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人需要安慰
*
坏了,冲我来的。
我和伊藤开司躲在桌子底下,大气不敢喘。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要不是我死死捂住他的嘴这会儿已经喊出来了。
“别动了,那群人就是来抓你的。”我把锅推伊藤开司身上。
“唔唔唔,”伊藤开司乖巧地闭上了嘴,指了指天花板。
我向上望去,香槟色的水晶吊灯美轮美奂,号称由二十年工艺的老师傅一个个吹出来的灯泡上没有一丝瑕疵,昏黄的光线看得我晃了眼,直到生理盐水浸满双眼才终于看清,那吊灯支架上放着一包炸/药,而太宰治刚巧站在吊灯下的最中央。
如果这重达百斤的水晶灯掉落碎裂,数千块碎片足以将人的身体切割成大小不均的血块,更别提炸/药本身的威力。
“太宰,小心!”
“蠢货。”有人在轻叹我的自乱阵脚。
话音未落,空中划开一道白色的闪电,短暂的失明后爆炸声先于吊灯的落地入耳,随即满室黑暗。
黑暗中我维持着手向半空中举起的姿势,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忘记自己姓甚名谁。听到我的呼喊,太宰治回过头安抚似地一笑,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那么笃定从容。
他最后对我说的话是;
“你放心。”
——
一声枪响后,应急电源自动开启,墙面底处的幽幽绿光照在男人到处寻找奔走的皮鞋上,经年未曾使用的应急灯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灰随着流动的空气落在男人一尘不染的鞋面上,而坂口安吾已经无心打理了。
“森小姐已经携着伊藤开司离开了。”
坂口安吾对太宰治说,太宰治正在处理自己胳膊上被子/弹划破的伤口,常年缠在身上的绷带终于完成了它真正的使命。
黑暗降临的那一刻,琴酒的子弹擦过他的臂膀朝森雪纪的方向而去,他没拦住。
坂口安吾在等太宰治发话下达指令,虽然他从未真正意义上和太宰治共事,听他指挥行动过,但这种时候没有人不会依赖太宰治的头脑,听从调遣。
太宰治迟迟没有开口,盯着胳膊上的伤口发呆。他伤口处理的一般,只粗糙地用绷带缠了几个圈,鲜血一刻不停地往外渗出。
坂口安吾后知后觉,安慰道:“森小姐不会有事的,而且她身边还有[逆境无赖],哪怕真遭遇了琴酒也能化险为夷。”
说到这坂口安吾眉头紧蹙,“怪不得琴酒能那么痛快答应当游戏裁判,他真正想要得到的异能者是伊藤开司!”
森雪纪为了要挟所有人回到大厅才提出赌约,正好中了琴酒想要接近伊藤开司的下怀。
包括他那两个一开始就出现在大厅的下属,他们的任务不是布下炸/弹,也是为了抓到伊藤开司。
“可是他是哪来的消息知道伊藤开司是异能者,又是怎么引诱我们上钩的呢。”
“我们能得到情报,他自然也可以。”太宰治平静地说,“帝爱集团的人已经去处理游轮侧翻的事了,我们也该行动了。”
费奥多尔还等着他呢。
太宰治手撑着桌面站起来,他一直坐在如台风过境横扫过的大厅中央,成百上千的水晶灯碎片在幽暗的应急灯下波光粼粼,和黑夜中的海水一样迷人,太宰治一低头就看到无数个自己和他相望无言。
那句“你放心”不过是权益之后的脱口而出罢了。
谁让森雪纪那么巧出现在这种场合。
但在陷入黑暗中的前一秒,森雪纪向他伸出了手,惊恐的目光死死盯住头顶的水晶灯。
她是如此地担忧我的安危。
还有一个疑点,当时她的手是手心朝上还是手背朝上来着?
琴酒的那声“蠢货”,是什么意思?是鄙夷吗。
太宰治求证道:“安吾,以你当时的角度,琴酒的子弹是朝雪纪去的没错吧,我没有拦住。”
“对啊,太宰君你不要有太大压力。”坂口安吾心想真没想到我会有安慰太宰治的一天。
“不,我不担心雪纪。”
这微末的疑点和雪纪对他的感情比起来微不足道,太宰治深吸一口气,“但我又希望自己应该担心她。”
——
从大厅离开后,我和伊藤开司在船上狼狈逃窜。
枪声不绝于耳,这时就发挥出到一个地方先背地图的优越性了,我拉着伊藤开司在船舱闪转腾挪,一刻不停地往甲板上跑。
既然太宰治反复说过几次“I jump”,上甲板准没错。
伊藤开司怒吼:“那个琴酒什么毛病啊一点信用都不讲,说好了只让臭老头一个人死的,凭什么追我们不放。”
“不一定,说不定是那个俄罗斯人呢,我怀疑他和太宰君之前就有过节。”
脚下突然一空,船体摇晃越来越剧烈,这船真的要沉了。
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拜托了开司君,关键时刻发挥下你的异能作用,让咱们化险为夷好不好。”
该向伊藤开司解释他的异能有多重要了,计划进行到这一步没有一点疏漏,就是有点累。
“不是等会儿,异能者是什么我为什么会是异能者,他们为什么追着我不放啊。”伊藤开司还没搞清楚状况,停下要和我理论。
“这很好理解啊,动下你的脑筋。”都逃命了还要讲解很浪费体力诶,我拉着伊藤开司躲进拐角的储藏室里。“你的异能只有在完全的逆境,山穷水尽时才会发挥作用,那这帮刀口舔血的人只要做任务时带上你不就完成率百分百了,你是吉祥物啊。”
所以伊藤开司绝对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这不是挺好吗,我又死不了。”
“你死不了,别人会死啊,那都是极/道组织,你猜到时会有多少人因为你的异能无法从他们的枪下逃脱死掉?”
“什么?!我怎么没想到,啊啊啊这群混蛋。”伊藤开司大怒直接丧失理智,一脚踹开储藏室的门举着拖把朝追过来的蒙面人冲了过去。
拦都拦不住,我差点心跳骤停,然而才晚了这么几秒,等我出来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伊藤开司站在倒下的蒙面人中间,举着拖把茫然道:“他们一枪没有打中我,有几枪还走火打到同伙了。”
我目瞪口呆。
这异能也太好用了,远胜我原本的预估水平。
多亏了伊藤开司的异能bug,我们一路有惊无险地来到甲板上,这里已经被之前大厅里的人们占满,兵藤和也和利根川正在大声组织人群有序排队,他们有备用的救生船正在下放。
萩原研二和太宰治还没有来,那就不能放伊藤开司和其他人一起离开,谁知道会不会有敌人埋伏在救生船上。
太宰治让我放心,我就放心在这里等他,别的什么都不要问,我的表现已经够让他起疑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甲板上的人已经少了三分之一,太宰治和萩原研二还有坂口安吾终于姗姗来迟。
坂口安吾还是一脸严肃,萩原研二神情恍惚,仿佛三观遭受了重大冲击,问他又闭口不谈,“是关于我朋友的一些事。”
太宰治溜溜达达到我面前,突然眼前一亮,开心地飞奔到甲板最前方朝我打招呼:
“这不是巧了吗,雪纪你看这里是不是很适合拍电影,我们去做那个动作吧。”
他夸张地张开了双臂,一脸陶醉。
……刚才在大厅里运筹在握还能安慰人的太宰治好像是我的幻觉。
还真是不忘初心啊。
但我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刻搞怪的太宰治,是为了让人掉以轻心故意为之。
太宰治想验证什么呢。
我配合地走到他身前学着和他一样双手张开,装作无奈道:“好吧,只陪你玩一次哦。”
“YOU JUMP”
“……”
身后的太宰治没了动静,我不明所以,手却已经被太宰治抓住了,疼地我抽了口凉气。
太宰治的脸色一下变得更难看了。
“是刚才在大厅时弄得吗。”他低声问道,学着和他一起做那个经典动作时让他看到了我的伤口。
子弹从左手手心穿过手背,破开的洞一刻不停地潺潺流着鲜血,几句话的功夫就在脚下砸出了一个小水坑。
幸亏□□的子弹口径较小距离又远,不然我现在就是壮士断腕。
太宰治的目光凝视在我被贯穿的手心上,眼中几番明灭,他看着伤口既喜悦又担忧,最后沙哑着嗓音问我:
“雪纪,你疼不疼啊。”
“不疼,”我笑起来,满意太宰治现在心疼与懊恼交织的表情,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景色。
“只要你哄哄我就不疼。”我这伤就算不白受。
“但用你的绷带包扎就免了。”我及时制止了太宰治扯绷带的动作。
他这才安静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崭新的绷带细心地包扎好伤口,动作细心又虔诚,直到把我的手包成粽子他才闷闷地说:
“我开始讨厌这艘船了,接下来要把敌人通通解决掉。”
我惊讶问:“还没有解决吗。”
“没有哦,还没有真正解决。”
随着太宰治的话音落下,我们身后游轮主体传来一声巨响,霎时火光冲天。
“甲板才是最后的舞台。”
发现营养液有888瓶,好吉利的数字,祝大家发发发!
——
昨晚半夜我家狗把我放在沙发上的睡裤扒拉下来,在上面乱尿,崩溃如我大半夜洗衣服()今天白天几乎是睡过去的()不敢看领导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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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左手负伤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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