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总有人喜欢不合时宜地破坏场合。
“找到了比你更圣人的女朋友,哈?”一个趾高气扬的男声从后方传来。
辛西娅听声辨人,果然见到一个浅金色头发,拥有一张苍白尖脸的男孩拨开人群走过来。
“在结婚的时候邀请一只家养小精灵做证婚人,我想是你们共同的追求,是吧?”马尔福饶有兴味地说,“圣人破特!”
“哦,我猜小精灵要好得多,”哈利马上反唇相讥,“至少邀请他们时不用跪在地上亲吻袍子。”
“你什么意思!”马尔福愤怒地说。
“猜猜看我亲眼见到谁这么做了?来,大方告诉我‘那是他的荣幸’,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
“闭嘴,不准侮辱我父亲——”
“你果然知道,你知道他回来了。”哈利冷冷地说,“嘴巴闭得这么紧,下辈子打算当个蚌壳吗,马尔福。”
周围人都惊恐地捂住嘴。辛西娅的眼神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马尔福注意到,厌恶地皱起眉,“你在看什么?”
“真奇怪,”她眨着眼说,“你要是听不惯我说的话,就冲我来,为什么要借我挑衅哈利呢?哈利可太无辜啦,躺着也中枪。”
“他就是来找哈利不痛快的,”赫敏说,“你才是无辜的那个,辛西娅。”
“哇哦,是吗。”辛西娅捂嘴,“听说他是斯莱特林级长,会用恶咒惩罚每一个看不顺眼的人,真叫人害怕。”
“闭嘴,你这臭烘烘的哑炮!”马尔福恶狠狠地说,“在麻瓜堆里长大就是这样,巨怪脑子,满嘴疯话。”
“你猜怎么着?等我从霍格沃茨毕业,还打算去申请麻瓜大学,在麻瓜界发展事业呢。连我这种人都能进霍格沃茨,天天在你眼皮底下晃悠,你气不气呀?”
马尔福哆嗦着嘴唇又要张口,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我猜测,我们这堂是魔药课。”
刷,整个教室安静了。
辛西娅奇异地发现氛围在一瞬间肃杀起来,每个人都像兔子一样蹦回了座位上。
斯内普教授的袍子鼓着风,从教室后方一路翻滚过来,经过辛西娅时,他轻声细语道:“寻衅滋事,格兰芬多扣5分。”
哈利面带不忿,在赫敏严厉的眼神下勉强按捺住了。
斯内普不疾不徐讲完一大串注意事项,让大家动手配置缓和魔药,接着就开始巡视教室,期间视线反复从辛西娅身上扫过。不过她怀疑,他看向的应该是自己身边的哈利。
辛西娅的魔药水平十分堪忧,因为从前有系统的时候,她只需要往坩埚里投入两三种材料,就能在30s内配出一锅福灵剂。有了这种外挂,谁还要认真学习啊。
现在嘛,系统被融合了,这种能力也不在了。不过……有求必应室里应该还留着她当年用的坩埚,那坩埚是系统产物,也不知道……
辛西娅走神,多搅拌了一圈,锅里的魔药毁于一旦。
斯内普恰巧经过,嘴角抬起一个讥讽的笑。
但他没多说什么,而是缓步来到哈利面前,开始挑他的刺。
辛西娅敢说,哈利绝不是这间教室里最失败的人,但是现在,只有他傻乎乎地站在坩埚前,辛辛苦苦做出的魔药被斯内普一个消失咒化为乌有,成了唯一一个遭到斯内普当众训斥的人,唯一一个交不上课堂作业的人,唯一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家庭作业:在羊皮纸上写十二英寸长的论文,论述月长石的特性及其在制药方面的用途,星期四交。”斯内普教训完哈利,对所有人宣布。
接着,他才调转矛头,用舒缓的,堪称愉悦的神情面向辛西娅:“怀特小姐,我假设麦格教授已经交代过你,应该提前来我这里拿课程目录,认清哪些内容才是你应该学的范畴,不要肖想以你目前的知识体系够不着边的东西。还是说,你和这位波特先生一样,对自己缺乏几分……自知之明?”
辛西娅盯着他的眼睛。
周围人都听到转校生小姐说:“我当然清楚自己的知识水平,正因如此,教授,才让我发现,您真是一个大好人。您太用心良苦了,可是您做了这么慷慨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哈利呢?哈利他至今都不知道您有多关心他呀!”
哈利:?
罗恩和赫敏看向彼此:???
教室里所有人都像突然吃了一口大粪,流露出始料不及的恶心和震惊。马尔福呆呆地张大嘴,斯莱特林没几个人还能保持完整的表情,更别说那些从未在斯内普手中逃过一劫的格兰芬多了。
就连斯内普本人,表情也出现了一刹的空白。
他甚至发不出火。辛西娅知道为什么,她戳中了他最隐秘的心事。
她继续说道:“月长石最大的魔力,就是帮助人们得到感情的平静和镇定。教授,您一定知道哈利这学期的心情不好,总爱做噩梦,才特意布置了这篇论文。也许他写完论文,就会明白自己需要的实际上是一根月长石项链。您的关心是多么隐秘而伟大啊,太让人感动了,斯内普教授!”
大家的眼珠子都蹦出眼眶黏在了她和斯内普身上,时不时看看斯内普,时不时再看看她。这一幕太震撼了,太前所未见了。
“是吗?”罗恩捅了捅赫敏,“这是月长石的功效?”
“其中之一。”赫敏痛苦地说,“天呐,我不能笑。”
“交头接耳!”斯内普猛然扭头,“格兰芬多扣10分!”
他甚至等不及小巫师们交上课堂作业,一甩袍子就走了,他的姿态怒气冲冲,除了辛西娅没人发现,他听完后面那些话,反倒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整整五分钟,教室里仍然弥漫着不可思议的氛围,大家看辛西娅的眼神就像愚蠢的麻瓜第一次见到魔法。
“梅林的胡子,你们看见他的表情没?”罗恩满是震惊,“辛西娅,这真是、完全、彻底的非同凡响。你也太神奇了,你怎么知道月长石的功效?”
辛西娅掏了掏口袋,从系统背包——融合之后变成了她的任意一个口袋——里面拿出一块泛着蓝光的石头,“因为我真的有一根月长石项链,只不过它的链子丢了。”
其实月长石是一种比较重要的系统资源,在一百年前名字还叫月石,而她需要收集许多月石,才能升级系统的某些功能,故而很了解这种石头的特性。
旁边,纳威用一种奇异的调子说:“可你怎么想到这种说法的?我是说,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说不出斯内普会关心哈利这种话。难不成你真的认为——”
“哦,不。”辛西娅指出,“我只是发现,这一定能恶心到他。”
“成效显著。”迪安·托马斯简单地评价。
“堪称伟大!”其他人说。
“完全惊人!”
“辛西娅·怀特!你为什么现在才来霍格沃茨?”格兰芬多们嚎叫着,“不敢想象,没有你的前四年我们损失了多少!”
“我的课程大纲……唉。”而辛西娅已经盘算明白自己损失了多少。
她将掏出来的石头随手塞给哈利,这石头比他们用来制作缓和剂的月长石碎块更大、更完整、更漂亮,“这个送给你,会有帮助的。”
“谢谢,”哈利攥紧了石头,“可是——你才是有帮助的那一个。”
辛西娅扬了扬眉,却见他的神情很是认真。他又重复了一遍:“辛西娅,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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