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斯内普！”哈利气得满脸通红，他一把拿起递过来的酒，咕咕一口喝了下去，“我的变形术挺好的，完全不用练习！”他如果继续气下去才是上了老混蛋的当。
虽然这么想，但哈利的双颊还是鼓着，暗自咬着斯内普的名字，幻想着在嘴上能够扳回一局。
“Daddy，我想喝橙汁。”原本坐在软垫上安静玩着乐高积木的Alexis跑了过来，她先是拉了拉哈利的衣角，又转过头看向斯内普，脸上露出一个腼腆又可爱的笑容。
“Alexis渴了。”
哈利立即将他的宝贝小女孩抱了起来，“Daddy这就给Alexis榨橙汁。”他说着用鼻子蹭了蹭小女孩的小鼻子，惹得她笑得像铃铛花一样。
“她已经喝了两杯橙汁了，你打算让她整天就喝这些含糖饮料，用不了多久牙齿就该掉光了。”斯内普双手抱胸，冷着脸对着化作女儿奴的哈利。
“哦，她才多大啊！怎么可能喝几杯橙汁就蛀掉牙了呢？”哈利不满地叫着。
被小女孩这么一打岔，哈利差点把斯内普隐瞒恢复记忆的事给忘了。直到给他的小宝贝一杯鲜榨橙汁，又给她做了枫糖松饼。
这下他终于冷静下来可以仔细想想了。
“你居然没有逃走！”哈利抓住了斯内普的衣领，只见这个混蛋打了个响指，于是隔音咒将他们的话语隔绝在他们呼吸之间，避免打扰到吃着餐点的小女孩。
哈利下意识控制小了的声音陡然变大了，像是没有了顾忌，“我以为你会逃得无影无踪呢，就像那个时候！”
“为什么我要逃走？”斯内普哼了哼，那双漆黑的眼睛始终盯着哈利，他们在一起将近七年，超过两千天的相处，如果他真的讨厌那必定是如同地狱般的折磨。
“我的家在这里，为什么在你看来我只能选择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的待遇？”
“啊？”哈利卡了壳，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斯内普会如此简单就承认这是他的家——没错！这里确实是他们的家。
“你认为我是你的家人？”哈利的手指开始发烫，热流开始在他的五脏六腑乱窜。
哦，他已经不是一句话就能被收买的没见识的小鬼了！快点冷静下来！
“难道不是？”斯内普狐疑地瞪着这个脑袋里塞满了奇怪废料的波特，“啊，我倒是忘了。你很喜欢刺激的生活，警局办公室才是你理想的家。”
“我没有！”哈利大叫，恨恨地拽着斯内普的衣领，在那可恶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家人的？”整天讽刺他，还有理了！
“那你是如何对待你的家人的？”斯内普好整以暇地瞅着说不过他就开始乱咬的波特，避免他无处发泄他的愤懑。
斯内普决定率先咬住乱吠的波特，管理好这个容易激动的小子是他职责分内的事，不是吗？
虽然隔音咒效果不错，但背着女儿做坏事的感觉特别糟糕，在事态开始下滑到解扣子之前，哈利提前按了暂停键。
他喘着气，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封信。
“既然你也想起来了。那么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哈利笑了笑，眼中明晃晃着狡黠，“赫敏给我写了信。我都错过她和罗恩的婚礼了，现在她都生第二个孩子了，总不能再次错过！”
于是哈利愉快地拖家带口去了赫敏和罗恩的住所——那地方也在伦敦，在他们结婚后罗恩便从陋居搬了出来，新住所靠着赫敏父母家，方便他们拜访，还是个麻瓜学区房。
“哈利，见到你真的很高兴——想不到你给我带来这么大的惊喜！”赫敏说这话时勉强保持了镇定，但她颤抖的双手依旧表明了实际上她没有表面上的沉稳，以至于在给许久不见的好友一个大大的拥抱时，还没抱住她便松开了手。
毕竟那么大一坨黑影在一旁虎视眈眈着，似乎她抱久了就会被下毒。
在赫敏松开手时，她看向一旁的丈夫，发现他正在满地找下巴，完全就和在霍格沃兹时一样的冒失。于是赫敏的心态平稳多了。至于突然和哈利一道前来的斯内普——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也没有邀请他，而他愿意过来拜访那么原因就该落在哈利的身上了。
“斯内普教授，我很高兴再次见到你，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真的特别棒。你们是约好顺路还是……”赫敏想了想，哈利在找斯内普的途中失踪的，所以有可能他是找到了斯内普。至于他们为什么没有回魔法界——其中必定发生了很多事。她完全能够理解。
哈利抓了抓头发，想着干脆直接说吧，“我们结婚了，肯定要让你们见一见，所以我就带着西弗勒斯一块过来了。”
“结、结婚？”赫敏这下也结巴了。
“梅林的蛋蛋！”一旁的罗恩尖叫，赛过了他小儿子的哭闹声。
哈利诚实地点了点头，“我们还有个孩子，已经四岁了！我听说你们的大女儿也四岁了，正好她们可以一块玩。”他说着低头，在斯内普的裤腿后面找到了害羞的Alexis，将她抱起来像是炫耀他最棒的小宝贝展示给他的朋友们。
咚的一声还在找下巴的罗恩晕了过去，赫敏立即扶住了晕倒的丈夫。没有坚强的赫敏爸爸，这个家早晚都得塌。
于是在起初见面的混乱后，赫敏把乖巧的Alexis送去了儿童房和她女儿萝丝一块玩耍，然后便发现了自作聪明的丈夫像是一个巨大的灯泡将哈利和斯内普隔开，一个劲地拉着哈利吹嘘他现在在傲罗办公室的工作，吹嘘他们的周末魁地奇赛事，极力地想要把哈利拉拢回来。
而斯内普就坐在沙发上，盯着侃侃而谈的罗恩和看上去对罗恩的话非常感兴趣的哈利。
之后他们的朋友们陆续到了，谁能够忽略掉这么大个的老蝙蝠呢？重温斯莱特林蛇王的死亡射线令原本热闹闹的气氛染上了古怪又不祥的魔药味。
“说起来，你们办婚礼了吗？”喝着茶找回了勇气的赫敏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原本她不该怀疑好友的行动力的，毕竟他失踪的这些年不仅把斯内普套牢了，还搞出一个孩子！结婚造娃的速度堪比她和罗恩。
“需要办婚礼吗？”哈利看起来有些犯傻，他光顾着听朋友们吹嘘魔法界的新鲜传闻了，完全没有想过婚礼会和他扯上关系。
“难道你不打算举办婚礼？”赫敏的声音吸引了朋友们。
“谁要结婚了？”纳威问道。
“不会吧，不会吧。哈利你居然脱单了，多少漂亮女巫要为你痛哭流涕了！”迪恩是个碎嘴的，他看乐子般的将手臂放在哈利的肩膀上。
知晓内幕的罗恩疯狂冲着好友们挤眼睛，活脱脱把自己搞成了眼抽筋。
“我之前没有想过——不过听起来很不错啊！Alexis正好可以给我们做花童！西弗勒斯你觉得呢？”哈利简单思考后眼睛亮了起来，带着笑意看向了一直沉默着的斯内普。
在众人惊呼并知晓真相后接连晕倒的噪声中，斯内普难得愉悦地投了赞同票。
失踪多年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再次出现便要举办婚礼，而他的对象更是曾经最不对付的魔药学教授曾经的双面间谍，名声毁誉参半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一消息像是一道炸裂魔法在英国魔法界炸开。
对于哈利的回归之后的落处大家众说纷纭，而他的婚礼更是成为了各家媒体每天都在讨论的实况热点。
哈利对此相当不满意，但是他早有预料。他只能尽量让他的婚礼低调些，只邀请了他的亲朋好友以及曾经的教授们。
“你好，我是泰迪。”作为哈利教子的泰迪是现成的花童。因为哈利的失踪，他被他的姨婆纳西莎·马尔福收养了。他的到来缓解了战后马尔福一家因为新旧理念差异而带来的紧绷气氛。
纳西莎和卢修斯也因为有事可做，而没有插手德拉科的婚姻，在他们宝贝儿子带来了他的结婚对象阿斯托利亚时，他们只是坐下来吃了一顿晚餐便敲定了他们的婚礼。
“我爸爸不让我和傻瓜说话。”父亲们不在身边的Alexis恢复了她的冷淡和毒舌，只是因为年纪小而显得诚实，没有长大后那样始终挂着虚假的笑脸让人猜不透她的喜怒。
泰迪望着自己落空的手，好吧，他能够理解初次见面的女士会保持矜持，这对所有年纪都适用。
婚礼开始前，哈利在见到泰迪的那一刻给了他一个热乎乎的拥抱，“我丢下你这么多年，实在是个不称职的教父！说再多抱歉也已经迟了！”
他双眼汪汪地望着泰迪，像是一只软萌的大狗狗，尤其是那头用了三瓶现下最流行的顺发药水也依旧毛毛躁躁的头发更像一只大泰迪狗狗了。
“要不你和我们一块住吧！”哈利说，就像他的教父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是火弩箭一样，他也给泰迪送了时下最新款的扫帚光轮2012。
“还是不了，我在马尔福家过得挺好的，姨婆对我很不错。”泰迪像是受不了哈利的热情，略显尴尬地说，甚至挤出了一个笑，免得哈利感到歉疚和不适。
童年也曾经寄居在姨妈家的哈利看得出来泰迪说的是真心话，他在马尔福家过得不错。知道自己做得不一定比得上纳西莎，哈利只能叹息着接受了现状。
“我会每周都给你写信，你有什么心事不方便告诉马尔福夫妇的就告诉我，我一定要成为最好的教父！”哈利下定决心现在就开始弥补他的过失。
泰迪只是礼貌地微笑，马尔福家的教养已经在他的身上体现。而粗心的哈利完全没有感觉到面前的教子很有可能是斯莱特林馅的。
“走吧，婚礼开始了。”旁观的斯内普低头扫视了一眼泰迪，把他看得浑身僵硬。
斯内普的目光没有停留，很快转向他的伴侣。
哈利握住了伴侣伸过来的手，视线在斯内普今天的白色巫师袍上晃了一圈又一圈，“帅呆了！”他甚至吹了个口哨。
谁能想到直到婚礼这天，斯内普才终于穿上一件非黑色的衣服，而白色衣袍配着那张冷峻的脸到把他衬得像是教堂里的主教，莫名多了份天主的慈悲。
“你挑的衣服如果不对你的胃口，那我只能建议你去重新配副眼镜。”斯内普挑着眉。
哦，一旦他开了口，那些衣着带来的圣洁和慈悲全都荡然无存。只能说恶毒老蝙蝠依旧是恶毒老蝙蝠，完全不会因为一件衣服就换了个人。
斯内普抓着哈利的手，他们一同走向鲜花铺就的漫漫人生道，两边站着他们的亲朋好友，鲜花糖果不断投掷向半空中，虽然斯内普并不喜欢热闹的气氛，但婚礼确实是独一份的。
格丝尔达·玛奇班法官是他们婚礼的见证人，年过百岁的她见证了许许多多的重要时刻，现在轮到了她最喜爱的那个年轻人了。
“好久不见，哈利。看见你过得不错，我就很放心了。另外，我请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人来一同见证你们的婚礼，希望你们不要觉得我冒昧了。”玛奇班女士笑着说，然后侧边走开一步，露出了身后被放在宣誓台上的邓布利多的画像。
“阿不思，你还真是喜欢凑热闹。”斯内普面无表情道。
而他身边的哈利已经笑得咧开了嘴。“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那么——”玛奇班女士挥着魔杖，金色的线从她的魔杖中飞出，缠绕在哈利和斯内普的身上，那些线越来越多。
“在诸位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不论是疾病或是意外、不论是伤痛或是死亡、不论是悲伤或是喜悦，你们——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哈利·波特——请拿起这一杯象征着你们人生的酒。”
越来越多的金线缠绕在斯内普和哈利的手上，在玛奇班女士的高声下，他们抓住了那一杯美酒。
“你们已经一起走过一段时间，但这只是人生中的小部分路程，你们愿意继续走完这一生漫长的时光吗？”
“我愿意。”斯内普和哈利同时说。
一滴金色的蜜滴落进酒杯。
“生活不乏争吵，不乏偏见和争执，你们愿意在每次吵架后和好如初，理解并爱护对方吗？”画像中的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问道。
“我愿意。”又一次默契地同时出声，哈利略有些羞恼地瞥了眼身旁的斯内普，他觉得自己够大度了，才不会和斯内普吵架呢！——那些争执当然不算，谁让老混蛋总是讽刺他呢！
一滴燃烧着的威士忌热液落在了酒杯之中。
“人非完人，每个人都有自身的长处和缺点，你们愿意包容对方，互相理解，并且适应对方的优点和缺点吗？”玛奇班女士温温柔柔地问道。
“我愿意。”这下是斯内普先出声，哈利慢了半拍。
哈利想着斯内普总是讽刺他，体谅这个混蛋一辈子——哦，他确实发了疯地喜爱这个毒嘴老蝙蝠呀！他偷偷在说完后踩了斯内普一脚。
玛奇班女士忽然笑出了声。又一滴苦苦的像是魔药般的液滴落进了杯中。
“与过去告别，与未来碰杯。让我们共同举起这杯酒吧！”玛奇班女士说着也举起了一杯红酒。
所有宾客都举起了酒杯。
最后一滴带着酸杏酱气味的液滴落在了杯中，这下这杯酒还真是汇聚了酸甜苦辣，味道丰富多彩。
哈利奇怪地盯着手中的酒杯，只见斯内普将它举了起来，像是在和某个看不见的东西碰杯——啊，是啊。他们在和过去告别，即将奔向共同的未来！
“愿你们幸福，今后一路扶持，共同走完这一生漫长的岁月。”玛奇班女士说。
画像中的邓布利多也举起了酒杯，作为离别的过去和活在当下的现实一同欢庆。
于是众人举杯的祝福声中，斯内普和哈利一同饮下了满杯的酸甜苦辣。金色的线在收束，很快化作明亮而璀璨的誓约，将他们牢牢拴住后逐渐透明。
虽然他们看不见，但是魔法誓约将他们彻底绑在一起，在余后的时光之中紧紧相依。
热闹的婚礼结束后便回归了平淡的日常。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这对补了婚礼的夫夫依旧是回到了麻瓜界。哈利升职去做他的督察，没有成为傲罗，他倒是没有拒绝金斯莱的提议，接受了魔法部的橄榄枝，兼职做麻瓜和魔法界之间的中间桥梁。随着他的职位升高，魔法部会越发需要他这样的人在麻瓜中斡旋。
“说不准我会成为第一个巫师首相呢！”哈利大言不惭地做着美梦。
斯内普对此只是冷哼一声，“如果你想要做首相——那么想办法成为伦敦市市长吧，小小的督察先生。”
哦，他只是开个玩笑！哈利在做了个鬼脸后，吐了吐舌头，“倒是你，为什么拒绝米勒娃的邀约呢？”
“你希望我整天对着那群闹哄哄的把精妙艺术全都毁掉的吵闹鬼们？”享誉整个伦敦的大律师斯内普挑眉。
“好吧，我知道现在你是想研究魔药就研究魔药，想研究黑魔法就研究黑魔法，没有人能够管得了你——不过我建议我们再挖个地窖吧！吵到邻居进而引来傲罗就糟了。”哈利耸肩。
“你知道？”斯内普差点打翻手中的杯子，一向自制的他很快就恢复了往常的冷淡，仿佛被哈利知晓的只是无伤大雅的部分。
“你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呢？”哈利露出了八颗洁白的大牙，他拿过斯内普手中的酒杯喝了口。
哦，看吧，他也是能够让老混蛋吃瘪的！扳回一局爽歪歪的哈利甚至打算拿出他新买的光轮2012飞上一圈。
斯内普望着都开始跳踢踏舞的伴侣，他很快跟了上去，在被邻居发现扫帚能够飞上天之前，把兴奋得冒着泡的哈利拖走。
能够发泄旺盛的精力的运动那么多，比起单调的单人运动，双人运动才是已婚人士的首选嘛。
完结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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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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