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ta学生会的袖章发下来，江小花和一名叫做莉雅的beta一组每周三晚上夜巡。莉亚的理想是毕业后做随军军医，然而现在却在赶《单兵》课程的作业。她连忙收好论文：“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已经来了。”她下课早，到协会后在等待江小花下课的时间顺便写起了论文。
江小花：“没事，我也才到。”
两人拿起手电筒和电击棍就出发巡视校园了。
江小花握着手里沉甸甸的电击棍，看了一眼电压。
……这是要把人电死吗？
早就有听闻alpha和beta学院之间矛盾很深，白天巡视的学长经常会遇到双方打架打红了眼，最后发生大规模群殴。
好在夜晚的校园很安静，，基本看不到几个人，特别是现在周中，大部分人都无心闹出什么动静，一心一意为明天的课程做准备。
还是有抓到了几名偷偷溜出学校晚归的学生，甚至有一名alpha醉得不知东南西北，只好联系同样夜巡的alpha学院学生来领走。
喝醉的同学哭着闹着，来领人的两名alpha黑着脸看他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江小花知道他处分是逃不掉的了。
就这样两边来来回回领了几次人之后，马上要到十二点了，她们夜巡就要结束了。江小花刚打算先走回协会办公室，把电击棒和手电筒什么的都放回原处，这样正好时间到了刚好下班。
一个身影攀上围墙，手臂一撑翻过了墙。
江小花和莉雅的手电筒刷一下聚焦到这名不仅晚归还敢翻墙的同学身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还是熟人。
内森半蹲在地上，有手挡住亮光。他身上混杂着酒气和各种信息素的味道，多闻一秒都要吐了。
他喝得比之前那个同学还多，刚刚翻过墙已经用尽了所有清晰，现在靠着墙动也不动。
江小花捂住鼻子又叫alpha学生会那两个同学来了一趟。那两名同学一看是内森，往他脑袋上踢了一脚，内森头歪到另一边，继续打呼。
一名alpha学生会同学骂道：“又是他，这个月因为他我们学院扣多少分了！”
Beta和alpha协会两边都会记录下对方以及自己这边犯错的同学，方便月底比分。
两名alpha学生会同学架着内森骂骂咧咧走远了，江小花今夜的夜巡落下了尾声。
*
彼得和学生会的人道谢之后，将内森扶到床上，他皱着眉，显然是内森身上的各种信息素味让人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彼得撤过内森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一瞬间气味消了一大半，他又把宿舍的空气循环系统打开，这下彻底没什么味道了。
彼得回到书桌前，桌上是一本摊开的古书，上面记载了一些旧地球的奇闻趣事，是他加入群星会之后，获得内部资格才能借阅图书馆里加密的一些书籍。
他打开光脑，页面还停留在他与爷爷分享校园生活，看着爷爷发来的关心，彼得笑着发了一个收到，随后又打开星网查阅古书上晦涩的内容。
他的父母生前是群星会的成员，进过自己数十年的摸索，彼得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这个协会找到父母死前到底在做什么工作，怎么就招来杀生之祸？还让明明是费尔南德斯家主的爷爷不去追查真相？
*
赛罗米尔是位于帝国和联邦交际处的一颗星球，这是一片两不管地带，没有地质资源、不是战略位置、贫瘠与寂寥是这颗星球的主题。
黄沙中，一所名叫厚普创世纪的研究所伫立其中。它庞大而神秘，选址在这种法律触及不到的领域自然是在做一些道德之外的实验。
查理是这所研究所的副所长，作为空降过来的二把手，他还不是很适应这所研究所的行事风格。
特别是看见一群无辜的孩子被一个个送上手术台。
他站在窗户外，看着一群穿着实验服的孩子乖乖坐在板凳上，安静听着老师讲课。乖的太不正常，他的小侄子和他们差不多大，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霸主，而这些小孩眼神空洞麻木，即使被推上手术台也不吵不闹。
“请问需要帮助吗？”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查理转过头，发现是一位成年男性beta，他认出了查理：“你是新上任的副所长是吧？”男人笑着伸出手：“我是102实验班的生活老师。”
102实验班不是正常社会中聚焦尖子生的班级，而是编号102的实验体组群。
实验体……
查理感觉喉咙有点干涩，他还是不习惯这样称呼一群孩子。
男人明显误会了查理的意思，他主动介绍：“102实验班是目前实验数据最稳定的一个班级，有15名alpha，15名beta以及15名omega，样本也比较平均，是最有可能出结果的班级。他们都很优秀。”
查理开不了口，活生生的生命被冰冷的以‘最可能出结果’判定为优秀。
一名女孩正听着老师教课，忽然她看向了他们的方向。从女孩的视角只能看到一面倒映着她们班每个人的大镜子，她歪歪头，总觉得那个方向有什么。
查理猝不及防和小女孩对视，吓得后退一步。男人轻笑出声：“那是我们的‘超体’。”
“超体？”
“就是最有可能带领人类走入下一个进化方向的超级实验体。”
小女孩收回了视线，重新投入到课程中。
查理不受控制伸手触摸到镜面。他们可以看见实验体们，而实验体无法看见他们。他喃喃道：“带领人类走入下一个进化方向？”如梦幻一般。
男人：“是的，千百年前布拉德利先驱者带领人类分化为alpha、beta和omega以此适应严峻的宇宙环境，却给人类基因埋下了一枚炸弹——信息素。它是人类基因不稳定的源头，厚普百年前曾经做过一项调查，近代以来，信息素暴乱致死的概率逐渐增加，从人类第一次分化到现在，死亡已经提升了百分之五十……”
查理打断：“信息素暴乱？那不是很正常的病吗？只要打一针抑制剂或者双方标记，不久可以解决吗？”
“那是以前。这一百年来出现了三万七千六百五十七件抑制剂或者标记失效导致的死亡，第一年仅有一件，打了抑制剂后死亡，开始所有人还以为是抑制剂的问题，第五年一百六十七件，第三十七年五千六百件，第七十年一万八千九百一十二件，第一百年三万七千六百五十七件……”
查理惊呼：“它在呈指数增加！”
男人点头：“基因链的崩溃已经开始了，人类到了下一个危机关头。”
“那就要牺牲这群孩子吗！？”
男人安抚查理失控的情绪，他知道任何人一旦知道这件事都会不安、厌恶，但是人类没有选择，他说：“如果人类不存在了，那也不会有任何孩子诞生。当种族面临灭绝，道德廉耻就不再重要了。”
道德廉耻……就不再重要了……
如果这些不再重要，那为什么要对他们进行这样的教导？如果没有经过这些教导，那他会是谁？！
传统教育出身的查理艰难喘息，良久后平复。他问：“她的名字叫什么？”
男人勾唇一笑，他知道查理在问谁，他说：“‘超体’的名字叫做——江小花。”
“她是个好奇心很旺盛的孩子。”
*
江小花猛地惊醒，她不记得做了一个什么梦，惊恐的感觉却一直都在。拿起手机，发现才四点多。
难道是最近太累了？
最近也就是上学、上学、上学、夜巡，偶尔去beta学生会扒拉着科特给她讲课，然后在众人怪异的笑容下去吃饭、对了，和许裴私下偷偷约了两次，两人逛了一下公园，看了电影，就没来啊。
邦妮睡得很香，呼吸声不停，江小花醒来之后，一直在回忆自己最近做了什么，越想越睡不着。她干脆开始刷校内网。
【吐槽：alpha学院那个一直扣分的烂人！！！！】
【1L：我真的气死了，本来就落后beta学院一节，新生来了一个经常夜归的货色！！！一个人扣了十多分！！】
【2L：我也知道，讨厌死他了！】
【3L：哈哈有这么严重吗？什么人才啊？】
【4L回复3L：这个分数学生会评比很看重，据说关系到对学院的资源分配，但是对我们这种不参加学生会的人来说，没那么重要。】
【5L：我的天，我不是学生会的，但是我也知道这个人，不幸住在他们隔壁宿舍，经常晚上都要被学生会敲门声吵醒。】
【6L回复5L：不好意思，以后我们敲门会轻点。】
【7L回复6L：哈哈没事，就算不被你们敲醒，也要被隔壁宿舍大半夜开空气循环系统吵醒，也是心疼他室友了。不过话说，今晚怎么还没听到敲门声，我现在到了这个点都会自动醒来，等敲完再睡。】
【8L：今晚没送他回去，把他扔在那里了。他是少爷他了不起，我还不能不把他送回去啊！不给点教训真是没完了！】
……
知情人都在这条帖子下骂了几句，堆了十几条之后在众多对骂贴的比较下沉底了。毕竟有对垒才好看，一边倒的骂战骂两句就算了。
江小花停留在8楼，她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大半夜刷帖了。
沉默一刻，她把这条帖子转发给了彼得，还是让内森室友管管吧。
彼得迟迟不回消息，难道是睡了？明明光脑一直在线啊。
江小花认命一般起床，在学校某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内森，把他送去了alpha宿舍，彼得睡眼惺忪开门，只要内森不在，他都会等学生会敲门送他回来，今天有点太晚了，他看着书睡着了，星网也一直挂着忘记关了，听到敲门声才看到江小花的消息。
彼得穿着白色条纹居家服，很无趣的睡衣，但架不住冰色瞳孔发色加分和都是精肉的完美身材，这件挂在橱窗里看都不会看的睡衣被穿出了模特效果。
彼得接过内森：“不好意思，我看书睡着了。”
江小花：“这么用功？”不会吧，这也太卷了？
彼得：“是一本关于古地球的书，借阅时间快到了，就像快点看完。”
“图书馆借阅的吗？我之前去了几次也没看见啊？”
“这本书是群星会内部成员才可以观看，对外是不开放了。”
江小花有点想看，但彼得都说了这是内部成员才能看，自己再开这个口不就是为难人嘛。江小花斟酌了一下语言。
“这本书说的是什么？”
“关于古地球人的一些记载，他们竟然可以仅凭身体在太空中行走。”
江小花：“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彼得耐心的解释：“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只有拥有神奇能力的人才可以。”
江小花：“……是修仙吗？”
彼得听不懂修仙是什么，但他尝试解释更多：“吃下一颗药就可以，我现在解读到底是什么样的药，毕竟古地球文字和现在的文字有很大的区别……”
等等，吃下一颗药就可以在宇宙中行走，那这个人是——
彼得：“——那名被记载的人叫做嫦娥。”
江小花：“……我可以看一下那本书的封面吗？”
彼得十分爽快把书递给江小花，她一看，封面上写着——《中国古代神话传说》。
彼得看江小花对这本古书跟感兴趣，有点不好意思：“封面上这几个字我还没翻译出来，等我翻译出来后可以讲述给你听，虽然内部资料不让外界，但没有强制限定不能转述。”
江小花：“……谢谢，但是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彼得自从做了心里开导，逐渐把对江小花的情感转化为对强者的心心相惜——至少他对外是这样宣称的。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内森这个醉鬼突然高嚎一声，江小花乘机道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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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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