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老板频繁出现在办公室这件事都不太遭员工喜欢。
但秦珊是小部分的那种。
毕竟她只管晚饭，不管业绩。
而且还开车送员工回家！
“再这么享受几天，”尤瑷玲边锁门边回头看着秦珊，“下次你不来的时候我都要有戒断反应了。”
“那我就每天来呗。”秦珊这语气像在说她每天都会吃饭一样。
“你有这么闲？”黎玥皓揣着手站程阳旁边看着秦珊。
“我是老板，”秦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老板的意思就是我会雇人干活儿。”
“好的老板，”秦珊的车一般都停在巷子口，尤瑷玲锁好门后过来挽着秦珊，“门已经锁好了，你还有什么吩咐？”
“回家。”
四人两两一前一后的往外走了还没两步，巷子口就出现一群人堵住了出口。
为首那人手持铁棍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尤瑷玲虽然没看清人，但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下意识就准备跨步上前挡在秦珊前面。
“别动。”秦珊伸手拉住尤瑷玲，低声命令。
程阳和黎玥皓在后面虽然没太看清情况，但也听到了声音。
同时秦珊的掷地有声的命令也把他们俩定在了原地。
三人虽然听从指示站在原地，但他们精神依旧保持着紧张状态，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符洪可能深知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一言不发地拖着铁棍极速向着秦珊靠近。
铁棍的摩擦声越来越近，直到它被停在面前的人用双手举起才消失。
“珊姐……”
“珊姐……”
“珊……”
“砰……”三人在见着铁棍就快落到秦珊脑袋上时，同时发出的惊喊声被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打断。
枪是秦珊从她身后摸出来的，枪口从下往上擦过符洪脑门，然后指着天上时秦珊才扣下扳机。
此时符洪的铁棍停在秦珊左边太阳穴大约十公分的地方。
他被吓得愣住了。
铁棍从他松开的手指里滑落后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弹响声。
这一场比拼速度的战役秦珊赢了。
秦珊握着枪把枪口戳在符洪肩膀上一步步的逼着他后退。
“你猜我手里这把枪是哪儿来的？”秦珊笑着问他。
“你想要什么？”符洪看着枪口咽了咽口水然后盯着秦珊。
“我要你的命，”秦珊收起笑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你给吗？”
枪声太招摇了，酒馆附近的住户都被吸引过来把脑袋伸出窗外到处找声音来源。
尤瑷玲抬头看了一圈，心觉不秒。
她打开手机上的电筒在地面上搜寻一圈后找到了落下的弹头。
她把弹头捡起来揣到兜里。
“估计没多久警察就要来了，”她看着黎玥皓和程阳跟他们说，“你们先走，我去带珊姐。”
符洪的人在听到枪声时就已经站不住了，这会儿见老板都被逼退到巷子口，立马就全部都一哄而散了。
“你等着。”符洪走之前还指着秦珊放狠话。
警察到的时候巷子口已经恢复到了它往常的样子。虽然接到举报说有人带枪斗殴，可现场没有血迹，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弹痕，没有弹头，也没有监控。
没有证据，他们也没法儿轻易给这事儿定性。
秦珊作为事发地姗姗来迟的老板，第二天还是被带去问话了。
她解释说声音是在门口跟朋友聊天的时候店里线路跳闸爆了，已经找了电工在修。
警察去店里查看的时候发现他们电闸确实烧了。
也不知道秦珊什么时候做的安排，警察去店里取证的时候小厨房确实烧了，小电器都炸了好几个。
秦珊接受完调查出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了她的三个员工站在她大红色的奔驰前等着。
昨天那一声枪响之后程阳和黎玥皓就跟宕机了似的，被尤瑷玲推搡着一起带到秦珊别墅了才算回过神来。
难怪秦珊这些天每天都按时上班，她怕符洪来这里只遇到了她的三名员工。
程阳和黎玥皓还没来得及询问具体的情况，秦珊留下一句“过两天我再跟你们说”就回房间关上了门。
今天这事儿具体什么情况连尤瑷玲也不知道。
她把程阳和黎玥皓一起带过来是怕还会有什么危险。
秦珊回了房间后程阳打算自己回去一趟，也不知道要在这边呆多久，他想去把阿灰接过来。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黎玥皓准备跟着程阳一起出门。
“你不在这儿守着？万一珊姐那边有什么消息呢？”
“珊姐说了过两天，今天应该就不会出来说这事儿了，”尤瑷玲把mini的车钥匙递给程阳，“你们一起吧，两个人有个照应。”
车里很安静，没人播放音乐，也没人说话。
这是程阳第一次直面符洪，他拖着铁棍子向着秦珊走过来的时候眼里透出来的那股杀气和大金链子那种装模作样耍横的样子是不一样的。
一想到以后黎玥皓会跟这样的人……不对，是比他更心狠手辣的人有交集他就觉得胆颤。
程阳脑里再次浮现出在红星村见到的那个痦子的模样，这样的人似乎一直都在他们身边。他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黎玥皓想的不是这些。符洪这人向来阴险狡诈，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手上沾上污渍，他没想到秦珊居然把符洪逼到了亲自动手这一步。
万一他就破罐子破摔，不去找那人动手了怎么办。还有别的途径能在茫茫大海中找到那个人吗？
他在猜秦珊是怎么打算的。
秦珊是一大早被警察叫走的。
尤瑷玲他们仨本想一起去，但秦珊没让，她说吃过午饭再去接她就行了。
“是不是等很久了？”秦珊边说走过来，“我不是说吃过午饭再来吗？”
“是吃了来的，”尤瑷玲张开双臂抱了抱秦珊，“吃的早。”
“没事儿了吗？”黎玥皓问。
“没事了。”秦珊看着黎玥皓笑了笑，她也知道黎玥皓想问什么，她帮黎玥皓拉开后座的车门，“走吧，回去说。”
回去路上秦珊让尤瑷玲先开到福顺堂买些蒸点打包带回去，这三个人说是吃饭了，估计也就是随便对付一口。
也可能就没对付过。
所以秦珊打包带回去的蒸点几乎摆满了她家餐厅那张‘2米’长的大餐桌。
常见的有虾饺，红米肠，不常见的那些个绿的花的程阳也叫不上名，反正两三个点心就装一个盒子。
程阳在想，这打包盒也不知道收不收费，如果收费的话这些个盒子都够他跟黎玥皓吃一顿大王馄饨的了。
“他们家打包费是有上限的。”黎玥皓看程阳眼珠子转就知道他在盘算什么，“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你怎么知道我在算什么？”程阳惊讶地问。
黎玥皓撇了他一眼，没解释。
“昨天的事没提前跟你们说是不想让你们跟那批货扯上关系，”秦珊吃了一会儿后跟他们解释，“万一没掩过去，你们也什么都不知道，这批货不管发生了什么也跟你们没关系。”
“然后你就准备一个人去蹲大牢吗？”尤瑷玲喝着粥说，“那你是打算出来了再继续报仇呢还是让谁帮你啊？”
“我自然是准备好了退路的。”秦珊说。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符洪要来找你麻烦的？”黎玥皓问。
“我不知道，我也是猜的。”秦珊看尤瑷玲吃的香，也又给自己盛了碗粥，“就是觉得他如果知道在那块儿地上坑了他那么多钱的人是我的话，应该会忍住不住要来先给我一个教训。毕竟那笔钱对他来说也挺重要的。”
“那你是什么时候让他知道的？”黎玥皓原本食量就不大，这会儿早早就停下了筷子直勾勾的看着秦珊发问。
“截获他的货之后。”秦珊有问必答，一点儿也不瞒着。
程阳没参与这场对峙，他一直观察着场上的气氛，随时准备着当和事佬。
“你逼的他自己上门来找你，”黎玥皓顿了顿，还是继续把这个问题问完，“是不是无所谓他会不会去找那个人了？”
“恰恰相反，”秦珊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在胸前，“他昨天来之前只知道地的事儿，现在发现走私的货被扣也是我干的，那才真的杀心大起。”
“他昨天应该就只是想吓吓我的，”秦珊说到这儿她掩嘴一笑，“没想到被我吓跑了。”
“你还笑？”尤瑷玲把勺子重重往碗里一放，“你知不知道我才快被你吓死了。”
尤瑷玲用手指轻轻戳了戳秦珊的脑袋，“差一点儿你这儿就开花了知道吗？”
“难道你认为我反应力难道还不如一个中年老头？”秦珊拍开尤瑷玲的手，理了理头发，“发型给我戳乱了。”
“那他什么时候去找那个人？”黎玥皓问。
“这就要看对他来说是货重要，还是我的命重要了。”秦珊说，“我会让左柏从盯着他，不管他选那个，我们都能跟着他找到那个人。”
“这怎么说？”程阳问，他们前面聊的自己都能听懂，到这儿有些转不过来了。
“如果是货重要，他会先来找一些筹码来跟我谈判，”秦珊语气轻松的像只是在讲一个故事，“如果是我的命重要，说不定他就已经去找杀手了。”
吃完饭程阳去别墅后院找到阿灰，准备带上它一起回去。
程阳在院门口叫了它一声，但阿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没跟之前似的立马就屁颠儿屁颠儿就跑过来。
“嘿、这小子居然嫌贫爱富。”程阳双手叉着腰继续喊阿灰的名字。
秦珊走过来看了一眼，靠着门框跟阿灰说：“要不你就留我这儿算了，每天这么大个院子给你跑，多自在啊。”
“跟着你每天饱一顿饿一顿的，”黎玥皓走进院子把阿灰抱回来，“说不定哪天就饿死了。”
“你们开mini回去吧，”秦珊叫住往大门口走的两人，“这儿荒山野岭的，打车不方便。”
程阳和黎玥皓平常活动范围就那么点儿大，出行就是走路已经习惯了，一时没意识到这别墅离他们那个老破小挺远的。
黎玥皓也不客气，接过钥匙就跟程阳一起走去车库。
“什么时候上班啊？”程阳问，毕竟他们店里现在应该是刚被烧过，“到时候把车给你开到店里吧。”
“你怎么比我这个当老板的还操心上班的事儿？”秦珊跟过来送送他俩，“到时候知道给你打电话，不过小厨房没这么快翻新好，这段时间就算上班也做不了吃的了。”
“没事儿啊，”尤瑷玲说，“让阳阳做好了带来也一样的。”
“不带给你吃。”黎玥皓说完坐上副驾驶关上了车门。
“皓哥最近是不是变化挺大的？”尤瑷玲站在秦珊旁边看着远去的那辆mini说，“以前话都不爱说两句的人，现在老跟我抬杠。”
“过完年回来尤其明显一点。”秦珊说。
“是吧？那看来不是我的错觉。”尤瑷玲跟秦珊一起回到别墅里，“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黎玥皓自己也没想到他有一天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还在担心给程阳的生日礼物还没做完。
他不想被程阳提前发现，但又找不到别的理由要天天往外跑。
一共就七个字，他这段时间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连四个字都还没刻完。
还有一周就到程阳生日了，他决定明天去一口气把剩下的三个字刻完，万一秦珊那边进度比较快，他等不到程阳生日的话，至少礼物还能提前送出去。
程阳心里也在盘算着别的事儿。
从红星村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在找机会想要确定他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黎玥皓在找的人。
但他一直凭借着没有机会回去一趟的借口把这事儿拖到了现在。
他其实就是怕，怕黎玥的事真的跟赵淑有关系。
“我明天要出去一趟。”黎玥皓率先打破车里的沉默。
“去哪儿？”程阳问。
“逛逛。”黎玥皓答。
“哦，”程阳顿了顿，“那我明天也出去逛逛。你什么时候回？”
“不知道，”黎玥皓想了想，“应该会晚点儿，中午晚上都不回来吃了。”
“行。那我明天也出去下馆子。”
老头子来接受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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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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