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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其七 Knightley

“小姐,您是刷卡还是开支票?”拍卖会结账的小伙子笑盈盈地用双手奉上一张有我签字的黄色成交单,他正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我。

我接过单子,低下头瞄到用潦草的字体写下的“五百万英镑”时,身体有点发虚。

“呃——”我努力地用笑掩饰窘态,大脑飞快地把五张储蓄卡的总额计算了一遍。

不够。

我倒吸口冷气,习惯性摩挲纸张的一角,从大门吹进来的风呼呼地刮在背上,我却觉得双颊有些热,但愿腮红还没掉。

接着小伙子凑近我,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所有的拍品都不能赊账。”

他的脸笑得就像演剧中诡异的假面,嘴巴咧到耳朵边。另一只暗黄的手浮在pos机器上,时刻准备着抓来献给我。

冲动消费最为致命。我要是没有昏头地抬了马尔福的价,就能刷他的卡白拿了。

他自落槌后就对我不理不睬,定是以为我在耍他。不过这个节骨眼儿上,在会场玩消失,怕不是在报复我?

不得不说,马尔福有时候真是心胸狭隘......我默默地将包里的五张卡都掏了出来,看到结账的小伙子惊奇地眨了眨眼睛。

“这位是就拿下1008号的小姐吧!”

我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尖细的女声,回头望去,原来是之前和马尔福竞价的女士,她的礼服别具一格,上身类似西装,拼接衬衣布料勾勒出腰部流畅的曲线,一边白皙的肩膀裸露在外,修长的大腿,黑裙及膝,性感妩媚。干净利落的短发,配上富有张力的圆形玫瑰金耳环和烈焰红唇,气场绝对是在场女性里最磅礴的。

她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向我走来,中途细细上下将我打量了一翻,伸出手,嫣然笑道:“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吧!我看你不是很眼熟,特地来寻你做个朋友。”

我微微抓住她的手,礼节性地晃了晃:“你是......”

“叫我菲奥娜就行。”

“海伦。”

她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我猜她是看到了我的五张卡,语调忽然变得刻薄,意味不明地说:“一次性付五百万,有些吃力对吗——其实我们几个懂珠宝的老行家在一起讨论过,都觉得1008号不值这个价......但是你跟着上司第一次来拍卖会,长长眼也不亏啊!”?

嗯,我听懂了她在讽刺我是老板带进宴会,一无所知的花瓶小姐。

我平时确实不喜欢参加上流商业交际活动,很少露面,她不认识我也情有可原,所以我选择装作没听到她这段话,转过身和工作人员继续周旋,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搞定......

就在这时,一张支票放在了桌上,右下角用行云流水的字体写着“德拉科·马尔福”,墨迹未干,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背上一沉,一件熟悉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白兰地的酒精味融入微醺的木质香,严肃的沙龙香包裹着我,侧眼一看——

这个晾了我快一个小时的男人,正狡猾地看着我。

“你要干什么?”我后退一步细声问道。

马尔福默不作声地搂上我的肩膀使劲一掰转了过去,极其自然地把手滑到我的腰上。为了不让别人发现异常,他还特意把手藏在外套下面,紧贴我的肌肤。

滚烫陌生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到皮肤上,酥麻感传向了每一根神经。

“抱歉了,海伦。”他亲切地唤着我的名字,戏谑道,“忘记给你介绍,这是菲奥娜·格林特小姐,在伦敦开了几家珠宝行,她摸爬滚打的——励志人生,有空让布雷斯好好给你讲讲。”

若刚才菲奥娜的表情还能隐藏一下对我的敌意,那现在的她已然将惊愕写在了漂亮的脸蛋上。

当我听到马尔福在“摸爬滚打”这个词上反常的停顿和风流倜傥的扎比尼学长的大名后,很难不猜出菲奥娜是怎么睡进这个圈子的。

“马尔福先生真会拿我说笑。”菲奥娜僵硬地扯着嘴角,面如土色,像个跳梁小丑,“那这位是您的——”

她的话很快就被打断了。

“海伦!”一声洪亮的喊叫声从大厅中央的扶梯上传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红光满面的老奈特利挽着端庄的妻子精神抖擞地走了下来,成为全场焦点。

“去吧。”耳畔传来马尔福的声音,有些舒缓低沉。

在宴会的最后,我终于见到了我的父亲。

他待我以宾客之礼,嘘寒问暖一阵就把马尔福单独叫进了书房。他没有提戒指的事情,或许,他是老了忘记这是前妻的遗物。又或许,他现在有了新的家庭,不想被回忆所困。

黛弗妮·奈特利夫人和我安静地坐在沙发两端喝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近况。我们之间仿佛有一堵墙,我不靠近她,她也不会靠近我,相处起来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和谐。

保尔还在上大学,成绩不错,一到假期就会去公司帮父亲分忧。

我欣慰地盯着父亲在书房门口高兴地拍了拍马尔福的肩膀,和黛弗妮相视而笑。

看来我结婚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老奈特利寻得佳婿,黛弗妮不用担心有人争夺他儿子的家产,保尔少一个总是行踪不明的怪胎姐姐。

没有我的奈特利家,竟让我觉得更加完整了。

黛弗妮放下杯子,微笑着问我:“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深夜十点的钟声响起,整个伦敦沉寂下来。

“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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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困意袭卷而来,我坐在车上哈欠连连,路灯一盏盏往后退,音响里的麻瓜电台在播无聊的证券新闻,宛如一首没有感情的摇篮曲。

我斜眼看过去,马尔福眉头紧锁地握着方向盘,眼睛里有点红血丝,略显疲态。

演了一晚上夫妻,累是正常的。

我忽然想起了那枚戒指,赶紧问道: “那枚戒指,你本来打算买给谁?”

他沉吟片刻,面无表情地说:“已经不需要了,你留着吧……不过...”

“不过什么?”

“记得还钱。”?

严肃又认真的一句话。

我缓慢地掏出魔杖,极其没有良心地对马尔福说:“我先走了。”

不等他回话,化作一团黑影,幻影移形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庄园的晚上是阴凉的,空荡荡的客厅里摆放着干净整洁的家具,少了点人情味儿,西厢房的灯已经灭了,马尔福的父母就住在那。家养小精灵手脚利索地为我端上了热腾腾的可可,还有一碟曲奇饼。

“谢谢。”

“是莱莱的荣幸,尊贵的夫人。”这只雌性家养小精灵性格温顺,乖巧懂事,我很喜欢她。

“下去吧。”

“是。”

我坐在沙发上休息,享受着独自一人的时光。

猝不及防地,一阵邪风刮乱了我的刘海,马尔福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客厅。

他意味不明地盯着我,脱下外套,扯开领带,踱步向我靠近。

手中的曲奇停在了嘴唇外,迷惑地盯着他的举动。

终于,男人在我眼前站定,俯下身子,铂金色的头发晃晕了我的眼。

他将我半堵在沙发上,灰暗的眼睛渐渐放大。

我的后背陷进了软塌塌的布料里,注视着这张英俊的脸,心跳有些略微的加速,甚至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嗯?”马尔福抬了抬眉,突然用他修长的手指幼稚地在我发际线上掸灰尘似的用力抹了几下,嘴里轻轻念叨着,“你这额头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神经病。

我一脸无语地推开了这只越擦越起劲的手,吐道:“那是颗痣。”

“......咳。”马尔福愣了一会儿,接着故作淡定地起身清了清嗓子,随手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再装模做样地尬一句:“小东西长得挺别致。”

“呵,”我玩味地盯着他的脸,“那当然还是你这对眼睛更古老值钱.......需要我把波特先生经常光顾的眼镜店推荐给你吗?”

“什么意思。”

“承认自己年纪大并不丢脸。”

“彼此彼此。”马尔福高高在上地向下觑,回讽着:“奈特利小姐之前单身二十九年是因为这张嘴吗?”

为等我反驳,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丝绒盒子扔给了我,戏谑道:“你交了五十万智商税的宝贝,收好了。”

掌心一沉,顿时失去了与他争执的兴致,我起身告别回卧室。

“谢了,晚安。”

紧紧握住手上的盒子,步伐沉重,或许今晚不一定能睡个好觉。

————

事实也确实如此,坐在东厢房大阳台边上的长藤椅上,皎洁的月光洒向室内,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两边修剪得对称的绿荫甬道延伸到花坛,花坛里的小喷泉淅淅沥沥地喷洒着,外头一片安宁。我已沐浴完毕,套上法兰绒长裙,盘得紧紧的金发散了下来,湿漉漉的贴在后背。舒适地伸长一条腿,靠在长藤椅的扶手上。

就这样眺望了一会儿外头的景致,我拿出了红宝石戒指。

它在月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美丽诱人,盖过了四周钻石的璀璨。

关于病逝的生母,我只有片刻的记忆。

她是个沉默寡言的女人,没有什么神秘之处,普普通通的女巫,她喜欢坐在壁炉前亲手用毛巾擦干我的头发,然后边擦边用沙哑的声音给我讲睡前故事,头发干了,故事完了,我睡着了,日复一日。

我不知道她和父亲的感情算不算好,他们不会在我面前吵架,但是也不会在我面前亲热。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能清晰地听到楼上传来的吼骂声以及有东西破碎的声音。并且一年比一年频繁。

我想,他们的婚姻一定从很早就出现了问题。

五岁后我展现了魔法天赋,拥有了人生中第一根儿童魔杖,然后她开始着迷于教我一些我根本无法理解的咒语,有时候我做不好,她会厉声呵斥。到后来,年纪大一点了,体罚代替了口头辱骂。

从此,我在被窝里偷偷给自己上药。

父亲开始夜不归宿,甚至会隔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七岁生日,我不小心打碎了她和父亲的相框,那是我首次意识到她可能疯了。

她的金发蓬乱糟糕,脸颊和下巴的轮廓黯然无光,张开的双唇之间透出一丝光缕,牙齿像是一只黑色猛兽的阴影。她一个劲地喊叫着,摇晃着,颤抖着。

我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

要不是父亲正好回家,我已经被她掐死了。

一气之下,父亲对她下了咒,带我离开家,送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家。她对我很好,她对我一直很好,但是我却感受不到来自这位陌生女士的爱。

因为她们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八岁那年,我记得过完生日的第二天,我父亲带我去参加了生母的葬礼。

我冷静地看着她下葬,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回忆到此结束。

夜更深了,连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休息,为我留下一片黑暗。

“你倒是兴致不错,在这儿晒起月亮来了。”

突兀的男声打破此时的气氛,德拉科·马尔福穿着银色的浴袍路过这儿,铂金色的头发一撮一撮耷拉在额头,头顶散发着热气,擦头发时,胸口的浴袍会随着动作敞开些。

我看到他嘴角上扬五度,就知道他的狗嘴里铁定吐不出象牙来。

所以他挖苦我之前,要先行告退。

“我困了。”

“等等。”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正儿八经地问我,“要不要请我去你那坐坐?”

空气静止了三秒。

马尔福原来也是这种货色。

我冷漠地抽出手,回道:“我不会跟你做的。”

然后转身自顾自地往东厢房最边上的房间踱步走去。

马尔福没有追上来,我想他估计是年纪大了没跟上我的思维,还在原地细品我什么意思。

“啧。”

一声不爽的声音过后,他竟然一个箭步从背后追上来,轻而易举地扛起了我。接着不等我反应过来,就被幻影移形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我看了眼四周的摆设,两米长会发光的鱼缸里,两只小丑鱼在自由的上下翻转玩耍。

这是我的房间。

说实话,看着眼前这张无所畏惧的脸,我有点生气了。

这根本不像是三十三岁老男人会做的举动。

他居高临下地伸手抢走了戒指。

我恶狠狠瞪着他,胸口仿佛有块淤血,想吐又吐不出来。

“别摆着张死人脸瞪我,海伦·奈特利。”马尔福嫌弃地瞟了我一眼,他将魔杖指着掌心的红宝石,说,“看好了——”

我焦急地扑了过去:“你要干什么!”

——“Erinnerung……”

咒语落,顷刻间,戒指发射出了炫彩夺目的红光,旋转起来,我震惊地盯着它。

马尔福的声音从光的另一头传来:“这枚戒指原本是二十世纪初一位叫露西亚·布莱克的女巫用炼金术打造的,它能承载上一任佩戴者的八段回忆,直到新的佩戴者出现。我一开始是想归还给我的母亲,她是布莱克家的女儿———但是,奈特利老先生告诉我这戒指上一任佩戴者是你的生母,对吗?”

“是。”

红光渐渐变弱,在房间里射出八道光束,八副由光的线条组成的画清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颤抖着双肩从床上站了起来,心脏咚咚咚地乱撞着,好像快要要跳出胸口,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这些画面中,绕着他们看了一圈又一圈。

这是我从出生开始过得每一次生日,从幸福美满的三个人,然后变成只有我和抱着父亲相框的母亲,我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可她笑得依旧灿烂———

最后一张画风突变:我身边的女人变成了黛弗妮,父亲亲昵地搂着腹部微微隆起的她,我坐在他腿上笑盈盈的。

不曾想,我们三人身后窗外的街道上还站着一个人:骨瘦嶙峋的安德莉丝,她的眸底依旧泛着慈祥的光。

她深深地爱着我。

而我最后也离开了她。

一分钟后,红光自动收回,卧室变得一片漆黑。

我像是被击中了力松劲泄,瘫坐在床上,大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的胸口仿佛在滴血,绞痛到麻木。

朦胧之间,我看到德拉科·马尔福的手慢慢地移过来。

我一下子拿起戒指用尽全力扔在了他身上,一个劲儿地喊叫着:“滚出去!滚!滚!滚!”我蜷缩在床角,双手捂住了脸,摇晃着,颤抖着。

二十二年前欠下的眼泪,现在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安德莉丝,我的母亲,我伤透了她的心!

我的指甲深陷进我的肌肤,盖不住全身的剧痛。

马尔福强硬地拉开了我的手指,把我的脸摁入脖子下面。

我起初很是抗拒,反复推开他,不小心扯开了他的浴袍,在炙热宽厚的肩膀上抓了一把。

他一次又一次将我拽进怀里,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唤我的名字,拍打着我的后背,就像小时候每一个夜晚,在温暖的壁炉边,安德莉丝哄我入眠。

他说:“海伦,听话,听话......我在。”

我放弃了挣扎,如同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勾住了他,从他身上得到了安慰。我感到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儿是多么舒服,于是愈发贪婪地埋进他的脖子里,他的亲近使我一点点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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