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没离开多长时间吧？”
“话是那样说没错……”我试图找些借口狡辩一下。
“再狡辩你就自己去洗。”清光直截了当的打断了我的话。
“我也没求你去洗……”我小声嘀咕着。
清光瞥了我一眼，从我身边绕过去进了屋：“好，那你自己去洗吧。”
“？！”这么小声也听见了？
“你听错了！清光！”我赶紧站起来伸手挽留他。
有刃帮忙洗衣服还不好吗？傻子才放弃免费劳动力。
我跟在清光身后一直跟到他停下脚步为止，本以为是他回心转意了，结果下一秒我就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脸：
“什么东西啊？！”
突然失去光明，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手上赶紧把糊在我脸上害我看不见路的东西扯下去，结果差点手脚不协调没踩稳又摔一次：
“哇啊——”我一手抓着那东西，一手撑着墙。
还好旁边是墙，没摔，就只是踉跄了一下。
“衣服而已，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清光一脸无语。
听他这么说，我这才发现刚才糊住我的脸而且害我差点再次摔倒的东西是我的衣服。
它居然帮着加州清光害我。
非常好的衣服，使我的心底莫名觉得自己被衣服背叛了。
“突然扔过来很吓刃的好吗？而且你还把它扔到我的脸上了！”
“准备扔你身后的，谁想到你那么矮，没扔过去，就丢脸上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俩不是一样高的吗？你这话岂不是把你自己也骂了？
“某刃先把藏在衣柜下层的高跟鞋丢掉再来评价我的身高。”我说。
“那是我出阵穿的鞋，平时不穿所以放起来怎么了？”
“你不崴脚吗？穿它出阵。”我很早就好奇这个问题了，那些穿高跟鞋出阵的刀剑，真的不会崴脚吗？
“只有笨蛋才会崴脚，区区高跟鞋，清光大人怎么可能征服不了它。”
“……”好中二，但是我更在意他说的那个笨蛋是谁。
等……不会是我吧？
为什么在哪个本丸都会被清光说笨蛋啊！我看起来真的很笨吗？！而且为什么我的人设那么多样啊！真的会有角色的人设是我这样有时社恐有时社牛有时聪明有时笨蛋的吗？
确定不是精神分裂了吗？
呃……好像也有点……那天还莫名其妙想了一堆很糟糕的东西，说不定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真的确诊了呢……
我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呢，但只要不往那方面想，我和正常刃也没区别吧，也是会开心，会笑的。
“喂？”加州清光在我眼前挥了挥手，“安定？”
“你没事吧？安定？”加州清光一脸担忧，不像装的。
“……”你都这么着急了，那我有事一下？
“我没事。”
“看你这么傻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
加州清光！为什么两个本丸的加州清光都这个样子？！你昨天明明没有这么开朗的！
*
与冲田组部屋莫名有些欢快的气氛不同，药研那里的低气压简直可以把刃压死。
“嘶……”
身上还穿着那身沾染了血污的出阵服的乱坐在椅子上，身旁是小心翼翼为其上药的药研，听见乱倒吸凉气的声音，药研手上动作一顿：
“抱歉，很疼吗？我尽量再轻一些。”药研依旧缠着绷带的手微微颤抖。
医生还会不知道该怎样对待病人吗？并不是他不知轻重，而是他真的做不到控制自己的力度，他现在动一动手指都是直达心底的疼，但这几天过去，他已经适应了，疼反而能让他更清醒。
“药研……”
“怎么了？”
“你的手还好吗？”
“……”药研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微微扬起嘴角，笑的很是无奈：“怎么可能没好呢。”
“昨天下午你也是这么和厚他们说的。”
“你看见了啊。”
“别勉强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乱不给药研犹豫的时间，一把抢过了药研手里装着膏药的药瓶。
“你的手好的太慢的话，平野他们就要发现不对劲了。”
“其实他们早就发现了吧？只是没说出口而已。”毕竟大家都在这座本丸里，审神者是什么样的，除了新来的那振大和守安定外，大家都很清楚。
“真是没法和你说话……”乱像是随口吐槽一样，说完又接着涂药了。
“乱，有件事，你要听吗？”
闻言，乱抬起头：“你很少用这种语气呢……那件事很重要吗？”
对他们来说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呢？最在意的不过是在夹缝里生存下去而已。虽说死亡也是一种解脱，但至少乱不会轻易去死。
因为死掉了的话，下一个“他”就会被召唤到本丸，重复他的经历，一振又一振，像是莫比乌斯环一样循环下去。
这座本丸有他一振乱藤四郎就足够了。
“很重要的事还是别对我说了吧……”他们这种很平常的刀，碎了对审神者来说也无所谓吧？让有着羁绊的刀剑互相打起来，审神者最爱看这个了。
有审神者的灵力在身上，说不定哪天审神者发疯，他和药研就兵刃相向了呢。只要情绪一激动起来，他可能就把什么重要的事说出口了。
虽然现在一直在装成冷漠的样子，可内心深处还是热的啊，从一开始就带着的感情，不管怎么做都无法丢弃。
“但我没做好被拒绝的准备呢，乱。”
“你还信我吗……”乱从来没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值得被信任的伙伴。
如果一期哥还在就好了，他会告诉他该怎么做吧……
“我们是兄弟啊，信任不是很正常的吗？”药研说，“不止我，其他兄弟也一样。”
“真是的，你这么说……”感觉身上担起了很重的担子啊。
“乱也还相信我，不是吗？”
“因为药研一直很可靠，被给予信任是很应该的吧。我就算了。”虽然他在这座本丸里变的比其他正常的乱藤四郎更稳重了一些，但有时候他也比正常的乱更乱来，更有小孩子气。
这头勉强到肩头长度的短发就是这么来的。在被审神者夸了几句头发后，他就果断把头发剪短了。虽然很心疼自己养了这么长的头发，但一想到能让审神者生气，就算因为剪发死掉了也没关系。
那时候的他是这么想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无意打开了审神者的新世界大门，他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审神者还更喜欢他了。
长头发的乱藤四郎看腻了，看到短发版反而有了种新鲜感。
只要在审神者接受范围内，不管怎么作死都没事，最多被送出去一个刃出阵作惩罚而已。出阵地点都是随机的，敌刃数量也不一样，有时候运气好只碰到一两个，有时候运气差，能遇见十几个敌刀。
招架不过来了会死吗？才不会。和审神者有联系的刀剑重伤时会被传送回所属的本丸，其他本丸是不是这样他不清楚，至少这座本丸是这样的。
“原来乱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啊。”药研说。
“说的是实话嘛……”乱撇了撇嘴，接着想起来：“你不是有话要说给我听吗？”
“刚才是谁说不想听的？”
“……”乱头顶布满黑线：“再开玩笑我就不涂药了。”
等着失去他这个兄弟吧。
“玩笑可以不说，药还是要用的。”
“……”乱的脸更黑了。
“开心一点啊，乱，那样伤好的更快啊。”药研笑着摸了摸乱的头。
乱偏过头躲了过去：“我的头顶是留给一期哥的！药研你不准摸！”
“知道了知道了。”药研无奈收回手。
气氛变得好一些了啊，果然还是要像这样相处，不然就算是刀剑，也会被闷坏的。
“所以你到底说不说了？”乱问。
“乱想听的话，我当然要说。”
“距离你第一次问我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药研。”乱头顶跳出一个红色的十字路口。
“时间过去的好快啊。”药研感叹道。
“……我是在催你快点说重点！”
“说什么重要的事之前应该铺垫一下吧。”药研以前看过本书，书上是这么说的。
“……”乱手上的骨头捏的咔嚓作响。
“那我直接说了。”再不说他的兄弟就要大义灭亲了。
“刚刚你被叫去出阵的时候，长谷部、烛台切和审神者在大广间讨论晚上宴会的事，作为今天近侍的大和守没有陪在那里，而是被审神者叫回去天守阁了。”药研说，“但是在离开审神者视线后，大和守却脚步一转换了个方向，没有回天守阁。”
乱上药的手一顿，抬起头困惑的眨了眨眼睛：“他去哪儿了？”
“菜地。”
“啊……那里啊。”乱收回目光，接着又反应过来：“等下，他怎么知道菜地在哪里？乱走的？”
“加州清光昨天带他在本丸转悠过。”
“加州清光啊……很合理啊。”乱顿了顿，“但是新刃怎么偏偏对菜地好奇起来了？”
“种不了菜的菜地，是我的话也会很好奇。”
“但是好奇心害死猫哦。”
“所以啊，上一振……”话说到这里，药研忽然止住了声音。
“三个字也能触发言灵吗？”见药研这般模样，乱赶忙放下手上的药瓶，站起身去查看药研的情况，神情慌张。
明明只说了三个字而已……
言灵是审神者在灵力中下的禁制，本丸里的刀剑身上都有他的灵力，如果刀剑说出的某句话是审神者禁止外传的内容时就会触发言灵，写字也一样。
触发言灵的后果……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一样，带着无法呼吸的缺氧感，还有无法言说的疼痛。
“我没事。”药研推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你吓死我了！”乱有些埋怨的看着药研，“不过真的没事？刚刚……”
“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想到一件事。”
“什么？”
“要听？”
“……”乱无语半刻，“药研，你能不能把这个人设扔掉。”
昨天药研还不是这样的，他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其实只是想让乱开心一些，于是从脑海里翻出了不知多久前看过的乱七八糟的书上的哄人技巧记忆的药研：……
书上学的一点用都没有啊，乱虽然不那么沉闷了，但是好像也没开心。
“咳。”药研咳嗽了一下。
刃在尴尬的时候是会用咳嗽声来掩饰的。
“我在思考，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啊？”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药研什么意思，过了两秒才明白：“可能大和守先生是主角？我们都是配角？”
“那审神者就是反派了？”
“药研反应的好快！”乱拍手鼓掌。
只是随口接了话，没想到乱居然会给他鼓掌的药研：“……”
算了，乱开心就好。
完蛋，这章又没写到安定处理文件，下次一定。
*
药研：别吵，我在思考，为什么每次都是大和守安定……
乱：可能他是主角。
药研：……
安定：哎？我，主角？真的假的？
*
药研把书的内容记混了，他记起来的是“如何气人”而不是“如何哄人”。
没挨打纯属是乱脾气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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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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