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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于生有宁 - 旧欢如梦

1.

于文文一向是张扬的,带刺的,永不遮掩,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宁静,可同时,她也是待人极好的,真心的,上心了便愿意付出,从不计较,奈何不熟悉她的人并不懂得,这点也像极了宁静。

人生是一场修行,在这条道上,宁静显然已经摸着了自己想去的方向,于文文则走在迷茫的半途。

等时间长了,慢慢了解你了,他们会喜欢你的。

要是换一个人说这话,于文文只会嘴上“嗯”一声,然后道声谢,但不会放在心上,这样的安慰她听过太多回,可说这话的人是宁静,那么它的分量比旁人重一些。

嗯。于文文搂着宁静,头耷在宁静肩上,闷闷地哼了一声。

节目录制过半,于文文和宁静愈发熟稔,搂搂抱抱已不是什么稀奇事,比起初初见面,两位师姐在饭桌边推脱选择她那时,在外人眼里,她俩的感情越发好了。

可事实上,她们的关系不过是以这个节目为桥梁,逐渐修补起来了,而已。

2.

小男生大多喜欢成熟大姐姐,更何况是宁静这种超乎年龄般成熟的大姐姐。

宁静就像被一群花蝴蝶一群蜜蜂惦记着的开得正鲜艳的漂亮花朵,内里汁液芳香诱人,人人都想采撷,却无一人成功。这便是宁静给于文文留下的初印象。

小孩挺跩。四个字,是于文文给宁静留下的初印象。

她们的见面源于班上一个同学的生日会,于文文本来不想去的,可同学邀请她时流露出的不希望她去的样子激起了她的叛逆,不想让她去,她非要去。

其实就是一群年轻人聚在一个包间里吃饭,说着没什么营养的话,吹吹牛,拼拼酒。于文文看这出戏看了约莫半小时,她没沾酒,举着杯果汁坐在角落里时不时抿两口,于文文左右都没坐人,分别隔着一个人的位置,她早发现了同桌的人偶尔会盯着她的果汁看,不过她独来独往惯了,这样受打量的情景也经历过无数次,早已不在乎。

她正准备离席,宁静来了。

处于青春期的小孩子都爱表现自己,只为彰显自己比同龄人成熟,做出各种发傻的事情,却不知道,成熟是装不出来的。

戴着墨镜,穿着碎花连衣裙,面上带着淡妆,宁静大步踏进包间,走到席前,摘了墨镜,被眼镜挡住的长眉毛露出来,大眼睛扫了一圈,目光定在于文文,旁边的空位上。

那时候宁静显得壮一些,肤色一看就很健康,看人总是仰着头,带着不自觉的睨视,就连笑起来,也是淡淡的,不似真的笑,本是不怎么讨人喜欢的行径,可放在她身上,却莫名地令人信服,仿佛她天生就该如此。

这就是气场。于文文想。

宁静走到于文文面前,坐下时悄声说了一句,小孩挺跩的啊。于文文一愣,转头看宁静,只看见宁静一张侧脸,好像那句话是她的幻听。

因这小插曲,于文文留了下来,她一再想开口,奈何宁静身边始终不缺人,直到人群陆续散了,宁静依然被生日宴的主角及其好友们簇拥着离场,于文文只能站在她身后,目送她远去。

当夜晚风炙热,丝毫不解风情,室外的热浪与室内的凉爽如同天地之分,势不两立。于文文走到路边,出租车从她身旁飞驰而过,模模糊糊之中,她仿佛透过车窗,瞧见了宁静望着她时脸上挂着的笑,那是一抹分明的讥笑,令人不悦,却又因这比宁静今夜的假笑真实许多,于文文心头似被什么轻轻撩拨了一下,心痒难耐。又或许是天气作祟,热气贴着人的头脑,把人烤得发晕,于是人也昏昏沉沉,不知所向。

3.

在不知情为何物的年纪,于文文毕生挚爱便是她手中的吉他,而后是她的音乐。那年她十六岁,尚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但她已经确定了自己将来要走音乐的道路,平日闲暇,最爱偷偷溜进酒吧里,听乐队唱歌,憧憬着自己有一天也可以站在舞台上,恣意发挥自己的音乐细胞。

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

于文文是从后门溜进酒吧的,她花了好一段时间和看守后门的兄弟混熟,费劲苦心,动之以情,用自己的音乐梦想感动了那位兄弟……外加每次前来,包里必带的一条烟。

亏得于文文发育早,岁数不大,人看着已像个成年人了,加上她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成熟点,刻意挑着混迹酒吧的样子着装打扮,高马尾,平刘海,破洞牛仔裤,黑皮衣下露出个手肘,项间戴了一条心型链子,她这人不笑的时候就显得生人勿近,不用再刻意做些什么,只需要偶尔举起杯子假装浅酌一口即可。外人看着十分冷静,只有她知道自己每回都像个做坏事的小孩,提心吊胆,在投入观看演出的同时,还要不忘观察情况,生怕被人抓到。但是吧,也算苦并快乐着。

沙发长,人多,不认识的人坐一块也属平常,于文文如常挑了个离舞台近的地方,独自坐在沙发最边缘。

巧的是,她旁边正好是宁静的朋友组的局。

小孩,怎么又是你啊。

于文文浑身一激灵,手抖了一下,本是做样子端着的杯子倾斜,酒精顺着喉咙往下流,她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定睛一看,眼前人原来是宁静,眼前人……竟然是宁静!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我问你呀。宁静学着于文文,伸长脑袋往前看,问,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于文文拍拍胸口,翻了个白眼,说,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嘿,小孩,是你做贼心虚吧,未成年不许进酒吧,你一个学生来这地方干什么?宁静说着说着,越靠越近,大眼睛慢慢眯上,因刻意压着,本就沙哑的声音听着愈发低沉,宁静望着于文文双眼,说,你不会是,看上这儿哪个男生了吧?

滚!于文文顿时感到自己的梦想被亵渎了,宁静怎么可以把她的理想和那如此庸俗的理由扯上关系。

小孩,胆挺肥啊,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你知道他们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宁静收了笑。于文文这才发现,宁静不笑的时候,也挺吓人的,但气势不能输,于文文知道自己眼睛比不上宁静的大,于是努力睁大双眼,用自己能想像得到的最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宁静,过了许久,眼睛实在累了,生理性眼泪暂时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听见了宁静一声轻笑,待手指抹去眼泪,宁静的脸上却没有表情。

宁静不再理她,回到朋友身边,喝酒聊天,当于文文从不存在。又像第一次见面,好像那些都只是于文文的一场幻觉。

于文文没了看演出的心情,她搞不懂宁静的心思,她总觉得,宁静对她很感兴趣,可宁静又总是给出一副眼里看不见她的样子,矛盾至极。

4.

小孩,小孩,小孩。于文文不喜欢。

青春期的孩子大多渴望一夜间长大,仿佛长大了就无所不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天和海如此辽阔,如此吸引人,望不见尽头的蓝钻进人的胸膛,暖洋洋的,梦总是格外美好。

又是一个夜,于文文看完乐队的演出,独自在街头胡乱走走,吹吹风,散散烦闷。她才十六岁,还差两年,年月之事,有弹指一挥间,也有如隔山海。

梦总是格外美好。

第三次巧合,凌晨时分,于文文撞见刚从公司走出来的宁静。纵使青春年少,熬得住,也无法奈何眼下的乌黑,于文文从未见过这样的宁静,在她眼里,宁静永远是个美得令人无法忽略的存在,容貌精致,精神抖擞,哪像现在这般,样子憔悴,无精打采,没那么好看,但,很真实。

于文文没有打招呼的打算,正准备低着头离开,却被宁静喊住,小孩,你怎么在这儿。

又是小孩,这人怎么那么烦呢。

于文文不满地嘟囔,我不叫小孩,我有名字的,我叫于文文。

哦,于文文。宁静不知为什么愣了一下,又说,你有时间吗?一起去喝一杯?

我不喝酒。

没事,你喝果汁。

我还要回家呢。

哦,好,那你回去吧,再见。

宁静恹恹的,高马尾有点松散,许多发丝垂下,被风勾得在脸颊上飘扬,看着就痒,宁静却像没有知觉,低着头,无神地往外走。

于文文心头一软,跟上宁静的步伐,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好像有时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真的?一双大眼睛顿时亮了,如暗黑的房间突然接上了断电的灯火。走走走。宁静挽着于文文,来到了平日于文文常去的酒吧,这是于文文第一次从正门进去。

宁静看出于文文的疑惑,嗤了一声,说,小孩,你以为他们真不知道?

我说了,我叫于文文。

好好好,于文文,走吧。

大城市夜生活丰富多彩,二十四小时永不停歇,天已快亮,人依然多得很,如此热闹,又如此孤寂。

于文文忘了从哪儿看过一句话,一个人的孤独是孤独,一群人的孤独是狂欢。大概这就是宁静找她作陪的原因。

总算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第一次见我就说我跩,为什么?

直觉。宁静见于文文不信,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我们是同类,我也跩。

这话于文文倒是信。

为什么找我陪你喝酒?你身边应该有很多朋友。

身边的人很多,朋友却不多。

你刚下班?

嗯。

你每天都这样吗?

差不多吧。

你是干什么的?

动画师,就是,画动画的。

于文文撇撇嘴,说,我知道,用不着解释。

好好好。

于文文更不高兴了,说,我不是小孩,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都成十万个为什么了,还说不是小孩。

我……反正我不是小孩。

行。宁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而后闷声喝酒。

于文文很不习惯,可她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题,毕竟,她们不熟。

大概喝到七点,宁静领着于文文出了酒吧,酒吧里灯光暗,走到门口,乍一见光,亮得晃眼,宁静歪着头,手挡在脸前,微微闭眼,站了一小会,待适应阳光后才继续前行。期间沉默一片,于文文直觉觉得,宁静需要安静,因而全程只跟在她身后,慢慢走。

到了公交站,该分道扬镳了。

这是第三次见面以来,宁静第二次笑,第一次是于文文答应陪她喝酒的时候。

小孩。宁静见于文文撇着嘴,改口道,于文文,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今天,谢谢你啊,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宁静拿了笔纸,写了一串数字,强行把纸条塞进了于文文手里。

做人应该互帮互助嘛,下次你有需要的话,随时找我,车来了,我走啦,下次见。宁静冲于文文挥挥手,不顾于文文还没说完的话,只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于文文盯着手上的纸条,眉头蹙得老高。

见什么见,我们很熟吗,再也不见!

然而下次见来得很快。不知道是于文文以前从未留意到宁静,还是宁静后来喜欢上了那家酒吧,总之两人总能碰上,而且常在深夜。

小孩,我们挺有缘的啊。

又来了。不管于文文说多少次,宁静总不改,于文文没别的办法,只能在宁静喊她小孩的时候从不应声。宁静也不在意,只在她想听到回答的时候改口,屡次把于文文气得失语。

天又亮了。她们又是这样,一前一后地离开酒吧,像两个孤魂野鬼,月光幽幽,才好出来游荡,等出了酒吧,碰了光,跨上人行道,才披上人皮。

于文文很不满意这个形容,说,我是人,不是鬼。

对,我也不是,我们都不是。宁静自嘲一笑,说,人果然老了,庸人自扰。

你对老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才二十四岁!

于文文实在是看不懂宁静。你以为自己看尽了她的一面,翻过去,又是一面,像个多面体,只是面与面之间距离十分遥远,隔着一条鸿沟,山头对着山头,面对面,却如同背对背。

宁静经常去酒吧,于文文以为她很喜欢喝酒,可除了那回宁静主动邀请,她见宁静喝过酒以外,后来每一次见面,桌面的酒都只是摆设,宁静一滴不沾,那她去酒吧是为了什么?

再如此刻,一个能成为人群的中心,并且能够和众人聚在一块的人,怎么看都该是一个外向型人格,偏偏宁静不是,在无人,或者人少的时候,她看上去始终很忧郁,不仅话少,而且常常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是怎么熟络起来的,她们谁都说不清楚,或许就像宁静所说,同类相吸,如此而已。

后来关系就发展成,每回从酒吧出来,于文文要是急需补眠,宁静会带她上自己家里,她家离酒吧近,再后来,宁静给于文文配了把钥匙。

于文文这才发现,宁静比她平常所见的还要忧郁,不管是一进门还是一睁眼,宁静总是躺在同一个地方,姿势没有丝毫变化,偶尔两眼睁着,眼神空洞,直直发呆,屋里极少开灯,窗帘也拉得紧,黑乎乎的,宁静却十分适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患有抑郁症。

于文文为此还特意上网查过,可又不曾看见宁静吃药治疗,她怕耽误,于是小心翼翼开口,结果换来宁静一阵大笑。

你想多了,我只是习惯了,我是一个,特别享受孤独的人。

于文文愣了。

宁静笑容浅浅,面上显出难得的温柔与包容,以及一丝羞涩。

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思绪突然飘远,于文文想抓都抓不住。

5.

从十六岁走向十七岁那天,于文文收到了她这辈子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一辈子那么长,瞎说什么呢。宁静认定于文文是哄她,可当晚笑容就没从她脸上下去过。

于文文很喜欢酒吧里的常驻乐队,宁静为她求得了一个上台合唱的机会。

宁静站得很近,身体跟随音乐微微晃动,双手有节奏地反复拍掌,于文文抱着她的吉他,就站在宁静身前。四目相对,一样的笑眼。正是应了那些歌词,台下你望,台上我做,你想做的戏,在台上卿卿,或台下我我,不是我跟你。宁静偶然哼过一次,于文文不太会粤语,可就是记住了这几句。啊呸,不吉利。于文文分神地摇了摇头。

认识这段日子以来,于文文已经摸索出了宁静喝酒的规律,在人多的场合,不可推脱时,或不开心时,或开心时,宁静才会碰酒。

毫无疑问,这晚宁静心情极佳,来者不拒。宁静很能喝,只是不喜欢,于文文也知道,但喝酒终归伤身,她一拦再拦,没拦住。于文文个性太过鲜明,没什么朋友,宁静为了让生日会看上去不那么冷清,特意邀请了自己仅有的几个好友过来,给于文文庆生,和宁静拼酒的,就是这帮人。

宁静醉得不省人事,于文文扛着人,略显吃力。

我还是第一次看宁静喝得这么醉。其中一位朋友开口道。她望着于文文,眼神颇为复杂。

我也是第一次见宁静求人呢,为今晚的演出,她都不知道追着乐队和酒吧的人磨了多久。话刚说完,这位打了个饱嗝。

好了好了,说那么多废话,走吧。在场唯二清醒的人将几位醉了的一一塞进出租车,而后向于文文开口,你确定你可以是吧?

没事,我可以,你们走吧,谢谢你们过来,下次见啊。揽着宁静肩膀的手抬高,用力挥了挥。

好,下次见,好好照顾她。

目送宁静的朋友们离开,于文文才带着宁静上了出租车。

于文文也是第一次遇上宁静喝醉。有的人醉了会很闹,有的人醉了很静,宁静属于后者。宁静枕着头于文文的肩膀,车程时有颠簸,宁静好几次差点倒下,于文文只好搂着她,一只手扶着头,另一只手越过腰部,放在左臂上,将人圈在怀里。

怎么睡着了还皱着眉头。指尖抚过眉毛,于文文试图让高山变为平地,如愿以后正要撒手,却被宁静牢牢抓住。

宁静低声呢喃着,小孩,小孩,你高兴吗。

高兴,特别高兴。

走了以后,你还会记得我吗?

谁要走了?

走了以后,千万别忘了我。

于文文满心不解,但还是顺着安抚,好,不会忘,怎么可能会忘。

宁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倒过头,又沉沉睡去。

6.

宁静和于文文的矛盾在于,宁静不曾问过于文文的意见,就擅自决定了她们的关系。

即便过了好多年,等她长到了比当初的宁静还要大的年纪,于文文依然无法释怀,有些事情,有一万个道理可以将它合理化,可以道出决定背后的苦心,但你无法接受就是无法接受。

宁静说的要走,指的是于文文父母决定一家人移民加拿大,于文文的父母找到了宁静,阅历的差距就体现在看人看事的通透上,他们一眼就看出来宁静和于文文之间存在着超乎朋友的情感。

文文还没成年。

宁静哑口无言。她以为他们会说她们年龄相差太大,说她们都是女生,说她们都太年轻。于文文太过成熟,至少比同龄人成熟太多,成熟到让宁静忘却了她真实的年纪。

情节如此烂俗,又如此真实,于文文跟随父母出国是再应当不过的事情。

十七岁的于文文最后一次见宁静,便是那日清晨,宁静送她出门。宁静单手捏着门把,长发没来得及梳理,有些拱起,成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于文文给她理了一下,笑着说,昨天谢谢你,这个生日,我过得特别开心。

开心就好。宁静有点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

啊,没事。文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有点啰嗦,是不是岁数大了,爱唠叨了?

于文文料定宁静会反击,还打好了斗嘴的腹稿,结果宁静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不对劲。女人的直觉偶尔很准,女孩也一样。

没事,我就是太累了,昨晚喝得太醉,还没缓过来。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下次别喝那么多了,能喝也不能这么喝啊。

好,你快回去吧。

于文文心底隐隐不安,可这太过没根没据,一层楼梯下了一半,她忍不住回头望,宁静还站在门边,冲她温温柔柔地笑,晨光打在宁静身上,仿佛生成一层面纱,朦朦胧胧,再也无法看得真切。

这一幕留在于文文脑海中多年,多年后,她听闻宁静在节目上说身边的男人都认为她不像能娶回家当老婆的人,她笑了。后来长大,她才慢慢明白,当日心中的震撼源于什么,那天送她出门的宁静,像极了目送丈夫出门的妻子。柔和的目光围着她打转,不舍不愿,无法阻拦,只能细声嘱咐,还含着一丝于文文当时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可有时候于文文又会想,这一切,是否只是她想太多。人难以对抗岁月,若不是有那时常一瞥,故人容颜大概都能被慢慢磨去详情,徒留一个大致的轮廓,何况是远去的情感。

宁静入娱乐圈的时候,于文文还在国外音乐学院进修,待于文文回国,宁静名气早已到了顶端。再碰面,于文文刚出道不久。两人没正面遇上,宁静坐的地方是于文文无法轻易靠近的,隔着老远的距离,可于文文还是能一眼就看见宁静。宁静棱角尚在,身边人流不息也依旧,一如初见。

黑长直已改,波浪卷有些许垂在颈肩,引人不禁看向那性感的锁骨,长睫毛、大眼睛倒是始终未变,长裙露背,伸至腰部,亮粉闪闪,耀眼夺目。

有那么一个瞬间,于文文好像捕捉到了宁静迅速扫过的一眼,但这无法证明,一如初见。

这些年,宁静结了离,结了又离,还有了一个儿子,年少哪些往事,她还记不记得,谁知道呢,若贸然上前,容易给人攀关系求上位的印象,于文文性子骄傲,不肯做这样的事,只是等她在娱乐圈闯出一点成绩,又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正式碰面还得感谢浪3。

7.

文文有点像过去的我,我怕把持不住她。

有什么把持不住的呢。

被选到又不想要的时候,请问二位老师是学到刚刚那招,就比较好用是吗?

那英还没反应过来,宁静无奈一笑,说,没有招,你就得面对别人不选你。

太久没碰面,交流有点生硬,同时也没有在人前坦白过往的打算,两人默契地装作初初认识,但说话时喜欢互相反驳的习惯没变,外人眼里硝烟弥漫,两人却乐在其中。人前是如此,独处时却显得格外沉默。

宁静的感情经历不算丰富,但从未间断,于文文怎么可能毫不介怀。当日分别,第二日,宁静便搬了家,换了号码,连公司那边都辞了职,于文文找她的朋友,无一不是失联,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父母告知因由,已是于文文成年以后的事,宁静早有了新生活。

8.

破冰得感谢某位姐姐提起宁静小时候常打架的话题。

宁静在这方面从不忌讳,直言道,我小时候是有暴力倾向的,一般的男生打不过我,但我后来长大,就再没有打过谁了。

往事再次入耳,于文文想起的却是宁静冷着脸时说的那句,小孩,你知道这么对我说话的人最后都是下场吗?

静姐,谢谢你放过了我。于文文抱拳道。

姐姐们轰堂大笑。

于文文外表看着酷,但熟悉以后,该笑就笑,该闹就闹,也能融入集体里,最初那点不愉快便随之消散。

团建散后,宁静和于文文刻意走成人群的尾巴。

文文。

静姐。

两人只是互相喊了一声,而后沉默,再然后,相视一笑。

晚风凉凉,吹得人心晃荡,太过舒适,也容易让人头脑发昏,不过这回,多了一个人。

9.

我哪敢叛逆她啊。我永远是她的小灰灰。红花老是往下掉,拿着麦克风的手也不得不腾出来以固定住红花,于文文的脑袋一次次在红花里进进出出,看上去十分滑稽。宁静本就捂嘴笑到不行了,再听这话,更是两手捂脸,用指尖抹去眼角一点水光。

人生还很长,只要有心,总能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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