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动静很大,整个宴会,陆子昕本就是主角,蒋其明也是蒋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其他人也不敢贸然上去,只能围在外面,小声嘀咕着什么。
远处,蒋建国看见蒋其明和陆子昕起了冲突,“抱歉,失陪一下”
两人就那么对峙着,陆子昕甩开他的手,眼神冷冽的看向他,蒋其明一把抓着陆子昕的衣领,眼神中尽是怒火。
“松开”幸得蒋建国急时赶到。
“爸” “放开”
蒋建国提高音量,神色严肃。
蒋其明这才不服气的松开了手。
陆子昕整了整被扯皱的衣领,指尖微微发颤。蒋其明那混蛋的力道不小,领口处的真丝面料已经有些变形。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宴会厅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疼,周围那些窃窃私语像无数只蚂蚁爬过耳膜。
"陆少,您没事吧?
蒋建国转向他时,又成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者模样。
“没事”
陆子昕白了眼蒋其明,转身离开。
蒋建国一路赔笑着目送陆子昕离开。
转头就训斥上。
“你疯了,这什么地方”
“爸,是他先”
“闭嘴,得罪了他,咱们都得完蛋”
蒋其明低着头,忻忻的有些不服气,从小到大,他蒋其明谁都不怕,就是怕自己的亲爹,毕竟刚毕业时,为了得到老爷子的认可,这才出来单干。
蒋其明挣脱父亲的拉扯,扯松了领带。"爸,您没看见他刚才那副嘴脸!
蒋建国皱眉:"所以你就动手?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场合?政府的人都在看着!新能源项目招标在即,你这是在给对手送分!"
蒋其明咬紧后槽牙,目光阴鸷地望向陆子昕离开的方向。
那个总是挂着假笑的陆家二少爷,表面温润如玉,骨子里却比谁都狠。
三年前那场并购案,陆子昕用近乎残忍的手段截胡了蒋氏势在必得的德国公司,让蒋其明至今想起来都恨得牙痒。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蒋其明低声说,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意。
会客厅的包间里,硕大的玻璃刚好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可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陆子昕扯了扯被蒋其明抓皱的衣领,指尖也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转身离开时,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在他背上烧出两个洞来。
"看来蒋家的小狼狗还没学会怎么拴好自己的链子。"陆梓宸递来一杯香槟,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
陆子昕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无名火。"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沉不住气。"
“哥,你觉的呢”
"你们认识?"陆梓宸敏锐地察觉到弟弟语气中的异样。
陆子昕的目光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落在远处正在接受父亲训斥的蒋其明身上。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即使低着头也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陆子昕仰头,嘴硬着“没什么,就是看着不爽”
“你确定,你可一向不来参加这种宴会的,你让我查蒋氏,还特意组织了一场接风宴,只是单纯的不爽吗?
“哥,我……”
"不重要。"陆梓宸收回视线,整了整西装袖口。
“蒋氏的股份跌了两个点,也蹦跶不久了”
另一边,蒋其明握紧的拳头在身侧微微发抖。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但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刚才陆子昕那个轻蔑的眼神上。
“宋居安和他,居然”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蒋建国重重地拍了下儿子的肩膀,"明天你必须亲自去陆氏道歉!"
蒋其明猛地抬头:"凭什么?明明是他——"
"就凭陆氏现在握着城东那块地的开发权!"蒋建国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其明,商场不是拳击场,你得学会用脑子。"
蒋其明咬紧后槽牙,目光不自觉地再次搜寻那个身影,却发现陆子昕已经不在原地。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随即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宴会结束后,陆子昕婉拒了哥哥送他回家的提议。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司机将车开到一家隐蔽的高级俱乐部,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没人知道陆氏的二少爷会在这里卸下所有伪装。
俱乐部灯光昏暗,陆子昕坐在惯常的角落位置,解开了领带和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威士忌加了冰,这是他今晚的第三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让他的思维变得迟缓而放松。
"一个人喝闷酒?看来陆二少今晚过得不太愉快。"
陆子昕抬眼看向声音的来源,纪宴辞搂着身边的人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抬眼看着,“你们俩怎么还在这”
纪宴辞搂着怀中的靳泽轩嘴了一口,“怎么,羡慕吗”
陆子昕嫌弃的看向两人,嘴角扯出一个抽象的笑。
陆子昕冷笑一声,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清脆刺耳,像是在嘲讽他此刻的处境。
“羡慕?”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目光落在纪宴辞搂在靳泽轩腰际的手上,“我陆子昕什么时候需要羡慕别人?”
靳泽轩闻言轻笑,指尖在纪宴辞胸口画着圈,意有所指道:“陆二少别在意。我们就是听说今天在晚宴上,你故意给了蒋氏难堪”
陆子昕慢条斯理地往杯中新添了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看他堵的慌。”他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他那种纨绔子弟,我还不乐意搭理”
纪宴辞笑了笑,端起酒杯看向他“干杯”
“嗯”
“听说,你最近很关注蒋其明的那个小情人”
陆子昕眯起眼看向他,“你监视我”
“怎么可能”
“就是听人那么一说”
“蒋氏那小子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招惹,你不会看上了蒋其明的人吧”
“怎么,不能吗”
“能能能,你陆二少是谁”
“若是我真的喜欢呢”
对面的两个人一愣。
玻璃碎片映着斑斓灯光,像散落一地的往事。
纪宴辞叹了口气,递来一支烟。“何必呢?”
陆子昕没接,“不吸烟,医院规定,医生不能吸”
“呦呦呦,您还记得自己是医生啊”
“宴辞”
靳泽轩悄悄扯了扯纪宴辞的衣袖。
“好好,我不说了”
两人离开时,最后看见的是陆子昕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的身影。窗外霓虹闪烁,他的倒影与夜色融为一体,孤寂又落寞。
宋居安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时,窗外夜色渐浓,蒋其明还未回来,他从床头柜处拿出了被他撕去标签的药物,顺着一旁的水杯喝了下去,苦涩的药味瞬间炸开在口腔里。
吧嗒一声,门被人打开。
药瓶滚进抽屉深处的声音被大门关闭的声音完美掩盖。宋居安迅速关上抽屉,指尖残留着塑料药瓶瓶身的冰凉触感。他深吸一口气,将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压回喉咙深处。
"蒋哥,你回来了。"
玄关处的蒋其明没有应声,只是将西装外套随意甩在沙发上。烟味先于他的人侵占了整个客厅,浓烈得几乎有形。宋居安胃部抽搐了一下,喉头泛起酸水。他三天没好好进食了,药物的副作用让他的味觉变得迟钝,连喝水都像在吞咽砂砾。
"我去给你倒水。"他轻声说,走向厨房时不着痕迹地扶了一下墙壁。眩晕感如影随形,像是有人在他脑内塞了一团浸透水的棉花。
玻璃杯在宋居安手中微微颤抖。透过水面折射,他看见蒋其明正用拇指揉按太阳穴,那是他不耐烦时的小动作。宋居安太熟悉这些小动作了,还有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被转动的频率。几年来,他像研读圣经一样研读蒋其明的每个表情。尽力的讨蒋其明的欢喜。
"有水吗”
蒋其明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宋居安的手指僵住了,杯沿磕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水珠溅落在蒋其明的西装裤上,深色的圆点迅速扩散。
"对不起,我马上——"
宋居安拿着一杯水递给他。
他的道歉被扼杀在喉咙里。蒋其明的手像铁钳般卡住他的脖子,将他重重按倒在沙发上。后脑勺撞击皮革的闷响在耳膜内回荡,宋居安眼前炸开一片白光。窒息感来得迅猛而残酷,气管被压迫的疼痛让他本能地抓住蒋其明的手腕。
蒋其明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宋居安惨白的脸上,"有人说我把你当金丝雀养。
“蒋哥”
宋居安的视野开始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太阳穴滑入鬓角。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在意识即将涣散的边缘,脖颈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空气涌入肺部的刺痛让他蜷缩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蒋其明的手掌还残留着方才的力度,指节微微发白,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宋居安被他按在沙发上,呼吸微窒,喉咙里泛起一丝腥甜,但他只是安静地承受着,连挣扎都没有。
直到蒋其明猛地松开他,他才低低地咳嗽了两声,眼尾泛红,睫毛上还挂着未落的泪。
“蒋哥……”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操。"蒋其明盯着自己颤抖的手,像是第一次看见它们。他猛地将宋居安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折断那截细瘦的腰。"对不起...最近压力太大了。那个杂种故意激我..."
蒋其明盯着他,眼底的情绪翻涌得厉害。他忽然一把将宋居安拽进怀里,手臂箍得死紧,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宋居安被他勒得生疼,肋骨抵在对方胸膛上,呼吸都变得困难,但他没有推开他。
“居安,对不起……”蒋其明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最近是我不好。”
宋居安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失控的野兽。
宋居安的脸埋在蒋其明肩头。高级定制的衬衫面料摩擦着他发烫的脸颊,古龙水混着烟草的气息灌入鼻腔。他安静地任由对方抱着,像个人形玩偶。喉间的疼痛鲜明地提醒着他:这才是他们关系的本质——暴烈与温存交替的永夜。
"你瘦了。"蒋其明的手掌抚过他凸起的脊椎骨节,"没按时吃饭?"
"吃了。"宋居安撒谎道。
宋居安垂下眼睫,他在撒谎,露出那段白皙脆弱的脖颈,一个示弱的姿态。这个动作总能奇妙地平息蒋其明的怒火。"我错了,蒋哥。"
宋居安没动,任由他抱着。
“我只是……”蒋其明收紧手臂,“我只是害怕。”
宋居安微微一怔。
“我怕你不爱我了。”蒋其明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从未示人的脆弱,“我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宋居安闭了闭眼,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他缓缓转过身,抬手抚上蒋其明的脸,指尖轻轻擦过他的眼角。
“不会”
房间的床上,宋居安扒拉着手机,给程维发了请假的申请。
蒋其明带着湿热的水汽走近,发梢滴落的水珠砸在宋居安手背上,像一颗微型炸弹。
“在看什么” “没什么”
"明天有个晚宴,"他用毛巾揉搓头发,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漫不经心,"商会是主办的。你跟我一起去。"
宋居安的指甲陷入掌心。疼痛让他保持清醒。"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远得像是从深海传来。
蒋其明突然蹲下来与他平视。这个罕见的俯就姿势让宋居安呼吸一滞。男人深邃的眉眼近在咫尺,瞳孔里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别让我失望。"蒋其明轻声说,手指梳理着他汗湿的额发,温柔得令人心碎,"你知道我为你付出了多少。"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宋居安望着玻璃上两人的重叠倒影,他好像真的病了,也许从那个雨夜开始,他就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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