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能问什么呢？
难道直接问他：“我穿越到综漫世界了，你能告诉我回去的方法吗？”又或者是“我只想做个普通人，能不能让我不再当咒灵？”
先不提第一个问题他会不会相信，第二个问题完全不现实。
如果真的变成了普通人，真人上半身赤.裸着打了个哆嗦，回到港口Mafia的第一天他就能死在任务途中，太宰治那家伙对他兴趣来了，直接朝他开枪的那一刻他就会被吓死。
而且在港口Mafia，没有了咒灵邪恶气势护体的他，真的还能服众么？
真人想起了太宰治之前拿着手枪面无表情的样子，压下了其他想法，只要能抑制恶念就行，稍不注意就会不由自主地夺去一条人命的失控感真人不想再感受了。
他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有着正常三观与理智的人类，绝对不会，以及不能被咒灵的本能控制。
这才是当务之急，至于其他的，可有可无罢了。
圆滚滚的橘白猫缩成一团趴在木板上，慵懒地眯起眼的样子像个糯米团，真人在他警惕的目光下缩回了想要摸几把原版猫咪老师的手。
虽然担心的事情很多，但在这里短暂地成为普通人后心情是久违的晴朗，真人看着橘白猫动了动指尖。
爱是想要触碰又收回的手。
他感叹道。
山神的领域不大不小，只有这一小块渭泾分明的方地，真人估摸着只有百来平方米，反正夏目在神龛里也没动静，真人把脱下的上衣挂到神龛旁的树枝上，研究起了里世界的分界线。
真人一直走到了领域边缘，伸手按在了这层看不见的，透明的玻璃罩上，罩子外的雨滴淅淅沥沥地落下，真人隐隐约约能听到一点声音。
如果不是亲手上来按住，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这里居然会有一层能用手直接触碰到的玻璃罩。
大脑里唆使着真人去杀死一切他看不顺眼的人类的声音消失后，连这层玻璃罩看起来也是如此顺眼。
真人试探性地敲了敲壳子，没想到听到了罩子外模糊的交谈声：
“……帐，……扫除——”
“清除——特级咒灵……，……，汇报。”
特级咒灵，难道是在说自己？
真人精神一振，侧耳倾听，但外面交谈的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逐渐微弱。
才没几分钟就开始怀念起咒灵的五感了，真人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他思索，来的时候这里没有咒灵的气息，唯一的特级咒灵恐怕就是自己了。
没事，自己是有正当身份的，咒术界也不可能大规模地派咒术师来暗杀自己。
领域内风和旭日，真人把上衣脱了没多久就感觉自己上半身的水汽已经干了，只剩裤子还湿哒哒地黏在腿上。
夏目“吱呀”一声推开神龛木门，与不远处的真人对上视线，他看到真人赤.裸的上半身，移开目光，看到挂在树梢的上衣，“你衣服都湿完了吗？”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朝前走，递给真人，“暂时先穿一下我的吧。”
真人接过外套，道了声谢，注意到夏目盯着自己胳膊上缝合线的视线，他不自然地用另一只手往上摩挲了两下，套上外套挡住他的目光。
原本怎么没感觉这缝合线这么奇怪。
“你在看这个吗，纹身，不疼。”真人拉上衣服拉链，撸起袖子虚虚给夏目看了一眼。
夏目点了点头，真人看不出他的反应。
好尴尬。
真人勉强挤出个笑容，略过夏目走向神龛。
神龛被用木板架起，没有完全接触地面，正门前方有两个小台阶，真人一步一步踏上，他还在纠结自己身上的缝合线是不是很突兀，现在要面对一个真正的山神，心中也有些许忐忑。
神龛很小，木门堪堪与真人齐高，他在门口脱下鞋子，微微侧头，推门而入，小声道：“打扰了。”
里面是一副萧条破败的景色，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木桌，两侧有两块长毯，房间里基本都是木质家具，看起来年代已久，房间里也有一股朽木的气息，空荡荡的，完全不像一位山神会有的居所。
木桌一侧跪坐着一位脸被白纱蒙起的男子，他随着真人踏进房间的动静转头，颔首示意，抬起一只手指向桌子另一侧，示意真人坐下。
被真人推开的木门“啪”的一声合上，无风而动，山神平淡地端坐在一旁，真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与他面对面。
虽然心中忐忑，却全然没有杀死对面端坐之人的**，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怒火，真人试探地开口问道：“您……”
他现在还没想好自己到底要问什么，但山神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你需要我帮你解决你与身体融合的问题，我无能为力。”
山神率先开口，真人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惊，“融合？”
山神微微抬头，真人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那道在山中被注视着感觉又来了，略带着审视性的目光袭来，山神见他惊讶的反应不似作伪，说道：“你不知道么？很简单，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现在是人类还是咒灵？”
当然是咒灵。
真人开口的动作一顿，想到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既然是咒灵，那么非咒术师是怎么看到自己的。
“你是附着在人类躯体里的咒灵。”山神补充。
“附着？”
山神语气缓和下来，真人的疑惑不是装出来的，他伸手朝虚空一摇摆，凭空飘过来两个装着热气腾腾茶水的茶杯还有一壶热茶。
“你的身体不是你抢占来的么？”
真人突然明白山神对自己微弱的敌意是哪来的了，一个助人为乐的神明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一只侵占人类身体的咒灵有好感。
其实我是cos穿。
难道这具身体是我原来身体和真人特征融合的吗？
能这样说吗。
真人陷入沉思。
山神见真人闭口不言，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微凝滞，真人开口试图打消山神对他的误会：“不是我抢来的，这件事……说来话长。”
好脾气的山神善解人意，没再追问，但他的语气也没热络起来，依旧不咸不淡，“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呢？”
真人犹豫道：“有没有什么，能够压制我咒灵本能的方法？就比如让我的情绪能够稍微稳定一点。”
闻言，山神拿起茶水的手一顿，又把茶杯放下，他跪坐的腿朝桌前挪动了两步，正式道：“你真的是咒灵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咒灵，你不愿意细说，我也不强求。”
“至于抑制本能的方法，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没有。”
面对真人略显担忧的目光，山神抬手示意真人喝口桌上的茶水，“只有在我领域内能够短暂地抑制你的咒力，不过这是两种力量相冲的结果，并非我主动而为。我选择抑制夏目的妖力，这是他当时的愿望。”
“在这里，我能听到每个人心底最真切的愿望，除了你。”
山神看着真人略带殷切的眼神，被压制了咒灵本能的真人看起来纯良许多，与初见时那副阴沉沉的样子大相径庭。
明明是同一副样貌，却给人两种感觉，最开始真人在雨下的气势，山神是准备把他带回领域压制的，能够消灭他最好。
真人的气息不同于其他特级咒灵，体内甚至正在转化着其他咒灵的气息，是从未见过的成长型特级咒灵。只要真人愿意，再多吸收其他咒灵的咒力化为己用，以真人为首，东京的咒灵恐怕能够汇聚成势。
那将是一场灾难，不论是对妖怪，亦或是对人类。
“领域外的人是来找你的吗？”
山神突然发问，真人还沉浸在自己居然是以咒灵驱使人类躯体的震惊当中，闻言“啊”了一声，“什么？”
“外面的……悟？”山神复述领域外两人的名称，“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留。”山神递给真人一个白色小人状的纸片，“把这个带给夏目，让他贴到他朋友的枕头下，一天之后就会恢复原状。”
悟？除了五条悟这个世界哪里还有叫悟的！
真人开口想要挽留山神，让他不要急着把他放出领域，却没山神动作快，眨眼之间，真人已经再次回到了山顶旁的那两个小石凳旁。
淅淅沥沥的雨已经停了，地上还是湿漉漉一片，抱着猫咪老师的夏目冷不丁回到远处，“是不是你这家伙惹得山神发怒了！”猫咪老师从夏目怀中跳起来，在他肩膀上喊话真人。
真人扭头，没好气道：“当然不是。”他瞧见了不远处的高专二人，五条悟那头显眼的白发即使天空一片昏暗，看起来也闪闪发亮。
山神绝对是想解决他吧？绝对是吧！咒术师与咒灵势不两立，还这么急切的把他放出来，山神果然不喜欢咒灵。
真人捏紧山神递给他的白色纸片朝夏目走去，他得先把东西交给夏目再去和远处的两个麻烦打交道。
但还没等他伸出手，比他还快的人已经跳到了他身边。
“你就是那条漏网之鱼？”五条悟划拉了一下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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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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