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之前的话,这个alpha就是很恶劣。
脾气上来,吴确欲挣扎不挣扎的试图推开他,这个姿势不好受力,没想到杨时安把手松开。
“想走的话现在就走。”
alpha的目光锁定在吴确那颗躁动不安的脑袋上,手指随意一拢,如同捕捉稍纵即逝的风,随后他微微后撤,与吴确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那距离微妙而危险。
“硬了?”吴确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扭头望向杨时安,那双往上挑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看着杨时安,仿佛能洞察人心。
杨时安没料到吴确会如此直白,点头的动作略显迟缓,但随即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靠近,轻轻啄吻了吴确的嘴角,那模样就像是偷腥得逞的猫咪,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吴确几乎要因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而条件反射地跳起,手指轻轻颤抖,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微妙的情愫。
“行了,睡觉。”他皱眉,一把扶住杨时安青筋蔓延的小臂,把脑袋往后撤了一大截,没有离开。
明摆着就是不肯离开。
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沾了荤腥的猫。
吴确一感觉到舒服了就不愿离开,新鲜的体验对他来说怎么也得耗一耗,这样才能完全保持理性的拒绝。
两人距离再远也没有离开床的意思,杨时安沉思几秒,又把吴确拽入怀里,眼底的**再闭眼时收敛,不再暴露。
吴确这种生理课一会儿在线一会儿逃课的状态,真不该吓唬。
再一吓唬一欺负真走了怎么办?
到时候连人都捞不着。
刚才被突袭,吴确不情不愿的被杨时安搂在怀里,想起什么后又睁眼,费劲扒拉来手机,调到飞行模式才又一扔,酝酿睡意。
两人的体型有些差距,杨时安忍住想要又亲又蹭的心,老实抱住不再吓唬好不容易捞到怀里的omega。
席洄抱着胳膊坐在躺椅上,等了不知道第几个五秒后又一看手机,再次放下。
“不应该啊……睡这么早?”席洄低头沉思。
自她给吴确发消息已经有三个小时,按前几天的规律来看,这位薄荷味的omega是个实打实的夜猫子,前几天还有过凌晨四点跟俞翼一起捋思路重新编曲的时候,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思来想去席洄还是绕到了这几天太累了这个理由上,认可地自顾自点头,扭头就给杨时净打电话。
还没等她开口,电话另一头先说:“你这通电话是以什么身份打来的?”
席洄一愣,笑道:“朋友啊,朋友。”
“行,”杨时净坐在办公桌前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那我可立马放下工作休息了。”
席洄没客套,上来就问:“你家弟弟什么情况,真打算进军娱乐圈?”
杨时净被她一噎,瞥了:“随他呗,只要别想着借机把所有公司都扔给我管理就行。”
“也不知道你是顺着他还是不顺着他。”席洄叹了口气。
“哎对了,那个你弟弟在的乐队的主唱吴确,”席洄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话锋一转,忍不住说道:“他真不错。”
那是,我弟弟看上的人还能有差的,他就算是个社畜我也能给夸出花来。
杨时净心里乐呵呵,嘴上一偏:“是吗?那我弟跟他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席洄:“……”
你就是故意说这句话的吧,为了让我多注意他们两个!
回想当初,杨时净一下倍感怀念,闲聊一会儿挂断后下一个电话立马打起,张口就说:
“叫声姐姐给我听听。”
“?”杨时安把手机拿开点,疑惑问,“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想念以前的你了呗,那么小一个,想跟在我屁股后面又不敢跟,每次都是我主动带着你一起玩。”杨时净托着腮。
灯光映衬出她立体迷人的五官,姐弟俩长得不算非常相似,又很神似。
一个内敛,一个张扬,个性几乎揉杂在一起。汇聚在那双同样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让人容易被其吸引。
“现在长大了,不再受往事束缚,也自由了,你也不叫我姐姐了,我真的可难过了。”
杨时安听着时候杨时净近乎捧读的语气,知道大他七岁已经三十岁出头的亲姐姐戏瘾又犯了,身上所有的戏剧细胞正在蠢蠢欲动,他毫不客气地戳穿道:“行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腻歪,到底怎么了?”
“想起了你小时候的事情。”杨时净不再隐瞒自己的担心,在他看不见的目光里掺了些从不外漏的担忧,“真的走出来了,对吗?”
杨时安身形明显一僵,吴确已经睡熟,背靠自己离开怀抱,他沉默几秒,起身轻轻离开房间。
夜色如浓稠的墨,深深地将这座城市吞噬。杨时安站在窗前,手中的香烟成了这寂静夜晚中唯一的亮点,他眉头紧锁,回答的很迟。
“嗯。”杨时安声音有些干涩,说:“当年的地震也好,绑架也好,那些永远随着母亲同生同灭的残缺也好,在乎肯定还在乎,但是已经不影响我的生活了。”
指尖无法控制的细颤,杨时净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声,他的内心也无法平静。
当年母子俩被绑架,只是因为母亲带他出去玩,难得出门玩,却发生了这种事。
空气中的红酒信息素逐渐变成黏腻的细丝,束缚住所剩无几的宁静。
水墨的蝴蝶在黑暗的房间中猛地一颤,呼吸声变得急促,几秒后房间依旧昏暗,被褥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
按事后的说法,他们本该很快得到救援,但是地面轰隆作响,墙体开裂,砖石脱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充满了绝望与惊恐。
他被绑着,妈妈挣得手腕都烂了,把他刨出来,但腿也落下了永久的隐疾。
小孩的世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天空是紫色的,上一秒还在看着好看的天空安抚自己,下一秒那种深紫色的天空好像要压下来的末日感就轰然砸向他,砸向未来的他。
从当初有震动的东西就会崩溃,到只是震感强烈情绪才会产生起伏。
他过了整整二十年。
小时候一直愧对妈妈,认为妈妈的伤、妈妈的多数伤疤都是自己造成的。
现在……好些了,毕竟母亲告诉他,向前看,往前走。
打鼓就是克服阴影的一个手段。
是他在恐惧完,紧盯台上的人,主动提出来的。
算了,杨时净叹了口气,拿起资料转移话题道:“不知道你查没查,我查了一下,吴确之前小学初中都转过一次学,高中因为去学校的时间减少,没有转学,但受过一次处分。”
“因为什么?”被拽回的杨时安立马收敛起并不让人心安的信息素,问。
“被欺负。”
杨时安敲窗台的手一顿,转了动作夹起一支烟。
“查到什么了都告诉我。”他说。
啪嗒一声,火苗窜起,杨时安皱眉吐出烟雾,脸上表情冷冽。
杨时净不再嘴贫,捋捋思绪,简短告诉他:“小学转学是因为父母离婚,家里大概关系也不和谐,他父亲我有合作过,很典型的alpha男士,不过结合初高中的经历来看,小学的分化出了问题。”
“腺体出问题了是吗。”杨时安意料之中地说。
“嗯,小学进了一次医院,之后转学,但是转学之后就是另外的孤立。”杨时净翻看资料,问,“你跟他进展怎么样?没欺负人家吧?”
“临时标记,暂时在一起了。”
“哟,进展挺快啊。”杨时净不干监视的事儿,听见这句话,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快什么,我现在才知道他想过摘除腺体。”杨时安几口吸完一根烟,没有再回去在吴确身边躺下的打算了,声音不再平静,“现在需要担心的是他会不会把我踹了。”
“父母的离异,转学的经历,被孤立的日子,还有腺体的问题,这些事情足以压垮一个人的意志,但他还在看起来——状态还不错,还能接受你的话,踹的可能性不大?”
杨时安闭上双眼,亲姐往上扬的疑问语气让他心里咔嚓一下,没碎的东西也碎了。
一开始觉得自己只是为了转移亲人逝去的痛苦,是为了我完成母亲的遗愿,所以他主动出击,高匹配度让他觉得可以再更进一步培养感情,一直在拿这个理由搪塞自己,其实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挪不开眼了。
不是信息素的影响,是这个人完完全全的魅力。
移不开眼,想要得到更多。
当初在酒吧时,他脑子里的念头只有这个。
“哎哎哎,别刷屏,让我们聊点有营养的东西,”直播还在继续,王飞开始当主控,神采飞扬。
唐自心在旁边继续往嘴里塞零食,眼珠跟着弹幕飞速转动,突然一定,嘴上的动作都跟着停了下来。
『新鼓手上热搜了』
王飞也看到了,疑惑道:“杨时安上热搜了?”
两人拿着王飞的手机翻看,一脸懵逼。
弹幕的注意力被吸引,也跟着看。
『你们是什么热搜体质』
『鼓手怎么上热搜了?因为完美的脸和身材跟技术绝对匹配吗?』
『我靠,他这架打得真猛啊!』
两人面色逐渐凝固,手机上反复播放着热搜话题里的一段视频。
这是杨时安和彭航对峙打架的十秒视频。
镜头剧烈摇晃后被举过人群头顶,模糊几秒后两个当事人的脸立马清晰,甚至还拍到了坐在旁边马扎上看戏的吴确。
关键人物一个没少,旁边人不少,但是精确高清不糊的视频,好像不太对。
弹幕的风向又开始发生变化。
『这个视频卡的时间真准』
『我靠这么暴力』
『在学校门口打真的好吗…』
『好多人在旁边,alpha这么易怒吗』
『不是我说,乐队为什么突然换鼓手?』
『上面的朋友罚你把乐队微博内容抄写一百遍』
王飞立马开始解释:“那个,正好我讲一下事情发生的前后原因哈,杨时安动手呢,是因为对面这个男人,这个alpha,骚扰我们吴哥,之前就因为骚扰被打进局里蹲了一段时间,这次出来还不长记性,杨时安就是队友及时相助,不是因为别的。”
『王妃这语速是打算去唱rap?』
『我就知道都是好孩子,欺负omega的都不是人』
『视频里吴确还有点懵,新来的鼓手好猛哈哈哈哈哈哈』
咚咚。
敲门声轻轻响起,在这静谧的办公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进。”
门扉缓缓开启,助理面容略显疲惫地走进来,双眼周围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她轻轻捏了捏自己略有僵硬的手指,带上门就停在门口处,低头不敢看眼前的人。
alpha的信息素完全没有收敛,她身为beta也很难一直在这里待着。
“视频已经发出去了。”助理声音很轻。
这句话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眼前的人闻言,目光微微一凝,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既然别人给了钱,那我们可就要快点让这群小鸡崽赶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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