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 江暖!”
季江暖正在案前练字,窗外突然传来玩伴的呼喊声。
“小吉他们说街上有人耍猴,一起去看吗?”
“我就不去啦,你去罢。”她抬起笔,又蘸了点墨。
“真的不去吗?有好几只猴儿呢。”
“嗯!我还要写完这幅字呢。”
“好吧,那我自己先去啦。”窗外闪过一个淡粉色的身影。
屋内,季江暖身着素衣,长发盘起。十一二岁的脸蛋稚嫩而不失灵悄,似初春小草,生机勃发。
她认真落下一字,观摩了一会,甚是满意。
自从来到此处,有衣有食,有友相伴。养济院内大多是鳏寡孤独,但大家聚在一起,其乐融融,岁月静好。
自己自6岁被两位仙门弟子所救一直住在此处,后来那两人又来看望过自己几回。不过他们不常来泛州城,故而双方也不能常常相见。在城内生活了几年,又在学堂读了几年书,自己对如今所处世道已大体了解。
自己原本所处的城市在凡人地界,而此处则是修仙地界,在城内也常常见到修仙人。此处因着仙门的庇护鲜有饥荒冻灾、战乱**,人人各安其职,各得其所。养济院是最近的仙门凌天宗所设的福利机构,专门收纳没有依靠的老人孩童,还有专门的学堂供给读书。
凌天宗每隔十年会向各界招收弟子,那两个仙人说自己根骨清秀,可以前去一试。
她写完了字,搁下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自己已经很难想起讨去的事的记忆中模模蝴糊只有那问青瓦房和和茅草屋中的奶奶。
奶奶……若是还在,和自己生活在这养济院中,应该会十分快乐吧。
“江暖! 江暖!”又有人在窗外叫她,“外面有仙人打架,快出来看呀。”
“什么?”
仙人打架?季江暖一惊。
要知道,泛州城中禁止私斗,抓到的可是要严刑处置。
“你最好也别出去,莫被误伤了。”她回答。
“哎呀,怎么会,他们开了结界,在天上打得正欢呢。”
“快点的快点的,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你不是喜欢看仙人斗法吗?”
季江暖犹豫了一会,末了还是决定出去凑个热闹。
-
“发生啥了呀?”
地上人群拥簇,新来的观众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哎呀,大概就是那个……冷家的人在铺子里定了东西,被钱家的出双倍买走了,这两家早不对付,不就打起来了。”
季江暖躲在房檐下默默地听他们议论,至于为什么躲在房檐下一一她总觉得上面会掉些什么东西下来砸死自己。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我钱家的不是!”
“怎么?我说的有何问题?钱家二少爷不守规矩,抢了我冷家的东西,还好意思反咬一口?”
“这怎么算抢!我出钱他出货,店家自愿卖给我的,你却抓着我钱家的不是,还辱骂我钱家!”
“呵,天大的笑话,谁人不知钱家二少爷仗着家族势力嚣张跋扈,傲慢恣睢?你就是料到店家不敢拒绝,才抢走了我订的法器!”
“怎么,冷家大小姐难道不嚣张?不跋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逼迫店家卖的东西?依我看,你就是借题发挥,要败坏我钱家的名声!”
“懒得听你诡辩,受我一刀!”冷凤鸣一袭红衣热烈张扬,似业火木槿绽于天穹。凤凌刀赫赫作响,刃破长风,直向对面的钱震而去。
“住手!”一道声响震天动地,二人顿时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何人敢在泛州城内私斗?”
一白衣长袍飞入二人中间。一抬手,二人便倏地落下,直直摔在地上。
“都散了吧。”执事缓缓落地,示意围观的众人都回去。
没聚集多久的人群一哄而散,似乎闹剧从未发生过。
“嘶一一”冷凤鸣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刚刚浑身修为都被压制住,落在地上可生疼。
“大小姐!大小姐!”随从姗姗来迟,扶起了正倒在地上头痛欲裂的冷家大小姐。
她一抬头,瞅见钱家那傻子正四仰八叉晕死在地上,顿时忘了疼痛哈哈大笑。
“莫笑了,烦请二位和我回管事堂一趟。”执事一挥手,两人的身体便随他一块儿飞走。
唉,真是头疼,等下钱家和冷家又要送一堆消息啊信啊礼品啊之类的来赎人。
关键是一一啥都不能收,纵有修为还得夹在中间做人,麻烦!
季江暖见散了场,也抬步准备回去。一束金光却突然自冷凤鸣体内涌出,冲向一无所知的季江暖。
“小心!”冷风鸣话音未落,季江暖便被那蓝光钻入体内,霎时跌倒在地上。
再睁看眼,季江暖只觉浑身难以言表的肿胀酸痛,似是向体内充了气,身体快要炸裂开来。
“她醒了!”一张脸突然凑近,吓了她一跳。
“一一嘶--”好难受,浑身都好难受……季江暖躺在塌上,动弹不得。
“喂,你怎么回事?把我的神器给吃了。”冷凤鸣戳了戳塌上女孩的脸,不过比自己小个三四岁,却显得小小一只,倒甚是可爱。
神器?季江暖想要否认,却开不了口,她只记得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体内,然后自己就晕了过去。
“大小姐,不是这位姑娘吃了您的龙神斗,是它……它……”一旁的侍从不太敢说出下一句。
“它怎么了?它难道还把自己吃了不成?”
“它认了主啊……”
“什么? !”冷凤鸣眉毛皱起,她之前一直使用不了龙神斗,只当是自己修为过低,没想到是他从未认过自己做主!
好啊,你个龙神斗,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吃里扒外,喜新厌旧!她有些气愤。
季江暖睁着眼睛,听到他们说的话,不禁十分震愕。
神器认主?这种话自己只在话本里见过,别说没见过神器,自己连修仙人都算不上,怎么会被认主?
她想开口,但体内有一股东西压制着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她又戳了戳季江暖的脸蛋,软弹弹的。
“大小姐,这位姑娘没有修为,怕是突然被龙神斗认主,一时身体接受不了。”
“没有修为?!”冷大小姐愈发震惊了。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双手叉腰,面容严肃地看向塌上的人。
吾不知也......
季江暖好难受,选择闭上眼睛。
“来了来了,让二位久等了。”一位翠袍长胡子老人进了屋内,坐在榻前。
他对着季江暖一顿研究,又翻翻眼皮,又捏捏鼻子,又把把脉,终于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闭上眼故作玄虚地下了定论:
“此子身体特异,吾不好观也。”
“……”冷凤鸣无语地瞧了他一眼,此人乃逢春门柳回群柳长老,恰随自己一起来到泛州城。
“小子莫慌,我凭外表脉象观其大致,目前她并无性命之忧,故不必担心,我已封其脉络,待有法再治。”
说完,他又转向塌上的季江暖,“小子亦莫慌,我今日便携你去凌山宗求法。”
季江暖听闻他的话,倏地睁开眼。
凌天宗?
她想起曾经救了自己的二人,他们已一年未来此,不知此去能否见到他们。
等等……这老人家说什么?带自己去凌山宗?
莫不是.....
果不其然,季江暖一飞天,又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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