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刚下班到家,手机一震。
是沈镜的短信:明天起不用来我家,正常回公司坐班。
花迟抬头望天,内心哀嚎。
天价债务终究要靠自己了,没法去老板家打工抵消了。
她正发愁,砰一声巨响,家门被粗暴踹开。
是大伯一家闯了进来。
大伯娘进门就指着花迟鼻子骂:“死丫头片子!还有你这个老糊涂!”
她转向奶奶,“占着茅坑不拉屎!拆迁签字磨蹭什么!想拖死我们吗?”
花迟和奶奶住的是街边一间小平房。
拆迁通知早到了,但她们俩清楚,签字拿钱,钱多半会被大伯一家刮走。
奶奶也想守住房子,怎样也得给孙女留点什么。
花迟挡在奶奶身前,“签字?签什么字?签了字好让你们把钱全搂进自己口袋?这房子是奶奶的,拆不拆,钱怎么分,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白纸黑字的拆迁文件都没见着影子,你们倒急着来唱大戏了?想刮油水,门都没有!”
大伯娘被堵得脸一红,随即恶毒起来:“呸!扫把星!断掌纹!克死爹妈还不够?现在还想克我们全家?你这种丧门星,活该穷一辈子!”
“克死父母”四个字像刀子扎进花迟心窝。
她父母在她小时候,为了赶回来给她过生日,暴雨天出了车祸。这是她心底最深的伤疤。
她不允许任何人这样污蔑她。
花迟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涌上来,“你闭嘴!我爸妈是意外!你们这些吸血鬼,吸不到血就满嘴喷粪!我爸妈在天上看着你们呢!看你们怎么欺负他们的女儿和老娘!滚!都给我滚出去!”
她猛地抄起门边的扫把,劈头盖脸就朝大伯一家打去。
大伯娘尖叫着躲闪,大伯想拦,也被扫把敲了好几下。
花迟像头发疯的狮子,不管不顾地挥舞扫把,硬是把这一家子连打带骂地轰出了家门。
她用力甩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扫把掉在一边。
奶奶走过来,默默蹲下,轻轻拍着她的背。
-
花迟回到公司上班。
林总监看见她,阴阳怪气:“哟,听说沈总特批你居家办公,怎么,显眼包当够了,又回公司刷存在感了?”
花迟瞪了她一眼,没接话。今天是她生日,她不想跟任何人吵架。
晚上到家,奶奶杀了只鸡,恭敬地摆在神像前,还准备了新鲜水果。
“迟迟,生日更要好好拜拜,求神仙保佑。”
奶奶把香塞进花迟手里,转身又去厨房忙活了。
花迟握着香,拿来打火机点燃,虔诚地许下愿望:希望自己和奶奶都健康平安。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个咬牙切齿的愿望:让大伯一家得到报应。
许完愿,她随手撩起肩上滑落的一缕头发,白发又多了几根。最近压力确实太大了。
花迟刚抬起头,沈镜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沈镜:“我就说是你召唤我。”
“我没有!” 花迟吓得差点跳起来,心脏狂跳。
“你小声点!我奶奶在家!” 花迟急得不行。
沈镜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燃烧的香上,瞬间明白了。
“只要你点香许愿,我就会来。这不是巧合。” 他无奈。
花迟愣住了,回想之前庙里、家里点香后,沈镜都突然出现,好像确实这样。
她震惊地看着他,声音有点发飘:“那你、你到底是?”
沈镜:“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是神。”
厨房传来奶奶走近的脚步声。
花迟急了:“不管你是神是鬼,你快走!”
沈镜的身影瞬间凭空消失。
奶奶端着热腾腾的菜出来:“迟迟,拜好了?快来吃饭,寿星最大!”
花迟应了一声,慢慢走到饭桌前坐下。
她看着满桌菜,脑子里却全是沈镜那句“我是神”。
这信息量太大,像一团乱麻,她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消化。
她拿起筷子,夹菜放嘴里送,完全没吃出菜是什么味道。
晚饭后,奶奶出门跳广场舞了。
花迟心里还惦记着沈镜的话,鬼使神差地抽了三支香,走上天台。
傍晚的天台,晚霞温柔地铺满天际,风吹着晒着的床单,空气里飘荡着被单的阳光味道,很舒服。
花迟点燃了香,青烟袅袅升起。
她需要再确认一次,点香许愿,真的能把那个自称是神的家伙叫来吗?
她握着香,双手合十,对着空旷的天台,大声许下愿望:“保佑我买彩票中五百万吧!”
愿望喊完,她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扫视四周。
几秒,十几秒……眼前只有飘动的床单和绚烂的晚霞。
花迟泄气地拍了下额头,自嘲地笑了:“我到底是有多傻,才能相信这种鬼话,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脑子不清醒了,一会得泡点红枣枸杞茶补补……”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又召唤我做什么?”
花迟猛地回头。
一阵风吹过,晾晒的白色床单被掀开一角,沈镜就站在那里。
金红色的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光,连发梢都染上了霞色。
花迟惊得手一松,燃着的香差点掉在地上。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撞了一下。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她真的能凭几支香,就把这个神秘的男人召唤到眼前。
现在,由不得她不信了。
沈镜从飘动的床单后走出来,眉头微蹙:“我说过,不要动不动就召唤我。我很忙的。”
他的语气有种被打扰的不悦。
花迟看着夕阳中走近的他,脸上有些发烫,惊讶又带着歉意:“对、对不起啊,我就是想再试试,试试是不是真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沈镜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那目光仿佛在说“你再试一次试试”。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烦躁:“中五百万的愿望我实现不了。你另请他神吧。”
花迟:“原来你真能听见我许的愿啊?”
沈镜没好气:“我可是神。”
花迟小声嘀咕:“神连这点小愿望都实现不了啊,那怎么证明你是神?”
她其实已经信了大半,但嘴上还是忍不住杠一句。
沈镜被噎住,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几支刚折下的丁香花。
花迟也看到了,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丁香花。” 沈镜语气硬邦邦。
“我知道是花,我是问……你拿着它干嘛?”
她顿了顿,又说:“今天是我生日。”
沈镜明显愣了一下,他看着花迟期待的目光,再看看自己手里的花,犹豫了几秒,还是递了过去:“……那,生日快乐。”
花迟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送花。
她伸手接过那束小小的丁香。
淡紫色的花苞簇拥在一起,散发出清甜的香气,让她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丁香花园里。
生日收到花,还是第一次呢。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他:“不知道丁香花的花语是什么。”
“初恋。”
沈镜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花上。
花迟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微风正好撩起他额前的发丝,夕阳的余辉落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站在那里,像一个不沾染尘世的神明,周身闪耀着霞光。说出“初恋”二字的神情,认真得让花迟忘了呼吸。
她怔怔地望着他,一时忘了言语,只觉得晚霞很美,风很柔,手中的花香很醉人。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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