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看到昨天大半夜的热搜了吗，最近大火的那个尤悠被人爆出靠爬床上位，粉丝们都炸了。”
“尤悠？不是吧，我侄女还挺喜欢他的，这事真的假的？”
“真的，有视频和照片为证，昨天热搜刚出来的时候我都看到了，是他跟好几个老男人的暧昧床照还有更不堪入目的视频……不过很快微博就把热搜撤了，照片和视频也搜不到了。”
“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搞他呀？”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未来老板娘生日那天，尤悠好像跟我们顾总吵起来了，有传言说这事是我们顾总干的。”
“顾总？不是吧，真的假的？尤悠不是未来老板娘的好闺蜜吗？”
“据说是尤悠难为闻秘书，老板才生气的……”
闻以寒从银行回到公司的时候，听到公司的几个omega们聚在一起聊八卦。
见到他立马都停止说话，恭敬地跟他打招呼，“闻秘书好。”
闻以寒现任职位是顾琛的第一秘书。
但公司的老员工们都知道，他曾是公司的副总，即便是现在，他在公司的每个重大决策上还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闻以寒笑着回应，“你们好呀。”
闻以寒离开后，几个omega在原地愣了一会，集体小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闻秘书好帅啊啊啊啊！他对我笑了！！！”
*
上周一，财务部的几名同事突然集体上交了辞呈。
这些人都是前任财务部长祁宗良的心腹，闻以寒知道祁宗良在用这种方法向顾琛和启平施压。
顾琛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闻以寒去处理。
这一周来，闻以寒每天都在跑银行、招聘、填补窟窿，忙得脚不沾地。
还在利用空余时间忙蓝鑫的事情。
那天在咖啡厅见面之后，闻以寒又试着约见过付燕晖两次。
对方没敢再对他再动手动脚，但始终不提合作的事。
他似乎真的在追闻以寒，每天早中晚给闻以寒发慰问信息，还会每天给闻以寒送一束夜皇后。
闻以寒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他一边跟难缠的付燕晖周旋，一边联系蓝鑫那边的负责人，看能不能换家化工企业的投资。
闻以寒回到办公室，座位上不出意外的又有一束新的夜皇后花束。
唐晚跟闻以寒汇报蓝鑫那边的情况。
这些天，闻以寒让唐晚研究了两家虽比不上晶奥，但在行业也是顶尖的化工企业，但都被蓝鑫给拒绝了。
市面上的胶水有无数种，但能贴在人体最脆弱的腺体处的少之又少。
蓝鑫的负责人是个实心眼的，他们只信赖晶奥的品质，铁了心只接受来自晶奥的投资。
事情越多越乱的时候，闻以寒的大脑越是会保持清醒，高速运转。
*
顾琛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闻以寒盯着那束可恶的花束在发呆。
“闻以寒，你跟我进来！”
闻以寒的思绪被突然的吼声给打断了，用手摁了摁眉心，起身去了顾琛办公室。
闻以寒这次生气是有史以来时间最长，也是最难哄的一次。
顾琛使尽了浑身解数，闻以寒始终无动于衷，这让他感觉很挫败。
顾琛在秘书部门外被付燕晖送的花给刺激到了，才敢吼了那么一句。
进了办公室，冷静下来，不敢再对闻以寒疾言厉色。
“那个，昨天的热搜你看到了吗？”
“你做的？”
“嗯。”顾琛看着闻以寒，表情像在邀功。
“你不是……喜欢他吗？”
闻以寒从广州出差回来，第三次见到尤悠时心里确实不痛快。
五年来，顾琛喜新厌旧，碰过的人不会碰第二次，唯有尤悠是例外。
这让闻以寒以为他对尤悠是不一样的，也让闻以寒的心里有些害怕。
他怕顾琛会爱上别人，但同时他心里也清楚的知道，顾琛最后一定会爱上别人。
“喜欢？各取所需罢了。”
“那……”
一句“那我呢”差点问出口，闻以寒及时刹住了车。
十年来，他为顾琛付出了一切，这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他不能再丢掉了。
*
顾琛感觉闻以寒的态度有些软化。
他靠近闻以寒，手试探着抚上……，亲吻他的脸，“闻以寒……”
两人上次做还是失控的那个雪夜。
那对闻以寒来说犹如地狱的一个夜晚，可对顾琛来说，寒冷雪地里高烧中的闻以寒，却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
让他这一周每天晚上都狠狠回忆了许久。
这一周他不敢碰闻以寒，只能找别人，可那些来来往往的人都没能真正满足他。
只有闻以寒可以给他带来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满足。
顾琛忍了一周，每天看着却吃不到，别提多难受了。
顾琛的手……，伸……。
那晚的噩梦涌上心头，闻以寒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顾琛……，牙齿解开衬衣扣子，舔舐……，“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闻以寒，给我吧……”
闻以寒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推开了顾琛。
十年来，闻以寒几乎没对顾琛生过气。
哪怕生气了也很解决，基本上道个歉再哄一哄就完事了。
可这次却不行了。
而且付燕晖的出现，他对闻以寒的疯狂追求，也让顾琛产生了危机感。
闻以寒太优秀了，没有他顾琛照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他真的怕闻以寒会一时冲动离开他。
股份留不住闻以寒，顾琛是顶级alpha，又拉不下脸求闻以寒不要离开，而且他潜意识里又觉得闻以寒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因为亏欠。
“闻以寒！”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让alpha为数不多的耐性尽失，“闻以寒，你他妈到底想怎样？我那晚失控了，我没控制住自己，我跟你道歉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闻以寒颤抖着手把衬衣扣子系好，收拾好自己一身的狼狈，“你不用如此，你那天说得对，这都是我欠你的。”
“我他妈那都是气话！这都几天了，你怎么还记得？！闻以寒，自从你出差回来整个人就不对劲，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说呀！”
“还有你跟付燕晖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就敢喜欢他？！你的感情经历一片空白，一束花就他妈把你收买了，他那样的人想要玩你不是轻而易举？！你他妈是不是傻，还敢主动往上凑？！你就那么缺人喜欢吗，还是你就享受他那种人的追求，你是不是还迫不及待想送上门让他干？！”
“顾琛。”
闻以寒定定地看着他，“你有什么立场管我喜欢谁？你是我什么人呀？”
“我没有立场管你？！我没有立场管你？！”
顶级alpha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眼前人面前总是不堪一击，他气得原地踱步了一圈，试图从闻以寒的问题中找到答案。
“我没有立场管你？！”他怒吼着，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回荡，“我怎么没有立场管你？！”
随着又一次愤怒的重复，心底深处似乎有个模糊的答案在悄然浮现，却又被浓雾笼罩，难以看清。
顾琛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拨开迷雾，寻找答案。
可越是想看清就越难看清。
缺少耐性的alpha更加愤怒了。
他不屑于再去探寻那个什么狗屁答案，而是理直气壮地甩出万能杀手锏，“闻以寒，你最好记得自己的身份！我是你的老板，而你，是我的秘书！你说我有没有立场管你？！”
闻以寒听后，黯然垂下了眼帘，“我记得，这五年来，我每一分每一秒都记得清清楚楚，从来不敢忘记。顾总，我先出去工作了，您如果有工作上的事再叫我进来。”
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闻以寒！”
随着一声爆响，总裁办公室里新换的桌子又报废了。
*
转眼间到了圣诞，顾珩邀请闻以寒和顾琛来看他新彩排的话剧。
顾珩出道15年了，他热爱表演，国内的国际的大奖拿了个遍，在娱乐圈地位举足轻重。
他跟尤悠是一个经纪公司的，公司最近为了捧尤悠，请了顾珩给他作配。
顾珩看过剧本不太想接，可公司老板亲自找他谈，顾珩刚出道的时候就是老板一手带出来的，不好推辞。
谁知刚开机没几天尤悠就出事了，剧组全面停工。
顾珩提前有了假期，回京城陪父亲和弟弟，闲来无事参演了个话剧，要在圣诞节进行首次公演。
票是顾琛拿给闻以寒的。
闻以寒不想去，顾琛直接把票摔他桌子上，让他自己跟顾珩说。
那天办公室不欢而散之后，顾琛和闻以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
还有80天就到了闻以寒离开顾琛的日子，十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闻以寒需要在这80天里戒掉顾琛。
这次的冷战恰好给了闻以寒这个机会，他尽量避免非工作时间跟顾琛见面。
闻以寒亲自给顾珩打电话，想找借口推脱过去，结果不仅没成功，演出当天顾珩还亲自来接他们了。
司机是顾玦。
顾玦亲切地跟顾琛和闻以寒打招呼。
当着顾珩的面，哪怕几人再不对付，也得亲切地问候对方。
在顾琛十七岁前，他有疼爱他的omega爸爸，刘启平替他挡住了所有的风雨。
在顾家那样的豪门大家族里，愣是把儿子培养成了纯真的小白兔。
刘启平死后，顾琛才知道了所有的真相，知道了他的omega爸爸曾是个alpha，知道了他这些年为他受的苦。
刘启平进顾家时，顾珩才4岁，他也是刘启平一手拉扯大的。
刘启平弥补了他缺失的母爱，他跟顾琛和刘启平之间感情深厚。
当年刘启平出事时，他在国外拍戏，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回来时，刘启平已经去世了，他的弟弟也彻底变了一个人。
弟弟最伤心的时候，他没能陪在他身边，后来弟弟性情大变，顾珩心里很愧疚。
所以对出事时一直陪伴在弟弟身边的闻以寒很好。
在顾珩看来，弟弟是锋芒毕露的剑，闻以寒是剑鞘。
或者说弟弟是能使人丧命的烈酒，闻以寒是酒杯。
两人密不可分。
闻以寒是顾琛最后的分寸。
顾珩一直都清楚弟弟喜欢闻以寒，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眼能看清别人的感情，却怎么都看不透自己的。
*
话剧全程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顾珩给他们预留的是vip座位，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全程没有一句互动。
反倒是边上的顾玦一直在跟闻以寒说话。
顾琛跟闻以寒之间的氛围一看就是闹矛盾了，顾玦趁机又在挖墙脚。
表演结束，三人一起去后台找顾珩。
顾珩卸完妆，把两个弟弟打发出去，单独留下闻以寒说话。
“阿寒，阿琛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顾珩知道他对顾琛的感情，只是一直没点破而已。
闻以寒摇了摇头，“没有。”
就算一开始生气现在也不气了，刘启平的事他亏欠顾琛，对顾琛本来就生不起气，他只是在尝试戒断。
顾珩知道自己弟弟的驴脾气，任性又霸道，越是在意越是别扭不肯轻易开口。
而闻以寒则是个隐忍内敛的人，从不会把自己的心表露给任何人看。
十年来，顾珩一路看着两人磕磕绊绊走到今天，感情的事情他也不好多做干涉，只能等两人自己想明白自己的心。
可顾珩看着闻以寒心如死灰的样子，突然觉得事情可能要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了。
在顾珩心里，闻以寒早就跟他两个弟弟一样重要了。
闻以寒最近工作太忙又病了一场，瘦了很多，顾珩心疼地握着他的手。
“阿寒，别亏待自己，也别轻易放弃阿琛，好吗？”
*
两人又说了会话，闻以寒便起身告辞了。
顾玦守在门口，看见闻以寒出来，对他笑了下。
顾玦跑进房间，搂着顾珩的腰。
门关上的时候，闻以寒似乎看到顾玦在顾珩嘴角亲了一下。
他心下吃了一惊，待要仔细去看时，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与此同时，楼道里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许久不见的尤悠不再盛气凌人，哭哭啼啼地揪着顾琛的衣角不知道在说什么。
顾琛向后靠着墙，眼睛看着闻以寒的方向。
想要出去就得从两人身边路过，闻以寒抬脚往过走。
快要到达两人身前时，顾琛突然伸手拉了尤悠一把。
尤悠顺势上前一步，扑到alpha怀里，两人热情地吻在了一起。
闻以寒眸光颤动了下。
随即，他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
他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走了？？？！
他，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谁他妈让你亲我的？滚开！”
顾琛推开尤悠，一拳砸在了墙上。
顶级alpha毫不保留的力道，将坚实的墙面砸得凹陷进去。
尤悠吓得身体跟着颤抖了下。
他望着闻以寒离开的背影，眼中妒火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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