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坚持不懈的来信像永不停歇的季风,莉莉始终不为所动,倒是佩妮被这些信件折磨得快要发疯——从最初的每周一封,到三天一封,最后演变成了每日必到的猫头鹰轰炸。
“莉莉!你那个烦人的追求者又来信了!”佩妮刚赶完编辑催稿的死线,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窗外又响起了熟悉的“咚咚”敲击声。
莉莉知道最近姐姐被编辑催稿催得神经紧绷,连忙小跑下楼打开窗户。那只熟悉的棕褐色猫头鹰扑棱着翅膀飞进来,趾高气扬地落在茶几上。
“听着,”佩妮揉着太阳穴,声音里压抑着怒火,“要么你让那个波特别再天天寄信骚扰我们,要么我就把这只鸟炖成汤!”
自家的猫头鹰听到这话已经把头缩进自己的翅膀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可能是物随其主,詹姆的这只猫头鹰不仅毫无危机感,还骄傲地昂着头,发出催促的鸣叫,似乎在讨要它应得的老鼠干。
莉莉试图解释自家姐姐话语中的漏洞:“那个佩妮,詹姆他家猫头鹰不只有这一只,更何况猫头鹰是无辜的……”看着自家姐姐喷火的双眼,仿佛在警告自己为什么她会是姐姐,话锋一转,“我会写信警告他的,绝对不会再打扰你休息。佩妮你现在需要一杯热牛奶吗?”
佩妮看着妹妹小心翼翼的样子,怒气稍稍平息。她长叹一口气,伸手把莉莉拉到身边坐下。
“莉莉,”佩妮强打精神,声音变得柔和,“如果你不喜欢那个男孩,就该明确拒绝,别给他任何幻想空间。但如果你对他有好感……”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就该好好经营这段感情,而不是玩这种若即若离的游戏。等到他热情耗尽,受伤的只会是你。”
莉莉没想到姐姐会突然谈起感情话题,脸颊顿时烧了起来。她低头思索片刻,声音轻得像羽毛:“佩妮,我不是……我只是不确定什么是喜欢。一开始我很讨厌詹姆,他粗鲁、自大,整天惹是生非。但后来……”她的声音渐渐有了温度,“我发现他其实很勇敢,重情义,在某些方面甚至值得我学习……而且有时候我觉得他很帅气,虽然下一秒就会做出傻事……可这算是喜欢吗?喜欢不是应该像西弗和安娜那种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我的这种喜欢会不会对他不公平?”
佩妮看着妹妹闪烁的眼神和泛红的脸颊,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轻哼一声:“谁说爱情必须细水长流?你说过你的成绩在你们学院里名列前茅,如此出色又漂亮的女巫,能和你交往那是他的福气。”
“佩妮!”莉莉羞恼地抗议。自从佩妮开始画童话绘本之后,总是将自己当作小孩子,时不时用非常直白的话语夸奖自己,这么久了自己还是习惯不了。
在姐姐的鼓励下,莉莉拆开今天的信。出乎意料,詹姆这次只是简单邀请她一起去对角巷购买新学期用品。
这次没有那些奇怪肉麻的话语,字里行间写着“真诚”二字,加上佩妮的劝解,莉莉开始写起回信。
与此同时,波特家的卧室里,詹姆像困兽般来回踱步。
他对着自己三个好兄弟说道:“我觉得果然还是要让莉莉知道我对她的爱意每天都有增加才对!”
西里斯和卢平正在下巫师棋,头都不带抬一下。
“说真的,”西里斯懒洋洋地说,“你每天都写信告白,有效果吗?”
詹姆的脸色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盘,一把压在西里斯身上,害的他不小心将自己的棋子往前移去,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破绽,卢平可不管西里斯嘴里的:“这不是我要下的!”,露出一个巨大的笑容后喊道:“将军!”
西里斯的棋子破口大骂,西里斯听的让他想起了某个人,也不管纠结的詹姆,和巫师棋对骂起来。
这时彼得推开窗户,放进了归来的猫头鹰。詹姆只是懒懒地瞥了一眼——莉莉虽然允许他写信,但从未回复过,这种单方面的交流让他沮丧得像条晒干的弗洛伯毛虫。
“詹姆,”彼得突然惊呼,他敏锐的注意到猫头鹰脚上握着一个小纸条,“伊万斯给你回信了!”
詹姆猛地抬头,差点扭伤脖子。他几乎是抢过那张小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可以,我将在7月20日上午10点前往对角巷,到时候在弗洛林冷饮店碰面吧。]
“梅林啊!”詹姆激动得声音发抖,捧着纸条仿佛如获至宝,“这是暑假里她第一次回信!还直接答应和我约会!我要把它裱起来!妈!咱们家还有画框吗?”他旋风般冲出房间,留下三个好友面面相觑。
“不,这就算约会了?”西里斯难以置信到。
“需要用到画框去把信裱起来的程度吗?”卢平也目瞪口呆到。
“原来詹姆说的伊万斯没给他写几封回信是指一封也没有啊?”彼得揉了揉自己的短发,沉思到自己好友的魅力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
7月20日清晨,詹姆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他对着衣柜纠结了整整两小时,最后不得不把睡眼惺忪的西里斯从被窝里拽出来当参谋。
“领带会不会太正式?”
“这件衬衫会不会显得我肩膀太窄?”
“你觉得头发到底该往左梳还是往右梳?”
当西里斯第八次看怀表时,终于忍无可忍:“再照镜子你可就要迟到了!女生最讨厌不守时的家伙!”这句话才把恋恋不舍的詹姆从穿衣镜前拖走。
对角巷此时的阳光正好,弗洛林冷饮店里,莉莉正低头翻看菜单。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发梢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铜红色光泽。
“莉莉!”詹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挥手。可当他看清莉莉身边的两个身影时,脚步猛地刹住,声音顿时低了八度:“嗨……安娜,还有鼻涕精……”
斯内普把玩着甜品勺,嘴角挂着讥讽的弧度:“真巧啊,破特,不过放心我和安娜可没打算参与你们的‘约会’。可没想到你出趟门还不忘把自己的跟班拴上……”他眼疾手快地拍掉安娜正要接过莉莉递去的草莓圣代的手,严肃的说道:“安娜你已经吃了一个圣代和一份蛋糕了,不能再吃了。”
詹姆的肩膀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他早该想到即使安娜和斯内普不来,自己的三个好友又怎么会错过。
他阴沉着脸回头,只见三个熟悉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报刊亭后面——西里斯假装在研究《预言家日报》头版,莱姆斯在专注地观察路过的蒲绒绒,彼得则因为突然失去掩护而僵在原地。
“呃……早上好?”西里斯干笑着收起报纸,三人组尴尬地走上前,上前和四人打招呼。安娜则趁机偷走了斯内普盘子里的没怎么动的蛋糕。
莉莉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人到齐了,那我们走吧。”
——
但是令一行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对角巷的午后阳光会突然被一片乌云遮蔽。
詹姆和西里斯刚把买来的东西塞进伸缩袋,就看见三个披着黑袍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拐进翻倒巷方向。
“是食死徒!”西里斯立刻摸向魔杖,灰眼睛里燃起战意。
“等等——”斯内普突然拽住两人的后衣领,力道大得惊人,硬是把他们拖进旁边一条堆满杂物的窄巷。
詹姆刚要破口大骂这个“胆小鬼”,就被莉莉一把捂住嘴。
巷子外,一个高瘦的身影缓缓飘过——惨白的面具般的脸,猩红的眼睛,正是伏地魔本人。詹姆和西里斯顿时僵住了,后背渗出冷汗。
安娜迅速从她的芥子袋里掏出一把银色护符轻声说道:“每人一个,能抵挡一次恶咒。”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却利落地给每人分发,“我已经给菲西斯和周忻发了求救信号。”
斯内普的魔杖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一层透明的薄膜无声地笼罩了他们所在的区域。这是这个假期他新学的保护魔咒,能够有效隔绝这片区域的声音和身影,唯一的缺点就是它太耗魔力了。斯内普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但片刻不停的从自己的芥子袋中掏出数瓶魔力补充剂做准备:“不想死就安静待着。”
莉莉突然抓紧斯内普的袖子:“那边有三个赫奇帕奇的二年级生!”她指向街道另一端,几个戴着黄黑围巾的孩子正懵懂地朝食死徒聚集的方向走去。
斯内普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最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莉莉立刻猫着腰溜出去,詹姆想跟上,被斯内普用眼神钉在原地。
十分钟后,这个阴暗的角落已经挤满了被陆续救回的学生。一个拉文克劳女生止不住地抽泣,安娜拿着一瓶白鲜小心翼翼的倒在她受伤的手臂上。
保护罩的范围在不断扩大,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握魔杖的手开始颤抖。
而伏地魔也注意到这一片地方的不对劲,明明即将开学,却在这里没有看到一个学生……
“有傲罗来了!”彼得突然小声惊呼。
街道上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三名傲罗组成三角阵型与食死徒交战。但伏地魔只是轻轻一挥魔杖,最前面的傲罗就像破布娃娃般飞了出去,撞在砖墙上发出可怕的闷响。
正当大家以为自己就要活不过这一天,斯内普等人握紧了手中的魔杖,纷纷站在低年级学生的身前,等待着伏地魔逐渐靠近的身影,想着即使自己不能幸免于难,也要让身后的同学有多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就在保护罩即将崩溃的刹那,天空传来凤凰的清鸣。邓布利多的银蓝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跟着菲西斯和周忻——前者拿出了自己的魔杖,轻轻一挥将派在最前面的杂鱼瞬间放倒,而周忻也抽出了自己常年系在腰间的软剑,一招一式间一点也看不出他和菲西斯同龄。
“西弗,抱歉我们来迟了。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大人吧。”菲西斯温和的声音传来时,斯内普终于脱力跪倒,被安娜和卢平一左一右扶住。
而他和周忻一人站在巷头一人站在巷尾,即使没有防护魔咒就这么让这么多学生**裸暴露在食死徒面前,但却因为他们两个密不透风的防守,眼前只能看见食死徒不断倒下的身影。
接下来的战斗像一场噩梦。商店的橱窗在魔咒余波中炸裂,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伏地魔的红光与邓布利多的银盾相撞时,整个对角巷的空气都在震颤。当食死徒们随着一声爆响消失时,地上只留下几滩血迹和那个被抛弃的、奄奄一息的同伙。
菲西斯蹲下身,将一滴晶莹的液体滴在还活着的食死徒唇间:“吐真剂改良版,一滴更比三滴强。”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说说看,你们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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