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今天的蝙蝠侠也是一夜未眠。
经历汉堡店风波后，芙瑞塔被带回蝙蝠洞。
在她说出一切之前，蝙蝠侠根据以往多重宇宙的经验已经有了猜测。
故事的中心，或许就在“蝙蝠侠”身上。
他带着自己经历过“死亡”的小女儿回家，脱下蝙蝠战衣，一如既往的绽放布鲁斯韦恩甜蜜的微笑。
可是芙瑞塔，她猛然停滞了呼吸，无视疼痛，手指痉挛般戳进掌心的伤口，海蓝色的眼睛颤抖着，流露出如有实质的颤栗。
——好像那不是笑容，而是象征痛苦的镰刀。
然后，她开始干呕。
但是刚刚在汉堡店，芙瑞塔也只是浅浅的咀嚼了几口面包，在小丑转过头就飞速吐了出来，现在胃里除了胃酸，根本没有东西能呕吐。
从前面短短的两次见面，布鲁斯韦恩知道这是个极在乎体面的小女孩，是那种宁愿死掉也不愿意丢脸，跌倒了爬起来第一件事是整理着装的人。
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却无视礼仪在他面前控制不住的干呕。
“抱歉……”
芙瑞塔没有搭上那只递过来的大手，自己撑着慢慢站起来，“抱歉。”
然后男人陷入沉默，他闭了闭眼，像是在压抑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最后抬头注视着芙瑞塔，轻声说：
“不，孩子。”
“你不需要抱歉，该这么说的人是我。”
然后用各种手段“旁听”的二代义警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选择站到明面上。
五个人整整一排坐在布艺沙发，芙瑞塔则是隔着茶几单独落坐于对面。
14岁的小姑娘睁着眼睛发了会呆，然后好像突然惊醒了一样：
“啊……这么隆重的吗……”
她又恢复了那副单纯而无辜的姿态，大约在犯罪巷里转一圈都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布鲁斯韦恩注意到她在无意识观察每一个人的神情，然后肢体动作愈发的……放松？愉快？
——这令他联想到一个人。
那个人像蛆虫一样阴魂不散，每次创造流血事件前也是这副表现。
“好吧，”芙瑞塔笑了笑，虽然干呕的恶心感依然作祟，自己此刻的心情像身在地狱一样，离爆炸只有一线之隔，但她还是非常友善提醒，“如果听不下去可以中断的，我分几次讲也没关系。”
她决定给对面排排坐的父亲和兄弟们醒醒困，于是首先提出一个问题：
“蝙蝠侠变成小丑会怎么样呢？”
12
听完芙瑞塔死亡前的一系列经历，格雷森警官恍恍惚惚，在他亲爱的老父亲欲言又止，看过来想要开口时迅速制止：
“你先别说话。”
蝙蝠侠：……
”迪克……”
哥谭甜心想要散发魅力。
“布鲁斯，最近也别笑了，三分钟前我发现我对你的笑容过敏。”
提姆“冷静”的灌了一大口，牛奶的腥味后知后觉涌上来时已经空了，阿福也回过神，点点头将杯子收走。
“yue——”
好的，现在想干呕的不止芙瑞塔了。
两个人对着墙蹲在那，一人守一个垃圾桶，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
蝙蝠家听完后的感想只有一个：
地狱，太tm地狱了。
“老蝙蝠，你对我的脊椎有什么特殊想法吗？”
这是知道自己在平行世界结局后冷漠反问的杰森陶德。
“不，等等，我想我的问题更重要一点——”
一个女声幽幽插入。
提姆将屏幕举起来，金发女孩的脸出现在大家眼前，不过她的表情可不太美妙，看起来颇有一种怀疑人生的前兆：
“布鲁斯，为什么只有我是被你训成了狗？还……四肢着地汪汪叫，和提图斯ACE抢食？”
“斯蒂芬妮，那是平行宇宙……”
老父亲企图维护自己。
“恕我直言，这已经是唯一的信条了。”
芙瑞塔直起腰看向他们，微微含笑：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肯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要来顿狠的。”
蝙蝠侠至今没有遭遇堵车、鸟类粪便轰炸、走路摔跤、关门夹到手、上厕所纸用完了、吃饭吃出虫子，都要感谢芙瑞塔不停告诉自己这是平行世界，真正该死的家伙坟头草都半米了。
芙瑞塔看向管家阿福：
“打扰一下——今晚得麻烦了。”
在新妹妹跟着去往楼上房间时，迪克发现布鲁斯韦恩陷入思绪的漩涡——这很不寻常，蝙蝠侠思考的时候总是相当严肃，离出鞘的剑只有一步，而不是流露出那种为什么东西感到深切忧虑的表情。
其实他也发了。
芙瑞塔说了所有人的结局，她唯独漏掉了自己。
——那想必是一场极尽惨烈的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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