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午休在女仆咖啡厅打工，被设计成了一款可爱的2D像素风经营小游戏，你只需要操纵方向，让穿着露肩女仆装的自己在咖啡厅平移，完成接待客人，接受点单，然后把订单一脚踢入后厨窗口，等菜品完成，再去前台拿到菜品，飞快来到客人的卡座前。
（请大声喊出：爱你哦，主人！）
对，是羞耻感爆棚的仪式环节，你要对着麦克风大喊大叫，说油腻的话，客人才会综合你的上餐速度和仪式感表演，为你打分。
不过没关系，对面只是2D的像素小人，还是全身的色块不超过30个的超粗糙小人，在操作界面，你看他们就像小豆丁一样。
所以你以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地被资本腐蚀了。不管客人要求什么样的话，你都能毫不脸红地喊出来，然后安然等待客人100分的S级别评分。
还有女客人在结束订单时，会捂着脸尖叫：“小洁真是好努力的孩子！我已经把小洁全部的爱都吃下肚子里了！现在的我就是爱的俘虏——请务必收下我的供奉！”
获得。
为什么是上供啊……这儿的女仆和客人的关系是多么的扭曲啊……
因为这只是游戏，还能赚取货币和经验值——对，在这里打工每次都有200经验值的入账，对于任务没有进展的你来说，蚊子再小也是肉，你已经沉迷于画风卡通，背景音乐甜美的经营小游戏了。
所以在周末和凛的约会之前，除了每天和同伴训练一次武器，再例行对所有场景地毯式搜查，剩余时间你都愿意来当一次女仆。
因为已经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了。
老老实实坐在卡座上的像素小人头顶忽然冒出红色的感叹号，你熟练地移动过来，准备应对这关的突发事件。
对，突发事件，大概是为了中和太过闲适可爱的日常画风，游戏还设置了客人会在任何时间呼唤你的突发事件，这属于附加题，答对了加分，答错了也不扣分。
眼前的像素小人头顶是白色的色块，眼珠的地方只有四个方形的黑点，不过他一开口，你就知道这是谁了。
“女仆大人，可以让我枕在你大腿上睡午觉吗？”小人代表眼睛的黑点眨了眨。
对可爱像素小人的特殊要求要价，在粉白配色的小游戏里，总会让人有种阴间的感觉。
因为完成突发事件是算进最后的经验奖励里的，为了趁早升级提升能力，你还是同意了。
要价100金。
好吧，你确实有点针对白毛了。
白毛大约真的昧下了紫毛的1500金，他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游戏屏幕一切，从俯视整个咖啡厅变成平视特写卡座的沙发，从咖啡厅的落地窗投来亮光闪闪的日光，女仆白色的大腿即使是像素风也精细地加上了高光阴影，还有放松后依然有的肌肉轮廓，精度提高了不少的白毛像素小人躺在大腿，十六个像素块的眼睛变成了长长一条，脸上也多了浅浅的淡粉色作为渐变。
这小子很享受，你却得在游戏外左右操作方向键，控制游戏中女仆保持身体平衡，你用敲击白毛脑壳的力度，左右击键，终于把游戏界面上的平衡滑块移到了安全地带，画面中的白毛就毫无征兆地翻了个身，顺手抱住了你的腿。
滑块一颠，直接落到底儿，游戏失败，白毛的脑袋和地面亲密接触，撞出巨大的碰。
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附加任务得分0，白毛给你打了第一个差评，然后飘走了。
门口已经有新的客人入座了，你一通忙活后，一扭头，大门又开了，熟悉的白色的小人再次出现在卡座上，呼唤你点单。
为什么一天能刷到两次白毛？你无奈地走过去。
他旁边的卡座也多了个感叹号，来自一个紫色头发的客人。
……这是什么新型的默契吗？都绝交了，还出现在一家咖啡厅的隔壁座。
你先去看紫毛，他紫色的眼睛变成六个弯弯的眼睛，是友善的笑容：“我在找一个白宝高中的学生，他在我不舒服的时候给了我礼物，你知道他是谁吗？”
为了加分，你给出了号码，紫毛打出100分，他走出了咖啡厅。
你回到白毛身边，无奈地戳他，他这次点了蛋包饭，你端着盘子来到餐桌前，按着他的要求对着话筒冷漠地喊：“乖宝宝，快点吃饭了！”
刚吃完饭，白毛就又死性不改地冒出感叹号，你戳他。
“女仆大人，可以让我枕在你大腿上睡午觉吗？”白毛再次向你发出挑战。
你无情地再次讨要100金，白毛再次大方地给予，不知道紫毛知道自己养的小白脸用他的钱在外面找女仆是什么心情。
平衡滑块的游戏界面再次打开，你这次留了个心眼，白毛一翻身你就死命反方向按键，终于保住了滑块，完成了这次的游戏。
送走80分的白毛，你长松一口气，这次都满足他了，不会再来了吧。
又一桌客人冒出感叹号，你赶紧上前。
这次是个红发的客人，额前的齐刘海很瞩目，你给他上了菜，他也冒出了感叹号。
“我想找回我的手机，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你沉默几秒，最后指路道具店的黑心老开。
齐刘海点点头，客气地给你打了60分，还附加了个评语：“没有穿过膝袜，扣分。”
……看来结束打工得再翻翻运动场的场景了，没准那个老头还藏了两条黑丝。
你送走客人，看着打工的时钟终于要走完，大感欣慰，终于拿到了这三瓜两枣的经验值，可以去训练了。
“叮铃！欢迎光临！”
门再次打开，你在屏幕上看着白毛的像素小人，阴魂不散地再次落在熟悉的卡座上。
不是都睡完了吗，怎么还来，你tm是树懒吗！一天睡三顿！
你麻木地再次移动到他面前，点单，上菜，喊口号：“快些用餐吧主人！带着小洁的爱！”
白毛的脑袋动了动，满盘的沙拉三口就见了底儿，然后他愉快地再次亮出了
“女仆大人，可以让我枕在你大腿上睡午觉吗？”
你mb。
你咬着牙，再次叫价100金，你就不信了。
白毛熟练地掏出钱，粉色的游戏界面刷一下闪出，狗屎的平衡滑块又绑上了你的键盘。
还好被枕大腿的不是你，是你的像素小人。
你沧桑地操作键盘，白毛还是睡一半翻一次身，没等他翻完，你就把滑块救回了安全区域，接着无聊地按键盘，等待游戏结束。
白毛睡得口水都变成白色的像素块从嘴边流出来。
结束游戏后，你咬着牙送走了白毛，看着时钟倒计时，这下，再解决一个客人你就能下班……
白毛的背影刚消失，又是一个“欢迎光临”，大门洞开，和刚刚的白毛一般无二的小人，又一次，坐在了他的卡座。
你沉默了。
钱不是自己的，就白嫖你上瘾了吗？为什么咖啡厅不能拒绝这种三番五次骚扰女仆的恶棍。
等等，骚扰女仆？
你回到后厨，在后厨洗盘子做饭又是一个不同的游戏，虽然打工时间还有一点点就结束，但你还是和后厨的马狼交换了工作。
在后厨的蓝□□面，和优雅的配乐中，你透过传菜窗口，静静看着马狼的像素小人移动到白毛卡座。
过一会儿，马狼来叫餐蛋包饭，你操作键盘打鸡蛋颠锅，加米饭，然后给马狼出餐。
马狼的像素小人面无表情地走了，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你总觉得他脑门上暗色的小像素点是青筋。
白毛的卡座忽然炸起一团灰白色的云团，上面跳出一堆星星，和嘈杂的打斗声，然后强健的马狼走出，留下白毛变成灰头土脸毛，自己灰溜溜走出了咖啡厅。
终于，解决了顽固的客人呢。
【十九】
带着200经验值，200金小费，和S评级补发的300经验值，加上前几天的收入，升入了lv15。你快乐地走出了咖啡厅，一阵风一样卷回运动场，挤到老头立绘后的储物柜，就是一个打开的操作。
锁？你试探老头，但是他的交互界面里没有和锁相关的信息。
你在运动场上地毯式搜索，搜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出口的蜂乐。
没等你点击，蜂乐就忽然复活了。
“好久不见啊！洁！看来你最近过得很好呢！”蜂乐热情洋溢地打招呼。
虽然不知道看来过得很好的结论是怎么来的，你还是不想为难蜂乐，主动说：“托你的福，我最近生活挺充实的呢。”
然后交互结束了，你挠挠头，再扫荡一遍操场，最后只在更衣室再次翻出三个。
难道关键在蜂乐？你回到蜂乐身边，换了个选项：“我有一些烦恼，可以帮帮我吗？”
蜂乐活泼地眨眨眼：“我很乐意！”
蜂乐果然掌握了什么，你先问足球老师的事：“有一个柜子上着锁，被老师挡在身后，那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蜂乐撑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双手一拍，恍然大悟：“想到了！据说足球老师的前妻病危，他唯一的女儿也因此离开他，老师只能穿上妻子的裙子，一个人静静地思念家人，那个柜子里应该就是爱妻的衣物。”
槽点太多，你无从下口。
你再问蜂乐：“那家服装店的服务生总在睡觉，似乎不开张呢，这是什么原因？”
蜂乐这次反应更快了，他点点头：“据说服务生的妈妈病危，那孩子白天打工，夜里去医院照顾妈妈！因此才会在上班时间补觉。”
已解锁场景
已解锁任务
你理解了，只要让老头和他孩子和好，老头大约就会给你钥匙和黑丝……虽然但是，为什么这样令人落泪的温情故事奖励是女仆装丝袜。
但是女仆装的属性加成确实很高，这样的神装运用在球赛更是所向披靡，你自觉忽略所有槽点，决心为老头搏回父女缘分。
你告别蜂乐，自顾自做了会儿训练，没有注意到蜂乐的立绘在你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自然地抬起手，掏了掏耳朵。
一天的时间也结束了，是时候回家了。
这次回家，你像往常一样扫荡后经过浴室，顺手点到门，原本静止的场景忽然动了，那扇门在你面前自然地打开，像真实世界一样。
你走进去，看到浴缸和镜子，里面照出你没有表情的脸，像是任何一个无灵魂的游戏人物。
你试着伸出手，这次没有交互，只是轻轻一点击，浴缸的水龙头就自然地流出水。
汩汩的水汽升起，你忽然觉得身上的三件外套有点沉重，大腿也开始发痒。
你脱下全套的装备，试探地走进浴缸，真实的热度激活你的肌肉，你不禁呼出一口气。
“嗯？”
你不自觉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泡入浴缸的大腿，本来该是人物皮肤贴图的地方，出现了不自然的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你努力回想，你一直穿着校服裤子，那只可能是在咖啡厅打工的时候……但是工作的明明是你穿着露肩女仆装的像素小人。
白毛的像素小人躺在你的大腿上，他忽然翻身，抱住了你的腿，第一次只抱住膝盖，你因为没有触觉不在意，等到第三次，他只有六个像素点宽度的胳膊，已经紧紧抱住了你的大腿，100*100像素的脸，也隐没在白毛和你的裙子中。
……马狼，我知道你的感受了。
你无奈地叹口气，还是不打算折腾白毛，自顾自把全身下沉，试图用许久未见的热水治愈自己的心灵。
你下蹲，热水慢慢接触到胸口，你却全身一震，这次你不敢看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你的脑海。
你一件衣服也没穿，冲到镜子前，看到镜子中苍白的人物，他一直被装备遮盖的身体上，那已经淡去的脖子上的红痕，还有些颜色的胸口——那些bad end！不是都被回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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