻,我的世界像是拼图,被一个熊孩子暴力地拆碎了。
那个熊孩子,叫命运。
我将手中的石子狠狠地扔远,然后掏出手帕,将藏在防弹衣最内侧的金表拿出来。
原来的那张照片被我放在了我们卧室的床头柜上。
取而代之的,是一小袋混杂在一起的泥土,其中有灰,有红。
灰的很灰,红的很红。
我轻轻地握住这袋都不足以称的上是骨灰的土,准备明天去一趟公墓。
我去给迪戈里夫妇和怀特夫妇扫墓。第一年得多带点花。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
我抬头看看乌云密布的天空。
不是说好,等我回来,一起去看电影的吗……
下次更麻瓜版塞德里克的视角~
麻瓜版是双向暗恋哦,但还是维克多先动的心!
“无论哪个世界,我总是先爱上你。”
其实这个BE挺甜的,因为我原计划是等我的这个维克多HE后,麻瓜维克多觉得自己心愿已了,就准备自裁去找自己的爱人和父母
与其在这个完蛋了的世界苟活,还不如去有我爱的人的天堂
双死就是HE啊!!
我说一下以后准备写的平行世界番外:
有出现过的:黑魔王维克多,校长维克多……
也有没出现过但我觉得很好玩的:麻瓜维克多和巫师赛德,或者巫师维克多和麻瓜赛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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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if线番外:麻瓜版的我们(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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