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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黑魔法防御课一下课,加布里埃尔、西莫和迪安就冲去了马屁精格雷戈里走廊。

“谁、谁是马屁精格雷戈里?”迪安边跑边问,他明明身高最高却跑得最慢。

“发明了格雷戈里马屁剂的那个!”加布里埃尔大喊,“喝了这个药剂的人会把让他喝药的人当作自己的最好朋友。”

“哎呀,巧克力蛙卡片背面上有他!”西莫言简意赅。

他们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却没有看到什么动静。楼下门厅倒是传来一片喊叫声和脚步声。三个人面面相觑,意识到双胞胎的计划可能出现里什么差错,立刻从大理石楼梯上狂奔下去,果不其然,学校里的绝大多数人都聚集在门厅里。

现在可真像特里劳妮被解雇的那天晚上。学生们沿着墙壁围成一大圈(他们有些人身上沾满了看上去像是臭汁的东西);老师和幽灵们也在人群中。在旁观者中,最显眼的是那些调查行动组的成员,他们都显得兴高采烈,在人们头顶上飘来飘去的皮皮鬼正盯着下面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们俩站在门厅中央,脸上显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好啊!”乌姆里奇得意扬扬地说。加布里埃尔意识到乌姆里奇就站在下面,和自己只隔了几级台阶,她又一次轻蔑地看着自己的猎物。“好啊——你们觉得把学校的一条走廊变成沼泽很有趣,对吗?”

“非常有趣,没错。”弗雷德抬眼望着她说,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他朝自己的双胞胎兄弟转过身去。

“乔治,”弗雷德说道,“我觉得我们已经长大了,不用再接受全日制教育了。”

“是啊,我也一直这么想。”乔治愉快地说。

“现在该到现实社会中检验一下我们的才干了,你觉得呢?”弗雷德问道。

“一点儿不错。”乔治说。

没等乌姆里奇说一个字,他们就扬起了自己的魔杖同时说。

“飞天扫帚飞来!”

远处传来很响的爆裂声。加布里埃尔撑在扶手上朝左边看,弗雷德和乔治的飞天扫帚沿着走廊朝自己的主人迅速飞去,有一把扫帚的尾巴上还拖着乌姆里奇用来把它们拴在墙上的沉重铁链和铁栓;它们朝左一转,急速飞下楼梯,猛地停在双胞胎面前,铁链在带着旗帜标志的石头地板上发出了响亮的哗啦声。

“我们不会跟你再见了。”弗雷德对乌姆里奇教授说着,抬腿跨上了自己的飞天扫帚。

“对,别费心保持联络了。”乔治说着,骑上了自己的飞天扫帚。

弗雷德看了看周围那些挤在一起、沉默、警惕的学生们。

“要是有谁想购买便携式沼泽,就是楼上演示的那种,到对角巷93号——韦斯莱魔法笑料店去就行了,”他响亮地说,“那是我们的店址!”

“霍格沃茨的学生只要发誓用我们的产品赶走这只老蝙蝠,就可以享受优惠价。”乔治指着乌姆里奇教授加了一句。

“拦住他们!”乌姆里奇尖声喊道,但是太晚了。调查行动组逼近时,弗雷德和乔治双脚一蹬离开了地板,冲上了十五英尺高的空中,铁栓在扫帚下面吓人地荡来荡去。弗雷德望着跟自己同一高度的喜欢恶作剧的皮皮鬼正在门厅对面的人群头顶上飘来飘去。

“为了我们,送她下地狱吧,皮皮鬼。”

加布里埃尔以前从来没见过皮皮鬼听从学生的命令,可皮皮鬼却突然挥动自己漏斗形的帽子向弗雷德和乔治行了个礼,他们俩在下面学生们热烈的掌声中猛地掉转方向,飞快地冲出敞开的前门,飞进了外面美丽的落日余晖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弗雷德和乔治飞向自由的故事被复述了无数遍。一周以后,连那些现场的目击者都有几分相信,他们曾经看到双胞胎骑着飞天扫帚向乌姆里奇俯冲过去,朝她投掷了几颗大粪弹,接着急速飞出了大门。他们俩离去的直接后果就是,打算仿效他们的言论高涨了起来。

没有人会很快忘记弗雷德和乔治。首先,他们没有说明该怎样消除现在填满城堡东侧六楼走廊的沼泽。曾经有人看到,乌姆里奇和费尔奇想尽各种办法消除沼泽,但是没成功。最后,这块地方被拉上绳子隔开了,费尔奇气得咬牙切齿,接下了用平底船载着学生穿过沼泽送他们去教室的任务。加布里埃尔确信像麦格和弗立维这样的老师眨眼之间就能消除沼泽,但是就跟面对弗雷德和乔治的嗖嗖一嘭烟火的时候一样,他们好像更乐意看着乌姆里奇在那里白费力气。

在弗雷德和乔治这两个榜样的鼓舞下,眼下一大批学生正在激烈竞争新近空缺出来的捣蛋大王的位子。尽管换上了新门,加布里埃尔和李?乔丹把一只长着毛茸茸长鼻子的嗅嗅——弗雷德和乔治为他们留下来的,然后用漂浮咒设法从通过窗户偷偷塞进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它立刻把办公室里弄得一团糟,寻找闪闪发亮的东西,还跳到乌姆里奇身上,想咬下她短粗手指上的几枚戒指。大粪弹和臭弹接二连三地被扔进走廊,结果下课后给自己念泡头咒成了学生们的新时尚,这么做能确保供给他们自己新鲜空气,不过也让他们显得怪头怪脑的,就像在脑袋上倒扣了一只金鱼缸。

现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弗雷德和乔治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前究竟卖出了多少速效逃课糖。乌姆里奇刚刚进入自己的教室,里面的学生就全都开始昏倒、呕吐、发起严重的高烧,或者从两个鼻孔里喷出鼻血。她气急败坏地尖叫着,想追查这些神秘病症的根源,但是学生们坚持对她说自己得了“乌姆里奇综合病”。在一连关了四个班的禁闭,可还是不能发现他们的秘密之后,她只好认输,允许那些流血、昏倒和呕吐的学生成群结队地离开她的教室。

可即便是那些使用逃课糖的学生,也无法和捣乱大师皮皮鬼相提并论,他好像把弗雷德的临别赠言深深记在了心里。他尖声狂笑着,飞过学校,掀翻桌子,突然从黑板里冲出来,推倒雕像和花瓶;有两回,他把洛丽丝夫人关进了一副盔甲,当狂怒的管理员把它救出来时,它还在大声号叫。皮皮鬼打碎灯笼,熄灭蜡烛,在尖叫着的学生头顶用正在燃烧的火把玩杂耍,把一堆堆码放整齐的羊皮纸推进炉火或者扔出窗外;他还拔掉了盥洗室里所有的水龙头,让整个三楼都泡了汤,在早饭时间朝礼堂中央扔了一包狼蛛。每当他想暂停一下的时候,他就会花上几个小时紧跟在乌姆里奇身后,只要她一开口他就大声发出嘲笑声。

格兰芬多对拉文克劳的比赛将在五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举行,这是魁地奇赛季的决赛。尽管上一场比赛赫奇帕奇险胜斯莱特林,格兰芬多也不敢指望能打赢比赛,这主要是罗恩糟透了的守门记录造成的(不过当然没有人这样对他说)。可是他好像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乐观情绪。

“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更糟糕了,对不对?”比赛那天早上吃早饭时,他严肃地说,“现在没什么可损失的了,对吗?”

加布里埃尔和金妮都给了他一个欢欣鼓舞的假笑。

“你知道,”又过了一阵,当加布里埃尔和金妮随着如丧考妣的队友们一起走向球场时,她说道,“我觉得弗雷德和乔治不在旁边,罗恩也许能干得更漂亮些。嗯…他们俩从来没怎么鼓励过他。”

“我希望是。”加布里埃尔虔诚地祈祷道。

今天晴朗无云,罗恩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天气了。照旧是李·乔丹来担任比赛解说员,自从弗雷德和乔治离开后他就垂头丧气的。在两支球队飞快地跑到球场上时,他报出了球员们的姓名,但是不像以往那样兴致勃勃了。

“他们起飞了!”李说,“戴维斯立刻抢到了鬼飞球,拉文克劳队队长戴维斯带着鬼飞球,他闪过了约翰逊,他闪过了贝尔,他又闪过了德文特……他朝着球门直冲过去!他要射门了——然后——然后——”李声音很响地骂了一声,“然后他得分了。”

“没事的。”加布里埃尔飞过凯蒂时听到她不停地给自己打气,“没事的!”

罗恩帮助格兰芬多队险中取胜,夺得了魁地奇杯。

当加布里埃尔刚刚落到地上,他还没来得及站稳,就把扫帚留在原地,直接扑过去和凯蒂、安吉丽娜紧紧抱在一起。两个女生撕心裂肺地大吼着“我们赢得奖杯了!我们赢得奖杯了!”,当风把脸上冰冷的液体吹走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才发现自己也在抱头痛哭。这是安吉丽娜待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在很大程度上加布里埃尔和凯蒂还愿意留在这支烂队里并坚持训练,就是希望能让安吉丽娜和伍德当初一样不留遗憾。

艾莉娅?斯平内特从看台上冲下来和她们拥抱在一起,她们毋庸置疑是最好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追球手小队。支持他们的猩红色人群一浪又一浪地冲过拦板来到球场。无数只手雨点一样落在他们背上,就像三年级那场魁地奇杯球赛那样。

这不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拉文克劳打得也是稀巴烂。金妮就在秋·张鼻子底下抓到了飞贼时,那个漂亮的亚裔女生一降落到地上就扔掉了自己的飞天扫帚;罗杰?戴维斯是唯一一个发挥稳定的,但是打到后面也被格兰芬多两个发了癫一般的击球手打得失去了脾气,他们不仅攻击对手,也攻击自己人甚至包括他们自己……加布里埃尔在塞德里克旁边,踮起脚来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噪音和人的躯体纷至沓来地包围了他们。

唯一让他有些难过的是,弗雷德和乔治走了以后,公共休息室的庆祝派对有趣程度大幅度下降。只有李?乔丹去厨房拿了一些吃的,然后和加布里埃尔坐在一起怀念那对双胞胎。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加布里埃尔感觉乔治好像突然出现在他旁边,突然弯腰凑近他——留有褐色雀斑的清俊面庞上还保留着孩子的情态,毛茸茸的睫毛下是比所有大海都要更蓝的眼睛,一缕红发挡住了小半张脸,使他很想帮忙撩开。

加布里埃尔睁开了眼,发现是拿着一瓶黄油啤酒的金妮正准备和自己干杯。

第二天加布里埃尔根本安不下心来做任何事。他不想和罗恩滔滔不绝地谈论比赛情况,惟一想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又是一个晴朗、温暖的日子,他和塞德里克一起去湖边的山毛榉树下复习功课,在那里至少可以随意聊天甚至接吻,这点比在图书馆里好多了。

他们在山毛榉树的阴影里摊开书本坐下来,加布里埃尔把靠在塞德里克的肩膀上,然后翻开一页《中级变形术》,看着书里的一连串图解,里面演示出一只猫头鹰如何变成了一副小型望远镜。

城堡的场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刚刷过油漆似的;晴朗的天空映照在闪耀、平静的湖面上;缎子一样平滑的绿草地偶尔在柔和的微风中泛起阵阵涟漪。六月到了,对五年级学生来说,这仅仅意味着一件事:他们的O.W.Ls考试终于来临了;而对于七年级的学生来说也是一样的,他们的N.E.W.T.考试将同步进行。

老师们不再给他们布置家庭作业;课堂时间全部用来复习老师们认为在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这种专心致志、焦虑不安的气氛几乎把O.W.Ls考试以外的事情全部赶出了加布里埃尔的脑子。

在下一堂变形课上,他们得知了O.W.Ls考试的时间和考试过程中的具体安排。

“正如你们看到的,”当学生们抄录黑板上的考试日期和时间时,麦格教授说道,“你们的O.W.Ls考试将持续两周。你们要在上午参加笔试,下午参加实践考试。当然了,你们的天文学实践考试安排在晚上。

“现在,我必须提醒你们,你们的试卷都被施加了最严格的反作弊咒语。严禁携带自动答题羽毛笔进入考试大厅,另外还有记忆球、拆卸式夹带袖口和自动纠错墨水。我恐怕要说,好像每年都至少有一个学生以为自己能够逃避巫师考试局的规定。我只希望格兰芬多没有这样的人。我们的新——校长——”麦格教授说这个词时,脸部的肌肉剧烈抽动了一下,“——要求学院院长们通知他们的学生,作弊行为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因为,当然了,你们的考试成绩会直接反映出校长施行的新制度——”

麦格教授轻轻叹了口气,“——不管怎样,你们都应该竭尽全力。你们要为自己的前途想一想。”

“请问,教授,”赫敏说,她的手举在空中,“我们什么时候能知道自己的成绩?”

“七月份会由一只猫头鹰给你们送去。”麦格教授说。

“太棒了,”迪安小声说,“放假以前我们不用担心了。”

他们的第一场考试是魔咒理论,预定在星期一上午进行。塞德里克答应加布里埃尔在星期天吃完午饭后帮他最后检查一遍,他们一起练习了基础运动魔咒,让他们们的文具盒绕着桌面边缘赛跑,忍不住一起发出大笑。

等到回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加布里埃尔开始阅读两年以来的魔咒笔记,他用手指堵住耳朵,嘴唇无声地蠕动着;西莫平躺在他脚边的地板上背诵基本魔咒的定义,迪安蹲在旁边对照着《标准咒语,五级》帮他核对。

那天的晚餐很安静。他们一整天都在努力学习,所以吃得很起劲。

“哦,天哪。”坐在斜对面的赫敏盯着门厅胆怯地小声说,“是他们吗?主考官?”

加布里埃尔、迪安和西莫在长凳上猛地扭过身。他们朝礼堂门口望去,只见乌姆里奇正和一小群看起来年纪很老的巫师站在一起。

这是个让人心绪不宁的夜晚。每个人都想抓紧最后一刻再复习一下,但是似乎没人能有什么收获。加布里埃尔早早地就上床了,可是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都睡不着,他觉得自己复习的已经足够好了,但又忍不住的焦虑。他知道躺在床上无法入睡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但是宿舍里没有人吭声,后来他们终于一个接一个地睡着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五年级学生没有人多说些什么,西莫正低声练习咒语,餐桌上的盐瓶在他面前抽搐着;赫敏飞快地复习《魔咒成就》,眼神都显得有点迷糊了;纳威老是失手掉下刀叉,打翻果酱。

早饭一结束,其他年级的学生就去上课了,七年级和五年级学生在门厅里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接着,等到九点半,他们被一个班一个班地叫到前面,回到礼堂里。礼堂已经被重新布置过了;四张学院桌子被搬走了,换上了许多单人小桌子,全都面向礼堂尽头的教工桌子,麦格教授面朝他们站在那里。当他们坐好、安静下来时,她说道:“你们可以开始了。”然后她把桌子上的一个巨大沙漏颠倒过来放在旁边,桌上还有备用的羽毛笔、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纸。

两个小时后,加布里埃尔在门厅里兴奋地和塞德里克拥抱了一下,手里还紧紧地抓着试卷,然后分开和自己的朋友们去吃饭。他们俩看起来是所有人里最镇定的——赫敏的考完对答案后遗症实在太严重了,她正拉着哈利和罗恩不停地问问题。

“赫敏,”在加布里埃尔经过时他听到罗恩口气强硬地说,“这场考试已经结束了……我们不想每回都重来一遍,考一次就够受的了。”

午饭时间后他们成群结队地进入了礼堂旁边的小房间,等候被叫去参加实践考试。一小群一小群的学生按照字母顺序进入考场,留下来的人还在咕哝着咒语,练习着挥动魔杖的动作,有时会一不小心戳到别人的后背或者眼睛。

加布里埃尔的名字被弗立维教授喊到了。跟汉娜·艾博、苏珊·博恩斯、拉文德·布朗和泰瑞·布特一起离开了。他们是第一批考生。

他走进礼堂,紧紧地攥着魔杖,手微微发抖。

“去玛奇班教授那,德文特。”站在门口的弗立维教授尖声说。他给加布里埃尔指了指一位看上去个子很小的驼背女考官,她满脸都是皱纹,就像挂上了蜘蛛网,正坐在远处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后面。

“是德文特吗?”玛奇班教授说,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记录,嗓门特别大。

“是的。”加布里埃尔回答,他觉得这个教授有一种和纳威奶奶很累的气质。

“好了,”她用在老人里算得上中气十足的声音说,“没必要紧张。现在,我请你让这个蛋杯为我表演几个侧身翻。”

加布里埃尔觉得基本上挺顺利的,确实就塞德里克说的那样,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飘浮咒和变色咒都是他和弗雷德、乔治在研发新品时使用过了成百上千次的,他闭着眼睛都能非常完美地施展出来。

到了晚上也没时间放松;他们吃过晚饭后马上回到公共休息室里,埋头准备第二天的变形课考试;加布里埃尔上床时,满脑子都是嗡嗡作响的复杂的咒语模型和理论。他第二天上午回答转换咒的定义时纳威曾经将自己的一只耳朵接嫁到仙人掌上的画面,几乎要当场笑出来。而实践考试多亏了几个月前批量制造的无头帽,他轻松让自己那条鬣蜥整个消失,在主考官提出隐形咒的时候,他甚至还顺便展示了一下将隐形区域扩大到施了魔法的物体之外的操作。变形术确实是他最擅长的一门,几乎是一走出考场他就能确信自己已经在O.W.Ls考试中拿到了一个“优秀”,除非他判断有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他们星期三参加的是草药学考试;接下来星期四,是黑魔法防御术考试。这回哈利头一次觉得自己肯定能通过。他在笔试中没有碰到任何困难,感到非常满意;实践考试中,他也顺利完成了所有的破解咒和防御咒——感谢D.A.。

星期五,加布里埃尔先去考麻瓜研究学,然后再和赫敏去一起去参加古代魔文笔试,而迪安和西莫休息了一整天,因为接下来还有整个周末的时间,所以他们让自己暂时中断了一下复习。他们在敞开的窗户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当他们玩巫师棋的时候肖像洞口打开了,加布里埃尔和赫敏爬了进来,前者满脸笑容而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加布里埃尔走到迪安旁边,把他挤开,代替他和西莫继续下棋。

“魔文考得怎么样?”迪安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问。

“我考完就把一切扔到脑后了。”加布里埃尔耸肩,“但被迫听赫敏说了一路答案。”

他们星期六和星期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复习魔药学,为星期一的考试做准备。不出意外,魔药学的笔试是前几门里最难的,但下午的实践考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加布里埃尔制作的时候,托福迪教授——一位看上去年纪最大、头发最少的主考官一直站在他旁边看他的操作,当另一名主考官喊着“请离开你们的坩埚,考试结束了”时,加布里埃尔感觉自己面前的托福迪教授似乎对自己笑了一下。他一边给装有样品的细颈瓶塞好塞子,一边觉得自己也许能得到很好的成绩。

“只剩下四门考试了。”他们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时,帕瓦蒂·佩蒂尔疲惫地说。

“只剩!”赫敏暴躁地说道,“我还要考算术占卜呢,这大概是最难的科目了!”

没人会傻到去反驳她,加布里埃尔带上自己的算术占卜笔记又跑了出去,和塞德里克一起复习——塞德里克的这门课也学得很好。

星期二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考试很有意思,实践是在禁林边缘的草地上进行,学生们被要求准确无误地辨认出藏在一打刺猬之中的刺佬儿(窍门是轮流喂给它们牛奶:刺佬儿是一种非常多疑的动物,当它们认为有人想毒害自己时,身上具有魔力的刺就会竖起来);然后演示怎样正确地触摸护树罗锅;怎样在不被严重烧伤的情况下给一只火螃蟹喂食、清洁;以及从很多食物中挑选出可以喂给一只生病的独角兽的食物。

星期三上午的天文学理论考试非常顺利。他们必须等到晚上才能进行天文学实践考试,所以下午就改为算术占卜考试了。塞德里克昨天帮他最后一遍复习时,押中了好几个考点,因此写起来特别顺利。

而西莫和迪安对占卜学考试的评价是:“我们当初就不该选这门愚蠢的科目。”

十一点,他们来到天文塔顶,发现今晚的天空万里无云,而且没有风,很适合观测星象。场地沐浴在银色的月光里,空气中微微有些寒意。他们都架起各自的望远镜,等玛奇班教授发出命令后,就开始填写已经发给他们的空白星象图。

玛奇班和托福迪教授在他们中间溜达,看着他们把观测到的恒星和行星的准确位置记录下来。除了羊皮纸的沙沙声、望远镜在架子上移动时偶尔发出的吱吱声和许多羽毛笔急匆匆的书写声以外,周围一片寂静。半小时过去了,接着又过去了一小时;城堡窗户里的灯光熄灭后,那些在下面场地上闪动的正方形金色小光斑也消失了。

加布里埃尔在自己的星象图上标出了猎户星座,再把眼睛贴近望远镜,重新调整了一下焦距观察金星,把它也记录在星象图上,这时他听到远处的小屋传来一声怒吼,那声音回荡着穿过黑暗直达天文塔顶。加布里埃尔周围的几个人猛地从望远镜后面探出头来,盯着海格的小屋那个方向。

托福迪又轻轻干咳了一声。

“好了,尽量集中精力,同学们。”他轻轻地说。

加布里埃尔又把眼睛贴到了望远镜上,仔细修改起来。

“嗯——还有二十分钟。”托福迪教授说。

从场地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几个学生发出“哎呀!”的喊声,他们想赶紧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被望远镜的尾端戳着了脸。

海格的门突然打开了,借着从小屋里透出的灯光,他们十分清楚地看到,一个魁梧的身影在怒吼着挥舞双拳,被六个人围在中间。那些人一起朝他那个方向发射出一道道细细的红光,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们似乎想用昏迷咒击昏他。

“不要!”赫敏喊道。

“我的天哪!”托福迪教授震惊地说,“现在可是在考试!”

现在没有一个人在注意自己的星象图。喷射出的红光还在海格的小屋旁到处飞舞,可不知为什么,咒语好像从他身上弹开了;他依然挺立着,而且在哈利看来,他仍然在战斗。叫喊声回荡着越过了场地;一个男人在大声嚷嚷:“你理智一点儿,海格!”

海格怒吼道:“该死的理智,你别想就这样抓住我,德力士!”

加布里埃尔能看到牙牙正试图保卫海格,它一次又一次朝包围海格的巫师扑过去,直到被一个昏迷咒击倒在地上。海格狂怒地大吼一声,把那个凶手整个举到空中扔了出去;那个男人看上去好像飞出去了十英尺远,而且再也没有站起来。

“瞧!”帕瓦蒂尖叫着,她正靠在胸墙上指着城堡脚下,前门又打开了;更多的灯光投射到黑暗的草地上,一道长长的阴影正像波浪一样起伏着,独自越过草地。

“现在,说真的!”托福迪不安地说,“只剩十六分钟了,你们知道的!”

但是根本没人注意他,他们正盯着那个人全速跑向海格小屋旁的搏斗现场。

“你们怎么敢!”这个身影边跑边喊,“你们怎么敢!”

“是麦格!”赫敏低声说。

“放开他!放开,听我说!”从黑暗中传来麦格教授的声音,“你们凭什么攻击他?他什么也没做,没做任何事情让你们有理由这样对——”

女孩子们都尖叫起来。小屋周围的身影向麦格教授发射了至少四道昏迷咒。在小屋和城堡之间的半路上,这些红光猛地击中了她;一刹那间,她变得那么明亮,散发出一种怪异的红光,然后她腾空而起,重重地仰面摔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天哪!”托福迪教授喊道,他好像也把考试全都忘记了,“这样警告别人也太过分了!太残暴了!”

“需要有人立刻把她送到医院!”加布里埃尔倒吸了一口气。

“懦夫!”海格怒吼道,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塔顶,城堡里有几处地方重新闪起了灯光,“卑鄙的懦夫!用这样——这样——”海格抡起胳膊,朝两个离他最近的攻击者狠狠地打过去;他们立刻倒下了,看来是被打昏了。海格弯下腰,马上又挺起身子,背上好像背了一只口袋——那是牙牙软绵绵的身体搭在他的双肩上。

“抓住他,抓住他!”乌姆里奇尖着嗓子喊道,但是她剩下的那个帮手好像非常不愿意走进海格双拳的打击范围;真的,他后退得那么快,结果被一个不省人事的同伴绊倒了。海格已经转过身,开始背着绕在脖子上的牙牙奔跑。乌姆里奇在他身后发射了最后一个昏迷咒,可是没打中;海格朝远处的大门全速跑去,消失在夜幕中。

大家都张开嘴巴盯着场地,颤抖着沉默了好几分钟。然后托福迪教授无力地说:“嗯,大家注意……还有五分钟。”

考试终于结束时,学生们马马虎虎地把望远镜放回盒子里,顺着螺旋形楼梯猛冲下去。没有一个学生想去睡觉,他们都站在楼梯脚下,激动地高声谈论着所目睹的事情。

他们疲惫地走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发现那里挤满了人。外面场地里的喧哗惊醒了几个学生,他们又赶紧叫醒了自己的朋友。加布里埃尔、西莫和迪安最先回来,立刻和其他人描述在天文塔上的所见所闻。

快到凌晨四点时,公共休息室里的人才走空了。

他们最后一场考试是魔法史,要到下午才进行。两点钟,五年级学生走进礼堂,在倒扣着的试卷面前坐下来。加布里埃尔觉得精疲力竭。他只想考试结束后能去睡一觉;然后明天,他和塞德里克打算魁地奇球场飞一飞——享受一下摆脱复习后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翻开你们的试卷,”玛奇班教授在礼堂前面一边说一边立刻把巨大的沙漏倒扣过来,“你们可以开始了。”

在差不多答完考卷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尖叫。加布里埃尔迅速转过头去,以为乌姆里奇又来祸害人了。

是哈利。他摔倒在地时,脸色苍白的同时还在大声叫喊,礼堂里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哈利站了起来,托福迪教授在周围学生的注视下扶着他走到了外面的门厅里。几分钟后,托福迪教授回到了考场,但是哈利知道考试结束都再没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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