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魔法界的极简主义登记
(无售后服务,请各位巫师情侣慎重考虑)
罕见的高温持续滚烫着,只需在歇脚的花坛处稍坐片刻,都能用肉眼观察到扭曲跳动的波浪。
不过这与西装革履、皱眉忍耐着作呕把自己冲进抽水马桶的珀西无关。任何一个能熟练操控魔力的巫师都能做到,仅用一记减弱的冰冻咒。
红发男人正了正橄榄绿色的领带,再次确保暗色条纹外套笔挺如初,便迈着步子从正厅左侧的壁炉旁离开。
魔法兄弟喷泉孜孜不倦地荡漾着水花,让本就清凉、阴冷的奢靡空间更是消退了几份不存在的热度。
孔雀蓝的天花板上流淌的金色符文,被偶然溅射到的水珠一晃,刺得铂西下意识移开眼神。也阴差阳错地,注意到了两个不该存在的人,正并肩走到接待处的安检台处。
“马尔福小姐,需要请您暂时递交下自己的魔杖,保证不会占用您太长时间。”亚麻色头发、衣袍规整的女巫一贯的得体笑容,在面对昔日教授时有瞬间的龟裂,不过很快凭借着强烈的、对新工作的热情压下了对黑发男人的恐惧。
艾薇·帕波维尔吞咽了下,将颤抖压在喉咙里,“斯内普教授,不,斯内普先生,”频繁更换称呼,引得男人不耐的皱眉瞪视。
安琪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对上转移了视线的斯内普非但没有收敛,还挑衅地侧头眨了眨眼睛。
桌后的实习女巫接过二人的魔杖后,按照流程拿给了监测处的职员。
由于上学时的阴影没那么快消散,艾薇·帕波维尔率先向同级毕业的女会长开口:
“那么,马尔福小姐来访魔法部是想处理哪些事务,我可以帮您申请——”
安琪瞥了眼暂时被忽略的男人,含笑着提醒,“我们是来登记的,还不清楚具体步骤······或许,要填写表格吗?”
实习女巫怔愣了下,一头雾水的回应,“但是部员应聘只需要带上两份证书就足够了,不用请来······而且,现在还没招齐的部门,只剩下麻瓜办公室和魔法生物管理控制司了,您应该不会喜欢——”
“如果你被弃用,我一定没有丝毫怀疑。帕波维尔小姐,”斯内普见她缩了缩脖子,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我想你明白一男一女出现在这里,不是陪你消遣时间教你识字的。”
安琪颔首示意她没听错,“结婚登记,我应该开始就说明白的。”
在斯内普越发不善的瞪视下,敌对学院的女会长都变得亲切可爱了,
“这份‘登记声明书’二位可以先浏览下,其中包括夫妻双方共同承担的责任、权益和财产部分。第三页有注明古灵阁的归属及取用······如果在阅读完这份文件的全部内容后,一致确保双方是自愿结婚。那么可以在末页的羊皮纸上,用这对具有契约魔文的羽毛笔签署姓名。”
即使心里呐喊着怀疑这世界终于疯掉了,艾薇·帕波维尔面上还是扬着不自然的微笑将一沓纸页递给两人。
由于并没有引进麻瓜世界婚姻体系中,离婚这一解除家庭关系的制度。看得出编写这份稿件的人相当严谨,细碎到提前考虑了如吵架、互殴、决斗等行为不幸出现的情况。但也没补充写什么更好的解决措施。
安琪余光扫到停留在最后一页,已经有段时间,却等待着什么的男人。顿时领会地扬了扬唇角,率先拿起赤金色的羽毛笔,往自己那份羊皮纸利落的填上了名字。
果然,古板严肃的老绅士在身边的女人刚写好教名时,便压下手腕签字。
有幸观摩了将近全程的珀西,似乎终于重获了声带的自由。他显然也意识到了继续当个无声观众的下场,“安琪?”
金发女人闻言转身,手里那份颇具厚度的申请,还维持着准备递交给艾薇·帕波维尔的姿势。
“珀西,是有公干吗?听说你晋升为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了,真为你高兴。”
红发男人刚升出了隐秘的窃喜和侥幸,就被斯内普自然地接过安琪拿举的羊皮纸,与他的那份叠放一齐交给安检台后的实习职员的动作,跌回残酷的现实。
珀西甚至丧失了回应的**,他知道该颔首大方的说声‘谢谢’,再体面的对昔日魔药学教授和新婚妻子道‘祝贺’,可他力不从心。
幸好此时身后传来了魔法部长故作亲切的寒暄,珀西从没觉得福吉的声音如此悦耳。
“噢——马尔福小姐,斯内普教授。”身材矮小的男人施施然地摘下了头顶的暗绿色礼帽,似乎淡忘了六月底在霍格沃茨发生的不快。
福吉脸上漾着笑,关切地询问最可靠的支持者的女儿,“来魔法部要处理什么事情吗?马尔福小姐该提前让你父亲提前通知我一声,会节省很多不必要的繁琐步骤——”
“多谢部长的好意,我们都已经办好了。”安琪嘴角虽上扬着,眼神却不见笑意。
福吉眨了眨眼睛,还想继续劝说‘只是举手之劳’,就被一道年轻的、有些突兀、不识趣的女声打断:“马尔福小姐,不,呃夫人,您和斯内普先生的魔杖。”
安琪也没再纠正桌后的女巫把自己叫成纳西莎的口误,取回那根迫不及待轻晃着回归她掌心的橡木魔杖。
悖晦的政治头脑俨然都用在了旁门左道的事上,福吉先是面露惊讶,片刻后转为了顿悟和喜悦。
“真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或许两位愿意到我的办公室稍作休息,那儿比这里要安静的多——一会儿大约卢修斯也会到,我们可以共进午餐?”
安琪抱歉地笑笑,攥握魔杖的手勾住了,就差把不耐烦写在脸上的男人的臂弯。“恐怕得辜负部长的邀请了——要知道家里还要好多需要操心布置的呢!”
福吉颇为和蔼地笑了笑,也不勉强,“啊,当然能理解。我想等卢修斯过来时,该向他要一个观礼的最佳位置。那么,再会。斯内普夫人,斯内普先生。”
安琪露着意味不明的神色,如果他有直面伏地魔和无数食死徒众的勇气和决心,倒是可以试试。
转身前向面前的福吉、珀西二人点点头,安琪就挽着新婚丈夫离开了。
“韦斯莱先生,我将你破格提拔到司长的位置,除了看重你的才干和品行,还想让你把家里人拉回正道上······虽然确实有些为难你了,但,”
福吉殷切的督导声还在持续蹦出,红发男人却罕见的敷衍点头,应付着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上司。
眼神却在那对并肩的新婚夫妇上长久停留,间隔的越来越远,记忆里的清亮女声和噩梦般的低沉音色,被淹没在嘈杂的大厅里。
珀西只能通过金发女人扬起的不作伪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来判断她真的是自愿且乐意的。
“这么简单的吗?也没有凭证,我还以为至少会复制成双给我们留存的——”安琪想到了某个材质是秘银的、中央殷红的菱形挂坠,“类似血盟这种,总会有个象征物······”
斯内普分明是手臂被箍住了,脚下的步子大小却也莫名遭到限制,“我不记得有给你签过准许去**区借阅的字条。”
乌黑的瞳孔里含着训诫和不满,斯内普俨然还没适应好身份的转变。
但肘弯处不能忽视的细嫩手背,以及那股挥之不去的属于安琪独有的气息,却又无时不刻不再提醒着斯内普,她对此适应良好的事实。
(二)传闻中的斯内普夫妇
丽塔·斯基特惋惜地盯着这份新鲜出炉的文章,足足有二十分钟。
她敢用这根速记羽毛笔担保,一旦发表,它绝对能轰动整个魔法界!
「
《跨越天堑的结合: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师德的沦丧?》
横亘在他们二人身上的,不止是师生这一层致命的、不可言说的禁忌头衔。
纯血统家族一贯奉为圭臬的干净纯粹,也会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女巫的荒唐举动,掺杂进不入流的成分。
介于两人身份间的差距,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这位看似不苟言笑、刻板严谨的魔药课教授,在私下与女学生交流相处时,是否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
——诱导一个涉世未深的、对成人的世界充满幻想的、无辜女孩,以达成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癖好。
我们不清楚在马尔福小姐之前,还有多少个怀揣着甜蜜梦想的未成年姑娘,反复踏进这条险恶的阴/沟。
唯一值得庆幸的,马尔福小姐一人的献身,换来的是霍格沃茨全体女学生的安全。
又或者这位最年轻的院长,早就锚定了巫师界最显赫的家族的长女。即使他的年龄,足以生下她的同胞弟弟。
不难猜测心思深重的斯内普先生的目的——迅速跻身上流圈层,魔药协会或将彻底沦为他的一言堂。
更有甚直接对准霍格沃茨校长的那把赤金色座椅,也并非痴人说梦。
至于那潜藏在刻薄、阴沉皮囊下,丑陋罪恶的癖好,大概也会暂时消弭一阵子。
而马尔福小姐究竟能否从狡诈的猎手,精心布置好的‘情网’里,早日清醒过来,目前还不得而知。
《预言家日报》将为您持续报道跟进。
」
纵然新闻稿写得天花乱坠,却没有发行的机会。
最终碍于魔法部的压力,丽塔·斯基特只得全盘推翻,撰写了一个堪称她职业耻辱的文章。
《魔药界翘楚携手鼎盛家族掌珠,共谱恋曲:宴尔新婚天作之合 》
霍格沃茨校史上最年轻的院长、魔药学教授与应届毕业女学生会长、三强争霸赛勇士决定开启一段全新的、只关乎彼此的人生旅程。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们共同做出的无愧于心的决意。足以看出他们对于这份与日俱增的情谊,无比的重视和坚贞。
朝夕相处之间滋生出的特殊唯一性,再也无法自欺和掩藏。或许连梅林都不愿蹉跎的光阴成为阻碍。
暴虐的烈阳侵照土地之际,仅有的、困囿于世俗的差距已然不复存在。
他们能够在高朋满座里尽情诉说,扎根于心底的隐晦爱意。可以肯定的是,将不会有任何人能去破坏这段注定美满的结合。
如果你有幸读到这里,请耗费最后的几秒钟时间,为这来之不易的相守,献上最诚挚的祝福。
」
作为魔法界最广为人知、受众传播度极高的纸媒,这份于1743创办的《预言家日报》,又一次销量激增。印刷使用的魔法油墨一度紧俏。
还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回头客’——因为怀疑自己的精神出现问题,再三尝试更换打开报纸的方式 。
读者们的心情可想而知,频繁地塌陷重建着薄弱的世界观。
“Bloody Hell!”原本睡眼惺忪的罗恩震惊地拿错了赫敏的可颂,狠咬了一口之后,面对那本足以砸死他的《魔法字音表》躲闪不及,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
几位难得没被派遣的凤凰社成员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各个拥有穆迪的义眼,能够抠出来好好清洗几遍再按回去。
“鼻涕精······那姑娘眼睛是瞎了吗?那夫妇俩也不给她治治!”
布莱克瞥了眼被密不透风遮盖严实的老巫婆画像,好在没给红发男孩的喊叫声吵醒。否则又要不得安生了。
忽然又窜出来个想法,布莱克哼笑一声,“我可没打算要这么个外甥女婿——”
同样吃惊的、下巴快要脱臼的唐克斯维护道:“你有半点当舅舅的样子?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更别说安琪了······你只关心你的宝贝哈利!更何况,人家压根就没想跟你攀亲戚!”
黑发男人被轻易转移了目标,“真的非得在乎这一两周吗?都知道那家人是个什么德行,还要让哈利待到月底——现在情况有多糟糕,邓布利多不是不知道!他把哈利当什么?”
布莱克一想到老校长明知道奖杯有问题,还放任地把哈利当作诱饵送他入局。
事后还把他一个人丢在德思礼家,每次去盯梢的人选,都刻意排除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
昔日掠夺者中最理性温和的卢平,也从猝不及防的消息里反应过来,劝慰好友:“我们只需要信任邓布利多,更何况,之前得到过教训了不是吗?”
布莱克想起自己干的那件自作聪明的蠢事,皱着眉头不作声,抄起桌上的那杯火焰威士忌一饮而尽。
持续几天的谈资闲话,都绕不开新晋诞生的斯内普夫妇。
“我早就看出来他们俩不对劲,”同样身为某应届毕业的小獾,跟家人普及着不对等的信息,
“种种优待就不细说了,就我擦边考过的幻影移形那场考试——我以为霍格沃茨督考的人不是麦格教授,也是弗立维教授,或者斯普劳特教授。当时我差点脸朝下扑在地上,想都没想就伸手抓住一个黑漆漆的脚面。谁知道他后撤了一大步,我摔得结结实实······”
“幸亏我没碰到他,那可是斯内普教授啊——几乎是每个学生的噩梦。至于他为什么会浪费时间,站在那儿一上午呢?”理清蛛丝马迹的男生下着结论:“当然是因为她了!”
他指着那张被合放到一起的,三强争霸赛时期被截取下的照片,“肯定是怕她再出分体事故······”
顺藤摸瓜的不止他一人,最直接的受害者艾薇·帕波维尔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一手资讯,“你们绝对想象不出老蝙蝠的压迫感有多强,老天,我都要晕过去了!”
另一个亚麻色脑袋也不甘寂寞:“我跟你说过的吧,你非不信——圣诞舞会就是最好的证据!那么多比他年轻的帅小伙,排着队邀请她跳舞——斯内普能咽的下这口气?当然得宣告主权了!”
“忽略那张阴沉沉的脸,不得不说那支舞确实足够完美——我都有点心疼马尔福了,得天天对着老蝙蝠吃饭睡觉······”
艾薇·帕波维尔显然联想到了某些不太纯洁的画面,死命摇晃脑袋,“拜托你说点正常的,噢——”
能够与当事人之一密切交流的老校长,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唾手可得的闲话时间。
那双睿智的蓝眼睛盛着狡黠和揶揄,“恭喜啊,西弗勒斯。”嗜糖如命的老人,反向推给了斯内普一盒腻到发慌的滋滋蜜蜂糖。
邓布利多语气是不加收敛的遗憾:“错过了你们的婚礼,我还一直期待做个证婚人······”
斯内普嫌弃的瞥了眼包装上印有数枚六边形蜂巢和嗡嗡作响的虫子的糖盒,没打算污染自己的手,“如果你期待和黑魔王正面交锋,她也会乐意看这场好戏——”
“我可不想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替我给新同事带去问候,西弗勒斯。”老人笑呵呵地动了动手指,一个简易的漂浮咒过后,朝着‘感谢’自己的斯内普,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看着翻滚的黑袍肘边,始终跟着个格格不入的黄澄澄的糖盒,邓布利多欣慰的笑了笑。
(三)有可能的夜晚
交错开的鹰钩鼻尖磨蹭着细腻的脸颊,喷薄而出的属于他独有的热度,让安琪本就有些迷乱的大脑,再想不起任何与他无关的事。
手掌不自觉地攀附上斯内普坚实有力的背脊,游移留恋着。随着嘴唇被碾磨,喉舌的绝对压制,使安琪更进一步丢盔卸甲。
安琪被迫抬高的下颌,不设防曝露出的脉搏,在间隔的湿漉漉的亲吻作用下跳动的越发激烈。
那只强劲的手臂支撑的绕过光洁的肩膀,斯内普将金发姑娘往上提了提。嘴唇相接时未加克制溢出的喟叹声,让灰蓝色的眼睛有过瞬间的尴尬。
在斯内普迁就的抚着她的后背,给予了安琪一直想要的主导地位后,惯常波澜不惊的黝黑,带了丝焦躁。他皱眉盯着位于上首的妻子,“隔壁,德拉科。”
安琪压低了声线,近乎耳语般爬伏下来,对着斯内普的耳廓提醒道。
一个利落的翻转,不止是任何细碎的声响,都被隔绝在这间充满两人气息的屋子里。
斯内普显然领会到了起码在有些特定时刻,习惯性的纵容是不合时宜的。那条一直挑衅地蹭着他的小腿,被不容置疑地遏制在真丝床铺上。
精美粲然的戒指还没被蜕下,不过幸好圆润的弧度,并不会对沉浸在某些事情上的两位持有者造成伤害。
但对于一墙之隔的、因某些响动刺激得毫无睡意的德拉科来说,这诡异的寂静,显得更不正常了。
要不是怕对面的两个人有所察觉,他早就想给墙面施个大范围的扩音咒了。
见鬼的,连个翻身的声音都没有。
经过了半晚的构想和猜测后,德拉科听到门外的动静,就迫不及待地把门拉开。
顶着难得的青黑眼圈,金发男生神色古怪地盯视着这个教了他四年的魔药课教师、斯莱特林现任院长、成为他姐夫的男人。
他真的很想开口质问斯内普,昨晚到底对安琪做了什么,却被不知情的母亲揽着肩膀推回了房间。
这样被关禁闭的日子,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四)模特的职业素养
萌生拍摄一组婚纱照的念头并非突然冒出的:那对互相搀扶的老夫妻再努力弥补青年时的遗憾;出身麻瓜家庭的赫敏,自然把这种传统,延续到了自己婚礼的筹备上。
定格的巨幅照片里难得有些羞涩局促的罗恩,单手搂着盛装的棕发女人。
“我们就只有这一张,太少了——我在麻瓜界拍得数量都比这本书还要厚!”安琪夺过黑发男人逃避时随意抽取的《迷倒女巫的12个制胜法宝》。
金发女人势在必得地往那杯黑咖啡里又多加了两块方糖,接替那本不知所云的书落到了斯内普怀里,“我保证不会让你闹出罗恩那种笑话,摄影、场地、服饰、动作,你都不用操心——他们很有经验的。”
安琪单手将杯沿搁碰到他嘴边,另一只手勾着斯内普的后颈,“对于新人,他们会负责指导动作的。”
然而面对陌生的麻瓜,让斯内普随着那个人的‘命令’做出傻乎乎的举动,还是未免太过艰难。
身穿银白色鱼尾婚纱的女人,稍微挪动,便像有亿万颗璀璨的星子闪烁在胸口的荡领、纤细的腰间。
近半年的默契,让摄影师迅速抓拍到了人鱼跃进古板的绅士怀里,虽然过于严肃的男人有些惊疑,但还是牢牢接住了安琪。
安琪双手交叠地置于斯内普脖颈,抿着唇逐渐凑近后者的下巴,若即若离地额头、鼻尖相抵,却始终没碰触上最该覆盖的嘴唇。
直到迟钝的男人终于肯屈尊低头,有些报复性的压制住怀里妻子满意的上翘的嘴角,汗流浃背的摄影师才总算拍到了该有的水准。
甘愿被困的游鱼,在唇齿相依间,得到存活下来所必须的氧气。
勾勒出曼妙身形的裙摆,乖顺地伏在倚靠的臂弯里。细密的亮银色直线一路延伸到腰际,被神情沉稳、不见半分轻佻的男人揽抱着,超乎寻常的和谐。
这漫长的十几分钟带给摄影师的打击,终于被这份如鱼得水、归鸟投林般的契合抚平了。
(五)最好的礼物
时间是一剂绝佳的魔药,那些曾经的疮痍残破,也被逐渐附上了层名为安宁幸福的薄纱。轻柔地治愈着每个经历过伤痛的人们。
战争结束的第五个年头,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已经习惯了万圣节晚宴上的风平浪静。
由于现任校长过于严厉刻板,想也知道不会请来古怪姐妹乐队增添气氛。
就在伊森·惠特利以为又将是枯燥无聊的一个万圣夜,身体凑近身旁的好友,准备在宵禁时分大干一场。
就听见突兀地拖拽椅子的刺耳声响,从教师席传来。
头发卷曲的男孩闻声望去,只看到匆匆离去的魔法史教授那身米杏色的长裙,消失在那扇隐蔽的木门里。
又是一阵粗鲁的拉动,向来处变不惊的校长先生疾步赶上,紧跟着拉开暗门。
平平无奇的晚餐时间,一连消失两位教职工,足够这些被好奇心填满的小脑袋瓜,装满各种猜测。
安琪冲进那间曾被巨怪破坏的女盥洗室,幸好当初修复城堡时没落下这里,那根水管还能正常使用。
俯身弯腰的金发女人,甚至无暇顾及遮挡的手帕掉进水池,沾上污水和秽物。
只能专心应对着翻滚上涌的恶感,用掌心撑在洗手台的边角,势要把勉强吞咽下去的那几勺松露浓汤,彻底还给城堡似的。
星点的黑色颗粒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干呕又转为呛咳。
斯内普闯入时看到的就是这种狼狈的情形,他先是转动手腕,施了个“Anapneo(安咳消)”。
至少那些昂贵的佐料,不再跟她气管里继续作乱。
似乎这回身体的症结没那么轻易消除,斯内普轻捋着安琪的后背,又尝试过加了些力道的拍打,都没起到任何作用。
直到肠胃里再吐不出任何东西,金发女人才泄力地倚在斯内普怀里,闭着眼睛喘息平复。
“还撑得住吗?我带你去圣芒戈。”安琪用手掌抵住他试图揽起自己的动作,摇头拒绝,“刚好受点,我可不想再换个地方继续······”
抬眼望见斯内普紧皱的眉头,她安慰道:“我先回办公室缓一会,等下如果还是不行,离医疗翼也近些。”
事实上,她没能推开魔法史教室旁的那扇门,就被直接拐送来了最左侧的房间。
“庞弗雷女士,需要请你检查下她的身体。”斯内普嘴角紧绷,沉声说:“持续性呕吐伴随呛咳,上楼时有晕眩反应,看不清脚下的台阶。”
身着绛红色制式袍的治疗师忍不住带上了职业病,用迁怒的眼神瞥了眼现任校长。
转头却温和地对同事说,“先躺下吧,交给我,会没事的。”
她抽出魔杖,先是施了最常规的检测魔咒。却在得到反常的回馈时,惊讶地看了看安琪,再次挥动依旧是同样无害却有存在感的白光。
被女治疗师束起的本白色帽子遮挡,斯内普难以看清病床上安琪的脸色,只能通过咒语的颜色对病症有个浅显的判断。
“斯内普校长,还在正常妊娠反应的范畴里,您不用太过担心。”庞弗雷女士回身朝黑发男人笑了笑。
这是极为罕见的,所有被视为会打扰到病患的探视者可没有这种待遇。大多都是被责骂一通,轰出屋子。
斯内普先是对‘正常’这个词汇狠狠皱眉,紧接着烦躁的大脑捕捉到了某个特定词汇,骤然偃旗息鼓。
它上次钻进耳朵里,是被残忍地告知存在,又已经失去的事实。
那团脆弱的组织,猝不及防地降临,悄无声息的离开。
血肉相连的孕育者,甚至不知道它曾经来过。
而这次驻扎的‘礼物’,显然不准备重蹈覆辙,卖力地展现着自己的影响力。给了两位糊涂的至亲最正式的见面礼。
安琪则是有些怔愣地看向斯内普,惊疑和茫然完全盖过了喉咙里隐约的异物感。
她没有那么迫切的渴望有个孩子来‘圆满’人生的想法。也不认为他们之间必须要有维系的血脉留存,才会证明两人相爱。
起码,在此之前,她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似乎,这样也很好。’安琪试探性的抬手搭在腹部,平坦倒很难去相信里面会有生命扎根。
全程注视着妻子的斯内普,在庞弗雷女士面向他的瞬间,迅速收起了动容和隐秘的愧悔。
“这种会造成不适的生理现象(早孕反应)会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消失。不用太过严重对待,”
“有具体的时间吗?能否用魔药压制?食欲不振要怎么解决,她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需要卧床休养吗?”
庞弗雷女士大概很久没遇到这种难缠的亲属。四院学生哪怕再不舍也会灰溜溜地被赶出医疗翼,甚至包括前任校长邓布利多。
她顾忌着病床上怀孕的同事,到底没把搁放药瓶小推车摔得叮当响,“我只能说根据个人体质——即使差到一定地步,20周左右也会消除。”
似乎提前预判了斯内普会吐出什么话来反驳,女巫直接开口打断,“孕吐只不过是母体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反应。只要尽可能照顾马尔福教授的饮食习惯和爱好,保持心情愉悦,是会尽可能减少的——”
“而且适量运动对她没有坏处,你不能这么武断。”还是由安琪率先道了谢,对精神紧绷的男人使了个眼色。平白加了班的庞弗雷女士,才终于获得了该有的清净。
同样异常安生的还有平常闹哄哄的门厅和走廊,他们校长不知道又给谁触怒了。
原本的‘走廊里不准使用魔法’基础上,补充了条‘不准大声喧哗、追跑打闹’,违反的学生扣除相应学院分。
对一众狮子们来说,无异于给寡淡乏味的生活雪上加霜。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每个人。”阴恻恻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缩着脖子的学生们,自然没看到斯内普挡在他们魔法史教授腰腹处的手,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真丝枕面上的金色脑袋动了动,为自己选定了个更好的栖所。
斯内普有意识地将肩颈放松,对那捋活泼的头发彻底无奈,下颌往安琪的额顶处压了压,避免它真的钻进鼻子。
“真的没必要这样,你太紧张了······”不听话的发丝还是挣脱了,在鹰钩鼻端挑衅,偏偏它的主人还在继续,“霍格沃茨都快变成阿兹卡班了!”
忍无可忍的手掌拢在女人的脑后,安琪顺势躺在了宽厚的胸膛,听到那里传来低沉的震颤。“如果能让那些上蹿下跳的巨怪消停,我不介意积分漏斗里空无一物。”
安琪仍然试图劝说有些草木皆兵的男人,却被斯内普有规律的轻拍,弄得昏昏欲睡。
伴随耳边一声声沉闷的跳动,她放任地遵从身体里没来由的疲倦,陷入了酣甜的美梦。
斯内普再次确认熟睡的人被裹得严丝合缝,果断放弃了可能会惊醒身前人的行为——研制适用于孕妇体质的魔药。
那只飘忽犹豫的手腕,最终还是轻轻搭放在柔软的被面上。即使间隔了厚实的一层布料,斯内普依旧控制着力度,格外珍重。
推推新文哦~
hp:《纵情依兰》
亲世代/赫奇帕奇
一句话简介:身为教授唯粉我不可能喜欢上破特
文案:
【音乐和文字一样,都有力量和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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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破时光,血脉偾张
穷极一生不能真正拥有的人,更要好好的告别」
—
埃拉纳·特纳·特拉弗斯 昵称:艾拉
「埃拉纳意为依兰/火炬/树木」
亲世代/赫奇帕奇
守护神:刺猬
oc原型:安妮·海瑟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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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埃拉纳的双标-
对待破特:
“挥霍你泛滥的正义感,去解救一个无枝可依的女孩,以此来获得可笑的崇拜和追随的目光吗?还是填满了你那蠢蠢欲动的青春期男生的征服欲?嗯?波特先生?”
“尽管去发扬你的自大狂妄去蒙骗无知姑娘吧!离我远点儿!”
“你难道不懂得怎样尊重人吗?”
“这种时候你说这样的话,你好卑鄙啊你!”
///////
对待斯内普:
“你完全没有必要掩饰自己超乎寻常的魔药水平,我以为斯莱特林更需要凭借能力划分优劣……你明明足以胜过任何人,却不屑于做,或者说———你不想盖过某个人的风头?”
“这种牺牲精神可不怎么值得称赞,你怎么知道你默默做的这些,是她想要的呢?”
“我的魔药成绩的确惨不忍睹,这是事实。所以才需要斯内普教授来额外辅导啊?”
“答应我,好好想一想。”
“你不用去做,我都知道。”
———
在西弗勒斯·斯内普眼里,他们很像,出乎预料的相似。
为了自己的尊严而坚定不移的选择学院,用尖锐犀利的言辞包裹真实的内核。
从没想过心疼这种毫无价值的情绪,会出现在他的头脑里。
口不择言的折辱谩骂;光洁平整的后背多出来的爪痕;自创咒语切割造成的血流不止的创口……
他只能在防备嫌恶的眼神里,颤抖地为倒在别人怀里的她速速愈合。
———
明明格兰芬多也有好姑娘,詹姆·波特忿忿地将眼镜掷向桌面。
她骂自己莫名其妙,他认为她不可理喻。
他得承认自己被她在乐队里的另类演出俘获,追求一个公认的漂亮女孩并不可耻对吧?
梅林作证,他这回真不是故意逞英雄给谁看。
越抽丝剥茧的深入发掘,他就越丢不下这只刚烈倔强的刺猬。
—————
CP未定:相似还是互补,关于爱情的课题如何取舍,没人能在最开始就为埃拉纳决定。
女权(平权)、反叛、情爱(亲情-友情-爱情)、战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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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番外:致橡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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