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一点钟,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座位简直被升到了半空,但有时仍然难以看清比赛情况。
加布里埃尔和迪安、西莫和纳威早早跑来最高的一行占位置,为了给哈利一个惊喜,他们用一条被罗恩的老鼠斑斑弄脏了的床单绘制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波特必胜。迪安还在下面画了一头很大的格兰芬多狮子,他的画工越来越精湛了。不仅如此,加布里埃尔和赫敏一起学了几个巧妙的魔法,让横幅上的颜料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为了这场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加布里埃尔特意提前几天向普瑞姆派尼尔夫人美容魔药店订购了几瓶快速染发灵,用五十度以上的热水就可以清洗干净。他买了金色和猩红色两种,等到比赛快开始便把魔药分给舍友和赫敏,大家一起涂在头发上。
“很时尚。”迪安帮加布里埃尔把部分刘海和鬓角染成红色,他手很稳,染出来特别均匀。加布里埃尔垫着脚帮迪安的黑发上了点金色。
两个人也一起帮赫敏染了几搓头发,就听到纳威轻轻的笑声。一转头,发现西莫和罗恩几乎是满头满脸染料,像是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有发生了一起爆炸事故。
“这就不太时尚了。”赫敏看着这两个男生摇了摇头。
“很出色的应援!”下面几行的高年级格兰芬多们纷纷转过来看他们,有的借走了没用完的染发灵往自己头上倒;有的则是拿着魔杖敲敲横幅,再增添一些能够引人注目的魔法效果:就连不苟言笑、向来以循规蹈矩出名的级长珀西都在横幅上加了一个改良版荧光闪烁。
霍琦夫人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
十五把飞天扫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加布里埃尔裹着厚厚的外套还是瑟瑟发抖,没有一点血色的唇抿着,除了半张脸外几乎把一切都藏在了衣领和围巾里。他努力盯着高空中哈利的身影,已至于格兰芬多进了第一个球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进了!进了!!”西莫大喊,迪安在旁边坐了个疑似祈祷的动作。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在寒冷的天空中回荡,其中还夹杂着对手斯莱特林们的怒吼和呻吟。
哈利在很高的空中,在赛场上方轻盈地滑来滑去,眯着眼搜寻飞贼的影子。这是他和伍德制订的比赛计划的一部分:“你先躲在一边,等看见飞贼再说,”伍德这样说,“我们不想让你早早地就遭到袭击。”
“飞贼还不见踪影,是吗?”匆忙赶来的海格问。加布里埃尔向他可怜巴巴眨了眨眼睛,好把对方脖子上挂着的巨大望远镜借来一用。
有了海格的望远镜后画面清晰了不少。在格兰芬多追球手安吉利娜?约翰逊得分后,她甩了甩自己长长的黑色麻花辫,漂亮得惊人。
“哇——哈利就看到飞贼了!”加布里埃尔费力地举着望远镜看这哈利突然俯冲下去,追逐远处一道金色的流光。斯莱特林队的找球手特伦斯希金斯也看见了。两人并排朝飞贼飞奔而去——追球手们似乎都忘记了他们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一个个悬停在空中,注视着。
哈利的速度比希金斯快——他能看见那只小小的圆球,翅膀扑扇着,在前面飞蹿——他又猛地加快了速度——嘭!下面的格兰芬多们传出一阵愤怒的吼叫声——斯莱特林的队长马库斯?弗林特故意冲撞哈利,哈利的飞天扫帚猛地偏离方向,但哈利死死地抓住它。
“犯规!”格兰芬多们大声叫道。
霍琦夫人怒气冲冲地责备了弗林特,然后让格兰芬多队在球门柱发任意球。但是,当然啦,在一片混乱中,金色飞贼又从视线中消失了。
看台上,迪安大声嚷道:“把他罚下场,裁判!红牌!”
“这不是足球,迪安,”罗恩提醒他,“在魁地奇比赛中,是不能把人罚下场的——还有,红牌是什么?”
有些出乎他意料的,加布里埃尔回答了这个问题,“当有人严重犯规的时候,裁判就要出示红牌,他就必须立刻滚出场地不能再打了!”他一边喊着,一边透过望远镜时刻关注哈利。
年轻的波特利落地躲过另一只嗖嗖旋转、擦着他头皮飞过的游走球,动作就像一条在水面下潜行的龙。他的脸庞瘦削稚嫩,但鼻梁挺直而有力,黑框眼镜后明亮的碧绿眼睛发出的光胜过金色的飞贼,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果然人一骑扫帚就会变得好帅…”加布里埃尔喃喃自语,西莫在他耳边大吼:“说话大声点加布里埃尔,太吵了根本听不见!”
“我说!哈利好…”加布里埃尔大声道,还没说完就转成了尖叫,“啊———”
事情突然发生了。哈利的飞天扫帚突然很吓人地抖了一下。一时间,他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他两只手紧紧抓住扫帚把,并用膝盖死死夹住。他从未有过这样害怕的感觉。
他的飞天扫帚完全不受控制了。他无法让它调头,他根本无法指挥它。飞天扫帚左拐右拐地在空中穿梭,不时“嗖嗖”地剧烈晃动着,差点把他从上面摔下来。扫帚甚至开始一路疯狂地抽搐、扭动着,慢慢地、越来越高地使哈利远离了赛场。
“快看哈利!”加布里埃尔尖叫着把望远镜随便塞给旁边某个人,伸手努力指向哈利的方向,“他的扫帚怎么了?谁能帮帮他!”
“什么?”赫敏立刻接过望远镜怼在脸上,瞬即发出了更高分贝的尖叫。
一时之间看台上的人们都向上指着哈利。他的飞天扫帚开始不停地翻腾打滚,哈利只能勉强支撑着不掉下来。突然,飞天扫帚又是一阵疯狂的扭动,哈利被它甩了下来。他现在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悬在空中。
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抓着海格的望远镜的赫敏突然停止抬头去看哈利,而是开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你在做什么?”罗恩呻吟着说,脸色死灰一般,他的手和加布里埃尔的紧紧握在一起,两个人都用想要把对方指骨掰断一般的力气捏着对方,但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我早就猜到了,”赫敏喘着气说,“是斯内普——看。”
“你们在说什么?”加布里埃尔震惊地转头依次看了看这两个人,以为他们和哈利的扫帚一样疯了,“斯内普教授怎么了?”
罗恩抓过望远镜。斯内普站在他们对面的看台中间。他眼睛紧盯着哈利,嘴里不出声地念念有词。
“他在使坏——给飞天扫帚念恶咒。”赫敏说。
“可他、这怎么可能呢!”迪安和西莫震惊得伸手想要抢望远镜看清楚,而比他们矮的加布里埃尔根本抢不过,只好双手撑着栏杆努力往外探去看斯内普在干什么。
“哎哟你这小家伙。”海格赶紧伸手,拉着加布里埃尔的衣领把这个险些整个人翻出栏杆的小格兰芬多拽回来,“你别先摔下去了!”
“松、松手!海格松手!”还没站稳,加布里埃尔就急着逃脱束缚去拿迪安刚刚用完的望远镜。几句话之间,赫敏已经消失了。加布里埃尔看了几眼斯内普,赶紧把望远镜的镜头又对准了哈利。
飞天扫帚震动得太厉害了,哈利不可能再悬很长时间。观众们全部站了起来,惊恐地注视着,韦斯莱双胞胎飞上去,想把哈利安全地拉到他们的一只扫帚上,然而不行——每当他们接近他时,飞天扫帚就噌的一下蹿得更高。于是,他们落下来一些,在他下面打转,显然是想在他坠落时接住他。马库斯?弗林特抓住鬼飞球,投中了五次,却没有一个人去阻止他。
“魁地奇需要增加助理裁判。”迪安恐惧得睁大双眼,“一个裁判根本管不了空中十四个人!”
“魁地奇首先需要红牌…”加布里埃尔死死盯着哈利,一片空白的大脑控制着嘴巴回应迪安的建议。
突然,高空中,哈利突然能够爬回到扫帚把上了。
“纳威,你可以看了!”罗恩大声说,他那头染得又金又红的头发都好像随着哈利的举动变得更鲜艳了。
在刚才的五分钟里,纳威一直把脸埋在海格的夹克衫背后哭泣。哈利飞快地朝地面俯冲,人们看见他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呕吐似的——他四脚着地落在地上——咳嗽——一个金色的东西落进他的手掌。
“我抓住了飞贼!”他大喊道,把球高高挥过头顶,比赛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
比赛完了之后,哈利和罗恩、赫敏一起跟着海格回到海格的小屋。加布里埃尔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在拥抱哈利为他庆祝后和迪安他们一起走回礼堂,打算去吃点什么。
“天啊…罗恩是不是有巨怪血统?”迪安仔细地检查了一下加布里埃尔和罗恩紧握过的手,细骨嶙峋的指节上青一块紫一块,“我们陪你去医疗翼看看怎么样?”
“千万别!”加布里埃尔尴尬地想捂住脸来,“我们,我们太担心了,一直攥着对方的手。罗恩的手现在应该也没好到哪去。”
西莫叹了一口气:“还好哈利没事,这第一场比赛也太刺激了!”他沉思了几秒,又问道,“你们觉得是斯内普教授搞的鬼吗?”
“嘿!”加布里埃尔立刻环顾四周,差点跳起来捂住西莫的嘴——好在迪安先一步做了这件事:“要是被他本人或者其他斯莱特林听到怎么办。”
“能怎么办。”西莫努力地发表感想,但是被捂得太严实的嘴让他说话更口齿不清难以听懂,“如果是他做得他就要承担后果!”
跟在一旁但一直没说话的纳威小声插入,“但他,他是教授。”
迪安学着先前的西莫一样叹了口气,“是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没具体证据的时候我们还是别说了。”
“主要是,就算真的有什么事情,哈利罗恩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们吧。”西莫说。
“哈利安全就好。”加布里埃尔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不想告诉我们肯定有他们的原因。”迪安看了他一眼,先是轻轻拍了拍他单薄细瘦的肩膀再彻底把手搭上去。
他们迅速地切换了话题,开始一起痛批马库斯?弗林特那五个令人恶心的进球(“太过分了!这简直是趁人之危。”西莫说),再讨论格兰芬多追球手精彩的进球和守门员杰出的扑救,以及担任击球手的韦斯莱双子绝佳的配合。
“明年魁地奇选拔赛你们想去吗?到时候我们二年级,就可以参加了。”终于在礼堂格兰芬多长桌上坐下后,西莫发问,他甚至坐着做了一个堪称愚蠢的击球动作。
“我想去。”加布里埃尔立刻回应,“我想当追球手!我喜欢得分的感觉。”
迪安笑了起来:“这可以见得。”他思考了一会儿也说道,“我也想当追球手。”
“我不想。”纳威说,大家想到他第一节课的壮举都一起善意的笑起来,他自己也笑了出来,“我能平安离开地面都谢天谢地了。”
当他们拐进礼堂时,一只手臂伸过来拍了拍加布里埃尔的肩膀, “新造型很好看。”
加布里埃尔抬头,“谢谢你,塞德里克。”他举起剩下没用完的一瓶金色染发灵送给对方,“送给你们!稍微改一下,赫奇帕奇比赛的时候就也可以用了。”
塞德里克哭笑不得地接了过来,“谢谢。格兰芬多这场打得很漂亮,我们也会全力以赴的。”
圣诞节即将来临。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霍格沃茨学校从梦中醒来,发现四下里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韦斯莱双子受到了惩罚,因为他们给几只雪球施了魔法,让它们追着奇洛到处跑,砸在他的缠头巾后面。
加布里埃尔当时就站在他们旁边,他对这件事也是蠢蠢欲动。好在需要的咒语他还没有完全掌握,乔治正教到一半就被前来抓人的麦格教授成功逮捕走。
几只猫头鹰飞过风雪交加的天空递送邮件,经历了千辛万苦,它们必须在海格的照料下恢复体力,才能继续起飞。其中就有卢卡斯寄来的信,加布里埃尔收信的时候对可怜的猫头鹰感到由衷的感谢和抱歉。信的内容是卢卡斯和妈妈已经在准备家里的圣诞节装饰了,一切只待加布里埃尔回家。所以当麦格教授过来登记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加布里埃尔几乎是立刻传给了其他人。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虽然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礼堂里燃着熊熊旺火,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却变得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最糟糕的是,斯内普教授的课都是在地下教室上的,他们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只好尽量靠近他们热腾腾的坩埚。
“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在一次魔药课上,斯莱特林的金发男生,那个德拉科·马尔福说道,“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哈利。
哈利正在称出研成粉末的狮子鱼脊椎骨,没有理睬他们。不光是他,整个格兰芬多都没有人想搭理他。赫敏的舍友拉文德?布朗甚至用坩埚掩饰着翻了个白眼。
但一出教室,加布里埃尔就帮哈利报了仇。他用从韦斯莱双子那里学会的魔咒给一团废弃羊皮纸施了魔法,让它追着马尔福到处跑,恶狠狠砸在上了发胶后整整齐齐油光水滑的金发后——那个咒语他并没有掌握得很熟练,以至于有点控制不好力度。
等马尔福捂着脑袋气急败坏地转头时,加布里埃尔立刻躲到迪安和西莫后面:凭借他们的身高差把他遮个严实简直是轻而易举。这两个格兰芬多特别默契地摊开双手示意魔杖根本不在手上,一年级学生使用无杖魔法更是天方夜谭。
马尔福发出一声冷笑,“你们给我等着吧。”转身和旁边两个斯莱特林大高个离开,只是速度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着消失在走道尽头。
“谢谢你,加布里埃尔。”后面一段距离的哈利兴奋地道谢,他旁边的赫敏先是故作严肃,一脸你不可以这么做的表情有点像麦格教授,但很快也忍不住笑得眼睛弯弯很可爱,小声说道,“精彩的魔法,你一定要教我!”
罗恩更是三步并两步跑过来和加布里埃尔握手,虽然握了一秒双方同时想起来魁地奇比赛上不堪回首的记忆,以比光轮2000还快的速度把手分开,“下次和马尔福决斗的话你一定要来好吗?”
“为了你们我一定会好好考虑一下。”加布里埃尔将刘海掀到后面去,装出马尔福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道,把另一句“决斗?为什么要和他决斗”咽回了肚子里。
当他们快要抵达礼堂时,发现前面的走廊被一棵很大的冷杉树挡得严严实实。看见树底下伸出来的那两只大脚,又听见那响亮的呼哧呼哧声,就知道树后面的一定是海袼。
“嘿,海格,需要帮助吗?”罗恩问道,努力把头从那些枝技桠桠间伸了过去。
“不用,我能行,谢谢你,罗恩。”海格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开心,“好了,高兴一点吧,快要过圣诞节了。快跟我到餐厅去看看吧,真是妙不可言。”
于是,一行一年级生跟着海格和他的冷杉树,一起来到礼堂里,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都在那里,忙着布置圣诞节的装饰品。
礼堂显得美丽壮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有些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有些树上闪烁着几百支蜡烛。
“还有几天才放假啊?”海格问。
“只有一天啦。”赫敏说,“噢,这倒提醒了我——哈利,罗恩,还有半个小时才吃饭呢,我们应该到图书馆去。”说完后她像是立刻察觉到什么,又看向加布里埃尔,“你也一起来吗,埃尔?也许你能帮我们…”
“抱歉,我要赶紧去收拾行李了!”回家的喜悦让加布里埃尔看起来特别开心,“我回家的方式不太一样,所以要先走。我会给你们寄礼物的!”
他们挨个抱了抱彼此,提前预祝了圣诞快乐。
麦格教授和加布里埃尔解释过,由于他打算跨国回家,而远距离最方便的方法就是用门钥匙。
魔法部的门钥匙办公室对它的使用有非常严格的限制,制作这个门钥匙之前必须向魔法部提出申请登记,使用未经批准的门钥匙的后果会非常严重。“我们帮你申请了两个门钥匙,”麦格说,“一个用来回家,一个用来假后上学。”
“谢谢教授!”加布里埃尔小脸上全是喜气,“教授节日快乐!”
由于绝大部分普通门钥匙都有时间限制,所以他被同意在节日前一天就使用门钥匙回家来错开学生坐霍格沃茨专列回家的高峰期。
收拾完行李后,离门钥匙启动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加布里埃尔和朋友们依次告别,迪安帮他拉着固定好的行李一起前往位于二楼走廊边上的麦格教授办公室。
“德文特先生,可以准备了。”
加布里埃尔把手指放在桌子上一个奇怪的空药瓶上。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钩子隐藏在肚脐后方,它以难以抗拒的力量瞬间勾住,紧接着加布里埃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风吹起,双脚离地,如同疾风中的落叶,眼前的世界瞬间模糊。当然,在这整个过程中门钥匙仿佛被赋予了磁力,紧紧吸附在他的手指上。
“嘭!”他连人带行李一起降落在位于慕尼黑的家里。
加布里埃尔正晕头转向,两条腿软得像融化的泥一样无法支撑身体站起来。身后突然出现一双手,夹着他的腋下把他高高举了起来:“欢迎回家,我们霍格沃茨格兰芬多一年级生加比!”
不用转头,听到这个声音加布里埃尔已经知道是谁了,开心地发出大笑:“放我下去卢卡斯!我已经是大人了!”他被举着穿过茶桌,放在了装饰好的巨大圣诞树旁的毛毯上。转过头来,卢卡斯在身后对他挑眉笑着,妈妈在几米外笑着对他张开双手。
“妈——”加布里埃尔连蹦带跳冲进德文特夫人怀里,以他那点小分量完全不用担心撞伤对方,“我好想你呀。”
“我也很想你。”雷娅?德文特亲了亲小儿子发顶,然后摸了摸他柔软苍白的脸颊,“我真的很想你。”
他们的家位于慕尼黑的格吕内瓦尔德区,这里是一个麻瓜住宅区,但也是慕尼黑最大型的反幻影移形区域之一。这一点虽然给雷娅的上班出行多多少少带来了一些不便——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壁炉出行的,而每次接入飞路网都需要魔法部的许可,但一直连着又增加了地址暴露的可能——不过为了一定的安全,雷娅宁愿每天离开这片区域后再幻影移形到德国魔法部路口。
加布里埃尔从一岁起就生活在这里。
霍伯特没法请到整整两周的圣诞假,再加上每到假日就是各种意外频出之时,他只好独自留在英国圣芒戈办公室里啃速食。为了可怜治疗师的能活下去,雷娅让家养小精灵珍妮回到英国照顾他。而雷娅本身其实也忙得焦头烂额屁股着火,国际魔法合作司最近正忙着一个大项目,只有靠近圣诞节那两三天能稍微喘口气。
但回到德国的加布里埃尔就玩得太开心了,完全没有多余心思去想霍格沃茨的事情。整栋房子基本完全归卢卡斯和他支配,他能够占领炉火边最软最舒服的扶手椅,窝在上面一边和哥哥聊天一边看点闲书。这会儿,他们就坐在那里,吃着所有能用烤叉戳起的食物——面包、面饼、蘑菇,加布里埃尔向哥哥介绍足球和联赛,两个人甚至还打算一起去看欧洲冠军联赛:尽管这个方案很大概率不能付诸实施,但是谈谈总是令人开心的。
他们偶尔还会在家门口的草坪上玩一会儿魁地奇。这块草坪被单独施了麻瓜驱逐咒和很强力的忽略咒,设计的目的就是给孩子们随意玩耍的。加布里埃尔骑着哥哥的光轮2000在空中晃荡,他可以躺在扫帚上像荡秋千一样左右晃荡,甚至还能把右腿架在左腿上摆出一副懒洋洋又让人无可奈何的样子。如果换成任何一个家长看到都会尖叫着让他立刻下来,但卢卡斯不会,毕竟这些都是他教给弟弟的。
卢卡斯用得是他之前使用过的横扫七星,手指微微一抬扫帚就像上拔了一大截高度,来到弟弟身旁。他们就躺在空中讨论了一下之后买不买横扫十一星(虽然还没有正式推出,但广告已经铺天盖地),还是直接买光轮2001(看样子会比横扫十一星先出)。
只要微微转头,兄弟俩就能看到彼此。加布里埃尔坐直认真看着哥哥带着淡淡笑意和他分享魁地奇校队练习时的趣事:卢卡斯不笑的时候,五官每个细节都像是照着标尺来长的,没什么血色的唇角天天微微向下,气质又有种难掩的高傲和阴郁;但他这么望着人一笑,就好像英俊但瘆人的石雕突然活了。
“我给我们魁地奇队设计了几套战术。”卢卡斯说,“等放完假回去,所有人就给我等着吧。”
圣诞节前夜,加布里埃尔上床睡觉的时候,满心盼着第二天可以大吃一顿,开开心心地玩一场,最重要的还能够拆一些礼物。过度兴奋下他跑到卢卡斯房间,让哥哥把自己拎上了床。
两个人说了一晚上话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点。
加布里埃尔还穿着家居毛绒睡衣,跑到房间外向找妈妈祝节日快乐。被精心装饰过的圣诞树下放着的一大堆包裹,高度都快有圣诞树一半了。
“圣诞节快乐,妈妈。”加布里埃尔睡眼惺忪得揉了揉眼睛,跑过去抱住坐在旁边拆包裹的雷娅。
雷娅把礼物扔到一边,再把儿子抱到自己腿上,用下巴磨在他的发顶轻轻蹭着:“圣诞节快乐,我的加比。”她和丈夫、两个儿子都截然不同的黑发随意旁在脑后,那张脸不像克里韦利画的圣人或天使那样秀美,而是锋利深邃的,有种摧毁一切的力量感。
卢卡斯已经拆完了自己的礼物,正坐在毛毯上朝他们懒懒笑着。
“你也圣诞快乐!”加布里埃尔跑过去,挤在哥哥旁边坐下开始拆礼物。
控制不住想要描写外貌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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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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