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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神奇植物在过生日

小天狼星已经抱怨到赫卡蒂的助教职业了,这也有责任,她本来就上了高中还兼职助教,和追求者见面这件事自然而然地就大大减少了。

然后继续骂回她的高中同学,归根结底开学日过去多久了,早不办晚不办偏偏今天办什么兄弟会派对?这样赫卡蒂怎么可能拒绝?今天可是赫卡蒂生日,她没有自己的事情吗!

说白了,这个“自己的事情”无非就是指和小天狼星见面,詹姆听了一耳朵一直在忍笑,也不怪小天狼星抱怨,他掐着点带着礼物去赫卡蒂庄园,甚至靠着大门凹造型还让门上的蔷薇迷惑地扭了半天,结果半天没等到人,去她的高中一问才知道人家参加派对去了——小天狼星为了给惊喜也没说,赫卡蒂更是不可能报备自己今天不回家,某人精心准备的惊喜就这么失败了。

有点好笑,詹姆想起自己追求莉莉的青少年时期了。世界真是个巨大的轮回。

电话忽然响了。

小天狼星正斜靠在沙发上,闻声抬起手,伸展手臂拿起了电话。

首先听到的是嘈杂声,很快有人“嘘”了一声,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尴尬地清嗓子。

“你好?”小天狼星有点不耐地催促。

“嗨——你是小天狼星?”

“赫卡蒂!”小天狼星立刻挪过去直起身子,当场表演了个京剧变脸,“怎么了?你们派对结束了?”

电话那边忽然传来几个夸张的笑声,又被嘘声按了下去。

“还……呃……”她支吾了一下,“你现在有时间吗?”

“时间多的很,亲爱的,我今天的时间都给你空出来了。”

电话忽然爆发出“哦——”的起哄声,赫卡蒂没说话,但小天狼星想象出了她面红耳赤摆手甚至捂别人嘴的动作。

“别乱说话……你能来这一趟吗?”她报了个地址。

小天狼星立刻猜到了:“派对游戏?你们要谁?男朋友?”

电话忽然传来巨大的起哄声,小天狼星听到了好几个不同音色的“哦,赫卡蒂!”夹杂着赫卡蒂声嘶力竭的解释:“没有!没有!他只是爱开玩笑!总之,”她这句话又冲着小天狼星,“不是男朋友,但你来一趟可以吗?我其实想找阿不思或者盖勒特,但我们只有电话。”

背景音里忽然有人说:“天啊,人不可貌相。”

“等等?我怎么想不到我和他们两个有什么相似之处?”小天狼星茫然了。

“有的。”赫卡蒂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他们两个十八岁的其实更适合,而且我找的更理直气壮,但我们只有电话。”

“十八——”小天狼星一下子闭嘴了,刚刚想起赫卡蒂在和一群麻瓜聚会,而巫师有减龄剂。

“我明白了,你们在找帅哥?”小天狼星恍然大悟。背景的笑声又高了起来,有人突然凑近话筒喊:“猜对了!你很有自信啊!”

“当然,我上学时收的情书都数不过来。”小天狼星得意洋洋地说,“我马上过去,再见。”

电话在笑声中挂了。

詹姆:“等等那是摩托车钥匙。”

小天狼星:“拿的就是这个,你不觉得骑摩托很酷吗?”

小天狼星:“而且可以走直线——单指我的飞天摩托。”

詹姆:“你最好能说服赫卡蒂,不然就别告诉她你走的路线。”

小天狼星咧开嘴笑了笑,关上了大门。

派对现场声音嘈杂,小天狼星直接拉开了门,被灯光刺的眯了眯眼。

很多双眼睛看向了这里。一杯高举的啤酒杯收了回去。

“哦——”一个姑娘叫起来,“不会是——赫卡蒂?”

“在,”赫卡蒂终于露出了脸,她轻松地拨开一个姑娘,看到了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她也笑了,看向周围的姑娘,“他来了,合格了吧?”

姑娘们怪叫成一团,几个姑娘立刻倾身那啤酒,小天狼星大步走进房间,越过几个酒瓶,径直走到赫卡蒂身边。

“好学生,你打算抽出哪个时间和我走走?”小天狼星俯身按在赫卡蒂的肩膀上,“我本来去你家堵你吃晚饭来着,没想到你没有回来——惊喜计划大失败。”

姑娘们又怪叫起来,推搡着赫卡蒂说些“鸽了你的追求者”“同学重要还是god daddy重要”之类的话,赫卡蒂表现出对离开这里的心动后,又有人起哄要她罚酒三杯五杯一瓶两瓶,眼看着她们要划分出一整箱啤酒,小天狼星随手拿起一瓶没开封的啤酒打开,一饮而尽。

“我替她喝了,未成年人不能喝酒,不管,辛克莱尔家不能,可以吗?别啊姑娘,一整瓶都是加倍了,你们这样我可要强抢了啊!辛克莱尔家有门禁,我看看,嗯,门禁时间是八点十四,只剩一分钟了,我们赶时间。没办法,人家喜欢数字十四,就要设置这个时间,我保证没瞎编。”

好好活跃了一下气氛,赫卡蒂的高中同学终于放人了,小天狼星揽着赫卡蒂的肩膀迅速地挪到门口离开,有几个看起来也很内向的也跟着浑水摸鱼找借口跑了。

“可算把你捞出来了,学生这种东西真可怕。”小天狼星感叹。

“你当学生的时候有这种派对吗?”赫卡蒂轻轻推了推小天狼星的胳膊,小天狼星只好遗憾地放下。

“有啊,可我现在不是学生了。”

“……”

“我骑摩托来的。”小天狼星促狭地眨眨眼睛,“所以我只能骑摩托送你走了。”

赫卡蒂张开嘴愣了半天,努力说:“我可以用洋葱直接走——”

刚想说什么的小天狼星突然起了点娱乐心理,挤出一张恳求的表情就那么直直盯着赫卡蒂。

“……好吧。”她缴械投降了,原来还可以这么干。

“你没带头盔。”

“不重要。”

“我怕我一会儿再把电话打回去让他们去警局捞我。”

“这你放心,不会的。”

“请告诉我因为你的车能屏蔽麻瓜,而不是你能考速度把他们全都甩开。”

“真抱歉,我只是单纯对我的赛车技术有信心而已。”

“……我要下车,不好意思我爸突然告诉我他的糖感冒了我去看望一下。”

小天狼星的回答是将速度提高了一个档位。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小天狼星大声说,“我的车比正常摩托多一个功能?”

“不,等等,你不想!”赫卡蒂说。

“你知道?好的,抱紧我!”

在她半真半假尖叫声中,小天狼星大笑着将摩托车向天空开去。

他们越过车流,越过闪着霓虹灯的广告牌,在即将撞到窗户时猛地急转弯,大风呼啸着卷起小天狼星留下的长发,仿佛和透了暖黄色灯光的窗户擦过。最终,摩托车从城市最高的楼房上空飞过,后面的人紧紧抱着他的腰腹,在此刻低低发出一声喟叹。

他们共同在夜色中飞驶,万家灯火在脚下熙熙攘攘地奔过。

小天狼星张开双臂,毫不在意赫卡蒂的低呼,肆意张狂,眼睛睁到极致地望着夜幕,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进去被包裹。

灯光渐渐少了。

小天狼星稳稳握着摩托车的把手,向右前方缓缓转了个弯,前方白色建筑的影子显现出来,随着视野接近,逐渐看清了上面乱七八糟爬来爬去的藤蔓。

赫卡蒂趴在他的后背上,说:“好的,我决定了,让三女儿在河里决斗时,落到天空中摔死吧。”

“怎么又跳到这了?”

她有半晌没说话,然后突然说:“不,我打算重写这篇——突然想以一个先知的视角重写。”

“你想怎么叙述?”

“先知预知了残缺的未来,改变后却发现自己预知的不准确,自己的改变导致另一个原本是英雄的人代替自己救的人领了自己想踹掉的盒饭。”

“不错的想法。”小天狼星随口评价完,忽然明白过来了。

他侧过身,不管这个动作的危险性,直直看了赫卡蒂一眼。

她的脸上刚刚流走一杯伤感,已经开始转化为沉思。

他们在天空交谈良久,虽然没能面对面,但看着这张面容,小天狼星意识到她的每次停顿正是如这般思索。

脑海中正构建一个宏大奇幻而不可思议的世界,眼睛闪烁着明亮而遥远的光芒般,忧愁在上面显得很不可思议,却仍然存在。

“赫卡蒂。”他放缓声音,“不会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赫卡蒂从自己那个世界中抽出来,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有点可惜啊,那个表情明明很好看,那点忧愁也明明即将散失。

但他不想眼睁睁地放任,在她隐晦地表达了对自己改变未来的担忧后,眼睁睁地放任她自行消化。

他忽然猛拧油门,缓慢降低高度的摩托车瞬间加速失衡,向侧面倾倒,又在下一刻近乎垂直地冲向天空。

没反应过来的赫卡蒂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勒紧双臂拼命将身体向前贴,小天狼星听到她擂鼓一样跳动的心脏声通过他的骨肉传播到他的耳膜上。他喉咙深处发出响亮的笑声,又忽然垂直下降,在即将撞在地上时才抬起前端。

好吧,这似乎不像什么安慰——但很有趣!

“你……”赫卡蒂无奈的脸上写着巨大的问号。

“好吧,我承认最重要的事这很有趣。”小天狼星举起双手,“但是,总而言之,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想的不是我原本的命运——而是我这个混蛋突然带着你飞上天吓得你措手不及。”

他发誓他说出来时几乎没什么深层含义,但赫卡蒂的目光缓缓变了。很多年后,他们对了答案,赫卡蒂将这种现象称为阅读理解。

现在,赫卡蒂盯着他,嘴唇缓缓地,缓缓地弯了,和后背一起,她深深埋下头,最终低低笑了一声。

小天狼星认为自己应当将她揽在怀里,但他伸手时,忽然觉得手心有点发烫。

他盯着她的脸,想的是她沉思的模样。

他的手开合片刻,用极其轻缓的力道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虚虚抱了抱。

“几个小时前给你送过礼物,可惜你不在,现在想来,也有点敷衍了,带你在天上走一趟当做补偿吧。”

“生日快乐,赫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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